第 3 章
眼睛：“？这人好眼熟。”
沈甜：“？怎么，哥们儿，要把我送回去？”
眼睛：“不对，搞错了。”
沈甜：“？”
眼睛不好意思般眨了眨：“怪尴尬的还。”
黑色传单在沉默中姿势怪异艰难的翻了个身，只见另一边黑底白字写着“值班表”。
沈甜：“......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值班表上把八个人分成四组，每晚两人，具体如下：
6.1 王虎马娇
6.2 沈甜 吕静
6.3 李为晨洱
6.4 建业张俊杰
6.5 无需值班
注：如果当夜值班护士/护工一人提前死亡，另一个也需去值班，如果两人都死亡，该夜无需他人值班。
马娇嗲嗲的声音传来:“甜甜，你怎么半天不说话，那上面写的什么呀？”
沈甜本来紧张的情绪被熟悉的黑传单搞的笑话消融的一干二净，提起黑色传单给众人念完了值班轮次。
马娇听到第一晚值班是自己，一边喃喃“第一天就是我吗”，一边不敢置信的起身，走到沈甜身边，等亲眼看到值班表上清清楚楚“马娇”两个字，马娇瞬间变了神色，脸色苍白娇弱，看起来弱不禁风。
王虎见状拍拍自己结实的肌肉宽慰马娇：“放心，有我保护你，你别怕。”
“好，有王大哥在，我安心多了。”马娇又换了一副感激的神色。
众人凑上来仔细观察值班表之际，咚咚咚高跟鞋一步一顿的声音清晰响起。护士长推开门，刚刚纯白的护士服现在从胸口到裤脚都浸透了鲜血，嘴角也有一点血迹。
发觉众人眼神停留在自己嘴角，护士长张开嘴，用乌黑的舌尖舔去了血迹。接着语气抱歉的说；“刚刚去照顾病人，费了点时间，所有人跟我来。”
转过楼梯来到二楼，沈甜惊讶的发现之前二楼完全紧闭的房间都打开了，头顶不再是昏黄的灯光，明亮的白炽灯取而代之。
走廊里时不时走过一些查房的医生和推着输液箱的护士，看起来简直像一个正常的医院了，只是......这些人脸上都是一双无神的青色眼珠，到现在沈甜还没有在这个医院见过一个拥有正常眼睛的人。
不，有一个，周医生，他的眼睛是黑的。
沈甜直觉，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护士长说的规则里不能接近的周医生了，原因无他，红颜祸水。沈甜暗暗告诫自己，碰上了一定要躲远点。
“206里有十六个病人，你们依次负责两个。”护士长给每个人分发完病人，咚咚咚踢着高跟鞋走了。
沈甜负责的两个病人，一个是八岁的小男孩，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大爷。小男孩追着沈甜问：“姐姐，你是哪里的人？”“姐姐，你有男朋友吗？”“姐姐理理我！”
“不得和任何病人交流”这句话牢牢铭刻在沈甜心头，因此无论小男孩说什么，沈甜都只是微笑不语。
小男孩发现这个护士不上当，愤怒的要沈甜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给他削苹果，一会儿给他拼玩具。
沈甜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唧唧，这就是上班吗，太苦了，呜呜，我不想上班，我想回家。
大爷倒没怎么刁难沈甜，随意问了几个问题，见沈甜不说话，也没再多问。
开始大家牢牢记得规则，无论病人怎么引诱，大家都不开口。
时间过去了五个小时，晚餐时间到了，大家要呆在病房和病人一起吃，白色饭盒里一块粘结的饭，一块寡淡的白水煮肉，一小堆水煮白菜。
沈甜挑挑拣拣吃了几口饭和几口白菜，恍神里一连串炸鸡牛排火锅烧烤牵着手从她眼前溜走了，沈甜流着眼泪悲痛的在后面追。
小男孩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姐姐，医院的饭好不好吃啊？”
沈甜放下碗筷，抬起头，朝男孩摇摇头，露出一个便秘的表情，男孩看到沈甜痛苦的表情笑出声，透过男孩大笑张大的口腔，沈甜看到了两排锋利的牙齿。
熟悉的女孩惨叫声响起，隔了两个病床的方向，晨洱的头被生啃了一半，而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还在啃食，女孩惨叫不一会儿停了下来，转眼晨洱整个头都被老人啃下。
在晨洱左右的马娇和张俊杰看到这一幕，瞬间把吃的饭全部吐了出来，其余人虽然没吐，但脸色也十分惨白。
人精神高度集中后突然吃饭放松，容易失去警惕。
晨洱又累耳朵又疼，在吃饭时不由自主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在老人和蔼的问：“孩子啊，好吃吗？”的时候忍不住委屈回了一句“好难吃”，由此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沈甜看了一眼就垂下眼没再看，但老人咯吱咯吱咀嚼吞咽的声音不绝于耳。忍下想呕吐的欲望，沈甜再抬头时老人已经把晨洱整个身体啃的只剩一点零碎骨肉。
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护士长踏步进来，习以为常的看了眼满身鲜血的老人：“怎么一会儿没见就出事了？行了，你们今天提前下班吧，来我这领自己的工牌，上面有自己住的宿舍号，ID号就是密码，晚上十点王虎马娇记得去一楼大厅值夜班。”
沈甜从护士长手中接过工牌，沈甜，临时工，没有附上照片，宿舍号：302，ID号在背面，黑色小字写着3048。
众人互相看过工牌，发现每个人住的宿舍号都不一样，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病房，不过都在三楼。
“建业哥，我在304，你在隔壁306，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哦，我遇到困难可以来找你吗？”马娇摸着自己鬓边的头发，嗲嗲的声音响起。
“任何人遇到困难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建业看着手里的工牌神色淡淡。
吕静看向沈甜：“沈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沈甜有点不明所以，还是点头说好。
众人寒暄间，护士长声音突然出现：“这里有个特别任务，把病人CT单拿给401周医生。”
护士长青色眼珠咕噜噜转动，一个个看过去，发现大家都低头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直到看到沈甜，沈甜正水灵灵站在原处睁着卡姿兰大眼睛。
对上沈甜清澈的眼神，护士长青色眼珠定住：“你去。”
沈甜不敢置信的看看周围，发现大家眼神默契躲避，圆圆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微微张开了嘴，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我？”
护士长眼睛咕噜咕噜转动，就是没有直视沈甜的眼睛，把CT单塞到沈甜手里，蹬着高跟鞋一言不发的走了。
到走廊处护士长回头发现沈甜没有追出来，松了口气，今天忘了给周医生交CT单了，迟到了万一周医生发疯......护士长打了个寒战，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但是她有个好主意，恐惧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沈甜拿着CT单顿觉两眼一黑，不由眼睛泪汪汪的望向众人。
“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呀，下班了，我得先走了。”马娇前言不搭后语的从沈甜身边走过，几个男人沉默着离开，只有建业从她身边走过时，手掌握拳手臂向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吕静看着沈甜委屈巴巴的小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一米七八的她在路过一米六五的沈甜时，揉了揉沈甜的脑袋。
沈甜眨了眨眼的功夫，人都走完了，护士长不是说不能靠近周医生吗？怎么现在又让她接近，这多不合理，想到这沈甜敲了敲小宝。
“姐姐，什么事呀？”
“护士长规定不能接近周医生，现在却要我去给他送东西，这算副本异常事件吗？”
“不算呀，npc让人接近危险人物这种事一般发生的少，但是也不算违规。”
“那算什么？”
“姐姐，算你倒霉。”
小宝身上光芒渐渐散去，沈甜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耳朵，安慰自己没事的，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
401门口。
沈甜蹑手蹑脚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眼睛轻轻凑近门上猫眼，正要往里看......
“不行，要是有另一个眼睛正趴在门上看怎么办。”沈甜紧急撤回一只眼，圆圆眼珠子蒙上一层水雾，“呜呜，我想回家。”沈甜继续在门外焦急的蹑手蹑脚的踱步，想象着自己的108种死法。
刚从手术室回来的周医生看到熟悉的丸子头在他门口肢体扭曲的来回踱步，看起来比感染的病人还不正常。
周医生：......
沈甜推开门同时紧紧闭上了眼，一分钟后，发现无事发生，试探性睁开眼，发现门内一个人都没有，沈甜深深呼出进门时呼进的一口气，轻轻掩上门。
整个办公室透着干净和极简，一套深红色原木桌椅，一个挂着白大褂的衣架，一个大架子上半部分整整齐齐放书，下半部分则摞着蓝色和红色的瓶瓶罐罐。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就只有这一点东西。
沈甜靠近办公桌发现上面都是病人的CT单和药品单子，还有周医生的工牌，沈甜凑近观察，照片上的男人鼻骨挺拔，纤长羽睫下纯黑眼眸毫无笑意，白肤红唇，神色冷漠，眉宇间一颗红色小痣亮眼，正是刚进医院时和她对上眼的男人。
沈甜猛然回头，无事发生。
沈甜有点疑惑，按她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周医生现在应该出现在身后问我在看什么呢，不过没事最好，沈甜美滋滋的想。
鉴于已经掌握了大量知识，沈甜暂时没有用技能获取书本知识，而是把目光投向书本下面的罐子。半手掌大小的圆罐里盛着固体蓝色和红色样东西，看起来很新鲜，想刚做出来没多久。沈甜轻嗅，蓝色固体闻着无色无味，红色固体散发着蜂蜜般甜美的味道，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叮——系统播报，本场副本探索进度——15%”
洪亮激昂的声音在沈甜脑海突然响起，把沈甜吓了一哆嗦。
刚回过神来一道温柔又慢条斯理的声音钻进耳朵：“你在看什么呢？”
“在看这些罐子，多好看啊，色泽鲜艳，不知道是谁的手艺。”沈甜语气平淡，哆嗦着转身对上周医生的......胸膛。
......
沈甜抬头对上周医生的眼睛。
周医生轻轻笑了一下，漂亮有神的眼睛看起来很温和，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上扬，削弱了不笑时的冷淡。还是那么好看，眉宇间鲜红的小痣称着温和的笑容，像迷人心智的男妖精。虽然感觉到危险，沈甜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溺了一瞬。
“这东西，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我亲手做的，你想试试吗？”周医生声音温柔里带着蛊惑，一双眼睛敛了笑意，黑沉沉的像乌云密布，暴雨将至的城市。
沈甜心里一抖，呜呜呜，不要啊大哥，面上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眼睛弯弯：“我只是个临时护士，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给常在医院的哥哥姐姐们用吧。”
周医生轻轻歪了下头，“真的不用吗？”
“不用啦，谢谢你。”沈甜笑得脸都僵了，右手在裤兜里紧紧攥着。
周医生的目光淡淡扫过，沈甜突然觉得好冷，轻轻的目光却好像有十足的重量，让沈甜难以呼吸。
在沈甜看不到的地方，一团轻薄的黑雾弥散在沈甜身后，快要拢上沈甜细白脖颈。
“你的头好圆，头骨一定很漂亮。”周医生看着沈甜圆圆的脑袋感叹。
“说起脑袋，周医生，我脑袋只有一个旋，你听说过吗，脑袋一个旋的人不聪明。”沈甜用左手摸摸自己脑袋上别的粉色兔子发夹，义正言辞的说。
黑雾停下了动作。
周医生垂眸思考了片刻：“这我倒没听说过。”
“周医生这么聪明，一定是两个旋吧？”沈甜眨巴眨巴眼。
周医生突然有种想摸自己头的冲动，他脑袋有几个旋来着？
“用头发的纹理来判断人聪不聪明，似乎不妥。”周医生拉回了理智。
沈甜蹦起小脸正色道：“周医生说得对，封建迷信不可取。护士长托我把CT单给你，我放桌上啦，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等周医生回话，沈甜像个兔子似的眨眼就溜出门。
只留下还没缠上沈甜脖子的黑雾和周医生大眼瞪小眼。
周医生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黑雾瞬间化形成一面镜子立在面前。周医生微微低头，拨弄了下头发，看向镜子，一个旋。
“果然不可信。”周医生轻轻挥手，镜子被打散，黑雾瞬间涌入周医生身体。
沈甜关上门，抚了抚砰砰跳的心脏。
沈甜：“？怎么，哥们儿，要把我送回去？”
眼睛：“不对，搞错了。”
沈甜：“？”
眼睛不好意思般眨了眨：“怪尴尬的还。”
黑色传单在沉默中姿势怪异艰难的翻了个身，只见另一边黑底白字写着“值班表”。
沈甜：“......世界真是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值班表上把八个人分成四组，每晚两人，具体如下：
6.1 王虎马娇
6.2 沈甜 吕静
6.3 李为晨洱
6.4 建业张俊杰
6.5 无需值班
注：如果当夜值班护士/护工一人提前死亡，另一个也需去值班，如果两人都死亡，该夜无需他人值班。
马娇嗲嗲的声音传来:“甜甜，你怎么半天不说话，那上面写的什么呀？”
沈甜本来紧张的情绪被熟悉的黑传单搞的笑话消融的一干二净，提起黑色传单给众人念完了值班轮次。
马娇听到第一晚值班是自己，一边喃喃“第一天就是我吗”，一边不敢置信的起身，走到沈甜身边，等亲眼看到值班表上清清楚楚“马娇”两个字，马娇瞬间变了神色，脸色苍白娇弱，看起来弱不禁风。
王虎见状拍拍自己结实的肌肉宽慰马娇：“放心，有我保护你，你别怕。”
“好，有王大哥在，我安心多了。”马娇又换了一副感激的神色。
众人凑上来仔细观察值班表之际，咚咚咚高跟鞋一步一顿的声音清晰响起。护士长推开门，刚刚纯白的护士服现在从胸口到裤脚都浸透了鲜血，嘴角也有一点血迹。
发觉众人眼神停留在自己嘴角，护士长张开嘴，用乌黑的舌尖舔去了血迹。接着语气抱歉的说；“刚刚去照顾病人，费了点时间，所有人跟我来。”
转过楼梯来到二楼，沈甜惊讶的发现之前二楼完全紧闭的房间都打开了，头顶不再是昏黄的灯光，明亮的白炽灯取而代之。
走廊里时不时走过一些查房的医生和推着输液箱的护士，看起来简直像一个正常的医院了，只是......这些人脸上都是一双无神的青色眼珠，到现在沈甜还没有在这个医院见过一个拥有正常眼睛的人。
不，有一个，周医生，他的眼睛是黑的。
沈甜直觉，不出意外，他应该就是护士长说的规则里不能接近的周医生了，原因无他，红颜祸水。沈甜暗暗告诫自己，碰上了一定要躲远点。
“206里有十六个病人，你们依次负责两个。”护士长给每个人分发完病人，咚咚咚踢着高跟鞋走了。
沈甜负责的两个病人，一个是八岁的小男孩，一个是五十多岁的大爷。小男孩追着沈甜问：“姐姐，你是哪里的人？”“姐姐，你有男朋友吗？”“姐姐理理我！”
“不得和任何病人交流”这句话牢牢铭刻在沈甜心头，因此无论小男孩说什么，沈甜都只是微笑不语。
小男孩发现这个护士不上当，愤怒的要沈甜一会儿给他倒水，一会儿给他削苹果，一会儿给他拼玩具。
沈甜表面笑嘻嘻，内心哭唧唧，这就是上班吗，太苦了，呜呜，我不想上班，我想回家。
大爷倒没怎么刁难沈甜，随意问了几个问题，见沈甜不说话，也没再多问。
开始大家牢牢记得规则，无论病人怎么引诱，大家都不开口。
时间过去了五个小时，晚餐时间到了，大家要呆在病房和病人一起吃，白色饭盒里一块粘结的饭，一块寡淡的白水煮肉，一小堆水煮白菜。
沈甜挑挑拣拣吃了几口饭和几口白菜，恍神里一连串炸鸡牛排火锅烧烤牵着手从她眼前溜走了，沈甜流着眼泪悲痛的在后面追。
小男孩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姐姐，医院的饭好不好吃啊？”
沈甜放下碗筷，抬起头，朝男孩摇摇头，露出一个便秘的表情，男孩看到沈甜痛苦的表情笑出声，透过男孩大笑张大的口腔，沈甜看到了两排锋利的牙齿。
熟悉的女孩惨叫声响起，隔了两个病床的方向，晨洱的头被生啃了一半，而病床上白发苍苍的老人还在啃食，女孩惨叫不一会儿停了下来，转眼晨洱整个头都被老人啃下。
在晨洱左右的马娇和张俊杰看到这一幕，瞬间把吃的饭全部吐了出来，其余人虽然没吐，但脸色也十分惨白。
人精神高度集中后突然吃饭放松，容易失去警惕。
晨洱又累耳朵又疼，在吃饭时不由自主放松了紧绷的神经，在老人和蔼的问：“孩子啊，好吃吗？”的时候忍不住委屈回了一句“好难吃”，由此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沈甜看了一眼就垂下眼没再看，但老人咯吱咯吱咀嚼吞咽的声音不绝于耳。忍下想呕吐的欲望，沈甜再抬头时老人已经把晨洱整个身体啃的只剩一点零碎骨肉。
高跟鞋咚咚咚的声音再次从门外响起，护士长踏步进来，习以为常的看了眼满身鲜血的老人：“怎么一会儿没见就出事了？行了，你们今天提前下班吧，来我这领自己的工牌，上面有自己住的宿舍号，ID号就是密码，晚上十点王虎马娇记得去一楼大厅值夜班。”
沈甜从护士长手中接过工牌，沈甜，临时工，没有附上照片，宿舍号：302，ID号在背面，黑色小字写着3048。
众人互相看过工牌，发现每个人住的宿舍号都不一样，与其说是宿舍，不如说是病房，不过都在三楼。
“建业哥，我在304，你在隔壁306，要是有什么情况随时找我哦，我遇到困难可以来找你吗？”马娇摸着自己鬓边的头发，嗲嗲的声音响起。
“任何人遇到困难需要帮忙的都可以来找我。”建业看着手里的工牌神色淡淡。
吕静看向沈甜：“沈甜，有需要帮忙的可以找我。”
沈甜有点不明所以，还是点头说好。
众人寒暄间，护士长声音突然出现：“这里有个特别任务，把病人CT单拿给401周医生。”
护士长青色眼珠咕噜噜转动，一个个看过去，发现大家都低头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直到看到沈甜，沈甜正水灵灵站在原处睁着卡姿兰大眼睛。
对上沈甜清澈的眼神，护士长青色眼珠定住：“你去。”
沈甜不敢置信的看看周围，发现大家眼神默契躲避，圆圆眼睛蒙上一层水雾，微微张开了嘴，颤抖的手指了指自己：“又我？”
护士长眼睛咕噜咕噜转动，就是没有直视沈甜的眼睛，把CT单塞到沈甜手里，蹬着高跟鞋一言不发的走了。
到走廊处护士长回头发现沈甜没有追出来，松了口气，今天忘了给周医生交CT单了，迟到了万一周医生发疯......护士长打了个寒战，随即露出一个狡黠的笑，但是她有个好主意，恐惧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沈甜拿着CT单顿觉两眼一黑，不由眼睛泪汪汪的望向众人。
“哎呀，今天天气真好呀，下班了，我得先走了。”马娇前言不搭后语的从沈甜身边走过，几个男人沉默着离开，只有建业从她身边走过时，手掌握拳手臂向下，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吕静看着沈甜委屈巴巴的小脸，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一米七八的她在路过一米六五的沈甜时，揉了揉沈甜的脑袋。
沈甜眨了眨眼的功夫，人都走完了，护士长不是说不能靠近周医生吗？怎么现在又让她接近，这多不合理，想到这沈甜敲了敲小宝。
“姐姐，什么事呀？”
“护士长规定不能接近周医生，现在却要我去给他送东西，这算副本异常事件吗？”
“不算呀，npc让人接近危险人物这种事一般发生的少，但是也不算违规。”
“那算什么？”
“姐姐，算你倒霉。”
小宝身上光芒渐渐散去，沈甜叹了口气，摸摸自己的耳朵，安慰自己没事的，倒霉不是一天两天了。
401门口。
沈甜蹑手蹑脚的在门口走来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停下，眼睛轻轻凑近门上猫眼，正要往里看......
“不行，要是有另一个眼睛正趴在门上看怎么办。”沈甜紧急撤回一只眼，圆圆眼珠子蒙上一层水雾，“呜呜，我想回家。”沈甜继续在门外焦急的蹑手蹑脚的踱步，想象着自己的108种死法。
刚从手术室回来的周医生看到熟悉的丸子头在他门口肢体扭曲的来回踱步，看起来比感染的病人还不正常。
周医生：......
沈甜推开门同时紧紧闭上了眼，一分钟后，发现无事发生，试探性睁开眼，发现门内一个人都没有，沈甜深深呼出进门时呼进的一口气，轻轻掩上门。
整个办公室透着干净和极简，一套深红色原木桌椅，一个挂着白大褂的衣架，一个大架子上半部分整整齐齐放书，下半部分则摞着蓝色和红色的瓶瓶罐罐。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就只有这一点东西。
沈甜靠近办公桌发现上面都是病人的CT单和药品单子，还有周医生的工牌，沈甜凑近观察，照片上的男人鼻骨挺拔，纤长羽睫下纯黑眼眸毫无笑意，白肤红唇，神色冷漠，眉宇间一颗红色小痣亮眼，正是刚进医院时和她对上眼的男人。
沈甜猛然回头，无事发生。
沈甜有点疑惑，按她这么多年看小说的经验，周医生现在应该出现在身后问我在看什么呢，不过没事最好，沈甜美滋滋的想。
鉴于已经掌握了大量知识，沈甜暂时没有用技能获取书本知识，而是把目光投向书本下面的罐子。半手掌大小的圆罐里盛着固体蓝色和红色样东西，看起来很新鲜，想刚做出来没多久。沈甜轻嗅，蓝色固体闻着无色无味，红色固体散发着蜂蜜般甜美的味道，让人闻了心旷神怡。
“叮——系统播报，本场副本探索进度——15%”
洪亮激昂的声音在沈甜脑海突然响起，把沈甜吓了一哆嗦。
刚回过神来一道温柔又慢条斯理的声音钻进耳朵：“你在看什么呢？”
“在看这些罐子，多好看啊，色泽鲜艳，不知道是谁的手艺。”沈甜语气平淡，哆嗦着转身对上周医生的......胸膛。
......
沈甜抬头对上周医生的眼睛。
周医生轻轻笑了一下，漂亮有神的眼睛看起来很温和，形状姣好的嘴唇微微上扬，削弱了不笑时的冷淡。还是那么好看，眉宇间鲜红的小痣称着温和的笑容，像迷人心智的男妖精。虽然感觉到危险，沈甜还是不由自主的沉溺了一瞬。
“这东西，美容养颜，延年益寿，我亲手做的，你想试试吗？”周医生声音温柔里带着蛊惑，一双眼睛敛了笑意，黑沉沉的像乌云密布，暴雨将至的城市。
沈甜心里一抖，呜呜呜，不要啊大哥，面上只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眼睛弯弯：“我只是个临时护士，这么好的东西，还是给常在医院的哥哥姐姐们用吧。”
周医生轻轻歪了下头，“真的不用吗？”
“不用啦，谢谢你。”沈甜笑得脸都僵了，右手在裤兜里紧紧攥着。
周医生的目光淡淡扫过，沈甜突然觉得好冷，轻轻的目光却好像有十足的重量，让沈甜难以呼吸。
在沈甜看不到的地方，一团轻薄的黑雾弥散在沈甜身后，快要拢上沈甜细白脖颈。
“你的头好圆，头骨一定很漂亮。”周医生看着沈甜圆圆的脑袋感叹。
“说起脑袋，周医生，我脑袋只有一个旋，你听说过吗，脑袋一个旋的人不聪明。”沈甜用左手摸摸自己脑袋上别的粉色兔子发夹，义正言辞的说。
黑雾停下了动作。
周医生垂眸思考了片刻：“这我倒没听说过。”
“周医生这么聪明，一定是两个旋吧？”沈甜眨巴眨巴眼。
周医生突然有种想摸自己头的冲动，他脑袋有几个旋来着？
“用头发的纹理来判断人聪不聪明，似乎不妥。”周医生拉回了理智。
沈甜蹦起小脸正色道：“周医生说得对，封建迷信不可取。护士长托我把CT单给你，我放桌上啦，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没等周医生回话，沈甜像个兔子似的眨眼就溜出门。
只留下还没缠上沈甜脖子的黑雾和周医生大眼瞪小眼。
周医生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动了动，黑雾瞬间化形成一面镜子立在面前。周医生微微低头，拨弄了下头发，看向镜子，一个旋。
“果然不可信。”周医生轻轻挥手，镜子被打散，黑雾瞬间涌入周医生身体。
沈甜关上门，抚了抚砰砰跳的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