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顾无言太久的结果就是脱力的人类幼崽趴在地板上不再挣扎,待宇智波止水蹲下身想要伸出援手时才发现活杙早就安然进入梦乡,而作为质问方的止水憋着一肚子话没法说出。

    更擅长冷战的人往往能获得对峙的胜利,在心中天人交战一番的宇智波止水还是选择把活杙拎起来摇醒。

    活杙缓慢地睁开双眼。半睁的眼透着丝红光看的宇智波止水一滞,深红的瞳孔连着血丝看起来像密布的蛛网。

    多像写轮眼啊,那么这双眼睛会是她拥有血继限界的吗。宇智波止水注视着活杙的眸色慢慢变浅,血丝也逐渐褪去,又回到往常的样子。

    对此止水没吭声,只是说:“我下午潜了三代目的办公室,发现了这个。”

    他手里捏着个透明袋子,里面装着一袋子白发。活杙没动,就那么沉默着抬头看着袋子,等他继续说。

    “我说为什么只凭借一件和服,他们就能确认你与二代目有血缘关系,原来是他们见过你。”

    宇智波止水捏着他那袋不知道从哪顺来的头发在活杙眼前晃。

    “可我能确认我没见过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哪怕一眼。”活杙说得坚决,她借力靠在止水怀里坐直,后背腾空泛起的酸痛感让她的额头渗出冷汗。

    活杙默不作声地看着止水用另一只手一层层揭开头上缠绕的绷带,直到他睁开的眼从黑色变成带着繁杂图案的血色,活杙才侧过脸。

    出乎意料的,活杙并没露出不被信任的刺痛表情,反而镇定自若的往宇智波止水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位置泄力依靠。

    宇智波止水默许了活杙这种信任自己的动作,一直默不作声,直到活杙缓解了背部的酸痛主动开口。

    “想想宇智波鼬的嘱托,如果你也叛逃了佐助不会好过。”这句话带着试探,活杙在赌,赌佐助口中次次不遵守约定的宇智波鼬是今天还止水眼睛的人。

    “你还知道灭族的真相?”这份远超同龄儿童的冷静让宇智波止水不得不更谨慎的对待她。

    他的背渗出冷汗,如果活杙知道灭族的真相那么说明她在团藏心中的位置举足轻重,连这种可以撼动木叶根基的秘密都可以告诉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童,这个孩子会不会根的作品。

    “灭族真相什么的我不了解,是通过和佐助聊天得知宇智波为数不多的幸存者叫宇智波鼬,虽然是屠戮者。主要是我不相信宇智波会自相残杀,更不信残忍杀害一族,能弑父杀母的人会心软留下自己的弟弟,为自己留下一个祸根,留下一个带着仇恨日渐强大的定时炸弹。也就是说我只是在猜归还你眼睛的人是不是传说中的宇智波鼬,看来我猜对了。”活杙从清醒从没说过这么多话,过度用嗓使她开始不断咳嗽。

    宇智波止水伸手为她拍背却没回话,活杙觉得从沉默的次数这方面来看他真是个十足典型的宇智波。

    看着宇智波止水已经转起来的万花筒写轮眼,活杙吞了吞口水紧张到极点,她不敢赌宇智波止水是自大到他对一个能使用伊邪那岐的人使用幻术,还是要用别天神。她不怕幻术,就怕宇智波止水认为她是个值得用别天神的大威胁。

    讲真,当她在实验室听到宇智波止水的瞳术是别天神时,第一反应是后悔救他。那种能在无形间控制别人的反人类瞳术,连记忆的主人都会畏惧三分,更何况一个连身体都活动不了的实验品呢。

    感受到活杙紧绷的身体,宇智波止水便知这次谈判并不是想象中的无可挽回。面前的女孩会恐惧,与他所了解的根部死士不同。

    “关于鼬的事以后不要再提,现在需要你解释为什么三代目办公室会有你的照片。”宇智波止水并不想和活杙在短短几天内就从救命之恩发展到拔刀相见,更何况活杙是因为自己是宇智波才搭救,并且可以使用宇智波的禁术,这种很可能隶属于宇智波的天才不该泯灭在怀疑里。

    “我是实验的失败品所以残存的记忆不多,并不记得我见过那老头,”过了第一关的活杙明显轻松不少,但她并不想对一个威胁自己的人全盘托出,只捡着部分重点说,“不过我是千手扉间的试验品,他作为千手扉间的徒弟有我的照片也并不算出格。”

    “抱歉,这种模糊不清的说辞并不能使我信任你,但正如你所说鼬将佐助托付给我,我不能将他抛下,所以希望你主动跟在我身边。”

    宇智波止水将监视美化,听懂言外之意的活杙依旧点头接受,从止水的怀里拱出躺到床上眼睛一闭,干脆利落地说:“那我明天不要早起上学,给我请假。”

    看着耍无赖的活杙,止水噗嗤笑出声。

    止水将挡在她脸上的白发撩开借着月色细细观察着她的脸。看着活杙犯困同眼皮斗争,逐渐闭上眼。

    他没潜入三代目办公室,更没找到活杙的照片,连那撮用来逼供的头发都是剪的善良但不愿意透露姓名的暗部前同事。

    只是白天他整理行李时,从爷爷的遗物里发现了张黑白的合影,年少的二代目和身边同活杙九分相似的少女,少女严肃的捧着装着金鱼的木碗,反倒是以严肃著称的二代目浅笑看着身旁少女。

    通过少女的眉骨形状就能看出她是宇智波,那么活杙会是他们的孩子吗。相似的脸,被认出的衣服,大家的态度,一切都说明了活杙的不简单,但从年龄上又说不通,活杙太小了,小到可以当二代目徒弟的孙女。

    活杙说自己是失败的实验品,结合她老练的神态和熟练的禁术,一个恐怖念头在止水脑中成型,活杙会不会其实是那个女人的替代品。

    是也没关系,他们都早死了,秘密随着时间推移被带进墓里,看在你救我的份上我也会尽我所能让你作为活杙活下来的。面对着活杙恬静得睡颜,宇智波止水在心里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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