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王府,夜晚。

    田鸯霜半夜睡不着在屋内摆弄着针线,明日就是红烛节了,不过等红烛节一结束,翼王爷那的手下就有得忙了。

    外头到了夜晚,自然比白日的炎夏好不少,田鸯霜正专心着,门外有人敲了敲门。

    田鸯霜放下手上的东西,起身去开门。

    她一瞧是翼王爷,下意识的把门关上了。

    转念一想对方是翼王爷还是不情愿的开门了。

    “鸯鸯瞧见本王,这般的不情不愿的么?”翼王爷什么表情都没有,听着像是伤心的话,可瞧着一点都不像是被拒绝过的模样。

    估计是习惯了吧。

    田鸯霜只是扬起那笑盈盈的表情:“翼王爷,这么晚了,您怎么还不歇息啊?”

    翼王爷瞄了一眼里头,淡然道:“鸯鸯,都要丑时了,怎么还做针线活呢。”

    翼王爷走了进去,田鸯霜在他的身后翻了一眼,跟在他的身后。

    田鸯霜坐下后冷然解释道:“针线活怎么了,我在王府闲来无事,做些刺绣,难不成是妨碍到翼王爷了么。”

    翼王爷拿起鸯鸯未做完的手绢:“鸯鸯绣着的,是什么?”

    田鸯霜垂眸:“山茶花。”

    实则是孤山花。

    翼王爷“哦”了一声:“原来是山茶花啊,我还以为是孤山花呢。毕竟孤山花的寓意才最为符合本王的鸯鸯啊。”

    田鸯霜蹙眉抬眼,翼王爷走到鸯鸯面前将东西递给她:“孤山花的寓意则为永恒的……”

    不知为何翼王爷愣了一下:“盼福。”

    盼福?

    田鸯霜全然听不懂翼王爷在说些什么,不过盼福怎么听起来跟攀附似的?

    “墨枭,你什么时候变谜语人了,这可不像平日里的你。”

    翼王爷坐在鸯鸯的一侧:“本王找了个事,让风流与芍药去做。”

    田鸯霜:“胜仗归来的大事,还是又要去打仗了?”

    翼王爷无所谓道:“让那两个人去解决一下申城的命案罢了。鸯鸯要不要一起去?”

    田鸯霜一把抢过翼王爷手上的手绢:“你既有手下要去,我为何要去凑热闹,我还有手绢没有完成就要帮着你,我可不是这么好帮着别人的。”

    “鸯鸯一向最为善心了,当真不帮着本王吗?”翼王爷一把撩起鸯鸯的下颚:“这对于鸯鸯而言也是一种很好的帮助吧。”

    田鸯霜想起自己在牢中发誓过的话,不由的心里一惊。

    “知道了,因着是命案,我去帮衬就好。”田鸯霜问道:“只有我一个人跟墨枭的两个手下去吗?”

    翼王爷问:“你是来带着县令夫人一起去?”

    田鸯霜颔首着。

    翼王爷收回手:“带着他们的话,你会有有所不便的,还是你跟着芍药与风流一起去吧,这次风流夫人不会跟着,你跟着本王的两个手下一块也能学到些东西。”

    “那我可以带着菊儿一起去吗?”

    “可以。毕竟菊儿是你贴身丫鬟,不能不跟你。”

    田鸯霜继续做着手绢花纹:“那就多谢翼王爷了。”

    田鸯霜瞧见翼王爷不走,提醒道:“翼王爷还不走吗?明日要是让人知道翼王爷从一个姑娘家的屋内走出,还以为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呢。”

    这全然不是委婉的提醒,翼王爷听出鸯鸯不想让他在这里,他起身站在鸯鸯面前,田鸯霜抬头与翼王爷对视,两个人之间似乎总是有着一股子熟悉的感觉。

    可田鸯霜一脸的平静,她不怎么喜欢翼王爷,而翼王爷看向鸯鸯的眼神当中,似乎是存在着什么东西一样,意味深长。

    明日一早田鸯霜连连起身,洗漱好后就被叫走了。

    欧阳斐叫住了田鸯霜:“鸯姐你去哪?”

    田鸯霜笑道:“翼王爷让我去办事去,可能会有好几日都不在翼王府,你们记得等我回来啊。”

    与欧阳斐说好后跟着人离开,而欧阳斐走到大门之内瞧着田鸯霜上了马车后,一下子看向了翼王爷,而翼王爷对着这位县令夫人,淡然一笑,眼眸之中却是说不出的深意。

    翼王爷开口淡然道:“县令夫人,是有什么话要对本王说吗?”

    “……”

    欧阳斐沉默了一会:“没有。”说罢连连离开。

    山茶别院之内,欧阳斐的表情有些不太好,玲珑坐在她的一侧。

    玲珑小声询问:“你怎么了,一副苦恼的表情,是那翼王爷有什么问题吗?”

    欧阳斐蹙眉:“这翼王府感觉不怎么安全。你那家父最近有给你写信吗?”

    玲珑叹息:“这事,我也奇怪,平常的时候我那屋内会有着不少从家中寄来的信件,可最近愣是一件都没有。也不知道家父与家母怎么了。”

    欧阳斐想着家中送来的信封,小声对着玲珑说:“你家父似乎是升官了。”

    玲珑莫名有些惊恐:“你咋个知道的?”

    欧阳斐谨慎道:“在我家父走前我跟他说一些话,让他的信封都寄到京都的探子去,之后我去那把信封拿回来,你的信封估计是被谁给拿走了,毕竟这里可是翼王府,可不是咱们那。”

    玲珑犹豫了一下:“我那家父升多少官职了?”

    “听我家父说是升到了正四品的官职。”欧阳斐连连安慰着玲珑:“正四品官职指不定是你的家父有本事,才升的这么高,毕竟你家父原来是正六品官职,现在正四品也算是你家父有本事了。”

    玲珑的脸色让欧阳斐明白实在是不能安心,玲珑对于她的这个家父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之前是郭户部一党的,郭户部倒台后也不知跟了谁,现在越是想着,玲珑的头越是难受,这家父一天不跟风,不站队是心里难受吗!!!

    玲珑的面色难看至极,欧阳斐并未说什么,她知道这个时候的情况谁都不能去打扰玲珑,让玲珑自己安静的思考,上次皇宫事件,玲珑都能够缓过来,这升官事件,应该对于玲珑而言也会恢复的很快。

    晓太阳正在找田鸯霜,欧阳斐叫住了她:“鸯姐要我跟你说一声,翼王爷叫她去办事,红烛节事不能跟你待在一起去了。那日我跟老胡陪你一起。”

    晓太阳本来有些微微失望的眼神,瞬间变得很是兴奋、高兴,毕竟在欧阳斐眼里晓太阳时一个很好满足的人,只要家中不出现什么意外,晓太阳定然幸福一辈子。

    “既然鸯鸯姐不在的话,那我找菊儿去吧。”

    欧阳斐:“菊儿跟着田姑娘一起去了,你要做什么,我陪你。”

    晓太阳傻笑一声:“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只是觉得菊儿姑娘做的山茶花糕好吃,想着找她要一点。人不在的话,欧阳斐你跟我一起做糕点吧。”

    欧阳斐顿觉有些尴尬,她根本不会做糕点,之前在娘家的时候家父与家母极为的疼她,她是家中唯一的女眷,不管是爹娘还是哥哥们都很疼他,别说这种手下才做的糕点了,连倒茶什么欧阳斐都没有做过。

    嫁给胡忠正后,老胡很是爱她,什么事都不让她做,婚后很是幸福,孩子也不用自己带着,跟嫁人之前根本没什么两样。

    欧阳斐尴尬的时候,胡忠正走过来:“你要做糕点啊,我陪你一起,不用麻烦我夫人了。”

    欧阳斐很是放心老胡,老胡就是个老实的人,什么出格的事从来不会做,更不会做出结党营私的事。

    不过正巧她也想看看老胡是怎么做糕点的,毕竟平日里在县内的时候都是老胡做糕点给她,她想要知道怎么做,回头给老胡一个大惊喜!

    胡忠正道:“夫人,你去歇息吧,什么事交给我就好了。”

    欧阳斐“哼”了一声:“我才不呢,我可要看看老胡你是怎么做的,让我好好瞧瞧你那手艺。”

    “好好好,听我家夫人的。”

    这倒是温馨而又温暖,而马车内的就有些过于的安静了。

    田鸯霜在马车上吃着菊儿给自己的做的山茶花糕,她顺手将东西递给芍药将军与风流将军,风流将军摆手表示不用,芍药将军倒是不客气,一把拿走了不少,一瞬间咽下去了一大堆,给田鸯霜都有些惊到了。

    卿芍药笑了笑:“不好意思,我这是有些习惯了,你不会介意的吧田姑娘?”

    “不介意不介意!”田鸯霜瞄了几眼风流将军,莫名觉得这个风流将军还挺孤僻的。

    卿芍药连连为风流将军解释道:“田姑娘,你不要觉得风流很孤僻,他对着自己的夫人可好了,对着墨枭哥也是尊敬的,只是对着我们这些同为手下的,有些古板罢了,你可要习惯一些了田姑娘。”

    “是啊,习惯……习惯……哈哈哈……”田鸯霜有些尴尬的笑了笑。

    马车之内的氛围一点都不好,田鸯霜都有些待不下去了,卿芍药又跟着田鸯霜聊了起来:“田姑娘,我听萧正那人说你是被墨枭哥给捡回来的?还是从皇宫里头?”

    卿芍药的眼神很是好奇,而田鸯霜的表情就有些难看了,菊儿自然是个护主的,连连说道:“芍药将军,我家主子身子有些不适,喉咙有些疼痛,还请让我家主子放松一下喉咙吧。”

    这理由有点奇葩,菊儿好像是忘了她家的主子有医术的能力了。

    卿芍药能听出菊儿的意思,但她可不想被一个丫鬟警告,暂时只是对着那丫鬟笑了笑而已。

    等下了马车后,田鸯霜才与菊儿说上几句,卿芍药毫不客气的上来对着菊儿一巴掌,给田鸯霜一个反应条件给扇了回去,而后被卿芍药扇回了一巴掌,那清脆的巴掌声让田鸯霜冷静了下来,她只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人,只要能护着菊儿,不让菊儿受委屈就够了。

    风流将军看着一切,下来后给了芍药将军一辈子,卿芍药一脸不能明白看向风流将军,风流将军淡漠道:“翼王爷与我说过,若是你对田姑娘做什么,那我就对你做什么。”

    风流将军的一句话就让芍药将军停住了手,一脸不情愿的走了,现在田鸯霜觉得自己好像是完了,毕竟两个将军都不是什么好伺候的主,如今的少爷将军对自己有着敌意,风流将军虽然听从墨枭那人的话,可作为人总有百密一疏的时候,田鸯霜莫名有些担心自己与菊儿。

    不过田鸯霜想起自己的画符本事忽然就有些安心了。

    这申城让田鸯霜有些透不过气,她觉得这个地方虽然难受,但总是比在翼王府的时候好多了,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让田鸯霜觉得不舒服,可外头无人知晓,无人察觉,无人看得见她的日子,似乎是有些一些不错。

    毕竟她的上辈子就是这么过去的,不管是什么时候,都没有人注意过她。

    卿芍药那敌意让田鸯霜明白这个男人对待墨枭那人的奇怪感情,田鸯霜不理解、但尊重,不过要是卿芍药要拿走她的性命、亦或是阴阳怪气她,那田鸯霜也是会反击的,田鸯霜看似娇弱也是个不好惹的,加则最近学会了画符,现在她对待自己更加有着自信了。

    田鸯霜抚摸着菊儿的脸,笑着脸,小声对着菊儿说:“你放心好了,有我在菊儿不会受到手阿姨将军的针对,谁让那芍药将军尧针对的人是我呢。”

    菊儿连连小声安慰着主子:“若是他打着主子的主意,那奴婢定然保护好主子!主子,你别担心,方才芍药将军那一巴掌不是很痛。”

    这一连下来的巴掌让田鸯霜明白,这一趟申城探案事件不会简单的结束了,往后在翼王府里头,两个人还要继续假模假样的见面、打招呼,到时候也不知道墨枭那人会有什么想法。田鸯霜不是很好奇,她其实有些无所谓,只要墨枭护着她就行。

    终归她还要用着墨枭的势力给自己找点依靠,自己不过一介弱女子是很难做到的。

    反正她之前也是做个假样子对着墨枭发誓,墨枭应该是不会看出来的吧?

    只要对于墨枭说那是她们那里发誓仪式的模样,墨枭估计也就相信了。

    只要得到自己的势力,也就不怕墨枭那人,可眼下之中朝堂上的官员有谁是适合的人选呢?

    田鸯霜波澜不惊的在内心当中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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