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乔小姐。”乌阳羽颇为绅士风度。
但有人却并不领情，乔蘅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了，太多预料不到的事情突然一股脑砸了过来，让她的大脑几乎要停止思考了。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必了。”
乌阳羽显然没有想到，乔蘅会拒绝自己相送，毫不夸张的说，这拒绝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显得不识抬举了。
像乌阳羽这种咖位的明星，几乎都已经是不食人间烟火，被身边工作人员高高捧在手心里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几乎没有要纡尊降贵送一个素人出门的可能。
乔蘅话一出口，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里的生硬，忙补救道：“不用太麻烦你的，刚才方总监不是还说要和你讨论工作吗，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乌阳羽当然也不是什么受虐体质，被乔蘅这么忙不迭的拒绝两次，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那好，下次见。”
说完就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
乔蘅心中一松，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她机械的朝着电梯走去，光洁如新的电梯反射出乔蘅近乎麻木的脸，下了电梯，也没有叫车，只是沿着马路静静地走。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真的存在所谓命运的捉弄？
当柳清歌告诉她，她的几首歌曲的试听版本被投到了天宇娱乐，而且对方非常满意的时候，她是满怀激动、憧憬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第一次感到了类似于“终于还债了”的松懈感，胸腹中的憋闷一扫而空，她想，她终于可以为这具平白无故占了的身体，做一点事情了。
哪个学音乐的，没有一点成为音乐创作人的梦想，她努力了这么久，凭着记忆与苦练 ，或许还有一点点天赋，终于等来了一个被天宇娱乐相中的机会。
那个时候，乔蘅只觉得自己对这句身体的主人，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她没有白占了人家的身体，好歹用这偷来的生命，换取了一个替原主实现梦想的机会。
今天，当方毅辉说出，希望乔蘅成为一个艺人的时候，乔蘅心里并不怎么惊讶，毕竟柳清歌早就劝过她，说她独立出道，一定会收获更多喜爱。
可是舞台对于乔蘅来说，并没有那么高的吸引力。
真正让她五雷轰顶的是那句——你的这几首歌，只能等他们巡演结束，才能进入录制环节。
他们，自然指的是BB组合，天宇娱乐最近一个时期内，最大的工作任务就是BB组合开全国巡演。
也就是说，自己的歌，是准备要给BB组合的。
这放在别的音乐创作人身上，自己写的歌被市场上最红的明星选中，借此，会有无数粉丝听到或传唱自己的曲子，简直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
可对于乔蘅来说，恰恰相反。她的歌，谁来唱都行，为什么偏偏是BB组合。
乔蘅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栏。
在这个使用流量微信的年代里，短信这种社交方式早已经逐步退出时代的舞台，除了电商平台大促，电信营商平台催缴费，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短信这种功能。
乔蘅也是如此，但是她的短信里除了来不及删的垃圾短信，还有一个联络人的位置。
只要点开这个标记为“秦哥”的联络人，下面就是年代久远的数条短信。
日期最近的一条短信，发出时间是五年前，也是六月。
秦哥：阿蘅，别等我了，我去京市了，我不能带你走，你的家人比我更需要你。
这是秦天路写给“乔蘅”的最后一条短信，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
秦天路不会想到，这条短信，给心智尚未成熟的“乔蘅”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也更不会想到，仅仅数天之后，一个完全陌生的乔蘅就在医院里醒过来，被迫接受了眼前的新生活。
五年前的短信，留到了现在，就算中间换了几次手机，但和秦天路的联络短信，乔蘅都是原封不动的保留。
乔蘅曾经以为不会再和秦天路有任何交集，毕竟现在就算两人见面，其实也是物是人非。
况且天大地大，就算你想见一个人，千方百计寻找尚且会擦肩错过，更别提，两人早就不在一个生活水平，彼此算得上是天壤之别，哪有那么容易碰面。
可命运就像爱捉弄人的小孩儿，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会突然发生。
乔蘅以前从来没对秦天路有过多关注，只知道秦天路是当红明星，却连他在哪个公司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在大厅里见到乌阳羽的那一刹那，乔蘅全身像被雷电击中，荒谬感淹没了她，让她口不能言，脚不能动。
原来，命运早就在她的歌被寄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了预定的行程，当她坐上开往京市的高铁时，她已经无可避免的走上了与暗淡过往重逢的老路。
一路上，乔蘅走走停停，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柳清歌。
“喂。”
“蘅蘅，你那边结束了吗，要不要吃午饭。”
午饭，乔蘅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半了，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了近一个小时。
“不了老师，我……没胃口。”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沉默，良久柳清歌才问：“心情不好？”柳清歌的嗓音非常好听，是那种光听声音就能联想到烟视媚行气质的嗓音。
乔蘅上学时承蒙这位老师多有照顾，临毕业了，柳清歌还一直积极帮她投寄歌曲，牵线音乐公司，于公于私，柳清歌对乔蘅，那着实是好的让人眼热。
对乔蘅来说，柳清歌是真正的亦师亦友。听到柳清歌这么小心翼翼的声音，乔蘅不可能无动于衷。
“没有，我就是脑子有点乱。”这是实话。她脑子乱的像一锅粥。
柳清歌还是那么温柔：“不着急，不要勉强自己，你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聚。”
乔蘅感谢柳清歌的善解人意，如果非要见面，再度提起天宇娱乐，她恐怕没办法保持更多理智，她怕自己情绪不稳定，会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
*
“天路呢，他不是今天也要来见思过？”方毅辉拿着pad处理工作，一边抽空问乌阳羽。
送走乔蘅，乌阳羽回到方毅辉的办公室里，一直一言不发，他站在方毅辉的总监办公室里，抬头看着墙壁上装饰的BB组合的巨幅海报。
BB组合作为天宇娱乐音乐版图上最有人气、最能赚钱的娱乐机器，他们的海报也作为公司的一种荣耀，被张贴在音乐总监的办公室里，确保每个来到音乐总监办公室的人，第一眼都会看到这个黄金位置上的四个大男孩。
听到方毅辉的问题，乌阳羽漫不经心：“我看思过竟然是个女人，就让小宋把他又送回去了。”
方毅辉了然一笑，又觉得有点荒唐：“不至于吧，天路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乌阳羽哈哈大笑，眼神里却带着不容他人置疑的肯定：“谁知道呢，以防万一吧，他抽风了真跟思过搞上，这种事情简直想都不能想。”
“夸张了啊，”方毅辉放下pad，精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要真那样，说不定思过就能被咱们天宇栓牢了。”
“栓牢？”乌阳羽仿佛听到了笑话。
方毅辉本以为乌阳羽是在质疑思过的才华和能力，“你不要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价值，你听过那几首歌，你应该明白，这种人才在哪里都抢手，若是能出道，再出一个金曲天后也是有可能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否认她能力和水准的意思，”乌阳羽抽出一张方毅辉给思过草拟的合同，翻着看了两眼，“能得到你出A级合同的人，我自然不会有异议，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乌阳羽也说不清，仿佛今天从在大厅里见到思过那一刻，从听到她自我介绍的那一刻，就有一种不那么明显，却又隐约萦绕在心间的排斥感。
他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长相漂亮，言语礼貌的女人，产生不可名状的排斥感呢？
“我觉得……”乌阳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慎重的道：“她和我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而人类，对于出乎自己掌握的陌生的事物，总是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抗拒。
这次轮到方毅辉哈哈大笑了，“搞什么，这算什么说法。要我说，你就是对别人要求太严了，女孩子对你一味追捧，你嫌弃人家只看脸没涵养，来了个对你不冷不热的，你倒觉得人家不好相处了。”
“你也觉得她对我不冷不热？”乌阳羽像是得到了一点启发，追问：“这不是我的错觉对吧。”
方毅辉起身，哥两儿好拍拍乌阳羽的肩，“拜托，人家正经全国数一数二音乐学院毕业的，自己又是才华美女，在学校里也是备受追捧，高傲点怎么了？”
乌阳羽还想再说什么，终于被方毅辉一句，“你还要不要去吃饭啊，吃完饭还得巡演排练呢。”给岔开了话题。
直到下午，乌阳羽趁着时间还早，一个人坐在练习室里听歌，脑海里恍惚杂乱的思绪，终于汇聚成清晰地疑问：她为什么艺名叫思过？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最重要的是，她的态度，为什么她对成为艺人会有所抗拒。
一般在这个年纪的女孩，会这么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拒绝天宇娱乐这种级别公司抛出的橄榄枝吗？
但有人却并不领情，乔蘅今天受到的冲击太多了，太多预料不到的事情突然一股脑砸了过来，让她的大脑几乎要停止思考了。
拒绝的话脱口而出：“不必了。”
乌阳羽显然没有想到，乔蘅会拒绝自己相送，毫不夸张的说，这拒绝放在任何人的身上，都显得不识抬举了。
像乌阳羽这种咖位的明星，几乎都已经是不食人间烟火，被身边工作人员高高捧在手心里的，如果不是什么特殊情况，几乎没有要纡尊降贵送一个素人出门的可能。
乔蘅话一出口，也察觉到了自己语气里的生硬，忙补救道：“不用太麻烦你的，刚才方总监不是还说要和你讨论工作吗，我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
乌阳羽当然也不是什么受虐体质，被乔蘅这么忙不迭的拒绝两次，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那好，下次见。”
说完就毫不留恋的转身走了。
乔蘅心中一松，长呼一口气，总算是只剩自己一个人了。她机械的朝着电梯走去，光洁如新的电梯反射出乔蘅近乎麻木的脸，下了电梯，也没有叫车，只是沿着马路静静地走。
怎么会这么巧，难道真的存在所谓命运的捉弄？
当柳清歌告诉她，她的几首歌曲的试听版本被投到了天宇娱乐，而且对方非常满意的时候，她是满怀激动、憧憬的。
她到现在还记得那种如释重负的感觉，第一次感到了类似于“终于还债了”的松懈感，胸腹中的憋闷一扫而空，她想，她终于可以为这具平白无故占了的身体，做一点事情了。
哪个学音乐的，没有一点成为音乐创作人的梦想，她努力了这么久，凭着记忆与苦练 ，或许还有一点点天赋，终于等来了一个被天宇娱乐相中的机会。
那个时候，乔蘅只觉得自己对这句身体的主人，也算是有所交代了。她没有白占了人家的身体，好歹用这偷来的生命，换取了一个替原主实现梦想的机会。
今天，当方毅辉说出，希望乔蘅成为一个艺人的时候，乔蘅心里并不怎么惊讶，毕竟柳清歌早就劝过她，说她独立出道，一定会收获更多喜爱。
可是舞台对于乔蘅来说，并没有那么高的吸引力。
真正让她五雷轰顶的是那句——你的这几首歌，只能等他们巡演结束，才能进入录制环节。
他们，自然指的是BB组合，天宇娱乐最近一个时期内，最大的工作任务就是BB组合开全国巡演。
也就是说，自己的歌，是准备要给BB组合的。
这放在别的音乐创作人身上，自己写的歌被市场上最红的明星选中，借此，会有无数粉丝听到或传唱自己的曲子，简直是一件天上掉馅饼的大喜事。
可对于乔蘅来说，恰恰相反。她的歌，谁来唱都行，为什么偏偏是BB组合。
乔蘅掏出手机，打开短信栏。
在这个使用流量微信的年代里，短信这种社交方式早已经逐步退出时代的舞台，除了电商平台大促，电信营商平台催缴费，普通人根本不会想到短信这种功能。
乔蘅也是如此，但是她的短信里除了来不及删的垃圾短信，还有一个联络人的位置。
只要点开这个标记为“秦哥”的联络人，下面就是年代久远的数条短信。
日期最近的一条短信，发出时间是五年前，也是六月。
秦哥：阿蘅，别等我了，我去京市了，我不能带你走，你的家人比我更需要你。
这是秦天路写给“乔蘅”的最后一条短信，也是他们之间的最后一次联系。
秦天路不会想到，这条短信，给心智尚未成熟的“乔蘅”带来怎样毁灭性的打击，也更不会想到，仅仅数天之后，一个完全陌生的乔蘅就在医院里醒过来，被迫接受了眼前的新生活。
五年前的短信，留到了现在，就算中间换了几次手机，但和秦天路的联络短信，乔蘅都是原封不动的保留。
乔蘅曾经以为不会再和秦天路有任何交集，毕竟现在就算两人见面，其实也是物是人非。
况且天大地大，就算你想见一个人，千方百计寻找尚且会擦肩错过，更别提，两人早就不在一个生活水平，彼此算得上是天壤之别，哪有那么容易碰面。
可命运就像爱捉弄人的小孩儿，意想不到的事情总是会突然发生。
乔蘅以前从来没对秦天路有过多关注，只知道秦天路是当红明星，却连他在哪个公司都不知道。
直到今天，在大厅里见到乌阳羽的那一刹那，乔蘅全身像被雷电击中，荒谬感淹没了她，让她口不能言，脚不能动。
原来，命运早就在她的歌被寄出去的那一刻，就已经写好了预定的行程，当她坐上开往京市的高铁时，她已经无可避免的走上了与暗淡过往重逢的老路。
一路上，乔蘅走走停停，直到手机再次响起，来电显示柳清歌。
“喂。”
“蘅蘅，你那边结束了吗，要不要吃午饭。”
午饭，乔蘅一看时间，竟然已经十一点半了，自己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荡了近一个小时。
“不了老师，我……没胃口。”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沉默，良久柳清歌才问：“心情不好？”柳清歌的嗓音非常好听，是那种光听声音就能联想到烟视媚行气质的嗓音。
乔蘅上学时承蒙这位老师多有照顾，临毕业了，柳清歌还一直积极帮她投寄歌曲，牵线音乐公司，于公于私，柳清歌对乔蘅，那着实是好的让人眼热。
对乔蘅来说，柳清歌是真正的亦师亦友。听到柳清歌这么小心翼翼的声音，乔蘅不可能无动于衷。
“没有，我就是脑子有点乱。”这是实话。她脑子乱的像一锅粥。
柳清歌还是那么温柔：“不着急，不要勉强自己，你好好休息，改天我们再聚。”
乔蘅感谢柳清歌的善解人意，如果非要见面，再度提起天宇娱乐，她恐怕没办法保持更多理智，她怕自己情绪不稳定，会把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
*
“天路呢，他不是今天也要来见思过？”方毅辉拿着pad处理工作，一边抽空问乌阳羽。
送走乔蘅，乌阳羽回到方毅辉的办公室里，一直一言不发，他站在方毅辉的总监办公室里，抬头看着墙壁上装饰的BB组合的巨幅海报。
BB组合作为天宇娱乐音乐版图上最有人气、最能赚钱的娱乐机器，他们的海报也作为公司的一种荣耀，被张贴在音乐总监的办公室里，确保每个来到音乐总监办公室的人，第一眼都会看到这个黄金位置上的四个大男孩。
听到方毅辉的问题，乌阳羽漫不经心：“我看思过竟然是个女人，就让小宋把他又送回去了。”
方毅辉了然一笑，又觉得有点荒唐：“不至于吧，天路也没有到这个地步吧。”
乌阳羽哈哈大笑，眼神里却带着不容他人置疑的肯定：“谁知道呢，以防万一吧，他抽风了真跟思过搞上，这种事情简直想都不能想。”
“夸张了啊，”方毅辉放下pad，精明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算计：“要真那样，说不定思过就能被咱们天宇栓牢了。”
“栓牢？”乌阳羽仿佛听到了笑话。
方毅辉本以为乌阳羽是在质疑思过的才华和能力，“你不要觉得这个女人没什么价值，你听过那几首歌，你应该明白，这种人才在哪里都抢手，若是能出道，再出一个金曲天后也是有可能的。”
“你误会了，我没有要否认她能力和水准的意思，”乌阳羽抽出一张方毅辉给思过草拟的合同，翻着看了两眼，“能得到你出A级合同的人，我自然不会有异议，我只是觉得……”
“觉得什么？”
乌阳羽也说不清，仿佛今天从在大厅里见到思过那一刻，从听到她自我介绍的那一刻，就有一种不那么明显，却又隐约萦绕在心间的排斥感。
他怎么会对一个初次见面，长相漂亮，言语礼貌的女人，产生不可名状的排斥感呢？
“我觉得……”乌阳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想法，慎重的道：“她和我以前见过的人，都不太一样。”
而人类，对于出乎自己掌握的陌生的事物，总是会有一种下意识的抗拒。
这次轮到方毅辉哈哈大笑了，“搞什么，这算什么说法。要我说，你就是对别人要求太严了，女孩子对你一味追捧，你嫌弃人家只看脸没涵养，来了个对你不冷不热的，你倒觉得人家不好相处了。”
“你也觉得她对我不冷不热？”乌阳羽像是得到了一点启发，追问：“这不是我的错觉对吧。”
方毅辉起身，哥两儿好拍拍乌阳羽的肩，“拜托，人家正经全国数一数二音乐学院毕业的，自己又是才华美女，在学校里也是备受追捧，高傲点怎么了？”
乌阳羽还想再说什么，终于被方毅辉一句，“你还要不要去吃饭啊，吃完饭还得巡演排练呢。”给岔开了话题。
直到下午，乌阳羽趁着时间还早，一个人坐在练习室里听歌，脑海里恍惚杂乱的思绪，终于汇聚成清晰地疑问：她为什么艺名叫思过？这个名字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最重要的是，她的态度，为什么她对成为艺人会有所抗拒。
一般在这个年纪的女孩，会这么斩钉截铁不假思索的，拒绝天宇娱乐这种级别公司抛出的橄榄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