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二人在背后讲了魏澜曦很多坏话。

    听得奉贤直冒杀念,但既然魏澜曦说时机没成熟,他就只能按下杀心。

    但也不能这么便宜他们,悄悄来到最近的井口处打了满满一桶水。

    来到墙边,纵身一跃爬上墙头。

    他一手扒着墙头,另一只手兜头将一桶水全都泼向墙里的二人。

    现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那几天,不说滴水成冰也差不多。

    这一桶井水下去,墙里顿时传来两道尖叫。

    奉贤心满意足的轻巧跳下墙头,转身引入夜色。

    墙里两人的尖叫声很快引来巡逻侍卫的注意,穆婉怡与马瑾瑜也知道他们这样孤身在偏僻处相见,很是危险。

    在侍卫赶来之前二人只能吞下哑巴亏,浑身是水,灰溜溜的逃走了。

    已经走远的奉贤,此刻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他想见魏澜曦。

    这份炙热的情感几乎要融化他的心脏,他不受控制的来到永寿宫。

    在见到魏澜曦后,还没等他将满腔的话说给魏澜曦,就被她接下来的话给了当头一棒。

    “奉贤,我觉得马瑾瑜还是有些用的。”

    这话刺的他呼吸一滞,难道魏澜曦又对那废物旧情复燃?

    也是,他现如今的身份只一个太监,能求得如今,已是奢求......

    “淑主儿,您说,奴才听。”奉贤迫使自己扯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魏澜曦一看就知道,他误会了,她坏心眼的继续说的模棱两可,“这次冬巡可要好好筹划一下,务必让马瑾瑜像前世一样一同前往。”

    奉贤一听,心里更加难过了,脸色甚至有些灰败。

    前世就是马瑾瑜在冬巡船上救下落水的公孙皇后,还得到了晋升。

    现在,魏澜曦又提出让他务必前往,想来还是要让他挣下这份机缘吧。

    魏澜曦看着奉贤明明已经伤心欲绝,却还要在她面前硬挤出笑容的样子,顿时知道后悔玩笑开的有点大了。

    她连忙钻进奉贤的怀里,搂住他的细腰,将脸靠在奉贤的胸口,声音娇嗔的说道:

    “哎呀,不逗你了,我只是觉得此次冬巡,有很大可操作的空间。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我就放弃这个打算。”

    “奴才......”被魏澜曦这么一抱,奉贤的心越跳越快,他想回抱她。

    可手却犹豫在半空,迟迟不敢落下。

    魏澜曦见状叹了口气,“奉贤公公,你不是说要疼我的吗?”

    奉贤无奈轻笑,终是鼓起勇气,心满意足的抱住了怀里的人。

    感受着怀里的温度,奉贤的理智这才回归。

    他回想刚刚的对话,立马反应过来魏澜曦话里未尽的意思,“主儿是想利用马瑾瑜做什么吗?”

    魏澜曦嗅着奉贤身上干净的皂荚味,点头,“前世公孙皇后就是在冬巡时落水,感染风寒才去世的。

    今生,我要穆婉怡代替皇后娘娘落水。”

    奉贤了然,他将下巴轻柔的放在魏澜曦的头顶。

    “前世是马瑾瑜下水救人,还得到了嘉奖,这次若还是他下水救人......”

    “今生他下水救得是穆婉怡,我便能让他在皇上心里扎下一根刺。”

    今日在养心殿时,她发现了一个怪事。

    那就是在穆婉怡没来时,太阳光照下来,周宗湛周身竟散发着金黄清澈的光芒。

    可穆婉怡进来后,她在看向周宗湛,赫然发现他周身的光芒竟然变成浓郁的黑色。

    但奇怪的是,穆婉怡的身上却什么都没有。

    这让她不得不上心,看来还需要继续观察才好。

    奉贤安静的抱着魏澜曦,心里仿佛被温水填满了一样舒服。

    “该怎么诱导昭贵妃遇刺呢?”

    “当然是马瑾瑜了,奉贤,你得帮我。”魏澜曦撒娇道。

    “好。”奉贤神色温和,“到时我必定让马瑾瑜登船。”

    说定此事后,魏澜曦还不撒手,扯着他的袖子,一步步后退来到床边。

    “那,奉贤公公下值了吗?”

    奉贤宠溺的看着魏澜曦,“下了。”

    这么两个简单的字,却叫他说的无比旖旎。

    “要奴才陪你吗?”

    说完,奉贤便后悔了。

    都怪现在的气氛太过美好,使他再也压制不住心底的欢乐,这才说出这般唐突的话来。

    他赶紧解释,“是奴才唐突了.”

    可魏澜曦却勾着他的袖子坐下,甜甜一笑,“奉贤,今夜陪我......”

    永寿宫内温暖如春。

    奉贤坐在床沿,握着魏澜曦的手,轻声哄她入睡。

    魏澜曦却不肯入睡,“你是不是又哄我,等我睡着,你就走了。”

    那模样娇嗔可爱,奉贤怎么也看不够,便轻声哄道:

    “奴才怎么会骗淑主儿呢?养心殿有钱英,明早我再回去。”

    魏澜曦听了,刚要满意的闭上眼睛,又突然想起她一直好奇的事。

    “奉贤,有一件事,从前世我便一直好奇。”

    “您说。”奉贤温和说道。

    魏澜曦努力动着困得混浆浆的脑子,阻止了一下语言,“大家都知道,皇上身边有三个得脸的大太监,青月、钱英和你。”

    “嗯。”奉贤边应和,边帮魏澜曦掖着被角。

    “你能文,钱英能武,青月则是能文能武。但守夜时你们每人一天,青月与钱英好说,他们会武能单独值夜。

    可你只会文,皇上又是怎么信得着你单独值夜呢?”

    魏澜曦的话刚说完,奉贤掖被角的手便顿了一下,接着又继续自己的动作。

    速度快到魏澜曦根本没发觉。

    奉贤轻柔的为她解惑,“青月钱英那点三脚猫的功夫,根本不算什么。怎么能与乾清宫外的御前侍卫比,主要保护皇上的还得靠他们。

    这也是我为什么能单独值夜的原因。”

    魏澜曦了然点头,“原来你们三个值夜,不是靠武力值决定的。”

    奉贤紧抿双唇,“...没错。”

    魏澜曦还有不解,但她困到不行,只能喃喃问:

    “还有,你说你明明不是左撇子,怎么左手的茧子比庄稼人还厚...”

    可还没等奉贤回答,魏澜曦脑袋一歪,便沉沉睡去。

    自打重生以来,她很少睡过一个好觉。

    但这一夜不知为何,睡得极为香甜。

    睁开眼,魏澜曦就看见轻手轻脚端水进来的奉贤。

    她明白,这肯定与奉贤守在她身边有关系。

    她倚在床头可怜巴巴,“奉贤,你可以多来陪陪我吗?”

    奉贤的身影一顿,面露纠结之色。

    “怎么?”魏澜曦失望地垂下头,“你是不肯吗?”

    “怎么会呢!”奉贤快步来到魏澜曦身边,坐在床沿,“我是怕,怕主儿天天见到奴才,会烦。”

    奉贤不是不想来,相反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守在主儿身边。

    可他又怕自己的感情太过热烈,会让魏澜曦感到厌烦,到时又不要他该怎么办?

    魏澜曦委屈巴巴,“可我想见你。”

    前世见惯了这后宫中的牛鬼蛇神,她才更能知道奉贤的好。

    奉贤被这一句‘想见你’彻底击败,他紧握魏澜曦的手保证道。

    “以后,只要奴才不当差,都会过来陪你。”

    既然如此,哪怕以后魏澜曦真的后悔了,那他也不会放手。

    很快,奉贤便去上值了。

    秋霜看着无精打采的为魏澜曦,端上一杯新泡好的茶,“主儿,奉贤公公今夜不当值,还会过来的。”

    魏澜曦接过茶杯,嗔怪的瞪她一眼,“谁要你说的。”

    不远处的秋桃看见这一幕,忍不住笑出声来。

    她这一笑,魏澜曦与秋霜一起笑了出来。

    看着面前还活着的两个小姑娘,这样真好。

    这一世,她会规避掉所有不该出现的风险,让永寿宫永远这样笑下去。

    很快就到了东巡吉日。

    公孙彬蔚身体并不似前世那样虚弱。

    她很喜欢魏澜曦,甚至还准许她贴身跟随。

    不少嫔妃纷纷羡慕嫉妒恨,都觉得魏澜曦这次是押对宝了。

    如果她不犯什么大错,那么马上便可以借着皇后娘娘的东风飞上云霄。

    贞妃得知后,不屑冷哼,“不过是贱人一时得志罢了。”

    而她身边的大宫女,兰芝却有些踌躇,“主子,奴婢几次求见萱嫔未果,这其中应是出现了变故,奴婢心中总有些不好的预感。”

    贞妃也十分纳闷,他最擅长借刀杀人,按计划应该是,萱嫔受她挑拨后,直接对皇后出手。

    而她只需作壁上观。

    可没想到的是,不仅萱嫔不再见她,就连太子亲琮都是她亲自动手。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办事的人手脚不利索,留下把柄就糟了。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让皇后死。

    只有公孙彬蔚死了,才不会有人再去关注太子的死。

    虽然如此,她还是觉得自己动手风险太高,便决定去找一个冤大头。

    可巧的是,她刚走出没多远,就看见走廊下坐着两个人。

    正是魏澜曦和秋桃,两个人凑在一起,不知道笑眯眯的在说些什么。

    贞妃一看见魏澜曦便气不打一处来,变对身边的兰芝使了一个眼色。

    兰芝心领神会,悄无声息的走到她们后面,猛地一推。

    刚好魏澜曦面前有愉快棱角分明的大石头,若魏澜曦刚好将脸撞了上去,便能直接将她打入谷底。

    一个出身还不如她的小贱人,凭什么能一步登天伺候皇上?

    在出手时,她已经想好借口,到时就说地面有冰,不小心摔倒才撞到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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