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芜,师祖失踪,速来!”

    花芜看到师侄李仪来信,撇撇嘴:“没大没小,叫什么名字,要叫师叔!”

    至于师父,呵!就没见过这么老奸巨猾的老头,除了追随他那个貌美如花的师妹去,还能有什么事!不过,花芜低头看了一眼平平的肚子,既然师侄诚心相邀,便去吧!莫要在山上委屈了肚子。

    春雪融化,泥泞的官道上,有一女子身着青衣,束发,露出纤细白玉般的脖颈,英姿飒爽,腰间别着一根约莫一尺长,二指粗细的青色棍子骑马而来。

    哒哒的马蹄声引得两边行人侧目看来:“好一俊俏的小娘子!”

    花芜勒紧缰绳下马,将缰绳拴在树干上,大步走到路边的茶亭里:“小二!来杯热茶!”

    她随手把马鞭放到一破旧的木桌上,在桌前坐下。

    如今虽已立春,多数人冬袄并未脱去。

    由于长时间骑行,花芜的手冻得微微有些僵硬,她对着双手哈了一口热气,相互搓揉,让它们温暖一些。

    小二将热腾腾冒着白烟的茶水端上来,热情道:“姑娘,请喝茶!”

    花芜的手指尖刚触碰到茶杯的温热。

    突然一阵疾风袭来,没有杀气。

    一具瘦弱的身体撞了上来,花芜下意识抬手臂去挡,抬头望去。

    一少年被花芜格挡的力道反推倒退回去,地上凹凸不平,少年被凸出的石块绊倒在地。

    “你作甚?!”花芜喝到!

    “哎呦!好痛!”少年仰躺在地上,双手抱头痛苦地叫道。

    他约莫十一二岁,锦衣华服,长得甚是清秀,好看的五官因疼痛扭曲在一起。

    “我。。。我。。。以为你是我那嫁去金云城许久不见,苦命的姐姐!一时情急就想上前仔细辨认,不想是认错了人。”少年呻吟道,”抱歉抱歉!”

    不待花芜回话,少年双手撑地,麻溜的站起,然后拔腿就跑,好似有恶鬼在他身后追赶。

    花芜莫名地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钱袋,沉颠颠,多了一块东西。

    “真是奇怪!”花芜喃喃道。

    经过这一出,茶杯里温热的茶水已变得的微凉,花芜一饮而尽,又满上一杯。

    哒!哒!哒!凌乱急促的马蹄声传来。

    大约四五个壮汉,虎背熊腰,长得很是粗犷,花芜最不喜这邋遢的长相,便低头喝茶。

    几位大汉勒紧缰绳停马立在茶亭前,领头的大汉身材高大,很健硕,满嘴络腮胡,眼神凶狠,他看着茶亭内休息的众人问:“你们可有看到一男孩,约莫十来岁?”

    一片寂静,无人答应。

    领头的大汉猛地一鞭子抽到一位穿蓑衣的老头身上,老头瞬间倒地不起,旁边的小姑娘瑟瑟发抖,眼泪哗哗地往下流:“爷爷!爷爷!”

    小姑娘见几人凶神恶煞,吓得不敢再出声。

    “我刚下山,我不想打架,打架特别累!打架影响美貌!我这么如花似玉,我怎么能动粗呢!”花芜在心中默念。

    眼看领头大汉又一鞭向店家袭去,花芜闭眼刚想要出手。

    “欺人太甚!真是不能忍!”一粗布青年跃起抓住马鞭,用力一甩,将大汉甩下马。

    大汉身量高大,摔在泥泞的道路上,将地面砸出一个坑。

    粗布青年怒道:“问人便问人,为何出手伤人!”

    其余几位见领头被拽下马,自觉打不过这位青年,其中两位下马将领头大汉扶到马背上便准备离去。

    青年道:“打伤了人,留下看伤银两再走!”领头大汉抽了抽嘴角,技不如人,扔下一袋银两便带领手下落荒而逃。

    青年将银子放入小姑娘的手中,一手轻轻抚摸着小姑娘的头,温和道:“拿去给你爷爷看伤吧!”

    说罢,他便转身离去。

    不知是不是错觉,青年离去前若有似无地朝花芜看了一眼。

    花芜摸着钱袋里硬硬的东西,此次她下山目的地也是金云城,或许还能碰到那个少年。

    想罢,花芜便跃马向南行去。

    “师傅不靠谱,徒弟心里堵。下山没有钱,肚子饿咕咕!”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花芜已是身心疲惫,仰头望天长叹:“唉!真是命苦啊!“

    途经东陵城,花芜直奔城内,无暇顾及城主干道小商小贩的吆喝声,找一个看得顺眼的客栈,抬头看见匾额上写着“好运客栈”。

    这名字,吉利!

    花芜抬脚进门,摸摸钱袋里不多的碎银,心里一横,便道:“小二要一间上房,被褥要铺两床,不!三床!”

    说罢她把一粒银子扔进小二怀里。

    “真是舒服啊!”花芜坐在沐浴的香汤里不由感概。

    忽然瞥见被她从钱袋里拿出的一块玉佩,大约巴掌大小,通身洁白无暇,雕刻着一只三角兽,身上还有一些奇怪的鳞纹,是那少年塞进她钱袋里的。

    “少年身后有人追捕,他自知自身难保,情急之下便想将玉佩托付给他人,想必这块玉佩十分重要,可是既然这块玉佩这么重要为何这么轻易的塞给我呢?”花芜疑惑。算了,先收好吧。

    花芜只想快点赶到金云城找到师侄,饱餐三日,再去找那不靠谱的师傅。

    换洗完,花芜下楼欲享受美食。

    堂内真是人声鼎沸,花芜正边走边向下看厅堂是否有合适的空位时,突然停住脚步,一男子颜如冠玉,清新俊逸,在嘈杂的堂内于一方而坐,真是独树一帜的美景啊。

    花芜整理一下仪表,快步向那男子走去。

    “兄台,可否拼个桌?”

    沈施宥听闻声音,抬头一看,一女子一身青衣,只一根木钗简单束发,一双杏眼笑意盈盈地盯着自己。有一时的恍惚,沈施宥以为是深山里的精灵踏入人间。

    “兄台?”花芜见那男子看着自己不答便又出声询问。

    “可。”沈施宥回过神来,轻声道。

    花芜大剌剌的往沈施宥对面一坐,突觉有些过于不雅,微拢双腿,挺直腰板:“哈哈,没空位了,我看兄□□自一人品赏美食,甚是寂寞,我来给兄台解解闷!”

    沈宥看了看旁边的空桌,默然不语。

    花芜似没看到,继续说道:“兄台,看着好眼熟,好似在哪里见过?”

    撩汉第一步,假意相熟。

    “哦?我并非本地人,来此也是有事要办。未曾见过姑娘。”

    “是吗?可能我记错了,哈哈!没关系,我们这不就认识了。我叫花芜,来自不知山,此次也是途经此地。兄台贵姓?”

    “免贵姓沈,名言礼。”

    “好名字!”撩汉第二步,认可对方,进一步拉近关系。

    沈施宥给花芜倒了一杯茶,眯眼笑道:“哪里好?”

    花芜接过茶一饮而尽:“言而有信,以礼相待,谦谦君子也。“

    沈宥听闻笑道:“姑娘真有趣!”

    这男人笑起来,薄唇微抿,眼睛狭长,眼尾微微上翘,颇有一番风流的韵味!

    花芜不由得看呆了。

    “咳咳!”沈宥许是被看的不自在了,掩唇轻咳道:“东陵城美食众多,此店美食蟹酿橙,你可品尝一番。”

    “啊哈,我觉得东陵城最有特色的可不是美食,是美人儿!” 花芜话锋一转:“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填饱肚子才有力气欣赏美人儿!”

    “小二,上一份三鲜馄饨,肉酿面筋丸子,”花芜想了想:“再来一份蟹酿橙!”

    待美食上桌,花芜便是一阵风卷残云。沈施宥坐在对面不禁疑惑,此女子上一刻还试图与他搭讪,但现在怎如此不顾形象?吃地如此狼藉?

    花芜可谓是饱餐一顿,本想抚上肚子的手一缩,忘记对面还一美男,不由掩饰尴尬:“唉,风餐露宿许久,如今饱已。”

    相比之下,沈言礼进食姿态优雅,很是赏心悦目。

    “我听言礼刚才说是来此地办事?可已经解决,需不需要帮忙?在下不才,有些许功夫傍身,充当护花使者还是可以的。” 花芜打破沉寂。

    “阿芜姑娘多谢了,事已了,不日便离开了。”

    “哦,那祝言礼一路顺风!”花芜想着要与美男分开略略感到惋惜,转身要去付账,摸了摸口袋,把将要拿出了银子又放了回去:“哎呀!这可怎么办?”

    “怎么了?”言礼问。

    “我银子不见了!可能是路上弄丢了!”花芜装作无奈地看着沈言礼。

    言礼淡淡一笑:“与姑娘相遇,颇有缘分,此顿便由在下请了罢!”

    撩汉第三步,设计与对方扯上关系。

    “那多不好意思,如果阿言不介意的话,再借给我些许盘缠吧!”

    沈言礼看着花芜挤眉弄眼的样子,颇是有些哭笑不得,从袖兜中掏出约莫十两银子。

    花芜赶紧接过来:“阿言真是大方,我花芜自也是实在人,欠钱必是要还的,不知阿言接下来要去哪里?我办完事去找阿言,我做东来报你的慷慨之情!”

    沈言礼刚想说,不必。忽又转念一想:“我欲去金云城寻友,不出意外会在金云城呆到四月。”

    “缘分啊!我们真是千里来相会啊!我也是要去金云城,找我那不靠谱。。。咳咳,找我那许久不见的师侄。阿言,我们可同。。。。。。”行字还未说完,花芜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大堂的一角一闪而过,故她顿了顿:“阿言,我突然有些急事,我们就此分别,我办完事便去找你。”

    不待沈施宥回答,便朝着那道身影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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