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力见江浅溪眸中似有冷意,在江浅溪的注视下,刘得力感到一丝微妙的疏离。江浅溪调整姿态,优雅地回应刘得力的寒暄,她的每一句话都透露出一种淡然自若的气质。

    又听刘得力继续说:“听说你近况不错,如今成了苏氏大公子苏岑的未婚妻,还没来得及向你道喜。苏岑的公司即将举办商业庆典,你也会出席吧?不少朋友都期待再次见到你。”

    江浅溪轻轻点头,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思索,心中盘算:“我会考虑的,我要先问问苏岑的意见。”她的话语平静,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坚定。

    关于苏岑,她所知不多,除了在医院偶遇的几回,那时她的思绪正经历着前所未有的挣扎,那些前世今生的片段如同梦境般交织,让她心智恍惚。等到她终于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苏岑已远赴海外,只在国内留下了几家子公司。

    苏家的核心产业,实际上是由苏墨一手操持。苏墨,这位苏家次子,有着不同于苏岑的纨绔和毒辣,他的一举一动,总能引起旁人的注目。

    因此,苏墨未婚妻张静薇在她面前总是昂首挺胸,眼神中不经意透露出轻蔑,尽管她尽力掩饰,但在江浅溪看来,这些情绪难以隐藏。

    作为华国数一数二的企业,苏家的地位无可撼动,苏家两位公子及其未婚妻自然成为公众议论的焦点,且免不了被人比较,两人截然不同,一位饱读诗书,温文尔雅,另一位则文弱娇媚,显得略欠文雅,容貌上各有特色,江浅溪看起来甚至略胜一筹,但综合来看,江浅溪似乎在张静薇面前稍显逊色。

    江浅溪与张静薇的车辆先后抵达苏家别墅,两人的出现如同一场精心策划的戏剧。仆人恭敬地为她们打开车门。

    张静薇转身,惊喜地笑道:“浅溪,没想到我们竟然同时到达。”张静薇的笑容,似乎在宣告着一种胜利,而江浅溪的微笑回应,则带着淡淡的疏离。

    从幼儿园到高中,她们一直是同学,表面上关系亲密。然而,在张静薇的笑容中,江浅溪并未感受到真诚的友情,更像是例行公事,而非真心实意。

    她微笑回应:“是啊,真是巧合。”江浅溪礼貌地回答,内心却早已洞悉这份虚假。

    二人步入别墅,张静薇关切地询问:“你的身体彻底康复了吧?”

    江浅溪点了点头:“谢谢关心,我已经完全恢复了。”

    张静薇轻抚胸口,夸张地表达:“当时听苏墨说起你摔倒,头部受伤的消息,我差点吓坏了。还好你安然无恙……”她的关切之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但江浅溪并未放在心上。

    门缓缓开启,管家恭敬地迎接她们。

    “大少奶奶,二少奶奶,老爷,太太和少爷们都在等候你们。”苏家几百年的底蕴,依着老祖宗的传统,未过门的儿媳已经开始喊少奶奶了。

    作为未过门的儿媳,自然需要精心打扮。张静薇的杏花眼略施粉黛,更添几分妩媚,身着紧身裙,曲线毕现。她进门时,笑容温婉:“父亲,母亲,让你们久等了。”她还准备了亲手烘焙的甜品作为礼物,举止得体,尽显贤淑。

    相比之下,在灯光下,江浅溪似乎略显朴素。她曾偏好浓妆艳抹,尤其是烟熏妆,面对长辈时稍作收敛,但依然偏爱鲜艳色彩。苏岑和苏墨母亲木婉清每次看到她,总会私下嘀咕:“江浅溪是空有皮囊的草包,简直一无是处。让苏岑娶江浅溪,真是委屈了我们的苏岑,和不着调的老二倒可以配一配。”

    两位公子的父亲苏智渊则宽慰她:“儿女情长,何足挂齿,又不需要她争取功名,当个听话的花瓶也很好。苏墨有静薇了,你可别乱点鸳鸯谱。”

    木婉清摇头:“我就说说,算了,我还不舍得让静薇嫁给别人。”

    今日,江浅溪选择了淡妆,令在场众人一时难以辨认。她素衣素颜,宛如初绽的梨花,清新脱俗。

    在木婉清赞扬张静薇体贴懂事之后,江浅溪才开口问候。“父亲,母亲,你们好。”

    目光交错间,她终于看清了未婚夫苏岑的身影。他身着黑裤白衫,气宇轩昂,手中轻轻转动酒杯,眼神深邃而冷漠,仿佛在审视一个陌生人。事实上,他们之间确实不熟悉,直到今天下午,她才接到苏岑的电话,告知今晚的宴会。

    通话中,苏岑的声音淡漠:“需要我去接你吗?”

    她回答:“不用。”随即,他挂断了电话。这一幕,似乎预示着两人关系的疏离。

    木婉清适时发言:“好了,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们开始用餐吧。”

    张静薇笑容满面地搀扶着木婉清,尽显孝顺。

    “母亲,让我陪您。”木婉清边走边开心地拍着张静薇的手:“妈知道你最懂事了,空的时候多来老宅陪陪我。”

    江浅溪自进入别墅便感不适,这种家庭聚会让她头疼。比起斗智斗勇,她更不擅长处理家庭琐事。从小在特工部队接受训练,缺乏家庭温暖,如今让她扮演豪门新娘的角色,无异于让她放下武器,投身于一场未知的挑战。

    苏岑突然握住她的手。他语气冷淡:“怎么?不喜欢?我记得你以前总是乐于参与各种聚会。”

    在这种气氛下还能乐在其中?江浅溪苦笑,随口说道:“那时的江浅溪脑袋可能进了水。”这句话,既是对过去自己的调侃,也是对现状的无奈。

    江浅溪看到苏岑嘴角扬起一抹冷笑。顿了一步,便在想,这个苏岑在江浅溪的心里到底占什么位置?

    根据脑海中那些碎片残余,她将心里画出十个格子间。里面苏岑和苏墨的比重都很大,但苏岑明显更多一些。

    江浅溪之前除了搞不明白苏岑长什么模样,却仿佛很了解他的性情,薄凉,冷血,对她趋之若鹜。

    苏岑顿了顿脚步,审视着她:“怎么不继续?你的反应慢些无妨,但态度要积极。”苏岑轻松地勾住她的小指,先行步入餐厅,仿佛在告诉她,无论外界如何评价,他才是这场游戏的主导者。

    江浅溪微微一笑,跟随着苏岑的步伐,她内心却在思考如何在这场看似简单的晚餐中保持自我。

    苏智渊坐在主位,左手边是苏岑和江浅溪,右手边是苏墨和张静薇。餐厅内布置典雅,银烛台的微光映照在精致的餐具上,空气中弥漫着佳肴的香气。大家围坐一桌,场面和谐,但江浅溪敏锐地察觉到,每个人的眼神中都藏着各自的算计与考量。

    江浅溪仪态完美,她优雅地使用刀叉,品尝着每一道菜品,她的动作流畅而有节制,展现出良好的教养。然而,就在她专心享受美食之时,餐桌下的情况却悄然生变。

    苏墨似乎对这场无声的较量颇感兴趣,他不动声色地将腿伸向江浅溪的方向,偶尔轻微触碰,每一次接触都像是在测试她的反应。

    起初,江浅溪并未在意,以为这只是无意之举。但随着次数增多,她渐渐察觉到了苏墨的意图。她不动声色地调整坐姿,以一种看似自然的方式,避免了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然而,苏墨并未就此罢休,反而加大了挑逗的力度,试图引起她的注意。

    江浅溪眉头微蹙,她明白在这种场合下,任何激烈的反应都会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于是,她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每当苏墨试图靠近时,她便用脚尖轻轻踢回去,力度恰到好处,足以让对方感知,却不至于引起旁人的注意。

    苏墨显然没料到江浅溪会有如此反应,一时间有些错愕,但很快,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仿佛发现了新的乐趣。

    这场餐桌下的互动,虽然无声,却充满了紧张与刺激。江浅溪保持着表面的平静,内心却在享受着这种巧妙的反击。

    一顿饭下来,场面和谐,世家子弟们几乎无人言语。饭后,年轻一辈簇拥着苏家二老至客厅,仆人送上水果与茶水。

    江浅溪与苏岑坐在一侧,张静薇与苏墨则对面而坐。

    木婉清首先开口:“我们有个提议,鉴于你们年龄都不小了,是否考虑一同举行婚礼?规模不会小,想听听你们的意见。”

    无人立即回应。

    苏智渊询问苏岑:“你有什么看法?”

    苏岑慵懒地说:“我没有异议,只是担心时间安排。”

    这与没有意见有何区别?江浅溪内心冷笑。

    苏智渊看向她:“那么,浅溪怎么看?回家与家人商量一下,初步有了这个想法,改天双方家长再聚餐商讨。如果苏岑实在抽不开身,婚礼只能延期。”

    江浅溪抬头:“父亲,那就延后吧,婚姻大事不宜草率。等苏……岑有空再讨论,我不急。”

    这番话令人意外,连苏岑也侧目而视。

    自从那次意外,江浅溪仿佛脱胎换骨。众所周知,她和她的家里人曾多么渴望攀上这门亲事,此刻却表现出超乎寻常的冷静,仿佛另有高人指点。

    苏智渊无言以对,只得说:“那你们的婚礼再议。”转向苏墨和张静薇:“你们呢?”

    这对璧人似乎易于相处。

    “我没意见。”张静薇顺从地附和:“是的,听从家长安排,我们没有异议。”这对璧人似乎易于相处,郎才女貌,仿佛天生一对。

    初步商谈完毕,闲聊片刻,苏智渊略感疲惫,木婉清扶他上楼休息。

    临行前,木婉清嘱咐江浅溪与张静薇:“你们上去坐坐,与苏岑和苏墨聊聊。”

    待两位老人离开,江浅溪起身:“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

    苏岑淡淡地挽留:“上去坐一会儿吧,做戏要做全套。”

    即使只是走个过场,也要保持未婚夫妻的形象。

    江浅溪并非在玩欲擒故纵的游戏,拿起手袋。

    “改天吧,苏大少刚回国,一定很累,不打扰你休息了。”

    与张静薇告别,瞥了一眼微笑的苏墨,她率先离开。

    江浅溪的内心深处,有一股力量正在悄然觉醒。重生后,她开始反思自己的人生,不再是特工随时面对生死,也不再甘愿被他人定义为豪门毫无用处的草包美人。

    她意识到,无论是在苏家的聚会上,还是在与苏岑的关系中,她都需要开始学习如何处理复杂的家庭关系,如何在爱情中保持独立。

    在苏家的聚会上,江浅溪变得更加自信从容。她不仅能够妥善处理家族之间的纷争,显得游刃有余。这不禁让苏墨眯了眯眼睛,陷入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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