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军出征,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即便贾琅提前做了准备,还是又花费了三天时间,西征大军才开拔。除了扬威,勇武和火器营的将士,贾琅还带了三千锦衣卫缇骑。这些锦衣卫缇骑将执行刺探情报,暗杀,投毒,策反等任务。贾琅给他们的命令就是利用一切手段,给西征大军提供帮助。

    由于事态紧急,贾琅连和家里人好好道别的时间都没有。贾母把两府的主子聚到荣庆堂,给贾琅,贾琮,贾环三兄弟摆了场践行宴。席间,姐妹们都红了眼圈儿。如果不是贾琅说大军出征,哭泣不详,荣庆堂上早就哭声一片了。

    城西十里亭,崇安帝率领百官在此为西征大军践行。月柔郡主,静乐郡主,秀容郡主都乘着马车来了。她们都没有露面,只是透过车窗看着贾琅三兄弟。

    贾琅饮下壮行酒,辞别崇安帝,翻身上马,大声吟诵道:

    “军歌应唱大刀环,

    誓灭胡奴出玉关。

    只解沙场为国死,

    何须马革裹尸还。”

    马蹄声起,人影远去,两万多名大乾男儿在凛冽的寒风中一路向西,奔赴战场。这一去,也不知有多少人还能安然归来。

    “西风烈,长空雁叫霜晨月。霜晨月,马蹄声碎,喇叭声咽。雄关漫道真如铁,而今迈步从头越。从头越,苍山如海,残阳如血。”

    贾琅骑在马上,回望了一眼身后雄伟的嘉峪关,口中吟诵着后世伟人的诗词,策马向西而行。从神京城出发至今,已经过去了四十余日。在嘉峪关度过除夕夜后,贾琅在崇安八年的第一天,率领西征大军出了嘉峪关。

    锦衣卫传来消息,迪化城仍在坚守,哈密卫也未失陷。

    南安郡王还算是做了一件好事儿,给迪化城留下了五千士卒。加上原先的三千驻军,已经城中的几千汉人,屠怀手里共有上万可用之人。军民齐心协力,坚守孤城一个多月。虽然死伤惨重,但是也牢牢守住了迪化城。

    哈密卫指挥使霍纲也是沙场老将。南安郡王率领的大军溃败后,他并未贸然救援,而是立刻集中卫所兵力,准备坚守哈密城。与此同时,他又派人收拢溃败的士卒,用来增强哈密城的防御力量。正是他的一系列正确决定,才死死拖住了准噶尔汗的东进大军,没有让西北的局势过度糜烂。

    正月初九,贾环率三千骑兵穿过星星峡,终于抵达西域。

    正月十一,贾环率领的先锋军与准噶尔一支三千余人的游骑兵遭遇。双方人数对等,准噶尔人率先发起进攻。他们从小就生活在马背上,所以并没有把大乾骑兵放在眼里。贾环一声令下,三千骑兵立刻分开。两千轻骑兵分列两翼,中间火枪营骑兵举起了短火枪。

    双方相距一百五十步时,火枪营骑兵开始射击。噼里啪啦声不绝于耳,战场上硝烟弥漫。准噶尔骑兵纷纷落马,从一百五十步到五十步,他们就损失了几百人。大乾两翼的轻骑兵,在火枪兵开始射击时就发起了冲锋。他们在百步的距离以弩箭发动攻击,再次给予准噶尔人重创。准噶尔人骑术精湛,但是吃了装备的亏。他们的弓箭质量不佳,一般都是在距离敌人五十步才开始射击。遭遇到装备精良的大乾骑兵,只能被动挨打。等他们冲到五十步时,阵型已经散乱。() ()

    贾环策马狂奔,冒着准噶尔人的箭矢率先冲入敌阵。手中的长枪神出鬼没,每一枪都带走一条敌人的性命。两年多了,他一直勤修苦练,终于有了用武之地。贾环盯上了这支准噶尔骑兵的首领,准备来个斩将夺旗。不料对方是个滑头,见贾环勇不可挡,根本不敢上前迎战,立即调转马头就跑。

    贾环大怒,他这是第一次领兵出战,怎么就遇到个胆小鬼。要是让他跑了,自己的斩将之功就没有了。贾环奋力杀穿敌阵,朝着敌军首领逃跑的方向追去。

    准噶尔人开始溃败,大乾骑兵一路追杀。贾琅早已传下军令,西域之战,不要俘虏。故而,不管准噶尔人是否放弃抵抗,全都一刀了结性命,干脆利落。

    贾环最终还是没有追上那个逃跑的首领,不过却夺了他的将旗,这才少了一些郁闷。战后清点伤亡人数,大乾战死八十三人,受伤三百多人。此战共斩杀准噶尔一千八百余人,可谓是一场大胜。

    正月十三日,贾琅率大军与准噶尔汗的主力,在哈密城东南百里处对阵。大乾军两万余人,骑兵一万五千人。准噶尔军六万余人,而且全是骑兵。从兵力对比来看,准噶尔人优势巨大。虽然之前败了一场,但是准噶尔汗没有放在心上。那個临阵脱逃的首领已经被他砍了脑袋,以儆效尤。

    大乾军摆好阵型。火器营在中间列阵,步兵在前,骑兵在中间,炮兵押后。轻骑兵护卫两翼,防止敌军骑兵从侧方冲击中军。

    贾琅站在炮兵阵列中,对韩定山说道:“等下集中火力,朝着准噶尔汗打。要是能轰死这个老小子,本侯记你首功。”

    韩定山咧嘴笑道:“侯爷,你就瞧好吧!”

    贾琅拿起单筒望远镜,观察了一会儿准噶尔的阵型,说道:“敌人已经列阵完毕,要发动进攻了。韩定山,准备炮击。”

    韩定山应道:“是,侯爷!”

    准噶尔汗端坐马上,不时有斥候来汇报情况。他是个谨慎的人,要弄清楚大乾是否真的就来了这么多兵,免得中了圈套。忽然一阵雷鸣声响起,准噶尔汗疑惑的抬头望天,这晴天白日的怎么打雷了。还没有等他弄明白,一枚炮弹呼啸而来,落在离他十步远的人群中。炮弹落地爆炸,掀起一片腥风血雨。准噶尔汗的战马被爆炸声惊得一声长嘶,前蹄仰起,差点把准噶尔汗掀落马下。准噶尔汗连忙紧紧勒住缰绳,安抚自己的坐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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