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了
考完最后一科理综，顶着两只熊猫眼的林斯如同行尸走肉般飘出教室。
“真的这么严重吗？”王梦月抱着几本书和林斯并排走着，有些担忧地问。
林斯打起精神，站直身子：“没事儿，下次再考回来。”
王梦月抿着嘴唇看她：“那你要快点，还有两百多天就要高考了。”
“放心。”林斯自信满满。
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林斯对自己现在的水平也大概有了些估计。
说实话，比预想的好多了。
语文基本就是需要背的忘了，这很快就可以恶补回来，英语她工作时常用，现在做题说不定比以前高中时还更厉害一点，数学和理综忘得有点多，但还剩两百来天，只要规划好，完全够用了。
林斯盘算着，和王梦月回宿舍拿上行李准备回家。
市二中每周放周假，周五下午下课后直接回家，周日下午再回学校上晚自习。
高三的月考通常安排在周四周五，老师们周末阅卷，等学生回学校正好成绩也就出来了。
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我走这边，你过马路小心点啊。”
“好。”
林斯和王梦月在路口分别，越过红绿灯后，掏出手机想查下回家坐哪路公交车，然后懵逼地看着手中的诺基亚。
“额，忘记这是十年前了。”
林斯将手机塞回裤兜，寻着隐约的记忆挑了个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一个站台。
“Lucky~看来我的记忆力还不错——”林斯声音一滞。
10月秋老虎。
天气闷热，穆青枝穿着黑T和校裤安静地坐在站牌前，眼睛无焦点地盯着半空，好像是在发呆。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漏出来几点光斑，随着微风摇晃在他的发丝、嘴唇和喉结，最后落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
阳光、绿叶、风和少年。
只是看着这一幕，沉闷的空气就变得松快起来。
林斯沉迷一瞬，又迅速回神。
该死，怎么遇到他了。
她一脸便秘的表情。
林斯拿不准自己现在应该拿什么态度对待穆青枝。
朋友？同学？还是陌生人？
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于是林斯决定不坐公交车了。
惹不起她躲得起。
脚才抬起来，原本发着呆的穆青枝却像开了天眼似的转向林斯的方向，两人视线相对。
“……”
林斯尴尬地挠着头走过去。
“你……”
“我！我不是在特意等你！”穆青枝慌张地从板凳上弹起来。
林斯眨眨眼，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红脸少年。
“……哦。”
她若无其事地转身看着马路。
穆青枝挫败地双手捂脸。
不一会儿，手指悄悄分开，小心翼翼地从手指缝里瞄林斯。
林斯装作不知道。
16路公交车滑入站台。
“滴——学生卡——”
林斯刷完卡，找到个还算空的地方站好。
“滴——学生卡——”
穆青枝隔着林斯一米远。
“滴——学生卡——”
一个女同学走过来站在两人中间。
穆青枝悄然移动脚步。
“滴——学生卡——”
一个男同学刚想站在林斯身后的空位，穆青枝直接一个大步跨过去，稳稳地站在林斯背后，长手一伸，握住林斯侧边的栏杆。
被挤到的男同学奇怪地打量了穆青枝一眼，走开。
穆青枝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一抹弧度。
公交车摇摇晃晃。
偶尔一个急停，林斯的长发就会扫在他撑着的胳膊上。
痒痒的。
“宏发小区站到了，请做好准备的乘客有序下车……”
长发在眼前划过，穆青枝怔愣地追着它走下车，再经过一条长长的人行道，又跨过一个红绿灯。
林斯无奈地停下，接住魂游天外、傻傻朝她撞过来的穆青枝。
“你想跟我回家？”
穆青枝终于回神，呆呆地环视四周。
意识到自己在哪儿、做了什么后，他的脸又红了，再一想到林斯说的话，更是兵荒马乱。
“我、我……对、对不起！”
穆青枝跑了。
林斯好笑地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走进附近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水。
她拎着矿泉水瓶溜达着往回走。
“一辆……”
“两辆……”
“三辆……”
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红，夜灯也闪烁着点亮。
林斯轻轻将水放在埋头坐着的穆青枝身旁。
“事不过三。已经错过三辆车了，穆青枝，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林——！”穆青枝没想到林斯还没有回去，像只受惊的小仓鼠似的惊叫着抱住书包站起来。
“不要说话，坐下。”说完，林斯也坐在板凳上。
穆青枝听话地坐下。
屁股挪啊挪。
拿起挡在中间的矿泉水瓶。
继续挪啊挪。
挪到挨着林斯，捂着嘴偷笑。
两个人就这样肩膀挨着肩膀，静静看着行驶的车流。
32路公交车停在站台。
林斯转头看着穆青枝：“上去吧。”
“嗯。”
穆青枝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车厢。
“滴——学生卡——”
他跑到靠着车窗的位置坐下，拉开窗门，伸出头去看林斯。
林斯朝他摆手。
他也就傻笑着把手伸出窗来挥舞。
车走了，还扭着头望她。
林斯拿出手机，按下几个按键，举起手机朝那颗支棱着的小脑袋晃了晃。
穆青枝赶紧回身掏出手机。
斯斯：“别看了。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短信。”
穆青枝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坐在他后座的大爷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嫌弃地换了个座位。
他年纪大了，看不得小年轻谈恋爱，齁得慌。
站台上，林斯看着穆青枝的脑袋收回去，也终于放下心来。
又站了一会儿，手中手机发出震动。
卷毛小狗：“嗯^^”
林斯隔着屏幕摸了摸那个颜表情，脑中自动脑补出穆青枝笑得眼睛眯起的模样，神情柔和下来。
“唔……好像有点冷……我也回家吧。”
林斯搓着手臂回家。
*
“回来了？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
还没关门就听到老妈黄曼文的问话，林斯的脸垮下来。
她老实交代：“不怎么样。”
“哦，那下次要加油啊！”
黄曼文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自己女儿和以往一样说的是谦辞。
林斯当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毕竟能安静过一天是一天。
她将书包扔到沙发上，和躺在沙发另一边看电视的老爸林爱华打了个招呼，溜进厨房。
“今晚吃什么？”
林斯吃了两天学校食堂，吃得肚子都瘪了，加上她这两天又一直熬大夜，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就想赶紧吃饱饭，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排骨汤。”黄曼文边盛汤边指示她舀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出去的时候叫你老爸吃饭。”
“哦。”
林斯端着三碗饭放到餐桌上：“老爸！吃饭了！”
“欸！”林爱华回应一声，举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屁颠颠地坐到餐桌旁。
“哎哟，这怎么看起来瘦了这么多？学校食堂那么难吃吗？”林爱华看着林斯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黄曼文也是一脸惊讶。
刚刚在厨房看不清楚，这餐厅的大白光从头顶一照，照得林斯那是眼窝黢黑，两颊凹陷，活像饿了几天几夜似的。
“我就说学校食堂的营养不够。”黄曼文夹着筷子指指点点，“我看要不以后我每天都去给你送饭好了，累是累了点，但也就这一年，高考怎么都耽误不得。”
“我看行。”林爱华也很赞同。
“行什么行？你工作不做了？”林斯无语地看着异想天开的老妈。
“也是。”黄曼文想了想，继续提议：“那就每周送两次？两天的时间我还是挤得出来的。”
“算了吧，怪麻烦的，再说我这周是特殊情况，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看我以往也不这样啊。”
林斯不太想自己爸妈来学校送饭。
她自己也是工作过的，知道上班多累，就为了给自己送饭就见天地往学校跑，实在是很麻烦他们。
谁知两人一听这话更加紧张。
“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跟你说，这有病可拖不得，本来可能就是个小毛病，拖着拖着就拖出大问题来！”
林斯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没不舒服，我就是觉得送饭太麻烦你们了，尤其是老妈，买菜做饭的，我怕你累着，不想你那么辛苦。”
“哎哟……哎哟……”黄曼文被林斯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感动到了，哎哟了两声都没说出后面的话来。
林爱华也稀奇地看着林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家的犟种也会说好话了？”
林斯满头黑线：“说什么呢……”
筷子在碗里戳啊戳，眼睛乱飘：“我嘴巴很甜的。”
“嘿，你嘴甜，你和你老爸一样的，只会说话气人，哪里嘴甜过？”
林斯聪明地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闭上嘴啃骨头。
“反正，不用来给我送饭。”
黄曼文笑眯眯地答应：“好，以后我一周来一次，给你做好吃的！”
林爱华也乐：“我给你妈做司机！正好我周三下午没课，以后我们每周三就来给你送饭。”
林斯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心中很不是滋味地低头扒饭。
她毕业后就直接去京市工作了。工作忙，有的时候过年也不回家，五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占不满，也忘记了，有人关心自己吃没吃饱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老家的父母身体如何。
她对不起父母。
心情不好，身体也疲累。
林斯三两下吃完饭，冲完澡就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林斯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啊，她回到十年前了，这是她家。
林斯贪恋地闻着被子的味道，手习惯性地伸到枕头下找手机看时间。
没摸到，挠挠头，从书包里翻找出自己的诺基亚，按亮。
11:12
“都十一点了？”
她这是睡了多久？十五个小时？十六个小时？
注意到屏幕上方的短信提示，林斯按开。
卷毛小狗：我到家啦，你到家了吗？
卷毛小狗：T T
卷毛小狗：是睡着了吗？
卷毛小狗：晚安
额……这个她也忘了。
林斯头疼地回复消息。
“到家了。昨天实在是太困了，吃完饭就直接洗澡睡了，现在才起来。”
卷毛小狗：“嗯嗯，没事的^^”
秒回。
林斯也秒回：“我要看书了，再见。”
十分钟后。
卷毛小狗：“好的，读书加油^^”
林斯把手机丢到一边，起床洗漱。
洗漱完正好吃午饭。
吃完午饭，林斯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做学习计划，写作业、看书。
看书、吃饭，看书、睡觉。
直到周日中午。
卧室内，林斯放下笔，捏了捏鼻梁，又摸摸肚子，打开门出去觅食。
没想到对上两双严肃愤怒的眼睛。
林斯看着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黄曼文和林爱华，猜到什么，乖觉地搬了个小板凳放在两人正对面，规规矩矩地坐好，准备接受“二堂会审”。
“真的这么严重吗？”王梦月抱着几本书和林斯并排走着，有些担忧地问。
林斯打起精神，站直身子：“没事儿，下次再考回来。”
王梦月抿着嘴唇看她：“那你要快点，还有两百多天就要高考了。”
“放心。”林斯自信满满。
这两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林斯对自己现在的水平也大概有了些估计。
说实话，比预想的好多了。
语文基本就是需要背的忘了，这很快就可以恶补回来，英语她工作时常用，现在做题说不定比以前高中时还更厉害一点，数学和理综忘得有点多，但还剩两百来天，只要规划好，完全够用了。
林斯盘算着，和王梦月回宿舍拿上行李准备回家。
市二中每周放周假，周五下午下课后直接回家，周日下午再回学校上晚自习。
高三的月考通常安排在周四周五，老师们周末阅卷，等学生回学校正好成绩也就出来了。
不会浪费一点时间。
“我走这边，你过马路小心点啊。”
“好。”
林斯和王梦月在路口分别，越过红绿灯后，掏出手机想查下回家坐哪路公交车，然后懵逼地看着手中的诺基亚。
“额，忘记这是十年前了。”
林斯将手机塞回裤兜，寻着隐约的记忆挑了个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一个站台。
“Lucky~看来我的记忆力还不错——”林斯声音一滞。
10月秋老虎。
天气闷热，穆青枝穿着黑T和校裤安静地坐在站牌前，眼睛无焦点地盯着半空，好像是在发呆。
阳光透过树叶间隙漏出来几点光斑，随着微风摇晃在他的发丝、嘴唇和喉结，最后落在他白得近乎透明的指尖。
阳光、绿叶、风和少年。
只是看着这一幕，沉闷的空气就变得松快起来。
林斯沉迷一瞬，又迅速回神。
该死，怎么遇到他了。
她一脸便秘的表情。
林斯拿不准自己现在应该拿什么态度对待穆青枝。
朋友？同学？还是陌生人？
想不明白，理不清楚。
于是林斯决定不坐公交车了。
惹不起她躲得起。
脚才抬起来，原本发着呆的穆青枝却像开了天眼似的转向林斯的方向，两人视线相对。
“……”
林斯尴尬地挠着头走过去。
“你……”
“我！我不是在特意等你！”穆青枝慌张地从板凳上弹起来。
林斯眨眨眼，看着面前站得笔直的红脸少年。
“……哦。”
她若无其事地转身看着马路。
穆青枝挫败地双手捂脸。
不一会儿，手指悄悄分开，小心翼翼地从手指缝里瞄林斯。
林斯装作不知道。
16路公交车滑入站台。
“滴——学生卡——”
林斯刷完卡，找到个还算空的地方站好。
“滴——学生卡——”
穆青枝隔着林斯一米远。
“滴——学生卡——”
一个女同学走过来站在两人中间。
穆青枝悄然移动脚步。
“滴——学生卡——”
一个男同学刚想站在林斯身后的空位，穆青枝直接一个大步跨过去，稳稳地站在林斯背后，长手一伸，握住林斯侧边的栏杆。
被挤到的男同学奇怪地打量了穆青枝一眼，走开。
穆青枝的嘴角不着痕迹地扬起一抹弧度。
公交车摇摇晃晃。
偶尔一个急停，林斯的长发就会扫在他撑着的胳膊上。
痒痒的。
“宏发小区站到了，请做好准备的乘客有序下车……”
长发在眼前划过，穆青枝怔愣地追着它走下车，再经过一条长长的人行道，又跨过一个红绿灯。
林斯无奈地停下，接住魂游天外、傻傻朝她撞过来的穆青枝。
“你想跟我回家？”
穆青枝终于回神，呆呆地环视四周。
意识到自己在哪儿、做了什么后，他的脸又红了，再一想到林斯说的话，更是兵荒马乱。
“我、我……对、对不起！”
穆青枝跑了。
林斯好笑地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消失在道路尽头，走进附近一家便利店，买了瓶水。
她拎着矿泉水瓶溜达着往回走。
“一辆……”
“两辆……”
“三辆……”
夕阳将天边的云彩染红，夜灯也闪烁着点亮。
林斯轻轻将水放在埋头坐着的穆青枝身旁。
“事不过三。已经错过三辆车了，穆青枝，你想什么时候回去？”
“林——！”穆青枝没想到林斯还没有回去，像只受惊的小仓鼠似的惊叫着抱住书包站起来。
“不要说话，坐下。”说完，林斯也坐在板凳上。
穆青枝听话地坐下。
屁股挪啊挪。
拿起挡在中间的矿泉水瓶。
继续挪啊挪。
挪到挨着林斯，捂着嘴偷笑。
两个人就这样肩膀挨着肩膀，静静看着行驶的车流。
32路公交车停在站台。
林斯转头看着穆青枝：“上去吧。”
“嗯。”
穆青枝一步三回头地走进车厢。
“滴——学生卡——”
他跑到靠着车窗的位置坐下，拉开窗门，伸出头去看林斯。
林斯朝他摆手。
他也就傻笑着把手伸出窗来挥舞。
车走了，还扭着头望她。
林斯拿出手机，按下几个按键，举起手机朝那颗支棱着的小脑袋晃了晃。
穆青枝赶紧回身掏出手机。
斯斯：“别看了。注意安全，到家给我发短信。”
穆青枝笑得露出一口白牙。
坐在他后座的大爷一脸没眼看的表情，嫌弃地换了个座位。
他年纪大了，看不得小年轻谈恋爱，齁得慌。
站台上，林斯看着穆青枝的脑袋收回去，也终于放下心来。
又站了一会儿，手中手机发出震动。
卷毛小狗：“嗯^^”
林斯隔着屏幕摸了摸那个颜表情，脑中自动脑补出穆青枝笑得眼睛眯起的模样，神情柔和下来。
“唔……好像有点冷……我也回家吧。”
林斯搓着手臂回家。
*
“回来了？这次月考考得怎么样？”
还没关门就听到老妈黄曼文的问话，林斯的脸垮下来。
她老实交代：“不怎么样。”
“哦，那下次要加油啊！”
黄曼文丝毫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以为自己女儿和以往一样说的是谦辞。
林斯当然也没有解释的意思。
毕竟能安静过一天是一天。
她将书包扔到沙发上，和躺在沙发另一边看电视的老爸林爱华打了个招呼，溜进厨房。
“今晚吃什么？”
林斯吃了两天学校食堂，吃得肚子都瘪了，加上她这两天又一直熬大夜，现在是又累又饿又困，就想赶紧吃饱饭，然后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排骨汤。”黄曼文边盛汤边指示她舀饭，“早就做好了，就等你回来，出去的时候叫你老爸吃饭。”
“哦。”
林斯端着三碗饭放到餐桌上：“老爸！吃饭了！”
“欸！”林爱华回应一声，举起遥控器按下暂停键，屁颠颠地坐到餐桌旁。
“哎哟，这怎么看起来瘦了这么多？学校食堂那么难吃吗？”林爱华看着林斯憔悴的样子吓了一跳。
黄曼文也是一脸惊讶。
刚刚在厨房看不清楚，这餐厅的大白光从头顶一照，照得林斯那是眼窝黢黑，两颊凹陷，活像饿了几天几夜似的。
“我就说学校食堂的营养不够。”黄曼文夹着筷子指指点点，“我看要不以后我每天都去给你送饭好了，累是累了点，但也就这一年，高考怎么都耽误不得。”
“我看行。”林爱华也很赞同。
“行什么行？你工作不做了？”林斯无语地看着异想天开的老妈。
“也是。”黄曼文想了想，继续提议：“那就每周送两次？两天的时间我还是挤得出来的。”
“算了吧，怪麻烦的，再说我这周是特殊情况，身体有点不舒服，你们看我以往也不这样啊。”
林斯不太想自己爸妈来学校送饭。
她自己也是工作过的，知道上班多累，就为了给自己送饭就见天地往学校跑，实在是很麻烦他们。
谁知两人一听这话更加紧张。
“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医院看看？”
“我跟你说，这有病可拖不得，本来可能就是个小毛病，拖着拖着就拖出大问题来！”
林斯赶紧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没不舒服，我就是觉得送饭太麻烦你们了，尤其是老妈，买菜做饭的，我怕你累着，不想你那么辛苦。”
“哎哟……哎哟……”黄曼文被林斯这突如其来的直球感动到了，哎哟了两声都没说出后面的话来。
林爱华也稀奇地看着林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我家的犟种也会说好话了？”
林斯满头黑线：“说什么呢……”
筷子在碗里戳啊戳，眼睛乱飘：“我嘴巴很甜的。”
“嘿，你嘴甜，你和你老爸一样的，只会说话气人，哪里嘴甜过？”
林斯聪明地不在这个话题上深入，闭上嘴啃骨头。
“反正，不用来给我送饭。”
黄曼文笑眯眯地答应：“好，以后我一周来一次，给你做好吃的！”
林爱华也乐：“我给你妈做司机！正好我周三下午没课，以后我们每周三就来给你送饭。”
林斯张了张嘴，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心中很不是滋味地低头扒饭。
她毕业后就直接去京市工作了。工作忙，有的时候过年也不回家，五年，回家的次数一只手都占不满，也忘记了，有人关心自己吃没吃饱是什么感觉，也不知道，老家的父母身体如何。
她对不起父母。
心情不好，身体也疲累。
林斯三两下吃完饭，冲完澡就扑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
从床上醒过来的时候，林斯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
啊，她回到十年前了，这是她家。
林斯贪恋地闻着被子的味道，手习惯性地伸到枕头下找手机看时间。
没摸到，挠挠头，从书包里翻找出自己的诺基亚，按亮。
11:12
“都十一点了？”
她这是睡了多久？十五个小时？十六个小时？
注意到屏幕上方的短信提示，林斯按开。
卷毛小狗：我到家啦，你到家了吗？
卷毛小狗：T T
卷毛小狗：是睡着了吗？
卷毛小狗：晚安
额……这个她也忘了。
林斯头疼地回复消息。
“到家了。昨天实在是太困了，吃完饭就直接洗澡睡了，现在才起来。”
卷毛小狗：“嗯嗯，没事的^^”
秒回。
林斯也秒回：“我要看书了，再见。”
十分钟后。
卷毛小狗：“好的，读书加油^^”
林斯把手机丢到一边，起床洗漱。
洗漱完正好吃午饭。
吃完午饭，林斯坐在书桌前认认真真地做学习计划，写作业、看书。
看书、吃饭，看书、睡觉。
直到周日中午。
卧室内，林斯放下笔，捏了捏鼻梁，又摸摸肚子，打开门出去觅食。
没想到对上两双严肃愤怒的眼睛。
林斯看着正襟危坐在沙发上的黄曼文和林爱华，猜到什么，乖觉地搬了个小板凳放在两人正对面，规规矩矩地坐好，准备接受“二堂会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