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宁从吕青梅那里回到家,给白薇薇打了个电话,关心了下渔村的进展。

    白薇薇表示在程氏集团大开绿灯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有很多小公司过来学习,并且签了加盟合同了,可以说是非常成功。

    程宁有些心不在焉的回了几句,白薇薇想关心她和顾徽的情况,又觉得这段时间程氏集团提供帮助的时候,顾徽眼都没眨就给了,这个时候她再跟程宁调拨他们俩关系有点小人。

    但她是个藏不住话的人,跟程宁东拉西扯了一会儿之后,还是问了:“你……最近跟顾徽怎么样呀。”

    “没事啊,就还是老样子。”程宁故作轻松地说。

    “哦……我听外头传……哈哈,都是瞎传,没事就好,那就好。”

    “外面传什么了?”

    “哎呀……都是不知道从哪里传出来的消息,……”

    程宁眯起眼,声音拉长威胁道:“白-薇-薇”

    白薇薇干咳了两声,有些后悔自己这么八卦,她压低声音:“顾徽没在你旁边吧。”

    程宁看了眼顾徽安得摄像头,状似无意的凑过去看了一眼,嗯,没有声音传感器。

    她说:“不再。”

    “你看个在不在这么久?我都不敢讲了。”

    “白-薇-薇”

    “好好好,我说,我说”白薇薇拿着手机的手都有点出汗“我听说你跟向戚戚好上了?”

    说完之后她的心崩崩直跳,妈呀,程宁和向戚戚,她想都不敢想。

    说出来她都觉得背德,就感觉是她跟向戚戚、或者她跟程宁一样,离谱又大胆的八卦。

    程宁:……憋这么半天就这?

    电话那头迟迟不传过来声音,白薇薇紧张的说“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真的吧?”当年信息化三剑客合着就我是小丑?

    “你想什么呢!”程宁无奈的说。

    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扯她和向戚戚,明明这个时代也是提倡优生优育,劝导大家不要近亲结合。

    怎么这么多人无视她和向戚戚的亲戚关系,总是要把她和向戚戚扯在一起呢?

    “没有就好,没有就好。”白薇薇也送了一口气,抱怨说“你不知道我听到的时候吓死了,我就说你俩也没怎么单独相处多,有你俩的时候也有我,我看着你们一点暧昧都没有,怎么可能会有爱的火花。”

    “你从哪里听到的传言?”

    “集团过来送合作合同的旅游线经理谭子洋那里,他说你要找个人分顾徽的权。嗨,男的就是八卦。”

    程宁笑了笑,“这个人还挺会联想。”把这个人记下了。

    白薇薇也放松下来,脱口而出:“假的就好,不然你家那个醋坛子又要翻,之前莫名其妙的把你关半天,要是你移情别恋不知道他能做出来多出格的事儿……那你之前跟顾徽吵架的事情就过去了?”

    “过去了?”程宁不知道自己在问向戚戚还是问自己。

    “嗯?”白薇薇没有听清,继续说:“嗨,情侣吵架嘛,床头吵床尾和。感情的事儿难说清了,你看小李之前对我爱答不理了,最近又开始对我热络了,我都是强忍着才没给他好脸。其实他要是再纠缠时间长点,我可能就缴械投降了。”

    白薇薇结合着自己的经历,感慨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男色误人,男色误人。”

    过去了吗?程宁问自己。

    当时的恐惧和无助她记得很清楚,那种绝对压倒性的,无法反抗的力量。

    她过不去的,她不向这个世界的女性,几乎很少被男性胁迫过,就算有也都认为是情调,没有警惕之心。

    挂掉电话后,程宁来到书房门前站了半天,想到了至今还在这件别墅的几个摄像头,下定决心。

    书房是的摄像头是冲着桌子的,她偷偷背对着摄像头把顾徽抽屉里的药拿了出来,刚好能用身体挡住手上的动作。

    她把药片倒在桌子上,数了数,这盒药还剩18颗。她把这18颗药装到兜里,从吕青梅给她的药里数了18颗放到盒子里,还剩了12颗。

    周围非常安静,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但她手很稳,做完这一切,她把顾徽的药放回抽屉,把书桌恢复原状。

    呆坐了一会儿后,程宁觉得不能让书桌看起来一点都没动,她从上面抽了一本书,装着看了一会,合上,去了洗手间。

    她看着一共把兜里的药片掏出来,扔进了抽水马桶里,看着它们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没有做错,程宁对自己说,我是在自保,是正当防卫。最多算防卫过当,可我又不能不这么做的理由。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这片寂静,程宁手忙脚乱的接起来。

    “程宁。”

    “顾徽。”

    顾徽听到程宁这样简短的喊他的名字,心就像被什么柔软有暖和的东西包住了,他笑着说:“我想晚上把爸妈接出来吃个饭,之前妈那边的时间解决的差不多了,把她约出来,也跟她详细汇报下最近的工作。”

    他其实是想缓和下程宁和父母的关系,自从那次程宁回来和父母吵了一架后,她就再也没有主动给她们发过哪怕一条消息。

    他知道程宁以前虽然嘴上不说,但心里一直都记挂着她爸妈,不论怎么忙,每周也会发三四条短信,打一个电话。

    程宁表面上答应,但已经感觉到头疼了。

    她对父母的失望,比对顾徽要大的多。

    毕竟她和父母相处了20多年,和顾徽只相处了三年不到。

    可如果算有效相处时间,她和父母其实也没有真的相处过非常长的时间,真的算起来可能是她和顾徽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母亲就只想着赚钱,家都不怎么回;父亲就只知道打麻将,茶会,交际。她是由保姆、管家带大的。

    甚至为了怕她跟保姆更亲而不跟生身父母亲,这个时代的有钱人,竟然知道不能一直让一个保姆带他们的孩子。

    所以在她的童年时期,陪伴她最多的是她家里的一个小熊玩偶。

    上学后,只顾着学习,再加上三观不合,她也没有什么铁杆朋友。

    大学时期,就是天天和向戚戚、白薇薇混在一起,她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到底是和顾徽在一起的有效时间多,还是和白薇薇一起的有效时间多。

    算了一会儿后又把手指放下了。

    就是算清了又有什么意思呢。

    下午的时候顾徽过来接她,他已经定好吃饭的地点,安排好包厢,并派人去接程父程母过去了,是一家味道很好的川菜馆,程宁以前很喜欢吃。

    他妥帖的安排好了一切,没有让程宁为这些事操心。

    程宁无精打采的做在副驾驶。

    等红绿灯的时候,顾徽看了她一眼,说:“一会儿见了面,高兴一点,别让爸妈担心。”

    程宁张了张嘴,想反驳些什么,但没有说。

    她舔了下嘴唇,把到了嘴边的话咽下去,换了句:“哦”

    没有什么争辩的意思,反正已经下定决心了。她转过头不想看他,可还是在车窗的倒影中看到了他的表情。

    他似乎被她阴晴不定的情绪影响,有些受伤的边开车边看着前方。

    程宁心里有些低落,从他的视角看,或许他的妻子是个冷漠无情的人吧。

    不像别人家的夫妻,吵吵闹闹,但终归相伴终生。

    而她只一次就判了他死刑。

    在这之前程宁也并没有跟他说过她的禁忌,或者说底线。

    因为那个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底线禁忌都是什么,她被完全被爱情激素控制了,满脑子都是他,现在回想起来,真的许了很多完全没法保证实现的诺言。

    他还喜欢她,可她却决定不要他了。

    当她真的和他离开,他会伤心的吧。

    想到因自己提出离婚而伤心的顾徽,程宁忽然觉得自己是遗弃宠物的垃圾主人,明明她以前最讨厌这种人了,不能养一开始就别养,要养就做好攻略好好养,弃养不是人。

    她其实很喜欢小猫,从前世就想养一只,可一直她都知道自己的工作太忙生活不稳定,不适合养猫,所以没有养。

    孩子,她也是先自己查了资料,又实际的找向戚戚借了他女儿,体验了一天领孩子的感受,觉得目前的状态做不了一个好妈妈,所以主动避孕。

    她一直都是个认真负责的人。

    包括和顾辉结婚之前。

    她知道自己内心深处对男性有不符合当下的期盼,特意去看过心理医生,查了很多关于这个世界对男性的研究,最终才下定决心向他求婚。

    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是她先开的口。

    程宁心里分外难受,她靠在椅背上,垂下眼眸。

    可那时,他们之前并没有感情上的隔阂、行动上的对立、心里上的怨恨。

    感情这种东西,想追根溯源的时候,真的是一团乱麻,无法理清。

    算了,秉着先撩者贱的原则,如果他能接受离婚就放他走。

    如果他接受不了……

    大不了就像吕青梅说的那样,养他一辈子就是了。

    反正她已经不指望在这个操淡的世界再遇到一个喜欢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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