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
又过了两三个拍卖品，都在八千万以内收场，大部分人还蓄着力，捂紧钱包等待特级咒具的出场。
不过加茂佑的注意力在下一件拍卖品被推出来时，集中了过去。
东西很小，躺在一块红布上，禅院甚尔超乎常人的视力可以帮他看清那是一块橡皮模样的咒具，同时他意识到这恐怕就是加茂佑今天来此的目的。
“这是一件二级咒具，名为鬼影，可以擦去你的气息，让你实现真正的隐匿。”小丑的语气带了几分蛊惑，“各位客人有不少是擅长杀人越货的，自然也精通如何去掉咒力残秽，但气息却无法彻底消除。使用这件咒具，即使是六眼也无法追踪到你的踪迹哦，国内仅此一件。怎么样，心不心动呢？起拍价只要五千万，真是错过了会后悔啊！”
加茂佑并不掩饰自己的兴趣，看起来也不介意禅院甚尔知道，后者从善如流地问道：“准备干一件不得了的坏事？那我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要给我封口费吗？”
闻言，加茂佑用控诉的语气浮夸道：“我都许诺你两亿的拍卖经费了，不要太贪心啊甚尔，太贪心可是会死掉的。”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哼笑一声，不理她这过于直白的威胁。
这东西听起来很实用，竞争节奏很快，一转眼就爬到了八千多万，小丑面具都盖不住主持人面具下兴奋的笑。
加茂佑并不急着竞价，她等到其他人七零八落地报完价格，加价的间隙明显变得长了起来，这才在面前的电子屏幕上输入了自己预备的价目，点击“确定”。
毫无波澜的机械音响起：“十七号房，九千五百万。”
刚才的准一级咒具才拍出了一个亿的价格，现在面对二级咒具炒到这个价格，不少人都犹豫了。
“哇哦！九千五百万一次！”小丑高兴地挥舞着手里的拍卖锤，“竞争真是意料之外地激烈啊，还有更高价吗？九千五百万两次！”
大概是诅咒师对于无形中完成杀人越货的追求驱使，有人又往上抬了一百万。
“十七号房，一亿。”
机械音继续响起，音调古井无波，如同加茂佑的心情一样。
这一次没人跟她争抢了，小丑兴高采烈地砸下拍卖锤，宣布了鬼影的归属。
拍卖会仍在继续，先前给加茂佑与禅院甚尔送特调的那名侍者再次出现，身后跟着四个戴着主持同款小丑面具的黑衣人。
二人在两边护卫，一人端着刷卡机走在最后方，中央一人捧着红绸缎覆盖着的盒子，停在移门之内。
“白小姐，黑先生，你们拍下的藏品就在我手中的密码盒内，请验货。”
闷闷的声音隔着面具从当中那人嘴里传出来，是个成熟的御姐音色。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当着加茂佑的面掀开绸缎，输入密码，打开了盒子。
二级咒具的咒力波动一目了然，加茂佑伸手握住鬼影，转向禅院甚尔。
“感觉怎么样？”
禅院甚尔目光恍惚了一瞬。
“...你的存在感很低，并且我关于你一举一动的记忆很浅。”
加茂佑还算满意地颔首，将东西放了回去，适才那种感觉一下子消失了。看来这盒子不但是防止偷盗，更重要的是能隔绝鬼影的作用。
她爽快地刷了卡，把东西拿到手。
黑衣人离开后，禅院甚尔怀疑地问道：“这东西真能欺骗六眼？我怎么感觉够呛。”
“啊，确实不行。这种不正规的拍卖场所，拍卖词只能听一半。”加茂佑不甚在意道，“但我买它又不是为了跟五条悟打擂台，我另有他用。”
禅院甚尔习惯了她这说一半藏一半的言辞，不置可否地转过身去。
现在正在拍卖的是一件带有诅咒的藏品，叫价并不激烈，很快就落下帷幕。但小丑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从他变得灼热的呼吸中，加茂佑意识到，宣传中的特级咒具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
“女士们先生们，请把目光——交给我身后的——特！级！咒！具！”小丑抑扬顿挫，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虽然听不见其他人的动静，但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身后缓缓升起的高台上那柄不规则形状的匕首。
天逆鉾。
“它能力为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如果在战斗中接触到咒术还可以使咒术强制解除。”小丑语气骄傲，“这可是难得面世的特级咒具！拥有它，你的实力将实现跨阶级的提升！”
“起拍价，一亿！”
随着小丑张开双臂，宣布竞拍开始，此起彼伏的机械音立刻充斥了这个空间。
追逐最紧的便是两个西北角的包房。
“三号房，一亿两千万。”
“五号房，一亿三千万。”
“三号房，一亿四千万。”
“二十八号房，一亿四千一百万。”
“五号房，一亿五千万。”
价目几乎每次都是一千万一千万地往上翻，从他们出价的速度可以感受到三号房与五号房的人是真的有钱，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禅院甚尔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扯过电子屏幕。
“十七号房，两亿。”
场馆稍稍安静了一瞬，但旋即重新沸腾起来。
“五号房，三亿。”
“哇哦。”加茂佑感叹道，“对面好像比你富裕很多呢...要找我借钱吗？可以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给你最低利率哦。”
禅院甚尔眼睛不眨一下地再次出价。
“十七号房，四亿。”
小丑已经兴奋地差点将拍卖锤脱手，癫狂地前后摇摆起来。
“五号房，五亿。”
机械音再次往上抬了一个亿，拍卖的气氛顿时进入白热化。
禅院甚尔握着电子屏幕，就在加茂佑以为他还要继续加码的时候，他“啧”了一声，将那东西扔了回去。
“不加了？”加茂佑揶揄道，“我还等着你给我打一辈子工呢。”
“这种时候私定终身不好吧。”男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要是不花你这两亿经费，能折现给我吗？”
加茂佑大惊道：“我看起来是什么爱做慈善的人吗？”
禅院甚尔没再接话，看着拍卖价又往上抬了几轮，最终以五亿八千万的夸张的价格被五号房拿下，小丑完全失去形象，扯着破锣嗓子大声赞美五号房。
禅院甚尔被他吵得开始寻找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扔下去，给他砸个肿包了，甚至开始隐隐有些同情得拍的五号房。
“五号房再加一千万，换你闭嘴。”五号房的人忽然开口，是个听不出具体年龄的女声。
“...噗。”加茂佑没忍住笑了出来。
禅院甚尔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觉得自己刚才那点同情还不如喂了狗。
小丑也不觉得尴尬，立刻掐断了声音立正，对着那个方向行了一礼，模样极尽谄媚。随后，他的拍卖真的演起了哑剧，一通比划让所有人都不解其意，直到主办方出来警告，他才恢复了正常。在开口说话之前，还对着五号房鞠躬旨意。
“你要是很想要的话，不妨去抢啊，反正本来就做过这个打算，这里的布局也很简单。我可以现在联系本家让他们出动精锐来接应我们。”加茂佑说着说着，跃跃欲试了起来，“我刚好拍下了鬼影，他们绝对找不到目标的。”
禅院甚尔被她说得心动了一瞬，但他的理智还是在几度挣扎后占了上风。
“算了，没有缘分就别强求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至少能扭下来啊。”加茂佑越想越有劲儿。
禅院甚尔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了拍卖台，打断了让主办方汗颜的危险对话。
最火热的特级咒具拍卖结束，剩下的几件东西就有些不够看了。但大多数人的钱都还存在手里没花出去，因此竞价还是比较客观的。
没能拿到天逆鉾的禅院甚尔本着绝不白来的想法，用加茂佑的钱拍下了等级未知的万里锁，如果锁链的根部无法被观察到，那么锁链就可以无限延长。加茂佑另外拿下了一个一次性消耗咒具，作用是令目标僵直二秒。
二人满载而归。在外等得已经睡过一阵的司机终于等到他们回来，忙不迭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
“花了这么多，你还有钱吗？”禅院甚尔问道。
加茂佑摆摆手不甚在意道：“包.养你的钱还是够的。”
这句话被小春听见，她一脸恍然大悟意料之中的模样，把“我就知道这个小白脸其实是包.养关系”给写在了脸上。
禅院甚尔嗤笑道：“这位小姐，包.养我一个月五十可不够，至少得翻个倍吧。”
加茂佑翻着白眼把门板拍在了他脸上。
小春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又被禅院甚尔故意摆出的表情吓了一跳，贴着墙根跑走了。
他们歇得都比往常早一些。加茂佑褪下外衣，掏一掏一，掏出一捧小木偶摆件，放在床头柜上。她想了想，又挑了几个揣在里衣的内兜。
加茂佑说钓幕后黑手这种事，缓不得，迟则生变，最好是在三日内一鼓作气拿下，不给对面反应和准备的时间。所以，这出戏紧赶慢赶，明日一早就要上演。
不过加茂佑的注意力在下一件拍卖品被推出来时，集中了过去。
东西很小，躺在一块红布上，禅院甚尔超乎常人的视力可以帮他看清那是一块橡皮模样的咒具，同时他意识到这恐怕就是加茂佑今天来此的目的。
“这是一件二级咒具，名为鬼影，可以擦去你的气息，让你实现真正的隐匿。”小丑的语气带了几分蛊惑，“各位客人有不少是擅长杀人越货的，自然也精通如何去掉咒力残秽，但气息却无法彻底消除。使用这件咒具，即使是六眼也无法追踪到你的踪迹哦，国内仅此一件。怎么样，心不心动呢？起拍价只要五千万，真是错过了会后悔啊！”
加茂佑并不掩饰自己的兴趣，看起来也不介意禅院甚尔知道，后者从善如流地问道：“准备干一件不得了的坏事？那我知道的是不是太多了，要给我封口费吗？”
闻言，加茂佑用控诉的语气浮夸道：“我都许诺你两亿的拍卖经费了，不要太贪心啊甚尔，太贪心可是会死掉的。”
戴着黑色面具的男人哼笑一声，不理她这过于直白的威胁。
这东西听起来很实用，竞争节奏很快，一转眼就爬到了八千多万，小丑面具都盖不住主持人面具下兴奋的笑。
加茂佑并不急着竞价，她等到其他人七零八落地报完价格，加价的间隙明显变得长了起来，这才在面前的电子屏幕上输入了自己预备的价目，点击“确定”。
毫无波澜的机械音响起：“十七号房，九千五百万。”
刚才的准一级咒具才拍出了一个亿的价格，现在面对二级咒具炒到这个价格，不少人都犹豫了。
“哇哦！九千五百万一次！”小丑高兴地挥舞着手里的拍卖锤，“竞争真是意料之外地激烈啊，还有更高价吗？九千五百万两次！”
大概是诅咒师对于无形中完成杀人越货的追求驱使，有人又往上抬了一百万。
“十七号房，一亿。”
机械音继续响起，音调古井无波，如同加茂佑的心情一样。
这一次没人跟她争抢了，小丑兴高采烈地砸下拍卖锤，宣布了鬼影的归属。
拍卖会仍在继续，先前给加茂佑与禅院甚尔送特调的那名侍者再次出现，身后跟着四个戴着主持同款小丑面具的黑衣人。
二人在两边护卫，一人端着刷卡机走在最后方，中央一人捧着红绸缎覆盖着的盒子，停在移门之内。
“白小姐，黑先生，你们拍下的藏品就在我手中的密码盒内，请验货。”
闷闷的声音隔着面具从当中那人嘴里传出来，是个成熟的御姐音色。她没有多余的动作，当着加茂佑的面掀开绸缎，输入密码，打开了盒子。
二级咒具的咒力波动一目了然，加茂佑伸手握住鬼影，转向禅院甚尔。
“感觉怎么样？”
禅院甚尔目光恍惚了一瞬。
“...你的存在感很低，并且我关于你一举一动的记忆很浅。”
加茂佑还算满意地颔首，将东西放了回去，适才那种感觉一下子消失了。看来这盒子不但是防止偷盗，更重要的是能隔绝鬼影的作用。
她爽快地刷了卡，把东西拿到手。
黑衣人离开后，禅院甚尔怀疑地问道：“这东西真能欺骗六眼？我怎么感觉够呛。”
“啊，确实不行。这种不正规的拍卖场所，拍卖词只能听一半。”加茂佑不甚在意道，“但我买它又不是为了跟五条悟打擂台，我另有他用。”
禅院甚尔习惯了她这说一半藏一半的言辞，不置可否地转过身去。
现在正在拍卖的是一件带有诅咒的藏品，叫价并不激烈，很快就落下帷幕。但小丑的热情并没有因此而消散，从他变得灼热的呼吸中，加茂佑意识到，宣传中的特级咒具要出现了。
果不其然。
“女士们先生们，请把目光——交给我身后的——特！级！咒！具！”小丑抑扬顿挫，扯着嗓子喊了起来。虽然听不见其他人的动静，但这一刻，在场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注视着他身后缓缓升起的高台上那柄不规则形状的匕首。
天逆鉾。
“它能力为强制解除发动中的术式，如果在战斗中接触到咒术还可以使咒术强制解除。”小丑语气骄傲，“这可是难得面世的特级咒具！拥有它，你的实力将实现跨阶级的提升！”
“起拍价，一亿！”
随着小丑张开双臂，宣布竞拍开始，此起彼伏的机械音立刻充斥了这个空间。
追逐最紧的便是两个西北角的包房。
“三号房，一亿两千万。”
“五号房，一亿三千万。”
“三号房，一亿四千万。”
“二十八号房，一亿四千一百万。”
“五号房，一亿五千万。”
价目几乎每次都是一千万一千万地往上翻，从他们出价的速度可以感受到三号房与五号房的人是真的有钱，一点儿不带犹豫的。
禅院甚尔饶有兴致地看了一阵，扯过电子屏幕。
“十七号房，两亿。”
场馆稍稍安静了一瞬，但旋即重新沸腾起来。
“五号房，三亿。”
“哇哦。”加茂佑感叹道，“对面好像比你富裕很多呢...要找我借钱吗？可以看在我们交情的份上给你最低利率哦。”
禅院甚尔眼睛不眨一下地再次出价。
“十七号房，四亿。”
小丑已经兴奋地差点将拍卖锤脱手，癫狂地前后摇摆起来。
“五号房，五亿。”
机械音再次往上抬了一个亿，拍卖的气氛顿时进入白热化。
禅院甚尔握着电子屏幕，就在加茂佑以为他还要继续加码的时候，他“啧”了一声，将那东西扔了回去。
“不加了？”加茂佑揶揄道，“我还等着你给我打一辈子工呢。”
“这种时候私定终身不好吧。”男人向后仰靠在椅背上，叹了口气，“我要是不花你这两亿经费，能折现给我吗？”
加茂佑大惊道：“我看起来是什么爱做慈善的人吗？”
禅院甚尔没再接话，看着拍卖价又往上抬了几轮，最终以五亿八千万的夸张的价格被五号房拿下，小丑完全失去形象，扯着破锣嗓子大声赞美五号房。
禅院甚尔被他吵得开始寻找屋子里有没有什么东西能扔下去，给他砸个肿包了，甚至开始隐隐有些同情得拍的五号房。
“五号房再加一千万，换你闭嘴。”五号房的人忽然开口，是个听不出具体年龄的女声。
“...噗。”加茂佑没忍住笑了出来。
禅院甚尔面具下的脸毫无表情，觉得自己刚才那点同情还不如喂了狗。
小丑也不觉得尴尬，立刻掐断了声音立正，对着那个方向行了一礼，模样极尽谄媚。随后，他的拍卖真的演起了哑剧，一通比划让所有人都不解其意，直到主办方出来警告，他才恢复了正常。在开口说话之前，还对着五号房鞠躬旨意。
“你要是很想要的话，不妨去抢啊，反正本来就做过这个打算，这里的布局也很简单。我可以现在联系本家让他们出动精锐来接应我们。”加茂佑说着说着，跃跃欲试了起来，“我刚好拍下了鬼影，他们绝对找不到目标的。”
禅院甚尔被她说得心动了一瞬，但他的理智还是在几度挣扎后占了上风。
“算了，没有缘分就别强求了。”
“强扭的瓜不甜，但是至少能扭下来啊。”加茂佑越想越有劲儿。
禅院甚尔握着她的肩膀，将她转向了拍卖台，打断了让主办方汗颜的危险对话。
最火热的特级咒具拍卖结束，剩下的几件东西就有些不够看了。但大多数人的钱都还存在手里没花出去，因此竞价还是比较客观的。
没能拿到天逆鉾的禅院甚尔本着绝不白来的想法，用加茂佑的钱拍下了等级未知的万里锁，如果锁链的根部无法被观察到，那么锁链就可以无限延长。加茂佑另外拿下了一个一次性消耗咒具，作用是令目标僵直二秒。
二人满载而归。在外等得已经睡过一阵的司机终于等到他们回来，忙不迭打开车门，请他们上车。
“花了这么多，你还有钱吗？”禅院甚尔问道。
加茂佑摆摆手不甚在意道：“包.养你的钱还是够的。”
这句话被小春听见，她一脸恍然大悟意料之中的模样，把“我就知道这个小白脸其实是包.养关系”给写在了脸上。
禅院甚尔嗤笑道：“这位小姐，包.养我一个月五十可不够，至少得翻个倍吧。”
加茂佑翻着白眼把门板拍在了他脸上。
小春在一旁毫不留情地嘲笑出声，又被禅院甚尔故意摆出的表情吓了一跳，贴着墙根跑走了。
他们歇得都比往常早一些。加茂佑褪下外衣，掏一掏一，掏出一捧小木偶摆件，放在床头柜上。她想了想，又挑了几个揣在里衣的内兜。
加茂佑说钓幕后黑手这种事，缓不得，迟则生变，最好是在三日内一鼓作气拿下，不给对面反应和准备的时间。所以，这出戏紧赶慢赶，明日一早就要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