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终冥
“你为什么来到这个大陆？这场战争你站在哪一方？”
“我受曼威的委托来到这里，帮助大家免除颠沛流离。”
“记得埃努的大乐章不？我能够通晓过去所发生的事，也可以预测得到所有即将发生的事。伊瑞詹的失守是早已注定了的，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改变——这是乐章的一部分。”
“你是说……所有的事情早已被安排吗？你是想告诉我：宝钻的出现，米尔寇发起的战争，各族精灵的消亡，甚至现在索伦的肆虐……这一切一切都是曼威和梵拉的安排？”
“很遗憾，确实如此。并非他们刻意安排，但是乐章从唱起之日伊始，它就描画了未来的轨迹。昔日在维林诺，我是记载乐章的埃努，对于乐章所昭示的一切，都一笔一画，隽永在心。这也正是我来到这片大陆的目的，梵拉希望能以我的力量减少创伤，抵御阴影。”
“伊瑞詹能守住吗？”
“保不住——我并非为伊瑞詹而来，也并非来说服你投降。伊瑞詹的覆灭还有你的死亡早在乐章之中，不可改变。”
“你是为了要我放弃守护，要服从乐章的安排，向索伦俯首称臣？你们现在就卑鄙到要用所谓的预言来说服我投降吗？”
“鼠目寸光往往带来的可不止一时不幸。”
“巫师的话我已不再相信。”
“还记得伊伦的梦境不？那天她跟瑟兰迪尔的梦境我都看得清楚。”
“什么意思？”
“他和她的梦境各自预言着这辈子最大的创伤。伊伦的心碎来自于瑟兰迪尔的死亡；同样地，瑟兰迪尔的梦境是龙伤和伊伦的死。”
“这不自相矛盾？”他们怎么可能互相能预言得到对方的死亡。只要其中一个身死，剩下那个怎可能还会死在对方面前？
“伊伦的梦境早于瑟兰迪尔的，预示也更强烈，它会更早的发生。”
“瑟兰迪尔会死？”
“也许。而你比他们会更早的逝去……告诉我精灵戒指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里没有所谓的精灵戒指。”
“索伦希望我能够早一步向你打听得到精灵的下落，他感受得到它们强大的力量并忌惮着。一旦让他拥有了精灵戒指，中土会沦陷得更快……交给我，我可以隐藏它们！”
“我不相信你！除非我死！”
“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你，我不想你承受更多的痛苦。你可以把我困住，我什么都不做，就看你的精灵城市能不能守住？”
“……”
“守住的话你把我杀掉，守不住就告诉我戒指的下落。”
…………
索伦的大军压境。伊瑞詹失守。
凯勒布里鹏坐在殿上，等候最后一重门被半兽人攻破，这是珠宝大殿的大门。索伦的军队措不及防的将把他与前来支援的林顿军队分断隔绝，伊瑞詹这座号称是四通八达的精灵城市，一夜之间被独立于埃利阿多，顿时四面楚歌，只待半兽人的军队瓮中捉鳖。
任凭他如何拼尽全力，最终还是败在昔日的天赋宗师，他的挚友——阿塔诺的手下。
“领主，你先从炼炉的密道上逃跑吧！我们来掩护你冲出去……”
他摇了摇头，珠宝大殿里面的通道所有设计安纳塔都了如指掌，他该已在小道的尽头埋伏了重兵。
逃不出去了……
蓝袍一语成谶。
他在恍惚的思绪中幡然，便跟下属说：去囚室，我要见那个蓝袍巫师，现在。
…………
“怎么突然间就相信我了？”她不意外于突然造访，他的举动早在意想之中。
“埃斯塔力，你知道现在的境况，剩下的一道门根本守不住。”
“我可没有阻碍你守城。可是城门一破，你跟索伦说所作出的错误指挥都是因我挑拨，他会更信任我。”
“你要图的是什么？”
“战争杀不了他，循循善诱更是笑话。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懂得对付他……告诉我：戒指在哪里？当然，如果你想在死后所有都终将归于黑暗，你即便不用帮助我……或者，你希望伊瑞詹被屠城吗？”
“给了你会不会让一切更快的堕落？”
她的笑有些诡异：“我无以证明我的赤诚，你只能试试。”
“……精灵戒指一共有四枚，最强大的叫璀丽。它拥有着大自然的力量，可以扭转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它有着自然属于生灵的力量，就像参天的大树，茂密苍郁的森林一样，生生不息。它善于治愈，能挽救垂死之人；同时也可以是一个魂器，承载已死的灵魂，让他们不因岁月的风化而消失。”
“听起来真不错。”
“现已经不在城内，风之戒，火之戒，水之戒——最初铸造的三戒我交给了我的长辈。”
“诺多长辈……吉尔加拉德和凯兰崔尔是吗？那璀丽给谁了呢？”
凯勒布里鹏迟疑地对上她紫色的眸子，像是豪赌前的最后挣扎，半晌才吐露道：“瑟兰迪尔。”
————————————————————————————————————————————————
这是场漫长的审讯和折磨。
整整三天的拷问鞭笞，身体已属其次，最被摧残的是心灵的践踏——对最被珍视的几百年相知相惜记忆的摧毁。
凯勒布理鹏没想过有一天会与他最重视的人兵戎相见。对方的眼里没半丝情感，只充满愚蠢的嘲意。善美的肉身一如以往白衣素裹，每字每句都如蚀心的ju毒，寡情冰冷。
“我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当伊瑞詹领主终于吐露人类七戒和矮人九戒的下落后，索伦换上了以往天赋宗师的神态，充满怜悯地弯下腰凝视他。凯勒布里鹏一直以为，这样美丽的眼睛一定代表着善和美，但是此刻竟陌生得可怕。
“我要告诉你的是……摩列达确实由梵拉指派过来的埃斯塔力。但她来中土并不因梵拉，也不为救世，不为你们这些愚蠢低下的生物，她只为我而来——她的哥哥。”
闻言，凯勒布里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蓝袍。
“你真以为你按照她的计谋将人类和矮人戒指告诉我就能避免伊瑞詹被屠城的命运吗？你可以放下心头大石有人替你守护精灵戒指？呵……凯勒布理鹏，我们认识都四百年了，你为何还那般天真？”
“摩列达，为什么……”
蓝袍巫师冷漠看着他，一脸不以为然。
不管是天赋宗师还是蓝袍巫师，他们千方百计地使诈得到他的信任，从不为正义，更不为虚无的友谊……凯勒布理鹏从未如此绝望过，他待人热忱真诚，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也许真的便只有那个毒舌的家伙了……
索伦的指尖滑向凯勒布理鹏的额心，漫不开的混沌入侵了在精灵的脑袋——
“告诉我，精灵戒指在哪里？”
真知晶球放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真知晶球里面的黑光慢慢的旋转，吸引着他的目光，想要把它吞噬一样。意识慢慢从他的身体抽离，他像是失去了思想的木偶……
“它的力量是什么？”
“风……火……水……木……”
“你是用什么创造它的？怎么才能够呼唤它驱使它？”
“它……只听从于它的主人……”
“主人？你说的是谁？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哐——嚓——
一切戛然而止——
只见摩列达手举宝剑，干脆利落地往凯勒布理鹏的脖子上一挥，瞬间鲜血四溅。伊瑞詹的领主身首异处，死期暴突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瞪着摩列达。
“你在干什么？”索伦眯起了双眼，缓缓的问道。
“别再浪费时间，折磨他你也不好过，干脆痛快点，不是吗？”巫师很平静，就像刚才的精灵不是她所杀。
“他死了，我们怎么能够知道戒指的下落？哦，不过我刚才已经在他脑里看到了一些景象。”
摩列达眼神落在真知晶球上，答道：“他已经把精灵戒指的信息告诉过我了。”
“哦？”
“那枚唯一能与你抗衡的精灵戒指，它叫做璀丽。”
“它的主人跟我刚才看到的是同一只精灵么？”他的笑容充满了恨意和危险。
“我受曼威的委托来到这里，帮助大家免除颠沛流离。”
“记得埃努的大乐章不？我能够通晓过去所发生的事，也可以预测得到所有即将发生的事。伊瑞詹的失守是早已注定了的，没有任何人或事可以改变——这是乐章的一部分。”
“你是说……所有的事情早已被安排吗？你是想告诉我：宝钻的出现，米尔寇发起的战争，各族精灵的消亡，甚至现在索伦的肆虐……这一切一切都是曼威和梵拉的安排？”
“很遗憾，确实如此。并非他们刻意安排，但是乐章从唱起之日伊始，它就描画了未来的轨迹。昔日在维林诺，我是记载乐章的埃努，对于乐章所昭示的一切，都一笔一画，隽永在心。这也正是我来到这片大陆的目的，梵拉希望能以我的力量减少创伤，抵御阴影。”
“伊瑞詹能守住吗？”
“保不住——我并非为伊瑞詹而来，也并非来说服你投降。伊瑞詹的覆灭还有你的死亡早在乐章之中，不可改变。”
“你是为了要我放弃守护，要服从乐章的安排，向索伦俯首称臣？你们现在就卑鄙到要用所谓的预言来说服我投降吗？”
“鼠目寸光往往带来的可不止一时不幸。”
“巫师的话我已不再相信。”
“还记得伊伦的梦境不？那天她跟瑟兰迪尔的梦境我都看得清楚。”
“什么意思？”
“他和她的梦境各自预言着这辈子最大的创伤。伊伦的心碎来自于瑟兰迪尔的死亡；同样地，瑟兰迪尔的梦境是龙伤和伊伦的死。”
“这不自相矛盾？”他们怎么可能互相能预言得到对方的死亡。只要其中一个身死，剩下那个怎可能还会死在对方面前？
“伊伦的梦境早于瑟兰迪尔的，预示也更强烈，它会更早的发生。”
“瑟兰迪尔会死？”
“也许。而你比他们会更早的逝去……告诉我精灵戒指在哪里？”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这里没有所谓的精灵戒指。”
“索伦希望我能够早一步向你打听得到精灵的下落，他感受得到它们强大的力量并忌惮着。一旦让他拥有了精灵戒指，中土会沦陷得更快……交给我，我可以隐藏它们！”
“我不相信你！除非我死！”
“必要的时候，我会帮助你，我不想你承受更多的痛苦。你可以把我困住，我什么都不做，就看你的精灵城市能不能守住？”
“……”
“守住的话你把我杀掉，守不住就告诉我戒指的下落。”
…………
索伦的大军压境。伊瑞詹失守。
凯勒布里鹏坐在殿上，等候最后一重门被半兽人攻破，这是珠宝大殿的大门。索伦的军队措不及防的将把他与前来支援的林顿军队分断隔绝，伊瑞詹这座号称是四通八达的精灵城市，一夜之间被独立于埃利阿多，顿时四面楚歌，只待半兽人的军队瓮中捉鳖。
任凭他如何拼尽全力，最终还是败在昔日的天赋宗师，他的挚友——阿塔诺的手下。
“领主，你先从炼炉的密道上逃跑吧！我们来掩护你冲出去……”
他摇了摇头，珠宝大殿里面的通道所有设计安纳塔都了如指掌，他该已在小道的尽头埋伏了重兵。
逃不出去了……
蓝袍一语成谶。
他在恍惚的思绪中幡然，便跟下属说：去囚室，我要见那个蓝袍巫师，现在。
…………
“怎么突然间就相信我了？”她不意外于突然造访，他的举动早在意想之中。
“埃斯塔力，你知道现在的境况，剩下的一道门根本守不住。”
“我可没有阻碍你守城。可是城门一破，你跟索伦说所作出的错误指挥都是因我挑拨，他会更信任我。”
“你要图的是什么？”
“战争杀不了他，循循善诱更是笑话。在这片大陆上没有任何人比我更了解他，也没有任何人比我更懂得对付他……告诉我：戒指在哪里？当然，如果你想在死后所有都终将归于黑暗，你即便不用帮助我……或者，你希望伊瑞詹被屠城吗？”
“给了你会不会让一切更快的堕落？”
她的笑有些诡异：“我无以证明我的赤诚，你只能试试。”
“……精灵戒指一共有四枚，最强大的叫璀丽。它拥有着大自然的力量，可以扭转生命的开始和结束。它有着自然属于生灵的力量，就像参天的大树，茂密苍郁的森林一样，生生不息。它善于治愈，能挽救垂死之人；同时也可以是一个魂器，承载已死的灵魂，让他们不因岁月的风化而消失。”
“听起来真不错。”
“现已经不在城内，风之戒，火之戒，水之戒——最初铸造的三戒我交给了我的长辈。”
“诺多长辈……吉尔加拉德和凯兰崔尔是吗？那璀丽给谁了呢？”
凯勒布里鹏迟疑地对上她紫色的眸子，像是豪赌前的最后挣扎，半晌才吐露道：“瑟兰迪尔。”
————————————————————————————————————————————————
这是场漫长的审讯和折磨。
整整三天的拷问鞭笞，身体已属其次，最被摧残的是心灵的践踏——对最被珍视的几百年相知相惜记忆的摧毁。
凯勒布理鹏没想过有一天会与他最重视的人兵戎相见。对方的眼里没半丝情感，只充满愚蠢的嘲意。善美的肉身一如以往白衣素裹，每字每句都如蚀心的ju毒，寡情冰冷。
“我还有个事情要告诉你……”当伊瑞詹领主终于吐露人类七戒和矮人九戒的下落后，索伦换上了以往天赋宗师的神态，充满怜悯地弯下腰凝视他。凯勒布里鹏一直以为，这样美丽的眼睛一定代表着善和美，但是此刻竟陌生得可怕。
“我要告诉你的是……摩列达确实由梵拉指派过来的埃斯塔力。但她来中土并不因梵拉，也不为救世，不为你们这些愚蠢低下的生物，她只为我而来——她的哥哥。”
闻言，凯勒布里鹏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看着蓝袍。
“你真以为你按照她的计谋将人类和矮人戒指告诉我就能避免伊瑞詹被屠城的命运吗？你可以放下心头大石有人替你守护精灵戒指？呵……凯勒布理鹏，我们认识都四百年了，你为何还那般天真？”
“摩列达，为什么……”
蓝袍巫师冷漠看着他，一脸不以为然。
不管是天赋宗师还是蓝袍巫师，他们千方百计地使诈得到他的信任，从不为正义，更不为虚无的友谊……凯勒布理鹏从未如此绝望过，他待人热忱真诚，到最后却落得如此——也许真的便只有那个毒舌的家伙了……
索伦的指尖滑向凯勒布理鹏的额心，漫不开的混沌入侵了在精灵的脑袋——
“告诉我，精灵戒指在哪里？”
真知晶球放在他的面前，一字一句的问，真知晶球里面的黑光慢慢的旋转，吸引着他的目光，想要把它吞噬一样。意识慢慢从他的身体抽离，他像是失去了思想的木偶……
“它的力量是什么？”
“风……火……水……木……”
“你是用什么创造它的？怎么才能够呼唤它驱使它？”
“它……只听从于它的主人……”
“主人？你说的是谁？告诉我他们现在在哪里？”
哐——嚓——
一切戛然而止——
只见摩列达手举宝剑，干脆利落地往凯勒布理鹏的脖子上一挥，瞬间鲜血四溅。伊瑞詹的领主身首异处，死期暴突的眼珠一瞬不瞬地瞪着摩列达。
“你在干什么？”索伦眯起了双眼，缓缓的问道。
“别再浪费时间，折磨他你也不好过，干脆痛快点，不是吗？”巫师很平静，就像刚才的精灵不是她所杀。
“他死了，我们怎么能够知道戒指的下落？哦，不过我刚才已经在他脑里看到了一些景象。”
摩列达眼神落在真知晶球上，答道：“他已经把精灵戒指的信息告诉过我了。”
“哦？”
“那枚唯一能与你抗衡的精灵戒指，它叫做璀丽。”
“它的主人跟我刚才看到的是同一只精灵么？”他的笑容充满了恨意和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