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缘一声大喝,钱家兄弟就是一惊,要真的让吴泽跑了,事情可就麻烦了。

    因为窗户本就不低,许多小孩并不一定能看到吴泽的面目,若真让他遮掩面部逃去,今天这场通奸之事还真有可能大事化小。

    只有将其当场抓住,并且让附近邻居全部看清吴泽的样子,才能铁证如山。

    钱家兄弟一左一右包抄而去,陈缘则是猛然冲出,双脚借助两家巷道的墙面,两三下就爬上了房顶。

    顿时,陈缘的视野就变得极其开阔,一眼就看到了顺着墙后快速向右边山野逃去的吴泽。

    这一刻,陈缘这么多天攀爬竹飞梯练就的本事,可谓是展现的淋漓尽致,轻巧身姿、灵活步法和稳定的身形,让他得以在房顶大步流星一般追赶而去。

    老二钱宝本就不擅长奔跑,看着六七丈外的身影越来越远,只能乱其心智道:“吴泽,你逃不掉了!”

    吴泽连忙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离他最近的钱家兄弟也有七八丈远,心中就松了一口气,转头跑了几步之后,他就有些疑惑,陈缘不在身后,难道是在沿着小卯门前的道路围堵而来。

    一念至此,吴泽脚下就是一动,向着左手方向拐去。

    “呼!”

    就在这时,一阵风声忽然从吴泽耳边响起,他心跳突然慢了半拍,刚要下意识扭身躲避,后背就受到了重重一击。

    “轰!”

    各家房顶上本就是蓬松的积雪,陈缘大步流星赶来,竟是没有发出多少动静,他见吴泽从墙边向另一条路拐去,就直接飞扑了出去。

    便见陈缘宛若神兵天降一般,一拳打在了吴泽后背,接着用飞扑而下的力量,直接将吴泽压在了身下。

    “啪嗒!”

    吴泽一头栽进满是污泥的积雪之中,摔的倒是不痛,就是后背那一击着实强劲,不仅后背麻木不堪,连五脏似乎都受到了震荡,胸中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啊——”吴泽强行鼓动气血,就要甩开身上的陈缘。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吴泽不仅没有甩开陈缘,反而双臂一紧,竟然让陈缘给牵制住了。

    背后的人如此修为,反而让吴泽认为这不是陈缘,心中更是生出了一些希望:“你只要放了我,我定有厚报!”

    “真是个蠢货!”陈缘不仅在嘲讽吴泽求饶的举动,也在嘲笑此獠管不住下半身的行为。

    不然的话,在吴都班的保护下,吴泽还真有一丝可能名美双收,成为最后的赢家。

    吴泽听到陈缘的声音,忽的就是浑身一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才几个月的时间,陈缘的武力竟然压得住他了!

    利诱无用,吴泽还欲挣扎,整个脑袋就被按在了雪泥里,偏过头喘息时,整个人完全绝望,却是钱家兄弟赶到了。

    “不愧是我缘哥,竟然如此轻易的就制服了吴泽这个通奸犯!”老二钱宝一把按住吴泽不安分的双腿,顺手还给了吴泽几拳。

    说起来,陈缘也算是借用了居高临下的地势,再加上出其不意,这才如此轻易制服了同样武道第二境的吴泽。

    “好好好!”老大钱通兴奋道:“老二快些扒了吴泽的腰带,然后捆住他的双腿……既然此人敢和禁军妻子通奸,就得先被游一次街!”

    吴泽通奸禁军妻子,按律要罪加一等,游街也只是让邻居看清楚,达到坐实吴泽通奸事实的目的。

    很快,吴泽就被捆了手脚,用肚兜堵住了嘴,被钱家兄弟架着双臂“游街”。

    此时恰是禁军外出演练之时,军营之中只剩下了妇孺和老人,附近的人很快就知道了吴泽通奸一事。

    陈缘却是先行一步,赶往了小卯家中。

    此时,小卯仍是和阿獒打成一片,邻居透着窗户去看,对着小卯娘亲指指点点。() ()

    陈缘从一群看热闹的小孩中穿过,对着人群喝道:“奸夫吴泽已经被抓住,若是通奸,就需将淫妇拿下,若是妇人被逼,还需问清楚原由!”

    事发之时妇人只是尖叫,既没有护奸夫吴泽的举动,整个过程也一直抱头痛哭,再加上小卯母亲乃是有有夫之妇,背着丈夫在军营里通奸的可能性不大,倒像是被吴泽挟持逼迫所为。

    小卯刚才除了血气上头,还有些不敢面对偷情的娘亲,此时听说他娘可能被逼,立马就放弃了撕打阿獒,转而对他娘质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妇人衣衫不整,仍旧抱头唔咽,似乎不想让人看到她如此丢脸的情景。

    陈缘不由摇了摇头,妇人可能受打击严重,一时只知道逃避,而没有看清楚事情的利害,便提醒道:“若是坐实了通奸,不仅败坏门风,还要影响小卯的未来,你也不希望小卯以后因为这件事情连婚都成不了吧?”

    陈缘只是被污蔑输不起乱栽赃,就坏了名声,甚至还有人对他露出了鄙夷之色。

    小卯的娘亲若是主动通奸少年吴泽,小卯不仅抬不起头,还有可能就此消沉一辈子。

    “呜啊!”小卯娘亲似乎想通了此节,痛哭一声之后,就抬起了脸,虽然双眼哭的红肿,却仍旧风韵犹存:“小卯……”

    妇人只说了一句,满脸就开始纠结,似乎这件事情跟小卯还有些关系。

    等吴泽被钱家兄弟抬来,小卯的母亲像是再也没了顾忌,终于说出了实情。

    五个多月前的冲突中,陈缘被打的昏死了过去,据说其中最重的一击,就是小卯打在陈缘后脑的那一拳。

    当时陈缘已经昏迷了两天两夜,所有人都认为,就算陈缘不死,以后恐怕也醒不过来了。

    吴泽那时就开始逼迫美妇人,美妇人若是不答应通奸,吴泽就将小卯推出去顶罪。

    谁成想,等美妇人被迫通奸之后,第二天陈缘却醒了。

    之后,吴泽为了躲风头,消停了一段时间。

    两个多月前,吴泽趁着小卯和阿獒外出,再次闯入小卯家中逼迫美妇人通奸。

    如此十几次之后,吴泽更是保证今天是最后一次,待他娶了曼儿之后,再也不来打扰美妇人。

    “竟是如此!”小卯喃喃一声,就失魂落魄的坐在了地上。

    邻居们听了妇人如泣如诉的话,也都生出了愤怒之情。

    有人直接朝着吴泽骂道:“拿兄弟的把柄,强迫兄弟的母亲通奸,真不当人子!”

    有人顺手拿起一把野菜就砸了过去:“惹是生非也就罢了,禁军的妻子你都敢设计染指,真是不知死活!”

    小卯则是转头看向了吴泽,露出了恨色:“我们本来只是想教训一下逞风头的陈缘,当钱家兄弟闻声而来时,你却让我们将陈缘往死里打,出了事情你兜着,没想到,你竟然是想要以此为把柄胁迫我娘!”

    方才小卯母亲没有细说五个多月前的事情,此时小卯主动挑明事情经过,立即就让围观群众为之一惊。

    有人面带羞愧的看向了陈缘和钱家兄弟:“原来陈家小伙子和钱家兄弟没有说谎,是我们错怪了他们……”

    他们不久前还曾对陈缘误会颇深,现在忽然被铁一般的真相打醒。

    有人只感觉自己是个小丑,被舆论玩的团团转。

    有人对小卯十分气愤,他们给了小卯足够的信任,此时却发现他们被利用了。

    有人则是露出了心疼的目光,五个多月前陈缘差点被打死,还遭受了污蔑。

    即使如今真相大白,还了陈缘和钱家兄弟的清白,三位少年仍是受到了心理创伤。

    事到如今,吴泽、小卯和阿獒必将受到惩处,陈缘和钱家兄弟的补偿也得到位,不然这些军属第一个不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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