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形象是什么样子的呢?

    祁忻妍只在书中看到过那些文字,然后在脑海中转化为动态画面。现在皇上就活生生地出现在她的眼前,就好像……

    书中的人物活了一般。

    皇上没有祁忻妍想象中的严肃,反倒是一脸宠溺地牵着淑贵妃的手,祁忻妍好奇地眯起双眼看着皇上,怎么……越看越觉得和景怀钰长得相似!

    皇上扶着淑贵妃一同坐在龙椅上,祁忻妍脸色骤变。

    那可是龙椅,淑贵妃就这样坐上去了?皇上这宠爱是不是太明显了些,就像是把她放在明面上,告诉所有人,朕就是宠爱她!

    明晃晃的宠爱,便是将自己的软肋给敌人看。

    刹那间,众人的声音不谋而合地响起:“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参见淑贵妃,淑贵妃万福金安。”

    皇上伸出手朝太监挥挥手,太监保持着低头,用余光看到皇上的动作,尖锐的声音再次响起:“平身!”

    祁忻妍乖巧地坐在景怀钰的身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有道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四处张望着。

    “我天!”祁忻妍惊悚地捂住嘴,她的余光看到了!目光来自皇上!

    好家伙,这皇上看着自己干吗?

    怎么还看看自己,再和淑贵妃聊些什么。

    皇上放下手中的酒杯,清了清嗓子:“忻妍啊。”

    被点到名的祁忻妍就像学生时代一样,马上站了起来,好在之前就有跟着芍药学了礼仪,她微微屈膝:“民女在。”

    皇上向来都是很喜欢祁忻妍的,哪怕她的父亲是祁文君,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但他还是很喜欢祁忻妍,若不是她与闻人清有血缘关系,他恨不得马上就下旨给俩人赐婚。

    皇上对祁忻妍行礼姿势不标准的事,并不在意:“这件救济难民的事,做得不错,值得夸赞。你的豆浆朕也喝过,味道不错。真想不到你居然还有这方面的天赋啊,朕还以为你只有武艺上的天赋呢。”

    祁忻妍似乎听懂了皇上的潜台词,故作惋惜的样子:“民女自从落水后,这身体不知怎的,变得体弱多病。母亲请医师替民女看过了,怕是日后不能习武了。好在民女还留有做豆浆的手艺,也让自己往后的生活能有个傍身。”

    正在喝酒的景怀钰听到此处,不禁一身冷汗。他倒是知道祁忻妍武艺的事情,可她在这样的场合中说起这事,倒是让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难道这就是祁忻妍说的,以身入局吗?

    把自己的弱点放在明面上了。

    皇上并不清楚这事,下意识地皱了皱眉:“难怪啊。刚刚朕还与你姑姑说,怎么忻妍的气色如此之差,原来是那么回事。”

    说着,皇上看看祁忻妍的衣裳,目光瞬间变得柔和:“你这身衣裳倒是好看,让朕想起曾经一位最为尊敬的女子也曾穿过。”

    祁忻妍自是明白皇上说的是谁:“这是景怀钰为民女准备的衣裳。”

    说到景怀钰,皇上再也忍不住地笑出了声:“朕就知道是怀钰这小子为你准备的。朕看怀钰这小子,闲来无事。怀钰啊,忻妍的安全以后就交给你了。”

    景怀钰当然是很乐意的,连忙起身,笑脸盈盈:“是,皇上。”

    这小子,怎么在皇上面前也没个正形。

    皇上又喝了一口酒,忍不住地咳嗽了几声:“朕近日身体不适,就先离开了。众爱卿自便。”

    说罢,便再次牵起淑贵妃的手,起身准备离开。淑贵妃轻轻拍着皇上的手,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皇上微微点头。

    就这样,皇上看着淑贵妃缓缓走下台阶,淑贵妃走到祁忻妍的身旁,拉起她的手,说道:“忻妍,家中一切可好?姑姑在这皇宫中,有许多双眼睛盯着我,我也不能托人照顾你。”

    祁忻妍自是明白淑贵妃现在的处境,没有了庞大的娘家背景,在宫中只能依靠皇上的宠爱过活。可,自古皇上多薄情,男人的宠爱又能有多长的时间呢。

    祁忻妍学着淑贵妃般,轻轻拍着她的手:“姑姑,家中一切都好。店里的生意越发红火了,我都不知道原来自己除了武艺还有这方面的天赋。现在您去打听打听,我可是京都中新起的首富呢。更何况,我还有阿钰,月萍芍药,她们都能帮助我。反倒是您,在这皇宫中,若是有什么难处……都可以找我,我一定会想办法帮您的!”

    淑贵妃还是第一次听到祁忻妍说那么多的话,用帕子捂住嘴:“我在这皇宫中一切都好,皇上还是很宠爱我的。知道家中一切都好,那便可以了。姑姑先走了,若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尽管找怀钰,他本事可大着呢。”

    被叫到名字的景怀钰瞬间嘴角上扬:“放心吧!我自然是要护着阿妍的。不然我未来的夫人没了可怎么办呢。”

    虽然在深宫中,但是该知道的时候,淑贵妃都知道,打趣道:“你再努力争取些,求道赐婚圣旨也不是不可以。好了,皇上还在等我呢,我先回去了。忻妍,回去向祖母和母亲替我问好。”

    祁忻妍懂事地点点头:“知道了姑姑。”

    淑贵妃越发觉得眼前的女孩子长大了,不似之前那样虽然很遵守礼仪,但总有一种心大不上心的感觉。现在却是一副端庄的样子。

    众人送走皇上和淑贵妃后,便自顾自地应酬起来。

    月萍拿出酒壶,给祁忻妍倒了一杯酒,声音放得很低:“小姐,一会儿李淑品若是找您敬酒,您要给我创造个机会换酒杯。”

    祁忻妍明白月萍的意思,不自觉地笑了起来,扯扯月萍的衣袖:“你说,李淑品会下什么药?”

    “不知道,但小心为上。”

    果不其然,李淑品正拿着酒杯,大摇大摆地走向祁忻妍,祁忻妍装看不见似的,侧头与景怀钰说着什么。

    李淑品加快了步伐,眼里的欣喜藏也藏不住:“祁小姐,我来敬你一杯酒。刚刚皇上说你救济百姓的事情,我刚刚还对你出言不逊,是我的错。现在我来赔礼道歉,希望你别介意啊。”

    祁忻妍莞尔一笑,手抖地将酒杯中的酒洒了出来,弄脏了李淑品的衣裙:“不好意思!实在不好意思!我这身子不适的,连酒杯都拿不稳了。李小姐不会怪我吧?”

    李淑品怎么会不怪她呢?她为了今晚的宴会,特意拿了母亲嫁妆中最好看的衣裳,可她今晚是有计划的,小不忍则乱大谋。

    李淑品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把酒杯放下,从衣袖中拿出帕子轻轻擦拭着酒渍:“没事,不过是件衣裳,这有什么的。”

    见李淑品没有怪自己的意思,祁忻妍故作放松一笑,拿起酒杯递给李淑品:“日后,民女的生意也是希望靖海侯可以多帮衬些。”

    月萍早已换好了酒杯,李淑品不知情地喝完酒,见祁忻妍也喝完了,笑着说:“自小父亲便跟我说祁小姐天资聪颖,琴艺十分了得,也不知今日能不能听到祁小姐的琴声呢?”

    这是把自己当成琴妓了吧。

    装久了惋惜的样子,现在的祁忻妍已经能够任意变换自己的表情了:“不好意思啊李小姐。最近店里实在太忙了,我一直忙着研磨黄豆,这手完全没什么力气。待我日后得了空闲,李小姐可以来我们店里品尝豆浆,我定会为李小姐特意做一碗。”

    李淑品打从心里看不起祁忻妍做的豆浆,但现在这样的场合,还是要装一装:“好啊。到时候我一定会去店里品尝的。”

    俩人又装模作样地寒暄了几句,李淑品便拿着酒杯,心满意足地离开了祁忻妍所在的位置,走向自己的座位。

    祁忻妍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她并不知道李淑品想给自己下的是什么药,其实她也不关心,总不能像小说里写的那样,是催-情-药吧。

    好歹李淑品也是靖海侯的女儿,不应该用那么……下作的手段才对。

    正当祁忻妍准备询问月萍时,景怀钰的声音冷不丁地从旁边响起:“催-情-药。”

    “什么?”祁忻妍的大脑卡壳了几秒,居然是催-情-药。

    她也只在小说中看到会有人用这样的方式去报复女子,原来在古代还真的有这样的事情。可在古代,女子的清白是最为重要的,她可以接受李淑品下药的前提是,这药并不是催-情-药。明明她也是女子,但还是选择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既然她敢给自己下药,那她就应该做好承受一切后果的准备。

    祁忻妍冷着脸,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冷声道:“景怀钰,你有没有办法把她送上侍卫的床上去。”

    她能想象到,若这杯酒是自己喝了,李淑品会想尽办法把自己送上最不堪的男子床上,如今自己只是想把她送上侍卫的床上,已经算是好了。

    景怀钰靠着椅背,潇洒的样子实在好笑:“她的后果,是出现在皇上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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