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祁忻妍并不能理解闻人满的意思,可后来与芍药来王府的路上,她想明白了。嫁给景怀钰之后,作为他的枕边人更能取得景怀钰的信任,在获取消息上也能事半功倍。

    只是按照她现在的身份,怎么才能嫁给身为皇上最宠爱的安平王为妻呢?说不定做个贵妾都轮不上她。

    祁忻妍故作惋惜道:“若是我从前的身份嫁给你,似乎也是合理的。可我如今还是个商人,父亲还有那样的罪名,怎么可能够得上安平王的门槛呢。闻人满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

    想来也是好笑,闻人满似乎对现在的她并没有正确地认识。

    景怀钰神秘一笑,在宣纸上潇洒地画了两个人在戏弄一条小狗:“那是因为,今晚有家宴。我猜闻人满会在家宴上提这件事,皇兄碍着淑贵妃的面子,没准会答应下来呢。”

    难怪他说常年不办家宴的,今晚突然说要办家宴,原来是闻人满搞的鬼啊。

    醉翁之意不在酒。

    祁忻妍思考再三,试探问道:“要不,你也给我易容一下?我做你的侍女一起去看看这闻人满想要唱什么戏呗。”

    她可是见识过景怀钰手下人的实力,按照祁夫人那张脸做的人皮面具,简直能以假乱真。想来给她做张人皮面具也是可以的。

    只能说两个人心有灵犀一点通,景怀钰早就有这个打算,且已经做好打算了。他站在书柜旁的青花瓷边,伸出手轻轻转动瓷器,瞬间书柜从中间分开,一条暗道出现在祁忻妍的面前。

    祁忻妍理解地点点头:“大户人家有个密室是很正常的事,我能理解。”

    “侯府不也有一个吗?你没进去过?”景怀钰小时候跟着皇上在侯府和祁文君谈论事情时,就是在祁文君书房的密室中。

    祁忻妍尴尬一笑,打着马虎眼:“我的家我当然知道啊,我只是在想啊,我现在住的宅子是不是也会有个密室呢?毕竟也是个富商啊。你说我要不回去查一查。”

    说话间,一堵墙出现在祁忻妍的眼前:“哇塞,你实在太有实力了。整整一面墙,只有三张人皮面具。实在是……奢侈奢侈!”

    也不知道是在夸赞还是夸赞。有些动耳,有些心寒。

    景怀钰从手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匣子,里面有着许多面具,都是之前出任务时所用剩下来的。时间紧迫,景怀钰没有办法让影卫做一张,他只能从中间挑了张最贴近祁忻妍脸型的面具,指了指一侧的椅子,温声道:“坐下,我帮你贴上。”

    对于贴面具这事,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想当初他出京都游玩时,就喜欢变化容貌,毕竟他实在太貌美了,引得许多女子为他倾心,可他又给不了回应,便用了这招。

    祁忻妍听话地坐在椅子上,乖巧的样子倒是让景怀钰觉得新奇,换作平日里,恐怕已经顶嘴了。好在这张面具本身就与祁忻妍的五官有些相似,只要稍作调整也便足够了。

    事成之后,景怀钰又从另一边的抽屉中拿出一面铜镜,双手举着让祁忻妍自己查看。不得不说景怀钰的手下就是厉害,即使并不是量身定做的面具,在此刻也毫无破绽。

    祁忻妍看着铜镜中陌生的自己,大致扫了一眼,不禁啧啧几声:“你这做面具的影卫实在厉害,竟让我自己都分辨不出真假了。不过,这张脸是谁的?”

    她得提前了解下这张脸的主人,以备不时之需。

    景怀钰握着她的手,眼中是藏不住的宠溺:“都是没有姓名没有故事的人,是阿午亲自画的人脸。阿午也是我的影卫,负责人皮面具的制作。他常年在皇宫中,不然可以带你见见他,他的性子一定很合你。”

    和自己很合的人,祁忻妍给这位阿午影卫打了个大大的问号,能跟她性子合得来的,估计也不是什么正常人吧。

    祁忻妍眼角下弯,又对着铜镜欣赏着新脸,景怀钰也没有打断她的兴趣:“那我们现在就准备去皇宫吗?毕竟是家宴,不能等太久。”

    虽说他是皇上最宠爱的弟弟,可若是迟到,似乎也不太好。

    景怀钰倒是一脸无所谓:“左不过就是被皇兄念叨几句。不过我们吵架之时,阿清兄妹已经知晓了,你想告诉他们实情吗?”

    吵架一事传播速度实在是快,仅仅一夜,就连鲜少进出皇宫的闻人潇都知晓了。

    祁忻妍思索再三,终是点点头,语气淡淡地:“告诉他们吧,让他们配合我们唱完这出戏。”

    “那便告诉他们。”

    去往皇宫的路祁忻妍还是觉得很陌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些不安,仿佛进了皇宫就再也出不来了,她又担心自己什么时候会回到现代。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地瞥了眼景怀钰,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情,昭然于天下,甚至将真实身份告诉了她,在所有人避她如蛇蝎之时,景怀钰始终站在她的身边。

    真实的她年纪都已经占了人生的四分之一,真不知道自己在矫情些什么。

    景怀钰察觉到了祁忻妍的目光,好奇地问道:“怎么了阿妍?”

    祁忻妍终是下了决心,迎上他的目光,语气淡淡的却带有一丝害怕:“我有个秘密一直没有告诉你,你待我寻得一个合适的时机,我便把一切都告诉你,好吗?”

    她在害怕什么,害怕景怀钰知道她的秘密后,会把她当成疯子吗?这个概率应该挺高的吧。

    景怀钰见惯了大风大浪,祁忻妍是他亲自选的人,不管什么秘密他都能接受:“好。”

    回归正题,祁忻妍闲扯道:“也不知道此次进宫会不会遇到李淑品,她现在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自宫宴结束后,她便被皇上纳入了后宫,皇宫之事她没有渠道知晓,也不知道这几日李淑品过得怎么样。她的性子在那吃人的皇宫中,想来是活不了多久的。

    此事发生后,靖海侯一点动静也没有,仿佛自己没这个女儿一般,但在朝堂上又为她争取了优待。说她可怜却也可恨,说她可恨却也可怜。

    景怀钰很诧异祁忻妍会主动问起李淑品的事情:“我没有关注她的事,自她进宫后,一切都是阿潇在安排。至少现在表面功夫还是需要做一下的,若你实在好奇,此次进宫我带你去看看。”

    “看什么?”祁忻妍用双手下意识地捂住嘴巴,惊讶道:“你好歹是个王爷,再不济也是个男子,夜晚密探后宫,怕是不妥吧?”

    按照宫规,男子在夜晚是不能出入后宫的,怎么到了景怀钰这里,就好像‘我去吃个饭’那么简单。皇上爱他爱到这份儿上了?

    景怀钰误以为祁忻妍想多了,连忙解释道:“阿妍,你在想什么呢!李淑品在宫中只是个物件罢了,你若想看,我让阿潇带你去就好。我去来作甚?就怕李淑品想多误以为我心仪她,该如何?”

    从前李淑品只知道他是景家嫡子,现在他王爷的身份全京都都知道了,谁又能知道李淑品会做出些什么来呢。

    祁忻妍好奇地看了他一眼,都说美人误国,可这男子亦可误国!

    下了马车后,祁忻妍乖巧地跟在景怀钰身后,在马车上,景怀钰教了她一些侍女的请安方式,用来应付皇上即可。

    闻人清宫中,众人早已到齐,就等着景怀钰了。

    皇上坐在座位上并没有出声,闻人清倒是笑着调侃道:“皇叔今日怎的迟了些?若是平时,来得比父皇可都要早呢。”

    闻人满在一旁装作不经意地问道:“皇叔,您这侍女怎么从未见过,实在是陌生了些。”

    只见景怀钰脸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来的路上救济了一个小乞丐,迟了些,皇兄莫怪怀钰啊。至于这侍女,一直在我府中的书房为我研磨,平日里不出王府,阿满自然是不知道的。”

    说到景怀钰的名字,其实祁忻妍真的很好奇这景怀钰的名字,难道就叫景怀钰?也没他主动提起自己的真名,莫非是闻人怀钰?

    皇上最宠爱景怀钰,只是笑着说:“你有此番善心自然是好的,快坐下吧。”

    待人都坐下后,宫女端着菜肴陆续上来,皇上夹了一块东坡肉,放到景怀钰的碗中:“你最爱吃的东坡肉,今日你可以多吃些,你嫂嫂不在,没人管你。”

    祁忻妍在此刻觉得自己就是个优秀的吃瓜群众,在这顿家宴上,听到了许多八卦。不过她现在对这些八卦没有兴趣,她现在就等着闻人满怎么跟皇上开口说话。

    酒足饭饱后,闻人满终于开始行动了:“皇叔,您这年岁也差不多了,什么时候给我们带回来一个皇嫂呀?”

    景怀钰就等着闻人满说话,惋惜道:“我心仪的姑娘前些日子和我吵了一架,今日倒是来找我和好了,只是……我还没想好要不要与她重修旧好。”

    “皇叔,那日我和祁小姐偶然遇到,聊了几句,她还是爱慕您的,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您隐瞒之事。”

    说到这里,闻人满朝皇上一笑,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父皇,儿臣觉得祁小姐是真心爱慕皇叔的,此前皇叔便以景怀钰的身份与那祁家小姐早已互换庚帖了。”

    话不说全,点到为止。

    皇上对闻人满的小聪明自是了然于心,可如今却是装作糊涂道:“哦?那满儿希望朕如何做呢?”

    “赐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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