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43
我好像睡了很久。等意识回笼，我才发现四周都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我迈不开腿，甚至每一次的呼吸都感觉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我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反抗，只能无助的在黑暗里睁大眼睛。
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是梦魇。我清醒又模糊地意识到这点，脑子里的思绪像是被剪刀随意裁剪过的丝绸，所有细密的丝线毫无章法的散落着，首尾不接。我本能地放弃任何努力，尽可能的放松身体，期盼自己能早点从这种无力感中解脱出来。
可惜，平时都还算奏效的脱离梦魇的方法这次并没有帮助到我。我没能醒过来，反而又陷入了关于现实世界的梦中。
“锦书，你怎么了？”这是我寝室隔壁床室友的声音。
“我在看咒回呢，”现实世界的我有些咬牙切齿，“芥见下下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宿傩附身到伏黑惠身上了！”
一旁的室友探出脑袋来看我气急的样子，嘲笑我：“你少生气，最近被独眼猫气到多少回了还没适应？”
我有些无语地看向她，发出哀嚎：“闭嘴啊啊啊！我要被作者创死了啦！！”
梦里的我对自己的反应和室友一样见怪不怪。不过……我不记得我看过原作的这个情节和这段内容。
……！
还有些迷蒙的脑子猛然清醒，我惊觉自己正在用第三人称的视角观看着自己的梦，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做着就像是在现实世界生活那样的第一人称视角的梦。
而这种情况，之前只出现过一次。
就是我去学校找五条悟那天的前一天晚上！
这是——未来！
我心中一惊，巨大的情绪波动也似乎影响着我的意识，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快要实实在在醒过来了。抓住最后的机会，我绕在“自己”身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希望能够多看几页，尽量记住剧情。
还在梦里的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有关未来的梦境，我醒来之后会忘记。
拜托了，一定要坚持住！醒来了马上找笔记下来！我焦急地记忆剧情的重点，希望自己在清醒之后能记得更多的事情。
“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的契阔的漏洞是……”
“悠仁没说两面宿傩附身的时候不能伤害自己！”
我惊呼一声，倏的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是硝子的医务室。
我向床边看去，一边想让自己爬起来，心中不停地默念：“悠仁被宿傩坑了导致伏黑惠成为了新的附身对象，悠仁的契阔内容是……”
“当两面宿傩说出'契阔'的时候，虎杖悠仁要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它一分钟。第二个条件，悠仁要忘记这个约定，”我身边冷不丁响起我最熟悉的声音，“当然，悠仁追加了一条，它取得身体控制权之后不能杀人和伤人。”
我愣神两秒，随后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声音的主人。
当然是五条悟。他正坐在我另一面床边上，眉目含笑，一副轻松的表情。我醒的突然，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相交握的左右手。
他果真抓住了机会，看到了我记不得的梦境内容。
心中的阴霾散了大半，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就意味着，我和他都知道了接下来故事的走向，所以，我们可以像我和天元那天一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有关剧情的内容了。
还是更谨慎一些为好。我暗想，但又想一股脑儿把我记得的信息记下来和他一一核对。正准备向硝子要点纸和笔，就见五条悟摆出一副等待夸奖的表情。
“我对小春可是寸步不离，刚刚你梦魇的时候把我吓坏了，”他做西子捧心状，又顺带掉下两滴清泪，打断了我的动作，“你吓死我了～”
“停停停，”我抽出自己和他相握的手捂住他的嘴，语气紧张中带着小心翼翼，“你都看到了，对吧！你能记住我的'未来'，对吧？”
五条悟点点头，舌尖使坏似的轻轻舔了舔我的手掌。我被吓得差点原地弹跳起飞，本来一本正经的思绪一下子消失殆尽，耳朵瞬间红得滴血。
“悟！”我有点恼羞成怒，但是身体还没恢复力气，只能绵软无力地锤了一下他。
然后火速缩回被窝里。
“还没夸我，”五条悟还没听见我的彩虹屁，有点誓不罢休的味道，拽掉我用来遮掩脸颊的被子，气鼓鼓地戳我的脸，“小春，夸夸我。”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甘示弱，就这么直勾勾地回看过去，盯着他——的眼罩。
我们两个就这么隔着眼罩对视了几秒钟。
“你、你刚刚太过分了，”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夸他，“我、我缓缓！”
想要扳回一城，我于是起了玩闹的心思，便也装作无辜地看着他，
见我不再是一副羞赧的样子，五条悟似乎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轻轻摘掉了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整个过程可以用“搔首弄姿”来形容。摘掉眼罩后，我看到他的眼神立马变了，睫毛忽闪忽闪，眉毛往下一撇，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人家等不及了啦～”那颤音让我抖了三抖，彻底从梦境的紧张感里抽身，不过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就想起来他管伏黑惠叫偷腥猫的样子了，救命。
眼见我还不夸他，五条悟似是真的有些不满意，他收起刚刚矫揉造作的表情，二话不说掀起我的被子钻进我的被窝里——要知道我现在还在硝子的医务室，病床可是单人的。
五条悟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成年人，他一个人躺这张标准尺寸的病床都嫌挤，却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占领了我的空间。这厮的手和脚都不老实，在我的痒痒肉附近蓄势待发。
“好挤……啊，痒！好了好了，我们悟是最厉害的！”我被他吓得绷紧了身体，一边还是试图把他抢占的床铺地盘夺回来一些，只能开口妥协。
“还有呢！”五条悟停止了对我的攻势，但还是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地窝在我三分之二的病床上，一脸不够意思的样子。
“我们悟能把我的未来梦全部记下来真的特别棒，”我捏着嗓子向幼儿园老师一样开始哄某白毛高专教师，“还一直把我照顾的特别好……悟真是太棒了～”
五条悟这才露出稍微满足一点的表情，慢吞吞地把我的床重新还给我。
我一脸警觉地盯着他慢慢下床，直到他的身体和病床彻底分离，我才舒了一口气，重新瘫在床上舒展了四肢。
末了，五条悟还非得用一种自我感动的语气说一句：“我真是太好哄了。”
刚准备进来检查我身体状况的硝子全身一僵，随后用看人渣一样眼神瞪了一眼五条悟，不，是好几眼。
“她才刚醒，你就这么折腾她？”硝子给了五条悟的脑壳一记爆栗。
“你也是，”我倒是没想到硝子还能唠叨上我，一如我还是高专学生的时候，“平时别惯着他。”
我有些无奈地笑，耸耸肩叹气道：“我倒是想，但是……”
那可是五条悟啊。
我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直没法说出拒绝的人。
硝子见我没继续说原因，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嘱咐我和五条悟：“她在短时间内进行高负荷的领域展开或者咒力消耗过大的情况下，会出现昏迷伴随咒力波动扩大的情况，五条悟，你的灵魂也有可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嗯。”五条悟不甚在意地应答了声。
硝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硝子，我心里清楚我在做什么，”五条悟慢条斯理，声线是一贯的富有磁性，“不用担心，我可是最强啊。”
硝子听到他这么说，似乎翻了个白眼、轻嗤了一声。她熟练地替我检查了一番，确认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恢复过来之后，示意五条悟赶紧走。
“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做掉了，”五条悟扶着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本来在整理药品的硝子突然出声，“还有我们。”
五条悟闻言突然站定，不过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硝子自己听到了。
随后我们二人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等待五条悟在学校里处理完手头的琐事之后，我们一起回家休整。
“什么？一个星期？不行！绝对不行！”听到五条悟让我在本宅休息一整个星期再继续我们的计划之后，我向他表达了强烈不满。
我们卧室旁边的书房里，我坐在书堆里，当着他的面打开计划用的平板，又打开显示着当前改造后结界情况的便携式终端。
“还有整整八个结界没有改造完成，”我有些焦虑，说话语速几乎比平常快了一倍，“而且你也知道，宿傩对于自己的手指是有所感应的，如果它觉察到异样甚至猜出了我们的目的，该怎么办？”
“只有尽快完成所有结界的改造和联网，才能对他的延展领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站起身，打开最后的那栏计划给他看，“要是宿傩拥有了十影，一切就太晚了！”
“他不是我的对手。”五条悟平静地说。
“可是！”我还想和他再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再次出声打断。
五条悟俯身抽走了我手里的平板，随意的往上推了推眼罩，露出璀璨的蓝色眸子，平静地注视着我：“还有八个没有完成？”
我心中一凛。
五条悟见状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角，继续慢慢地说：“六、七、八号终端，已经改造得那么完美了，为什么不联网？”
“九十九由基、乙骨犹太，”他整个人都很平静，平静地让我觉得可怕，“甚至冥冥……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对我守口如瓶的？嗯？”
还是被发现了。我现下心虚的厉害，扭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上次大脑超负荷那么厉害，你以为我发现不了？”
“对不起……”我的声音几乎轻的要听不见。
五条悟抬手捏住我的肩膀，力气比平时拥抱的时候要大得多。
“我说过，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化，不似之间的平稳，反而夹杂着颤音，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你明明知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松开我的肩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好像在确认我的存在是真实的。
“我甚至还没有找到你真正的名字，”我看到他的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痛苦神色，“你答应过我的，小春。”
我看着眼前扬起一抹自嘲笑意最强，眼眶发酸。正想上前一步拥抱他，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五条悟从口袋里拿出又一个新戒指戴在我手上。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去改造东京地区的一号和二号结界，”他突然说起计划，“剩下三个你不必着急，交给我就好。”
他把我戴好戒指的手托起到面前轻吻：“这个星期硝子会来陪你的，你需要最全面的身体检查。”
“对不起……”在他紧紧拥住我的时候，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
眼泪滴到老旧的咒术书籍上，颜色比周围都瞬间深了许多。
张了张嘴，但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是梦魇。我清醒又模糊地意识到这点，脑子里的思绪像是被剪刀随意裁剪过的丝绸，所有细密的丝线毫无章法的散落着，首尾不接。我本能地放弃任何努力，尽可能的放松身体，期盼自己能早点从这种无力感中解脱出来。
可惜，平时都还算奏效的脱离梦魇的方法这次并没有帮助到我。我没能醒过来，反而又陷入了关于现实世界的梦中。
“锦书，你怎么了？”这是我寝室隔壁床室友的声音。
“我在看咒回呢，”现实世界的我有些咬牙切齿，“芥见下下到底在想什么，怎么宿傩附身到伏黑惠身上了！”
一旁的室友探出脑袋来看我气急的样子，嘲笑我：“你少生气，最近被独眼猫气到多少回了还没适应？”
我有些无语地看向她，发出哀嚎：“闭嘴啊啊啊！我要被作者创死了啦！！”
梦里的我对自己的反应和室友一样见怪不怪。不过……我不记得我看过原作的这个情节和这段内容。
……！
还有些迷蒙的脑子猛然清醒，我惊觉自己正在用第三人称的视角观看着自己的梦，而不是像往常一样做着就像是在现实世界生活那样的第一人称视角的梦。
而这种情况，之前只出现过一次。
就是我去学校找五条悟那天的前一天晚上！
这是——未来！
我心中一惊，巨大的情绪波动也似乎影响着我的意识，我明显的感觉到自己快要实实在在醒过来了。抓住最后的机会，我绕在“自己”身边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希望能够多看几页，尽量记住剧情。
还在梦里的我模模糊糊地记得，有关未来的梦境，我醒来之后会忘记。
拜托了，一定要坚持住！醒来了马上找笔记下来！我焦急地记忆剧情的重点，希望自己在清醒之后能记得更多的事情。
“两面宿傩和虎杖悠仁的契阔的漏洞是……”
“悠仁没说两面宿傩附身的时候不能伤害自己！”
我惊呼一声，倏的睁开眼睛。
熟悉的天花板，是硝子的医务室。
我向床边看去，一边想让自己爬起来，心中不停地默念：“悠仁被宿傩坑了导致伏黑惠成为了新的附身对象，悠仁的契阔内容是……”
“当两面宿傩说出'契阔'的时候，虎杖悠仁要将自己的身体交给它一分钟。第二个条件，悠仁要忘记这个约定，”我身边冷不丁响起我最熟悉的声音，“当然，悠仁追加了一条，它取得身体控制权之后不能杀人和伤人。”
我愣神两秒，随后回头一脸不可置信地望向声音的主人。
当然是五条悟。他正坐在我另一面床边上，眉目含笑，一副轻松的表情。我醒的突然，根本没有注意到我们两个相交握的左右手。
他果真抓住了机会，看到了我记不得的梦境内容。
心中的阴霾散了大半，我暗暗舒了一口气。这就意味着，我和他都知道了接下来故事的走向，所以，我们可以像我和天元那天一样开诚布公地谈一谈有关剧情的内容了。
还是更谨慎一些为好。我暗想，但又想一股脑儿把我记得的信息记下来和他一一核对。正准备向硝子要点纸和笔，就见五条悟摆出一副等待夸奖的表情。
“我对小春可是寸步不离，刚刚你梦魇的时候把我吓坏了，”他做西子捧心状，又顺带掉下两滴清泪，打断了我的动作，“你吓死我了～”
“停停停，”我抽出自己和他相握的手捂住他的嘴，语气紧张中带着小心翼翼，“你都看到了，对吧！你能记住我的'未来'，对吧？”
五条悟点点头，舌尖使坏似的轻轻舔了舔我的手掌。我被吓得差点原地弹跳起飞，本来一本正经的思绪一下子消失殆尽，耳朵瞬间红得滴血。
“悟！”我有点恼羞成怒，但是身体还没恢复力气，只能绵软无力地锤了一下他。
然后火速缩回被窝里。
“还没夸我，”五条悟还没听见我的彩虹屁，有点誓不罢休的味道，拽掉我用来遮掩脸颊的被子，气鼓鼓地戳我的脸，“小春，夸夸我。”
我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不甘示弱，就这么直勾勾地回看过去，盯着他——的眼罩。
我们两个就这么隔着眼罩对视了几秒钟。
“你、你刚刚太过分了，”我并没有打算这么快就夸他，“我、我缓缓！”
想要扳回一城，我于是起了玩闹的心思，便也装作无辜地看着他，
见我不再是一副羞赧的样子，五条悟似乎是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他轻轻摘掉了覆盖在自己眼睛上的眼罩，整个过程可以用“搔首弄姿”来形容。摘掉眼罩后，我看到他的眼神立马变了，睫毛忽闪忽闪，眉毛往下一撇，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
“人家等不及了啦～”那颤音让我抖了三抖，彻底从梦境的紧张感里抽身，不过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突然就想起来他管伏黑惠叫偷腥猫的样子了，救命。
眼见我还不夸他，五条悟似是真的有些不满意，他收起刚刚矫揉造作的表情，二话不说掀起我的被子钻进我的被窝里——要知道我现在还在硝子的医务室，病床可是单人的。
五条悟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的成年人，他一个人躺这张标准尺寸的病床都嫌挤，却以一种非常别扭的姿势占领了我的空间。这厮的手和脚都不老实，在我的痒痒肉附近蓄势待发。
“好挤……啊，痒！好了好了，我们悟是最厉害的！”我被他吓得绷紧了身体，一边还是试图把他抢占的床铺地盘夺回来一些，只能开口妥协。
“还有呢！”五条悟停止了对我的攻势，但还是像一座山一样稳稳地窝在我三分之二的病床上，一脸不够意思的样子。
“我们悟能把我的未来梦全部记下来真的特别棒，”我捏着嗓子向幼儿园老师一样开始哄某白毛高专教师，“还一直把我照顾的特别好……悟真是太棒了～”
五条悟这才露出稍微满足一点的表情，慢吞吞地把我的床重新还给我。
我一脸警觉地盯着他慢慢下床，直到他的身体和病床彻底分离，我才舒了一口气，重新瘫在床上舒展了四肢。
末了，五条悟还非得用一种自我感动的语气说一句：“我真是太好哄了。”
刚准备进来检查我身体状况的硝子全身一僵，随后用看人渣一样眼神瞪了一眼五条悟，不，是好几眼。
“她才刚醒，你就这么折腾她？”硝子给了五条悟的脑壳一记爆栗。
“你也是，”我倒是没想到硝子还能唠叨上我，一如我还是高专学生的时候，“平时别惯着他。”
我有些无奈地笑，耸耸肩叹气道：“我倒是想，但是……”
那可是五条悟啊。
我无论在哪个世界都一直没法说出拒绝的人。
硝子见我没继续说原因，却也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嘱咐我和五条悟：“她在短时间内进行高负荷的领域展开或者咒力消耗过大的情况下，会出现昏迷伴随咒力波动扩大的情况，五条悟，你的灵魂也有可能会受到一定的影响。”
“嗯。”五条悟不甚在意地应答了声。
硝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他打断了。
“硝子，我心里清楚我在做什么，”五条悟慢条斯理，声线是一贯的富有磁性，“不用担心，我可是最强啊。”
硝子听到他这么说，似乎翻了个白眼、轻嗤了一声。她熟练地替我检查了一番，确认我的身体和精神都已经恢复过来之后，示意五条悟赶紧走。
“不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做掉了，”五条悟扶着我走到门口的时候，身后本来在整理药品的硝子突然出声，“还有我们。”
五条悟闻言突然站定，不过也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示意硝子自己听到了。
随后我们二人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等待五条悟在学校里处理完手头的琐事之后，我们一起回家休整。
“什么？一个星期？不行！绝对不行！”听到五条悟让我在本宅休息一整个星期再继续我们的计划之后，我向他表达了强烈不满。
我们卧室旁边的书房里，我坐在书堆里，当着他的面打开计划用的平板，又打开显示着当前改造后结界情况的便携式终端。
“还有整整八个结界没有改造完成，”我有些焦虑，说话语速几乎比平常快了一倍，“而且你也知道，宿傩对于自己的手指是有所感应的，如果它觉察到异样甚至猜出了我们的目的，该怎么办？”
“只有尽快完成所有结界的改造和联网，才能对他的延展领域造成毁灭性的打击！”我站起身，打开最后的那栏计划给他看，“要是宿傩拥有了十影，一切就太晚了！”
“他不是我的对手。”五条悟平静地说。
“可是！”我还想和他再说些什么，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他再次出声打断。
五条悟俯身抽走了我手里的平板，随意的往上推了推眼罩，露出璀璨的蓝色眸子，平静地注视着我：“还有八个没有完成？”
我心中一凛。
五条悟见状不经意地勾了勾唇角，继续慢慢地说：“六、七、八号终端，已经改造得那么完美了，为什么不联网？”
“九十九由基、乙骨犹太，”他整个人都很平静，平静地让我觉得可怕，“甚至冥冥……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对我守口如瓶的？嗯？”
还是被发现了。我现下心虚的厉害，扭过头去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上次大脑超负荷那么厉害，你以为我发现不了？”
“对不起……”我的声音几乎轻的要听不见。
五条悟抬手捏住我的肩膀，力气比平时拥抱的时候要大得多。
“我说过，不要在做这样的事情了，”他的声音陡然变化，不似之间的平稳，反而夹杂着颤音，似乎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我不想再失去你了。”
“你明明知道，这是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了。”他松开我的肩膀，双手轻轻抚上我的脸颊，好像在确认我的存在是真实的。
“我甚至还没有找到你真正的名字，”我看到他的脸上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痛苦神色，“你答应过我的，小春。”
我看着眼前扬起一抹自嘲笑意最强，眼眶发酸。正想上前一步拥抱他，却被他一把握住了手腕。
五条悟从口袋里拿出又一个新戒指戴在我手上。
“一个星期之后，我们去改造东京地区的一号和二号结界，”他突然说起计划，“剩下三个你不必着急，交给我就好。”
他把我戴好戒指的手托起到面前轻吻：“这个星期硝子会来陪你的，你需要最全面的身体检查。”
“对不起……”在他紧紧拥住我的时候，我只能说出这三个字来。
眼泪滴到老旧的咒术书籍上，颜色比周围都瞬间深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