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先躲进这里！
铁门嘭一声重重关上，扑起簌簌灰尘，一只身形矮小的鬣狗紧追其后，猛地迎面撞上了门板，空气中弥漫着煮沸的油脂气味，它左右晃了晃脖子，发出恼怒的咆哮，扬起趾爪疯狂挠门。
闻漫歌单手落锁，转身靠在墙壁上，急促喘息。
她低头看向只剩下半边的手掌，内心不可遏制地涌上寒意。皮肉翻出，骨头裸露，齿印清晰可见。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竟然还是被咬了！
闻漫歌扯开书包的拉链，拿出消毒水和绷带，用牙撬开了瓶盖，盯着那只血肉模糊的半掌，胸膛剧烈起伏。
挠门的声音逐渐微弱，又过了一会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鬣犬不甘心地在门口绕了几圈，贴着墙缓缓离开。
变异犬走了。
闻漫歌深吸一口气，拿着消毒水的手臂微微颤抖。
“来吧。”她闭上眼睛，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倒在了手掌上。
霎时间脑袋轰鸣，胃酸涌了上来，她有几秒钟的时间忘记了呼吸，视线模糊，冷汗顺着额头滑到眼睛里。
又过了很久，闻漫歌才意识到目前的处境，手忙脚乱地利用仅剩的那只手，配合牙齿给伤口包扎。
“唉……”做完这些，她卸力瘫在地上，感恩戴德地呼吸着空气。
躺了会儿，又向光亮处举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包扎成果，越看越觉得可笑，盖住眼睛呵呵笑出了声。
“我就要死了，真倒霉。”
两天前。
闻漫歌刚睡醒就接到快递电话，说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能送上门吗？”她打着哈欠，慢悠悠坐直了身体。
“不行，你们小区没电梯，爬上去太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下来拿吧。”
听筒里传来呼啸风声，裹挟着街边的流行歌曲，显得失真又含糊不清。
“好，我这就下去，稍等。”闻漫歌飞快洗漱完毕，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亲眼见到通知书长什么样子，感受还是不同的。她满心期待地站在楼下等了五分钟，什么人都没瞧见。
又等了十分钟，正纠结要不要投诉时，快递员终于悠悠出现在小区门口。
闻漫歌：？
提前这么久就打电话，还让我抓紧，结果人根本没进小区？
顶着闻漫歌质问的目光，快递员一把将怀里的硬纸盒递给她：“喏。”
他眼睛不住地往纸盒和闻漫歌身上瞟：“学习可以啊！我以前也想上这个学校的。”
闻漫歌：“哦，那为什么后来不上了呢？”
“因为读大学影响我送快递。”小哥咧嘴大笑：“恭喜啊！”他豪爽地拍拍闻漫歌的肩膀：“今天送了好几份通知书，就你学校最牛掰！”
“呃，谢谢。”闻漫歌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低头看见怀中盒子，不由得也笑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啊！”小哥拦住她，举着手机满眼羡慕：“让我拍张照片成不？与有荣焉啊。”
闻漫歌：“行。”
小哥对准盒子各个角度拍了十几张，心满意足，骑着小电瓶潇洒离去。
闻漫歌抱着盒子回到家里，两三下拆开，拿起来对着窗户反复观摩。
阳光散射进来，映在纸上透出淡薄的金色。
好看，太好看了。不愧是自己三年拼命努力的结果，以后我……
嗯？
刚刚好像一闪而过什么东西。
她抬头盯着桌前的窗户，鼻尖凑近玻璃，冰凉的触感一路蔓延到骨缝里。
楼底躺着一具新鲜尸体。人体组织像碎掉的玻璃散在地上，他还没有死透，肌肉因缺氧而不断抽搐着。
有人跳楼了？自杀？
和她一栋楼的，看不清脸，是谁？
闻漫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暂时有点无法处理当前纷乱的信息，不过还是本能抓起手机想要拨打120，只是刚按下一个键，就听窗台传来莫名的敲击声。
抬眸望去，干干净净的玻璃，什么也没有。是自己太紧张幻听了？她又低下头去按手机，然而这次敲击声来得更快更急促，像是粗糙石子的刮擦声，喀呲喀呲，有节律地打在窗框上。
这个时候了究竟谁在恶作剧？闻漫歌怒从心起，拍桌站起来就要开窗问候，视线一转，动作猛然顿住。
她眼角的余光里，有两条干枯细瘦的手臂正扒拉着窗框最边缘凸起的立柱，五指漆黑，紧紧攥着那一小块支撑点，尖甲来回摩挲着金属立柱，发出喀呲喀呲的声响。
“什么东西？”闻漫歌犹疑道：“动物……？”
她决定试探一下，装作要打开窗户的样子，手虚虚扶在把手处，只轻晃了一下，那抹黑色身影就猛地窜出来，狂乱拍打着玻璃，冲她龇牙咧嘴。
闻漫歌随手抄起茶杯，哐叽一声砸在窗沿上，示意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那动物外形像猴子，却有着和体型极不相称的干瘪瘦小的脑袋。不知道它是怎么爬上来的，尾巴一甩就把窗户砸出了细密的蛛网。
可恶，根本拦不住啊！
趁着那头可怕的动物还在攻击窗户，闻漫歌匆匆去到客厅拿了晾衣杆，又跑去厨房揣了把水果刀，急奔回房间。
它显然觉得胜券在握，攻势一下比一下猛烈，很快玻璃就哗啦全部裂开，闻漫歌举起晾衣杆对准它脑袋狠戳几下，试图将其推下去，然而它却一把抓住杆尾顺着爬了进来。
闻漫歌急忙甩动衣杆，却被另一端的重量压得双臂发麻，眼见那动物越爬越近，她咬牙放弃衣杆，大吼一声：“不管了！”旋即抽出水果刀，又迅又厉地连捅三刀。
动物怪嚎一声，倏然后退，可闻漫歌不打算放过它，又是一刀直取眼睛，动物惶惶抬臂护眼，这刀就刺入了臂膀，黑血噗呲溅出来，尽数落在闻漫歌外套上，眼见伤不到猎物，它警惕地回跃至窗台，攀着各家的空调外机一路撤离。
闻漫歌这才敢喘两口气，扑通倒在地上，抬手一摸，全是热汗。
混战过后，卧室里乱七八糟，晾衣杆扔在角落，垃圾桶被踢翻，纸屑和空瓶四处乱飞。
“这外套……”闻漫歌皱眉捻起一角，嫌弃地说：“扔了吧。”
缓了一会儿劲之后，闻漫歌从地上起来，站直身体察看窗户。万幸玻璃没有完全塌落，碎片都落在了楼下阳台上，而那户正好没有人居住。
“还好没有造成高空坠物……”闻漫歌趴在桌子上，一根手指撑着额头，非常苦恼：“如果报警的话，我要怎么和警察解释呢？一只不明生物闯进我家想要啃我，但我骁勇善战，把它击退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事，浑身一激灵，从满地狼藉中抽出一张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硬纸壳，颤巍巍打开，就看见断成两截的录取通知书。
“啊啊啊啊啊啊——”闻漫歌想要抱头痛哭，“我的通知书！”
该死！该死该死！
愤怒摧毁了理智，她顾不得楼底的尸体了，一心只想弄死那头险恶的动物。
扔了脏外套，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又跑到镜子跟前清洗了一下面容。闻漫歌掂了掂水果刀，冷漠地换鞋开门，准备找它报仇……
等等。
她又看见了什么？？？？
一只丧尸。
一只七窍流血、皮肤发紫的丧尸，正僵立在她家门口，口吐绿涎地盯着她。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关紧了门，与此同时走廊深处也传来丧尸嘶哑的长鸣，紧接着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朝楼梯口疾奔而去，有男人高呼着“滚开！去死！”，却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不出半秒，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闻漫歌打开猫眼紧张地向外望去，只能看见一条长长的血迹从走廊延伸至楼梯口，而门前的丧尸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丧尸竟然真的存在？这可能吗？
那声惨叫仿佛是一道讯号，整座小区忽然热闹起来，人们惊慌逃窜，像是被踩烂巢穴的蚁群，尖叫和哭泣声此起彼伏。
闻漫歌蹲下来，以手掩面，茫然道：“什么鬼……”
手机“叮”一声，传来新短信。
彗星：你在家吗？
叮，又是一条。
彗星：立刻找地方躲藏，千万别出去。
闻漫歌听到熟悉的提示音，总算是冷静了些，她捋了把刘海，深呼吸几口，回到桌前检查手机。这才注意到，之前她和不明生物搏斗时，各种弹窗消息已经如海啸般一波接一波的涌现。
标题看起来很是耸人听闻：
“卫昌市第一人民医院惊现活死人”、“卫昌市动物园大批动物发狂，已紧急送医”、“卫昌市出现多起疑似疯犬病患者伤人事件”“80岁老人被咬后竟健步如飞”……
而微信群聊也早已炸锅，同学们一边刷屏一边鬼哭狼嚎，说联系不上父母、世界末日来了、救援电话一直占线……直到群里有人忽然问了一句“请问被咬了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小心回复：莫宵，是你被咬了吗？
莫宵：不是我。是我奶奶。
群里又重归寂静，没有人吭声了。
闻漫歌紧紧抓着手机，眉头紧蹙，她切出群聊，顺便回了彗星一句“我没事，你注意安全”，就打开浏览器搜索卫昌市。
弹出来的新闻大多都和之前一样，除了扩散恐慌没什么帮助。她草草略过迅速往下滑，忽然看见两天前一则不起眼的新闻。
“卫昌市凤河口水库功能萎缩，水质检测为劣V类，散发明显恶臭，水体生态系统已遭破坏。论证报告及申请书经市级水行政主管部门审批，予以凤河口水库报废处理。”
闻漫歌顿了顿，回头看向厨房角落里的两桶自来水。
话说，这些水的水源……没问题吧？
铁门嘭一声重重关上，扑起簌簌灰尘，一只身形矮小的鬣狗紧追其后，猛地迎面撞上了门板，空气中弥漫着煮沸的油脂气味，它左右晃了晃脖子，发出恼怒的咆哮，扬起趾爪疯狂挠门。
闻漫歌单手落锁，转身靠在墙壁上，急促喘息。
她低头看向只剩下半边的手掌，内心不可遏制地涌上寒意。皮肉翻出，骨头裸露，齿印清晰可见。
好不容易来到这里，竟然还是被咬了！
闻漫歌扯开书包的拉链，拿出消毒水和绷带，用牙撬开了瓶盖，盯着那只血肉模糊的半掌，胸膛剧烈起伏。
挠门的声音逐渐微弱，又过了一会儿，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鬣犬不甘心地在门口绕了几圈，贴着墙缓缓离开。
变异犬走了。
闻漫歌深吸一口气，拿着消毒水的手臂微微颤抖。
“来吧。”她闭上眼睛，下一秒就毫不犹豫地倒在了手掌上。
霎时间脑袋轰鸣，胃酸涌了上来，她有几秒钟的时间忘记了呼吸，视线模糊，冷汗顺着额头滑到眼睛里。
又过了很久，闻漫歌才意识到目前的处境，手忙脚乱地利用仅剩的那只手，配合牙齿给伤口包扎。
“唉……”做完这些，她卸力瘫在地上，感恩戴德地呼吸着空气。
躺了会儿，又向光亮处举手，仔细端详了一番自己的包扎成果，越看越觉得可笑，盖住眼睛呵呵笑出了声。
“我就要死了，真倒霉。”
两天前。
闻漫歌刚睡醒就接到快递电话，说她的录取通知书到了。
“能送上门吗？”她打着哈欠，慢悠悠坐直了身体。
“不行，你们小区没电梯，爬上去太耽误时间了。抓紧时间下来拿吧。”
听筒里传来呼啸风声，裹挟着街边的流行歌曲，显得失真又含糊不清。
“好，我这就下去，稍等。”闻漫歌飞快洗漱完毕，随便抓了件衣服套上，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梯。
虽然早就知道结果，但亲眼见到通知书长什么样子，感受还是不同的。她满心期待地站在楼下等了五分钟，什么人都没瞧见。
又等了十分钟，正纠结要不要投诉时，快递员终于悠悠出现在小区门口。
闻漫歌：？
提前这么久就打电话，还让我抓紧，结果人根本没进小区？
顶着闻漫歌质问的目光，快递员一把将怀里的硬纸盒递给她：“喏。”
他眼睛不住地往纸盒和闻漫歌身上瞟：“学习可以啊！我以前也想上这个学校的。”
闻漫歌：“哦，那为什么后来不上了呢？”
“因为读大学影响我送快递。”小哥咧嘴大笑：“恭喜啊！”他豪爽地拍拍闻漫歌的肩膀：“今天送了好几份通知书，就你学校最牛掰！”
“呃，谢谢。”闻漫歌不着痕迹地后退两步，低头看见怀中盒子，不由得也笑了。“那我先走了。”
“等等啊！”小哥拦住她，举着手机满眼羡慕：“让我拍张照片成不？与有荣焉啊。”
闻漫歌：“行。”
小哥对准盒子各个角度拍了十几张，心满意足，骑着小电瓶潇洒离去。
闻漫歌抱着盒子回到家里，两三下拆开，拿起来对着窗户反复观摩。
阳光散射进来，映在纸上透出淡薄的金色。
好看，太好看了。不愧是自己三年拼命努力的结果，以后我……
嗯？
刚刚好像一闪而过什么东西。
她抬头盯着桌前的窗户，鼻尖凑近玻璃，冰凉的触感一路蔓延到骨缝里。
楼底躺着一具新鲜尸体。人体组织像碎掉的玻璃散在地上，他还没有死透，肌肉因缺氧而不断抽搐着。
有人跳楼了？自杀？
和她一栋楼的，看不清脸，是谁？
闻漫歌一屁股坐回椅子上，暂时有点无法处理当前纷乱的信息，不过还是本能抓起手机想要拨打120，只是刚按下一个键，就听窗台传来莫名的敲击声。
抬眸望去，干干净净的玻璃，什么也没有。是自己太紧张幻听了？她又低下头去按手机，然而这次敲击声来得更快更急促，像是粗糙石子的刮擦声，喀呲喀呲，有节律地打在窗框上。
这个时候了究竟谁在恶作剧？闻漫歌怒从心起，拍桌站起来就要开窗问候，视线一转，动作猛然顿住。
她眼角的余光里，有两条干枯细瘦的手臂正扒拉着窗框最边缘凸起的立柱，五指漆黑，紧紧攥着那一小块支撑点，尖甲来回摩挲着金属立柱，发出喀呲喀呲的声响。
“什么东西？”闻漫歌犹疑道：“动物……？”
她决定试探一下，装作要打开窗户的样子，手虚虚扶在把手处，只轻晃了一下，那抹黑色身影就猛地窜出来，狂乱拍打着玻璃，冲她龇牙咧嘴。
闻漫歌随手抄起茶杯，哐叽一声砸在窗沿上，示意自己也不是好惹的！
那动物外形像猴子，却有着和体型极不相称的干瘪瘦小的脑袋。不知道它是怎么爬上来的，尾巴一甩就把窗户砸出了细密的蛛网。
可恶，根本拦不住啊！
趁着那头可怕的动物还在攻击窗户，闻漫歌匆匆去到客厅拿了晾衣杆，又跑去厨房揣了把水果刀，急奔回房间。
它显然觉得胜券在握，攻势一下比一下猛烈，很快玻璃就哗啦全部裂开，闻漫歌举起晾衣杆对准它脑袋狠戳几下，试图将其推下去，然而它却一把抓住杆尾顺着爬了进来。
闻漫歌急忙甩动衣杆，却被另一端的重量压得双臂发麻，眼见那动物越爬越近，她咬牙放弃衣杆，大吼一声：“不管了！”旋即抽出水果刀，又迅又厉地连捅三刀。
动物怪嚎一声，倏然后退，可闻漫歌不打算放过它，又是一刀直取眼睛，动物惶惶抬臂护眼，这刀就刺入了臂膀，黑血噗呲溅出来，尽数落在闻漫歌外套上，眼见伤不到猎物，它警惕地回跃至窗台，攀着各家的空调外机一路撤离。
闻漫歌这才敢喘两口气，扑通倒在地上，抬手一摸，全是热汗。
混战过后，卧室里乱七八糟，晾衣杆扔在角落，垃圾桶被踢翻，纸屑和空瓶四处乱飞。
“这外套……”闻漫歌皱眉捻起一角，嫌弃地说：“扔了吧。”
缓了一会儿劲之后，闻漫歌从地上起来，站直身体察看窗户。万幸玻璃没有完全塌落，碎片都落在了楼下阳台上，而那户正好没有人居住。
“还好没有造成高空坠物……”闻漫歌趴在桌子上，一根手指撑着额头，非常苦恼：“如果报警的话，我要怎么和警察解释呢？一只不明生物闯进我家想要啃我，但我骁勇善战，把它击退了？”
忽然，她想起了什么事，浑身一激灵，从满地狼藉中抽出一张被蹂躏得不成样子的硬纸壳，颤巍巍打开，就看见断成两截的录取通知书。
“啊啊啊啊啊啊——”闻漫歌想要抱头痛哭，“我的通知书！”
该死！该死该死！
愤怒摧毁了理智，她顾不得楼底的尸体了，一心只想弄死那头险恶的动物。
扔了脏外套，简单收拾了下屋子，又跑到镜子跟前清洗了一下面容。闻漫歌掂了掂水果刀，冷漠地换鞋开门，准备找它报仇……
等等。
她又看见了什么？？？？
一只丧尸。
一只七窍流血、皮肤发紫的丧尸，正僵立在她家门口，口吐绿涎地盯着她。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地关紧了门，与此同时走廊深处也传来丧尸嘶哑的长鸣，紧接着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朝楼梯口疾奔而去，有男人高呼着“滚开！去死！”，却被什么东西绊倒在地，不出半秒，凄厉的惨叫骤然响起。
闻漫歌打开猫眼紧张地向外望去，只能看见一条长长的血迹从走廊延伸至楼梯口，而门前的丧尸也不见踪影。
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什么了？
丧尸竟然真的存在？这可能吗？
那声惨叫仿佛是一道讯号，整座小区忽然热闹起来，人们惊慌逃窜，像是被踩烂巢穴的蚁群，尖叫和哭泣声此起彼伏。
闻漫歌蹲下来，以手掩面，茫然道：“什么鬼……”
手机“叮”一声，传来新短信。
彗星：你在家吗？
叮，又是一条。
彗星：立刻找地方躲藏，千万别出去。
闻漫歌听到熟悉的提示音，总算是冷静了些，她捋了把刘海，深呼吸几口，回到桌前检查手机。这才注意到，之前她和不明生物搏斗时，各种弹窗消息已经如海啸般一波接一波的涌现。
标题看起来很是耸人听闻：
“卫昌市第一人民医院惊现活死人”、“卫昌市动物园大批动物发狂，已紧急送医”、“卫昌市出现多起疑似疯犬病患者伤人事件”“80岁老人被咬后竟健步如飞”……
而微信群聊也早已炸锅，同学们一边刷屏一边鬼哭狼嚎，说联系不上父母、世界末日来了、救援电话一直占线……直到群里有人忽然问了一句“请问被咬了该怎么办？”
所有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半天才有人小心回复：莫宵，是你被咬了吗？
莫宵：不是我。是我奶奶。
群里又重归寂静，没有人吭声了。
闻漫歌紧紧抓着手机，眉头紧蹙，她切出群聊，顺便回了彗星一句“我没事，你注意安全”，就打开浏览器搜索卫昌市。
弹出来的新闻大多都和之前一样，除了扩散恐慌没什么帮助。她草草略过迅速往下滑，忽然看见两天前一则不起眼的新闻。
“卫昌市凤河口水库功能萎缩，水质检测为劣V类，散发明显恶臭，水体生态系统已遭破坏。论证报告及申请书经市级水行政主管部门审批，予以凤河口水库报废处理。”
闻漫歌顿了顿，回头看向厨房角落里的两桶自来水。
话说，这些水的水源……没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