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丰年的妈妈今天出差回来,于是他取了蛋糕以后难得走了和吴茭白还有刘昭同一条放学的路。

    他似乎天生就不擅长和亲人交流,又或是因为母亲很少陪在他身边。

    他坐在候机室的公共长椅上,看着外面的路灯打起,纷繁忙碌的人们在身边频频闪过,每个交谈的对话中都裹挟着疲惫与幸福。

    余丰年似乎不耐烦了,他的表现是不断频繁的低头看手表,那里的指针正向着数字“九”指去。他仍然坐在那张长椅上,旁边是他的书包和蛋糕,这么晚了并没有多少人还需要座位。

    他很少将自己的情绪外露在他那张脸上,以至于大家经常猜不透他又忽然莫名其妙地在想什么,他的右手攥着一片杨树叶,脑海中不知泛起了谁的面孔。

    空旷的室内想起久违的欢快铃声,余丰年转头,一个女人上身一件米色的真丝衬衫,下着深灰色西装裤。

    她右手提着一个笔记本包,于是左手将右手的袖口向上挽了挽,女人向余丰年走来。

    余丰年站起来迎接她,女人堪堪到余丰年的鼻子,女人虚搂了余丰年一下:“生日快乐啊,乐乐,妈妈给你买了一个胸针。”

    说罢,女人从公文包里掏出一枚精致的胸针,蓝色的碎钻对余丰年有着不一般的吸引力,在静谧的候机室里闪烁着奇异美丽的光。

    余丰年接过,低声道:“谢谢妈。”他将蛋糕递给赫郁兰。

    “谢谢乐乐,妈正好也还没吃晚饭,就在这切了吧。”

    两个人就蹲在地上,把长椅当做桌子,迅速解决了一个小蛋糕。

    一路上橙光的路灯浸染了赫郁兰的西装和余丰年的校服,光芒再反射出去照亮一大片,使并肩行走的两人连为一个发亮的整体。余丰年依旧没什么表情,不过他现在应该很开心。

    第二天早读。

    吴茭白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高降雪知道她在头疼什么,学校每一年都会有优秀毕业生的拜访,但其实这样的节目是在初三生中考前拍的。

    在同班同学的特长都是高尔夫和骑马滑雪的时候,吴茭白的特长显得那么方便和优惠。

    她会法国号,次中音等多种西洋管乐,竹笛,箫等民族乐器,轻而易举的被选上表演才艺,接受采访。

    吴茭白不喜欢被那么多人注视的感觉,最让她崩溃的是,她的胸牌上姓名和学校写反了,她正一点一点用小刀刮掉被墨水浸染的纸屑。

    没过一会,她将手指插进发缝,开始发出不可名状的哀嚎声。

    不过高降雪不关心吴茭白现在有多困难。

    她缠住吴茭白的一小缕头发,打成活结,向两边狠狠拽去,吴茭白那一小缕头发也随之断开。

    她问:“你有没有小名啊?”

    吴茭白不想理她,自己正烦着呢。

    “哇,你怎么这样,我前天还把那么重要的秘密告诉你了,你作为交换,把小名告诉我,不然你以后也别想听关于他的事了。”

    “告诉你告诉你行了吧,还威胁我。”

    “什么嘛,也没有很特殊或很好笑,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高降雪把拽下来的吴茭白的头发一根根捋成卷毛。

    “好了,我已经告诉你了,离我远点别揪我头发了。”

    “哦。”

    “吴茭白,把卷子还给余丰年,我要用。”刘昭又跑到门口来,他不敢再进三班,上次被三班班主任发现串班,喜提两张英语周报。

    吴茭白被他的大嗓门吓得一颤,刻刀毫不留情地狠狠刺穿了手下的卡纸。

    吴茭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从课桌里拿出那张卷子,递给刘昭之后又狠狠地给了他一拳:

    “你他妈的是不是有病啊,不喊是不是能死?”

    班主任出现的刚刚好:

    “吴茭白,你在说什么?

    去我那领一份周报,周五之前交给我。”

    刘昭回头:“哇老师不公平啊,我串班两份,她凭什么说脏话才一份。”

    吴茭白狠狠拽住刘昭的衣领子,将他向下拽,低声威胁道:“你等着的傻逼,有你好果子吃。”随即松手转身要离去。

    刘昭将右手的练习册和卷子卷在一起,冲着吴茭白的脑袋砸下去。

    砸在吴茭白脑袋上很响,吴茭白马上回头踢了他屁股一脚。

    刘昭灵活地向后躲去,并冲吴茭白竖起一根小指。

    “滚!”吴茭白转身进班。

    刘昭轻哼一声,轻轻嘟囔:“死鬼。”转身要离去,看到余丰年站在那里,过去要抱他。

    余丰年侧身躲开,垂眸道:“离我远点。”

    刘昭抱着胸,翻了个白眼,一扭一扭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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