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梦（三）
千黎手中提着小狼，往湖边走，小狼却突然抽搐了一下。
咦……？
难道她最终还是被爆炸波及，炸坏了脑袋？
千黎举着小狼看了看。
这确实死透了啊。
千黎再往前迈步，小狼却又有了动静。
这次小狼没有抽搐，而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在一个沾满尘土的、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脏兮兮的毛球上，他冰蓝色的眼珠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一颗月下明珠。
千黎又把小狼举起来，歪着头打量它。
他没死？可是她已经感应不到他的神魂了。
千黎放出一缕灵力去探查。
哦，原来他不是没死，而是快死了。他的神魂破了一个洞，等神魂散完了，他就死了。
真可怜。
无端想起刚刚看到的他的人形。
和兽形的他迥然不同，人形的他没有一点生命力。
兽形的他，哪怕屈居人下，身陷囹圄，也桀骜而有野性。
难道刚刚他的神魂就已经破了，所以看起来像个假人？
这倒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不用传音。他当时压根不能主动使用灵力。
千黎又看向小狼。
小狼的双目涣散，眼睫颤抖，但仍在努力的睁着眼。
千黎问：“你不想死吗？”
小狼没有对她的问题做出任何反应。
千黎说：“你不想死，那你就别死了。”
她不再提着小狼，而是把他抱在怀里。
千黎在储物项链中翻找了一下，找出三颗凝神丹。丹药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千黎尝试着喂给小狼，但是小狼显然并不能做到主动张开嘴吞下丹药。
她也不想伸手掰开小狼的嘴，便用灵力快速将丹药炼化，从他天灵盖拍入他的身体。
现在，他神魂上的漏洞暂时被堵住了。他看起来只是因神魂震荡而昏了过去。
又用灵力催动神器，千黎周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粉。
和来时一样，她从水面跳回岸边。只是这次，她所过之处不再有冰块凝成，甚至连水波都没有漾开。她和她怀中的小狼，仿佛融于天地之中，成为和空气一样的存在，不被万物所察觉。
回到岸边时，千黎看到虞小贝变成了原形，火红的狐狸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岸边一棵树下哭。
千黎蹲下来，拍了拍狐狸的头：“哭什么呢？”
粉色灵力自她的手蔓延上虞小贝的身体，他看到抱着小狼的千黎，连哭都忘记了：“小姐，我差点死掉了。”
千黎把小狼塞进他手里：“你先抱着他。等我把城里的禁制都解掉，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狐狸抱着狼，实在是不方便。虞小贝又变回人形抱着狼。
这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让千黎坐着，于是两人往长街走去。
虞小贝啜泣着说：“我看那个岛突然爆炸了，我想过去看看你，但是我刚跳上水面，就又害怕了。然后我就掉进了水里，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岸。”
不夜长街的路上躺着不少尸体，有人的，也有妖的。
两人一狼随便找了一家没有人的铺子走进。铺子里的东西散乱一地，千黎把地上的东西踢开，给自己腾出了一个空处坐下。
她拿出三颗聚灵丹塞进了自己嘴里。临时补充的灵力让她的脸色削弱了些许惨白，但下一秒，磅礴灵力自她身上涌出，她的唇色又白了几分。
长街上的禁制术式、斗兽场的禁制术式、湖边楼阁庭院的禁制术式，全都在此刻浮现。
千黎又往嘴里塞了几颗聚灵丹。
这次将神器也催动，她的双眼中又出现粉色的芙蓉花纹，粉色的灵力从地下扩散出去。与此同时，浮现出的术式们开始一笔笔减少，直到关键部分完全被抹去，禁制溃散。
面具之下，千黎的双眼开始流出血泪。因为未干扰到视线，她并不在意，只转头看向虞小贝。
小狼闭着双眼伏在虞小贝的怀中。千黎看不出来他是已经死了，还是只是睡着了。
她现在无法放出一丝灵力去探查，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好在虞小贝总是能理解她的意思：“这狼妖的神魂稳定下来了。”
凝神丹是高阶丹药，价格昂贵，对稳定神魂大有裨益。但狼妖并不是简单的神魂受损，所以丹药能有多久效果，千黎心里也没底。
但既然目前来说，狼妖的神魂暂时稳定了。那他应该能再撑一天。
千黎心中一松，觉得双眼异常沉重。她身体一软，往一边倒去。
醒来时，千黎觉得浑身酸痛。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八岁，正被苏北辰抓着练剑。
虽然她觉得，她自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只是整日沉溺于钻研术式和炼器炼丹。但苏北辰认为她心性不够稳重，要求千黎跟着她习剑。
八岁小孩，能有多稳重。更何况，她这种喜欢安静的性格，本就和活泼的同龄人格格不入。她觉得她自己这样挺好的，不需要更稳重。
但苏北辰并不赞同她，只日日拘着她锻体、练剑。
那段时间每天醒来，她都浑身酸痛。
过了很久她才知道，炼器苏家的世世代代子孙，都是千黎这样，醉心炼器，不理世事。只有苏北辰是一个喜欢剑的异类。
现在苏家人死得就剩她们两个人了，苏北辰反而开始抓着她练剑。
千黎怀疑，苏北辰这是报她年少时，被千黎的母亲嘲笑是剑痴的仇。
神智渐渐清醒，千黎坐了起来，薄被随她动作而滑落。
看房间内饰，这里是白玉楼。房间内只有她和睡在座椅软垫上的小狼。
千黎是穿着鞋躺在床上的，只有脸上的面具被取下，估计是虞小贝给她擦了脸。
感受到灵力恢复了大半，千黎下床，走到小狼边上蹲下，放出一缕灵力探查他的神魂。
可能是因为凝神丹暂时修复了他的神魂，沉睡中，他的体型变大了一些。但依旧是千黎可以双手抱起的大小。
她看着这个脏兮兮的毛团，心想，真脏，虞小贝怎么不给他也洗洗。就算真要死了，也死的体面一点。
好在他暂时是死不了。
千黎不通医术，只简单学了医修的入门技能：用灵力探查他人身体状况。
若小狼是能治好的皮肉伤，那她只能去找正规医修来给他疗伤。
但他受的伤，是人尽皆知的，无法被治愈的神魂伤。
而她只会治这种病。
妖虽然总是易受人摧残，但是在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妖更得天道喜爱。
妖的天赋总体来说比人要好。妖刚出生便有一颗最澄澈的赤子之心。而这两者，其实是修行路上最关键的两点。
除此之外，如果神魂受损，人会必死无疑，而妖还有一线生机。
——因为主仆契约。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契约，或者说，是禁术。
契约的签订两方必须是一人一妖，且默认人为主，妖为仆。
在两人完全情愿的前提下，契约签下后，两者神魂绑定。仆无法忤逆任何来自主的命令。
但是如果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也能强行给弱小的一方签下契约。
因为这契约明晃晃地对妖不利，且解除禁制的唯一方法是主或仆二者之间死掉一个，千年前裁神台已经将其列为禁术，禁止使用。
千黎因为喜欢钻研各种术式，才偶然在古籍上看到了这个契约。这个契约晦涩难懂，千黎当初悄悄钻研了两个月多才完全弄明白。
弄懂后，她就发现，这个契约其实就是用人的神魂在妖的神魂上打一个‘结’，将两者联系起来。
如果她能精准地让这个结打在小狼神魂的破洞上，那小狼就可以活下来了。
但是如果这个结打在了错误的位置，那他必死无疑。而他死去，身为主人的她也会受重创。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能活就活。
不过得先让他醒过来。
但是真正的当务之急，是把他洗干净。
千黎先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一个脸盆，又用灵力化水，在盆内装了二分之一的水。再用火灵力调节好水温后，她将小狼放进了水中，水位升起，将小狼的毛发浸湿。
她伸手没入水中，将小狼简单洗了洗。蕴含灵气的水很快就变得浑浊。
她又拿出一个脸盆，再装了半盆水，加热后，把小狼放进去再洗了一遍。这次，水没有那么脏，只是变得微黄。
以上步骤重复了四五次，等水不变色后，她拿出一条绢布，将小狼裹了起来。
虞小贝进房时，就看到千黎蹲在地上，身前摆了一排琉璃玉盆，手上抱着被绢布裹起的小狼。
见地上溅了不少水渍，虞小贝问：“小姐，要不要换一个房间？”
她确实需要一个更大、更封闭的房间来完成契约。千黎抱着小狼站起来了，点头道：“我去密室，我出来之前，不要让人任何人来打扰。怕是小姨来了也不行。”
这可是很重要的事，这是千黎第一次挑战这么高难度的术式，而且术式的施法还必须非常精准，不容许一丝差错。
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更别谈，她成功与否，将会决定这个狼妖能不能活下来。
但更多的，是兴奋。
千黎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如果能做成一件难以完成的事，她会非常高兴。
千黎想，这次如果成功了，那她就是顺利挑战了更难的术式，并顺便救下了一条命。
这狼妖，就真的要一辈子当她的仆人了。
如果失败了，虽然可惜，但这个狼妖，也为她在术式方面的研究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她会厚葬他的。
千黎抱着小狼，走进了密室。
咦……？
难道她最终还是被爆炸波及，炸坏了脑袋？
千黎举着小狼看了看。
这确实死透了啊。
千黎再往前迈步，小狼却又有了动静。
这次小狼没有抽搐，而是微微睁开了眼睛。在一个沾满尘土的、看不清原本颜色的脏兮兮的毛球上，他冰蓝色的眼珠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一颗月下明珠。
千黎又把小狼举起来，歪着头打量它。
他没死？可是她已经感应不到他的神魂了。
千黎放出一缕灵力去探查。
哦，原来他不是没死，而是快死了。他的神魂破了一个洞，等神魂散完了，他就死了。
真可怜。
无端想起刚刚看到的他的人形。
和兽形的他迥然不同，人形的他没有一点生命力。
兽形的他，哪怕屈居人下，身陷囹圄，也桀骜而有野性。
难道刚刚他的神魂就已经破了，所以看起来像个假人？
这倒也能解释他为什么不用传音。他当时压根不能主动使用灵力。
千黎又看向小狼。
小狼的双目涣散，眼睫颤抖，但仍在努力的睁着眼。
千黎问：“你不想死吗？”
小狼没有对她的问题做出任何反应。
千黎说：“你不想死，那你就别死了。”
她不再提着小狼，而是把他抱在怀里。
千黎在储物项链中翻找了一下，找出三颗凝神丹。丹药只有大拇指指甲盖大小，千黎尝试着喂给小狼，但是小狼显然并不能做到主动张开嘴吞下丹药。
她也不想伸手掰开小狼的嘴，便用灵力快速将丹药炼化，从他天灵盖拍入他的身体。
现在，他神魂上的漏洞暂时被堵住了。他看起来只是因神魂震荡而昏了过去。
又用灵力催动神器，千黎周身笼罩上一层淡淡的粉。
和来时一样，她从水面跳回岸边。只是这次，她所过之处不再有冰块凝成，甚至连水波都没有漾开。她和她怀中的小狼，仿佛融于天地之中，成为和空气一样的存在，不被万物所察觉。
回到岸边时，千黎看到虞小贝变成了原形，火红的狐狸浑身湿漉漉的，坐在岸边一棵树下哭。
千黎蹲下来，拍了拍狐狸的头：“哭什么呢？”
粉色灵力自她的手蔓延上虞小贝的身体，他看到抱着小狼的千黎，连哭都忘记了：“小姐，我差点死掉了。”
千黎把小狼塞进他手里：“你先抱着他。等我把城里的禁制都解掉，我们就可以回去了。”
狐狸抱着狼，实在是不方便。虞小贝又变回人形抱着狼。
这边没有合适的地方可以让千黎坐着，于是两人往长街走去。
虞小贝啜泣着说：“我看那个岛突然爆炸了，我想过去看看你，但是我刚跳上水面，就又害怕了。然后我就掉进了水里，费了好大力气才爬上岸。”
不夜长街的路上躺着不少尸体，有人的，也有妖的。
两人一狼随便找了一家没有人的铺子走进。铺子里的东西散乱一地，千黎把地上的东西踢开，给自己腾出了一个空处坐下。
她拿出三颗聚灵丹塞进了自己嘴里。临时补充的灵力让她的脸色削弱了些许惨白，但下一秒，磅礴灵力自她身上涌出，她的唇色又白了几分。
长街上的禁制术式、斗兽场的禁制术式、湖边楼阁庭院的禁制术式，全都在此刻浮现。
千黎又往嘴里塞了几颗聚灵丹。
这次将神器也催动，她的双眼中又出现粉色的芙蓉花纹，粉色的灵力从地下扩散出去。与此同时，浮现出的术式们开始一笔笔减少，直到关键部分完全被抹去，禁制溃散。
面具之下，千黎的双眼开始流出血泪。因为未干扰到视线，她并不在意，只转头看向虞小贝。
小狼闭着双眼伏在虞小贝的怀中。千黎看不出来他是已经死了，还是只是睡着了。
她现在无法放出一丝灵力去探查，也没有力气开口说话。
好在虞小贝总是能理解她的意思：“这狼妖的神魂稳定下来了。”
凝神丹是高阶丹药，价格昂贵，对稳定神魂大有裨益。但狼妖并不是简单的神魂受损，所以丹药能有多久效果，千黎心里也没底。
但既然目前来说，狼妖的神魂暂时稳定了。那他应该能再撑一天。
千黎心中一松，觉得双眼异常沉重。她身体一软，往一边倒去。
醒来时，千黎觉得浑身酸痛。
恍惚间，她以为自己回到了八岁，正被苏北辰抓着练剑。
虽然她觉得，她自己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只是整日沉溺于钻研术式和炼器炼丹。但苏北辰认为她心性不够稳重，要求千黎跟着她习剑。
八岁小孩，能有多稳重。更何况，她这种喜欢安静的性格，本就和活泼的同龄人格格不入。她觉得她自己这样挺好的，不需要更稳重。
但苏北辰并不赞同她，只日日拘着她锻体、练剑。
那段时间每天醒来，她都浑身酸痛。
过了很久她才知道，炼器苏家的世世代代子孙，都是千黎这样，醉心炼器，不理世事。只有苏北辰是一个喜欢剑的异类。
现在苏家人死得就剩她们两个人了，苏北辰反而开始抓着她练剑。
千黎怀疑，苏北辰这是报她年少时，被千黎的母亲嘲笑是剑痴的仇。
神智渐渐清醒，千黎坐了起来，薄被随她动作而滑落。
看房间内饰，这里是白玉楼。房间内只有她和睡在座椅软垫上的小狼。
千黎是穿着鞋躺在床上的，只有脸上的面具被取下，估计是虞小贝给她擦了脸。
感受到灵力恢复了大半，千黎下床，走到小狼边上蹲下，放出一缕灵力探查他的神魂。
可能是因为凝神丹暂时修复了他的神魂，沉睡中，他的体型变大了一些。但依旧是千黎可以双手抱起的大小。
她看着这个脏兮兮的毛团，心想，真脏，虞小贝怎么不给他也洗洗。就算真要死了，也死的体面一点。
好在他暂时是死不了。
千黎不通医术，只简单学了医修的入门技能：用灵力探查他人身体状况。
若小狼是能治好的皮肉伤，那她只能去找正规医修来给他疗伤。
但他受的伤，是人尽皆知的，无法被治愈的神魂伤。
而她只会治这种病。
妖虽然总是易受人摧残，但是在另一个角度来说，其实妖更得天道喜爱。
妖的天赋总体来说比人要好。妖刚出生便有一颗最澄澈的赤子之心。而这两者，其实是修行路上最关键的两点。
除此之外，如果神魂受损，人会必死无疑，而妖还有一线生机。
——因为主仆契约。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古老的契约，或者说，是禁术。
契约的签订两方必须是一人一妖，且默认人为主，妖为仆。
在两人完全情愿的前提下，契约签下后，两者神魂绑定。仆无法忤逆任何来自主的命令。
但是如果双方实力差距过大，也能强行给弱小的一方签下契约。
因为这契约明晃晃地对妖不利，且解除禁制的唯一方法是主或仆二者之间死掉一个，千年前裁神台已经将其列为禁术，禁止使用。
千黎因为喜欢钻研各种术式，才偶然在古籍上看到了这个契约。这个契约晦涩难懂，千黎当初悄悄钻研了两个月多才完全弄明白。
弄懂后，她就发现，这个契约其实就是用人的神魂在妖的神魂上打一个‘结’，将两者联系起来。
如果她能精准地让这个结打在小狼神魂的破洞上，那小狼就可以活下来了。
但是如果这个结打在了错误的位置，那他必死无疑。而他死去，身为主人的她也会受重创。
不管怎么样，先试试吧。能活就活。
不过得先让他醒过来。
但是真正的当务之急，是把他洗干净。
千黎先从储物项链中拿出一个脸盆，又用灵力化水，在盆内装了二分之一的水。再用火灵力调节好水温后，她将小狼放进了水中，水位升起，将小狼的毛发浸湿。
她伸手没入水中，将小狼简单洗了洗。蕴含灵气的水很快就变得浑浊。
她又拿出一个脸盆，再装了半盆水，加热后，把小狼放进去再洗了一遍。这次，水没有那么脏，只是变得微黄。
以上步骤重复了四五次，等水不变色后，她拿出一条绢布，将小狼裹了起来。
虞小贝进房时，就看到千黎蹲在地上，身前摆了一排琉璃玉盆，手上抱着被绢布裹起的小狼。
见地上溅了不少水渍，虞小贝问：“小姐，要不要换一个房间？”
她确实需要一个更大、更封闭的房间来完成契约。千黎抱着小狼站起来了，点头道：“我去密室，我出来之前，不要让人任何人来打扰。怕是小姨来了也不行。”
这可是很重要的事，这是千黎第一次挑战这么高难度的术式，而且术式的施法还必须非常精准，不容许一丝差错。
说没有压力是不可能的。
更别谈，她成功与否，将会决定这个狼妖能不能活下来。
但更多的，是兴奋。
千黎喜欢有挑战性的事物。如果能做成一件难以完成的事，她会非常高兴。
千黎想，这次如果成功了，那她就是顺利挑战了更难的术式，并顺便救下了一条命。
这狼妖，就真的要一辈子当她的仆人了。
如果失败了，虽然可惜，但这个狼妖，也为她在术式方面的研究做出了一定的贡献，她会厚葬他的。
千黎抱着小狼，走进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