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随的真面目是什么样的她总有一天会知道,不过不是现在。

    她们家和陆家都认识了十几年了,要想从陆家给她们家挖的坑里爬出来再把他们一脚踹坑里去没这么容易所以这事就更得慢慢来了。

    比起陆家,还是先收拾她表姑一家更迫在眉睫,所以她根本就没去想陆家的事。

    “你叫他有什么用,你要是没伤着就算了,你可是骨裂了的,他毛手毛脚的再让你伤上加伤就不好了。”她还在想她说了这么多那位表姑怎什么反应都没有就见她妈一边说话一边朝她过来了。

    这病房里有一个人说话了自然就有第二个,她妈刚摸着她,她还没真躺下呢,她那位表姑就又开始说话了。

    “你听听你这话说的,好像我们一家子都要害你似的,我那会儿是去忙别是事去了所以才没在那儿,我但凡要是在绝对出不了这种事。

    “你有嘴说别人怎么就没嘴说自己,你也不想想要不是你气性这么大,非要把皮皮往楼梯口拖,皮皮就是真推你了你也不至于从楼梯上摔下来啊。”

    “你说你脑震荡了我信,你说你骨裂了我怎么就这么不信呢,哪有骨裂了的人精神这么好,一口气能说这么多话的。”

    “你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的意思是我女儿为了陷害你孙子故意让自己从那么高的楼梯上摔下来,就为了听你骂你孙子一句,你多大脸啊。”

    她从楼梯上摔下去那天她妈陈女士就已经给她这位表姑打过一架了,虽然最后被各自的丈夫拉开了但架都已经打过了见了面就吵也不算什么大事了,所以说这话的是她妈。

    当然了,她爸听了这话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就是了。

    “你说我女儿出事的时候你在忙别的事,那我问问你,你到底是在忙什么大事,到底是什么事重要得你连孙子都顾不上了?”

    沈溪本来是想躺下的,但是看出来她妈这是非要在今天和她们家这位烦人的亲戚彻底撕破脸了,也不往下躺了,自己动手把枕头往腰后一塞,看上戏了。

    “你说不出来是不是,没关系,我替你说,你那会儿正在我和沈涛的卧室,这事你认不认。”

    她爸口才不错,她妈口才也不错,偏偏她和她弟都没遗传到这好口才,一个比一个嘴笨。

    她和沈河嘴笨不打紧,反正她爸和她妈的嘴一个比一个厉害,这种时候都用不着他河沈河,有陈女士就够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沈先生吗,他爸说了这种时候就该用尊称,她可一直记着呢。

    从前都是她爸妈一有事就冲在前头把她和沈河保护得密不透风,所以她和沈河才都已经长这么大了还没见过真正的坏人。

    现在不行了现在她知道她们一家身边最大的坏人其实是陆家人,她又怎么可能让躲回爸妈的身后去。

    不过她也不是一点儿用都没有的,她烦她表姑这家人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们家的亲戚这么多,她最烦的就是这家人,既然占了个最字当然要尽快和这家人断了来往才行。

    她讨厌这家人不光因为这家人都不懂礼貌,还因为这家人都不讲道理。

    只要这家人来了,只要她们家的大人没在家,这家人就能在她们家到处转悠,就只有她们家的那几间卧室没去过了,这是不懂礼貌。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两句话她十岁上下就知道了,她那位表姑家里愣是一个知道的都没有,这些年不知道借了她们家多少钱,这是不讲道理。

    她这位表姑说自己心直口快是在给自己的无礼找借口,她被养得好,所以她的心直口快是真的。

    她小时候曾经当着这人的面问她爸,借她们家钱的人不少,怎么就只有这家人不还钱,他现在都能想起这人听过这话之后的脸色有多好看。

    她本来以为她问了这话之后她爸就算不骂她起码也得说他几句,没想到她爸什么都没说话,这下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这话问对了。

    这家人的脸皮倒也没真厚到那程度,总算开始还钱了,就是这次还一万下次还两万这么些年了,借的钱一直没还完。

    不过人家也说了,不是不还,是一次拿不出这么多现金来。

    她们家以前是穷,她这位表姑家也的确帮过她们家的忙,可那对她来说已经是上上一辈的事了。

    这么多年了,她爸也没少帮这家人的忙,她们家怎么就这么不知足呢。

    她和沈河都在住校,所以她们姐弟二人的卧室之前是只要她和沈河不在家就会锁在家就不锁的。

    她爸妈的主卧就不一样了,那里头有许多东西,本来是不上锁的,发现来她们家的人里有会进去的人那天起只要她爸妈不在卧室就会锁上。

    她爸妈的卧室没上锁之前这位表姑是进去过一回的,而且还不光是进去看看她还看上了梳妆台上的口红。

    她进去的时候嘴唇上可是什么东西都没有的,出来的时候嘴唇上是多了口红的,那天也是她爸第一次对这位表妹发火。

    她实在不太明白她爸为什么会对表姑一家纵容成这样,直到她爸给她讲了讲上上一辈的故事,她才没再这位表姑走到哪儿她就跟到哪儿。

    她爸说了,她爷爷那个年代想吃饱饭不容易,她们家没什么钱,人又多,想吃饱饭就更不容易了。

    她爷爷又爱面子,对关系近的亲戚张不开借钱或者借粮的嘴,所以就找了个关系不远不近的亲戚,当然了,之所以找上这家人最大的原因是这家人那时候的确是她们这个大家族里最有钱的。

    不过那已经是他爷爷二十几岁时候的事了,现在他都八十了,所以这事对她来说称一句老黄历也不是为过的。

    爷爷就她爸一个儿子,她爸穷够了,也穷怕了,所以才不顾自己父亲的反对辞了称得上铁饭碗的工作,上海经商去了。

    事实证明,他爸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她们家的生意做得一年比一年大,最后靠煤矿生意发了家。

    虽然她们家该还给那家人的东西早就还完了,但这些年一直没断了来往,用她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不就一支口红吗,用了就用了,大不了下次她再来送她好了。

    这支口红最后有没有被送出去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妈妈从那天起就没再用过这个牌子里这个色号的口红。

    那会儿她还很小,她这位表姑非要进主卧就为了试一支口红勉强还算说得过去。

    但这会儿她这位表姑的孙子都这么大了,她还非要进主卧,还是锁上了的主卧,这就有些说不通了。

    这人正在试图把主卧的门打开,被她妈妈撞见了,要不是因为这样她妈妈又怎么会没赶得及来救她。

    这事处处都透着古怪,所以虽然她还不太相信自己新绑定的系统,她还是向系统求助了,然后她终于知道这人为什么非要进主卧了,因为这人在帮陆家做事。

    这家人要真只是逢年过节上她们家来一回占占便宜陆家是不会觉得这家人有用的。

    偏偏这家人的生意是她爸帮了不忙才做起来的,所以这家人还真就知道些事,陆家人就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找上了这家人。

    她本来只打算让她爸妈跟这家人彻底撕破脸,现在看来只是撕破脸都不够,她们家和这家人最好能老死不相往来。

    她们家是要和这家人撕破脸,不过不能因为生意上的事撕破脸就只能因为家事撕破脸,这么看起来她摔这一下其实算得上是歪打正着了。

    陆随还是有些良心,不过也不多,而且他现在还有良心是因为他还没有正式接手家里的公司,等他正式接手家里的公司之后他这点儿良心只怕也没了。

    陆家最后把她们家害得这么惨,可见陆家就没一个人是真有良心的,她又怎么会还对陆家人抱有期待。

    要是没有系统这个帮手她还真不敢想要搬倒陆家和陆家身后的靠山,有了系统就不一样了,这事她不但敢想,她还一定要做到。

    这件事可不容易做到,所以她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可能能帮到陆家的人赶得远远的,她这位表姑就是她要赶走的第一个人。

    她也看出来了,她这位一向话不多的姑父也是知道这事的,不然都听人说自己老婆非要进别的男人的卧室了绝不会还这么平静。

    这下她想和自家人老死不相往来的心就更坚决了。

    都说谈钱伤感情,她们家以前就是太重视跟这家人的感情了,所以才没跟这家人谈钱,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她要开始跟这家人谈钱了。

    这些年虽然这家人也还了她们家些钱,但还的远赶不上这些年又借的,所以这家人还欠着她们家好几十万呢。

    就算这笔钱她们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她这次住院的所有费用她们家总得出吧,所以这事她还真得和这家人好好说道说道。

    “什么钱什么钱,我家没钱,我家要是有钱我又怎么会带着我这一家子人来看你们的脸色,我进你们家卧室怎么了,那是我哥的卧室,我还能对我哥起什么歪心思不成,明明是你们答应了要给我儿子找工作,都已经答应了,难道还要反悔不成?”

    “我进我哥的卧室就是想看看你们有没有把我给你们的我儿子的简历给那些大老板,你们想到哪儿去了。”

    她其实还算了解她这位表姑,所以知道她越是紧张的时候话就越多,因此知道她这位表姑现在已经紧张到极点了,这下看戏就看得更起劲儿了,可惜小吉不在,那小家伙可是只比她还爱看好戏的小猫咪,错过了今天这场戏它该烧多少乐子啊,沈溪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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