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曲司染心绪万千的撩开帘子双眸都是担忧和感伤,即使外面已经没人了,温雅棠已经走了,但是曲司染的目光还是看着那个她站过的地方。

    不知是不是错觉,裴堪竟然在她的侧脸看见了赎罪的感觉,是那么的不真实,太不真实,他眼中的曲司染不会有这种神情。

    “朤朤何时对温雅棠如此上心了,”裴堪开口打破马车内的寂静以及曲司染那不知所言的情绪,裴堪在小桌上倒了一杯茶,放在曲司染手边,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划过:“朤朤刚刚觉得本相会对温雅棠做什么,是吗?”

    曲司染抬眸去看裴堪,她很擅长在这种时候隐藏自己的情绪,因此她看着裴堪的目光在裴堪眼里平平淡淡,可是裴堪隐隐觉得心中不舒适。

    “大人说笑了,”曲司染侧过脸去不再看裴堪,她心里还是能猜测的,裴堪既然能与萧沫达成共识去陷害曲酌只为了阻止和亲,然而温雅棠恰好每每进宫都去劝萧沫并且还会给萧沫求情解除和亲,以萧沫与温雅棠的情谊,萧沫一定是动摇了,因此裴堪起了杀心。可这也只是猜测罢了,裴堪看温雅棠的眼神什么也没有,那眼神就如同看平常的下人一般,也没什么特别的。

    裴堪一时间觉得曲司染在故意释放自己的冰冷,让人望而生畏,可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是曲司染的保护层而已。可是为何呢?他为何要对曲司染有这种感觉?是同情?是怜悯?就算曲司染再可怜,那也阻挡不了他的计划,他的步伐,裴堪暗暗握紧了拳头,告诉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要远离曲司染。

    裴堪起身撩开马车的帘子,还没下车就听见曲司染冷冰冰的一句:“大人往后别再与我有任何瓜葛了。”裴堪不知为何心中某一处像是被钉子钉了一般,他却只是低哼了一声“放心。”曲司染听到了看他下车的背影叹了一口气,低头看着那盏茶不再说些什么。

    月光也好,阳光也罢,那不是自己该拥有的。

    离马车很远的道路上,裴堪突然停下了,他缓缓回头去看远处的那辆马车,想到了刚刚曲司染的神情,忽然皱起了眉头低声道:“为何是那般神情?”

    过了不知道多久,曲酌撩开帘子上车时,曲司染才回过神来她看着曲酌担忧了起来,曲酌坐下后她立马拉着曲酌的手,语气中也多了几分忧心:“兄长,到底发生了什么?”

    马车缓缓的前进,车内曲酌低眸,反手握住了曲司染的手,说话很生硬:“朤朤,这身衣裳丢了吧。”

    曲司染一顿,这才反应过来,她低眸去看自己的衣裳,目光却划过了曲酌的手腕,那手腕上的伤像是被绳索勒出来的一样,但是仔细一看却不是,她不可置信的拉过手来在自己的眼前一看,那伤更像是拿着铁链反复摩擦出来的,她抬头去看曲酌,而那脖颈处若隐若现的吻痕让曲司染心脏骤停,曲酌却抽回了手缩在袖子里不再给曲司染看,除了震惊外更多的是担忧:“兄长,你这个伤是怎么回事?”

    “萧翰然是不是喜欢你……他是不是……”在这个地方一向守规矩的她此时此刻全然将规矩抛之脑后。曲酌,在她短暂的记忆里是坚强,孤傲的人,不喜欢同流合污,是她唯一可以相信的人。可是现在,萧翰然却强迫他做讨厌的事。

    “朤朤,别再问了,”曲酌将着头埋在臂弯里却没有哭只是感觉到了迷茫,非常的困惑。

    曲司染坐到了曲酌旁边,她张开双臂将曲酌抱在怀中,无声的陪伴着他。她看过同性的小说,自然也知道有这种强制爱之类的,可是那时候的她觉得这种事情大概是不会存在的,怎么可能会被强制嘛,大概是在那个时代有法律,思想先进吧。可在这个地方十年多了,她自然也知道。

    其实说起来,曲司染四岁穿越来这里,记忆都是有的,曲司染那个时候很冷漠,后来六年里她和曲酌说话少之又少,曲酌每天要去学堂。并且徐意对待两个孩子是很典型的偏心,导致曲司染的性子越发的冷漠,曲酌常常被徐意叫出去玩,而曲司染不能去。

    说起来,曲司染和曲酌应该是不熟才是,可是如今却成了最信任彼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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