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的突然
我们来不及告别
这样也好
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
——三毛
高考在即，江父从京北飞来，江斯年回家看见他时，便一切了然。
“我答应你的，高中三年在平城，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江父端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扶手处。
“知道，不过我想参加高考。”
江斯年一脸平静。
“可以，学校我让秘书整理了一些，放你书桌上，你去看看或者有心仪的可以直接说。”
“行，我妈呢？没跟你一起来？”
两父子难得坐在一起聊天，江斯年拿了罐牛肉干在沙发另一端坐下。
“她跟朋友到瑞士旅游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京北。”
江斯年主动分享牛肉干，阿姨下班离开，家里出奇安静。
“下周一，陪你在这边住几天。”
江父有点惊讶，他与江斯年从小聚少离多。
对于儿子主动分享食物，哪怕他不饿，也是接了过来。
人与人之间有种莫名磁场，不说一句话，仅凭着一个动作，就能够化解一些别扭感。
“行，我上去看书了。”
江斯年拍拍手，把没吃完的牛肉干盖上，随手放在茶几。
“别到太晚，早点休息。”
江父同样叮嘱，见人上楼后，才打开电视看新闻，音量也调到最小。
江斯年随意翻看学校资料，专业都是金融，管理类，他长叹一口气。
‘年糕’趴在他脚边，江斯年弯腰把它抱进怀里，对着它问，“小年糕，真羡慕你，没有烦恼。”
“你说，怎么就没人问问我的梦想呢？”
‘年糕’耷拉着耳朵，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江斯年觉着好笑，把狗放下来，继续写练习。
未来嘛，谁也说不准，能做的就是把握好当下。
最终江斯年选择了美国那边的学校，江父点点头表示知道，通知助理准备材料。
“你还没跟那小姑娘说这件事吧？”
江父看见窗外林苒的身影，朝江斯年示意。
“没有，你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江斯年一口喝完牛奶，随手拿一个三明治离开餐桌。
江父摊开报纸，一边看新闻一边喝咖啡，他不管江斯年对林苒是怎样的感情，现在的路一步都不能走岔。
“早餐，家里牛奶没有了，一会路过商店给你买。”
江斯年把三明治塞进林苒手里，去给自行车开锁。
“叔叔来平城了？”
林苒刚在门外等江斯年时，看见了上次江父开会开的车。
“嗯，昨天到的。”
“噢，回来监督你高考？”
“不是，他有事，过两天就走。”
江斯年一顿，有些事情还不是告诉林苒的时候。
林苒脑袋一歪靠在江斯年背脊处闭眼休息。
嘴里还不忘嚼着三明治，昨晚看书到十二点，现在直犯困。
到商店，林苒让他给买一排旺仔牛奶，她装进书包留着到学校喝。
最后一自习课，班主任为了激励同学，让他们用便利贴写下想去的高中以及目标分数。
林苒没有犹豫，写上一中，落笔那一刻，脑海中突然想到，她好像还没有问过江斯年的目标是什么？
高三任务紧，加上一班作为尖子班老师留堂了十几分钟。
等一班放学时，学校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见江斯年满脸疲惫推着自行车。
林苒没有多说话，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插上吸管递过去。
“我不喝，你喝吧。”
江斯年摇头拒绝。
林苒有点固执，把吸管塞到他嘴边，此时她想为江斯年做点什么分担他的情绪与疲惫感。
可好像又帮不上什么忙，这让她很挫败。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母见江斯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想着快要高考的人需要补充营养，周末便把人叫家里来吃饭。
“你说说你妈也是心大，儿子都要高考了，也不说回来照顾。”
林母给江斯年夹鸡肉吃，顺便舀一碗鸡汤在一旁放凉。
“没关系，家里有做饭阿姨，我平常不用在这方面费心。”
“总归还是不一样的，你有想吃也可以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妈，我明天还想吃乌鸡。”
林苒在一旁搭话。
“挑什么，我煮啥你吃啥。”
“我也要中考啊，补一个是补，怎么我就不能顺带蹭蹭江斯年的光。”
林苒嘟着嘴输出一大段。
逗得餐桌上的人一阵好笑，江斯年抿嘴，悄悄把刚林母夹的鸡腿给了林苒。
隔日，班主任把江斯年叫去办公室，“坐，你父亲跟我通过电话，高考还参加吗？”
“参加。”
江斯年愣了一秒，随即回答。
“虽然你有出国的打算，我仍然看好你。”
班主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老师。”
江斯年致意离开办公室，没有注意到站在拐角的曹俊。
班主任看着走远的背影，微微叹气，可以说江斯年是这几年来，她教过最有灵气的学生，今年理科状元有很大希望是他。
自从上次被叫家长后，曹俊总觉得班里同学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不敢与人对视，成绩更是直线下滑，回家被母亲骂。
下意识的扣手，校服遮盖住的位置，细看全是伤痕，很浅却又在心里印刻的很深。
江斯年回到教室，汪书平围上来问，“老班叫你什么事？”
“没什么。”
见江斯年不想说，汪书平没有追问。
中午江斯年有事回家一趟，林冉便跟同桌一起去食堂，买到平日里最爱吃的排骨。
笑得林苒眼睛都呈现出弧度，这个排骨不是天天都有，还很畅销。
饭桌上，同桌不知怎的问起江斯年。
林苒回答，她觉得高三真辛苦，总是会在江斯年脸上看到疲惫感。
林苒话还没说完，被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他有什么辛苦的，高考完就出国了，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那需要像我们这样一个月内苦等成绩，然后填报学校，等着被录取。”
“你谁啊，在这里乱说什么。”
林苒皱眉，眼前人她完全不认识，但曹俊认识她。
曹俊经常看见她跟江斯年走在一起，故意端着餐盘坐在了林苒后边。
再听到她说江斯年备考辛苦时，没忍住直接打断。
“有没有乱说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亲耳听到他跟班主任谈话时说的。”
“爱信不信，看来这件事他没告诉你。”
曹俊挑眉一笑，像是从中得到了些许快感，回到自己餐桌继续吃饭。
林苒对着心爱的排骨也没了兴趣，草草吃了几口便停下筷子。
她一直在脑海中回忆，江斯年最近有没有反常举动，搜索一圈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甩甩脑袋。
心想：算了，比起外人，她更相信江斯年。
心里的不安感告诉林苒，她很慌，所以在午休一结束她就跑去高中部找江斯年。
汪书平见状，告诉她，人还没来学校。
林苒礼貌点头，她打算等会下课再来一趟，无数个不好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忽然一个人握住她手腕。
“下楼梯走慢点。”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焦虑瞬间被抚平，林苒抬头望向江斯年。
“我有事问你，等会下课在教室里等我。”
“好。”
一整节课林苒都盯着墙上挂钟，希望走的再快些，再快些。
同时心跳还有些加速，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该怎么办？
下课铃一响，林苒直接冲出去，到一班门口时，江斯年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这么急，有什么想问我的？”
江斯年给人拍背顺气。
“我想问，你的理想院校是哪所？”
“就问这个？”
江斯年拍背的手一顿。
见人没有正面回答，林苒心里明白了，直接问：“你是不是打算出国？”
“谁跟你说的？”
江斯年面容沉了下去，他承认这一刻他心慌了。
“所以，是真的？”
“你要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这个消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我有多难过吗？”
林苒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说话都带着颤音。
站在对面的江斯年伸手想帮人把眼泪拭去，被无情推开。
“先别哭了，好不好。”
无奈，他只得软下声音先哄人。
“不好，大骗子。”
林苒用力推了面前人一把，像是泄掉心中愤恨，转身跑下楼。
难怪江阿姨没有到平城陪着考试，难怪前不久难得回来的江叔叔在家，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她太迟钝。
上课铃响了，江斯年也管不得这些，大踏步追下去，碰到来上课的化学老师，被询问去哪。
他来不及解释对着老师说了声‘对不起’。
幸好人还没走远，他拉住林苒手臂，林苒第一次在江斯年身上感受到如成年男子般力气，她挣脱不开。
“苒苒，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江斯年把人带到一边树荫的椅子下。
“这件事瞒着你，是我做的不对，出国是我爸安排的我也不想，但没得商量。”
“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是独子，意味着我未来有更大的责任，也就是说我后面每走一步，可能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话里带着点无奈与心酸。
林苒冷静下来，把眼泪擦干，她明白江斯年说的。
“我就是有点难过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不起，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
江斯年望向林冉，心里暗暗发誓，苒苒，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决定，我的想法。
“你要去多久？”
“还不确定。”
“什么时候走？”
“高考完。”
江斯年回答声音越来越低，江父要求他一考完就飞过去，提前适应那边的生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坐到了下课，林苒起身，“回去上课吧，已经逃一节课了。”
江斯年还想说些什么，林苒已经迈步离开。
他微微叹气跟上，确认林苒回到班级后才离开。
走廊吹过一阵热风，江斯年抬头，太阳刺眼般挂在天上，明明是夏天，怎么周围都是冷空气。
一眨眼，高考结束，如他所说没有等成绩出来，直接飞往美国。
至此，两人相隔一个太平洋，12000公里，时差12个小时。
我们来不及告别
这样也好
因为我们永远不告别
——三毛
高考在即，江父从京北飞来，江斯年回家看见他时，便一切了然。
“我答应你的，高中三年在平城，现在该你履行承诺了。”
江父端坐在沙发上，手臂搭在沙发扶手处。
“知道，不过我想参加高考。”
江斯年一脸平静。
“可以，学校我让秘书整理了一些，放你书桌上，你去看看或者有心仪的可以直接说。”
“行，我妈呢？没跟你一起来？”
两父子难得坐在一起聊天，江斯年拿了罐牛肉干在沙发另一端坐下。
“她跟朋友到瑞士旅游去了。”
“你什么时候回京北。”
江斯年主动分享牛肉干，阿姨下班离开，家里出奇安静。
“下周一，陪你在这边住几天。”
江父有点惊讶，他与江斯年从小聚少离多。
对于儿子主动分享食物，哪怕他不饿，也是接了过来。
人与人之间有种莫名磁场，不说一句话，仅凭着一个动作，就能够化解一些别扭感。
“行，我上去看书了。”
江斯年拍拍手，把没吃完的牛肉干盖上，随手放在茶几。
“别到太晚，早点休息。”
江父同样叮嘱，见人上楼后，才打开电视看新闻，音量也调到最小。
江斯年随意翻看学校资料，专业都是金融，管理类，他长叹一口气。
‘年糕’趴在他脚边，江斯年弯腰把它抱进怀里，对着它问，“小年糕，真羡慕你，没有烦恼。”
“你说，怎么就没人问问我的梦想呢？”
‘年糕’耷拉着耳朵，一副没精神的模样。
江斯年觉着好笑，把狗放下来，继续写练习。
未来嘛，谁也说不准，能做的就是把握好当下。
最终江斯年选择了美国那边的学校，江父点点头表示知道，通知助理准备材料。
“你还没跟那小姑娘说这件事吧？”
江父看见窗外林苒的身影，朝江斯年示意。
“没有，你别管了，我自己处理。”
江斯年一口喝完牛奶，随手拿一个三明治离开餐桌。
江父摊开报纸，一边看新闻一边喝咖啡，他不管江斯年对林苒是怎样的感情，现在的路一步都不能走岔。
“早餐，家里牛奶没有了，一会路过商店给你买。”
江斯年把三明治塞进林苒手里，去给自行车开锁。
“叔叔来平城了？”
林苒刚在门外等江斯年时，看见了上次江父开会开的车。
“嗯，昨天到的。”
“噢，回来监督你高考？”
“不是，他有事，过两天就走。”
江斯年一顿，有些事情还不是告诉林苒的时候。
林苒脑袋一歪靠在江斯年背脊处闭眼休息。
嘴里还不忘嚼着三明治，昨晚看书到十二点，现在直犯困。
到商店，林苒让他给买一排旺仔牛奶，她装进书包留着到学校喝。
最后一自习课，班主任为了激励同学，让他们用便利贴写下想去的高中以及目标分数。
林苒没有犹豫，写上一中，落笔那一刻，脑海中突然想到，她好像还没有问过江斯年的目标是什么？
高三任务紧，加上一班作为尖子班老师留堂了十几分钟。
等一班放学时，学校只剩零零散散几个人，见江斯年满脸疲惫推着自行车。
林苒没有多说话，从包里拿出一瓶牛奶插上吸管递过去。
“我不喝，你喝吧。”
江斯年摇头拒绝。
林苒有点固执，把吸管塞到他嘴边，此时她想为江斯年做点什么分担他的情绪与疲惫感。
可好像又帮不上什么忙，这让她很挫败。
日子一天天过去，林母见江斯年一直都是一个人在家，想着快要高考的人需要补充营养，周末便把人叫家里来吃饭。
“你说说你妈也是心大，儿子都要高考了，也不说回来照顾。”
林母给江斯年夹鸡肉吃，顺便舀一碗鸡汤在一旁放凉。
“没关系，家里有做饭阿姨，我平常不用在这方面费心。”
“总归还是不一样的，你有想吃也可以跟阿姨说，阿姨给你做。”
“妈，我明天还想吃乌鸡。”
林苒在一旁搭话。
“挑什么，我煮啥你吃啥。”
“我也要中考啊，补一个是补，怎么我就不能顺带蹭蹭江斯年的光。”
林苒嘟着嘴输出一大段。
逗得餐桌上的人一阵好笑，江斯年抿嘴，悄悄把刚林母夹的鸡腿给了林苒。
隔日，班主任把江斯年叫去办公室，“坐，你父亲跟我通过电话，高考还参加吗？”
“参加。”
江斯年愣了一秒，随即回答。
“虽然你有出国的打算，我仍然看好你。”
班主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谢谢老师。”
江斯年致意离开办公室，没有注意到站在拐角的曹俊。
班主任看着走远的背影，微微叹气，可以说江斯年是这几年来，她教过最有灵气的学生，今年理科状元有很大希望是他。
自从上次被叫家长后，曹俊总觉得班里同学用异样的眼神看向他。
不敢与人对视，成绩更是直线下滑，回家被母亲骂。
下意识的扣手，校服遮盖住的位置，细看全是伤痕，很浅却又在心里印刻的很深。
江斯年回到教室，汪书平围上来问，“老班叫你什么事？”
“没什么。”
见江斯年不想说，汪书平没有追问。
中午江斯年有事回家一趟，林冉便跟同桌一起去食堂，买到平日里最爱吃的排骨。
笑得林苒眼睛都呈现出弧度，这个排骨不是天天都有，还很畅销。
饭桌上，同桌不知怎的问起江斯年。
林苒回答，她觉得高三真辛苦，总是会在江斯年脸上看到疲惫感。
林苒话还没说完，被一个声音突然打断，“他有什么辛苦的，高考完就出国了，有的人一出生就在罗马，那需要像我们这样一个月内苦等成绩，然后填报学校，等着被录取。”
“你谁啊，在这里乱说什么。”
林苒皱眉，眼前人她完全不认识，但曹俊认识她。
曹俊经常看见她跟江斯年走在一起，故意端着餐盘坐在了林苒后边。
再听到她说江斯年备考辛苦时，没忍住直接打断。
“有没有乱说自己去问问不就知道了，我亲耳听到他跟班主任谈话时说的。”
“爱信不信，看来这件事他没告诉你。”
曹俊挑眉一笑，像是从中得到了些许快感，回到自己餐桌继续吃饭。
林苒对着心爱的排骨也没了兴趣，草草吃了几口便停下筷子。
她一直在脑海中回忆，江斯年最近有没有反常举动，搜索一圈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她甩甩脑袋。
心想：算了，比起外人，她更相信江斯年。
心里的不安感告诉林苒，她很慌，所以在午休一结束她就跑去高中部找江斯年。
汪书平见状，告诉她，人还没来学校。
林苒礼貌点头，她打算等会下课再来一趟，无数个不好的想法在她脑中闪过，忽然一个人握住她手腕。
“下楼梯走慢点。”
熟悉的声音传入耳朵，焦虑瞬间被抚平，林苒抬头望向江斯年。
“我有事问你，等会下课在教室里等我。”
“好。”
一整节课林苒都盯着墙上挂钟，希望走的再快些，再快些。
同时心跳还有些加速，如果不是自己想要的答案，该怎么办？
下课铃一响，林苒直接冲出去，到一班门口时，江斯年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这么急，有什么想问我的？”
江斯年给人拍背顺气。
“我想问，你的理想院校是哪所？”
“就问这个？”
江斯年拍背的手一顿。
见人没有正面回答，林苒心里明白了，直接问：“你是不是打算出国？”
“谁跟你说的？”
江斯年面容沉了下去，他承认这一刻他心慌了。
“所以，是真的？”
“你要出国，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道这个消息我从别人口中得知，我有多难过吗？”
林苒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说话都带着颤音。
站在对面的江斯年伸手想帮人把眼泪拭去，被无情推开。
“先别哭了，好不好。”
无奈，他只得软下声音先哄人。
“不好，大骗子。”
林苒用力推了面前人一把，像是泄掉心中愤恨，转身跑下楼。
难怪江阿姨没有到平城陪着考试，难怪前不久难得回来的江叔叔在家，原来一切早就有迹可循，只是她太迟钝。
上课铃响了，江斯年也管不得这些，大踏步追下去，碰到来上课的化学老师，被询问去哪。
他来不及解释对着老师说了声‘对不起’。
幸好人还没走远，他拉住林苒手臂，林苒第一次在江斯年身上感受到如成年男子般力气，她挣脱不开。
“苒苒，你先听我解释，好不好。”
江斯年把人带到一边树荫的椅子下。
“这件事瞒着你，是我做的不对，出国是我爸安排的我也不想，但没得商量。”
“你知道我家里的情况，我是独子，意味着我未来有更大的责任，也就是说我后面每走一步，可能都已经被安排好了。”
话里带着点无奈与心酸。
林苒冷静下来，把眼泪擦干，她明白江斯年说的。
“我就是有点难过你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对不起，我保证这种情况不会再发生。”
江斯年望向林冉，心里暗暗发誓，苒苒，再等等我，我一定会变得更加强大，强大到没有人能够左右我的决定，我的想法。
“你要去多久？”
“还不确定。”
“什么时候走？”
“高考完。”
江斯年回答声音越来越低，江父要求他一考完就飞过去，提前适应那边的生活。
两人就这样沉默着坐到了下课，林苒起身，“回去上课吧，已经逃一节课了。”
江斯年还想说些什么，林苒已经迈步离开。
他微微叹气跟上，确认林苒回到班级后才离开。
走廊吹过一阵热风，江斯年抬头，太阳刺眼般挂在天上，明明是夏天，怎么周围都是冷空气。
一眨眼，高考结束，如他所说没有等成绩出来，直接飞往美国。
至此，两人相隔一个太平洋，12000公里，时差12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