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章
莱克西转过身去，大踏步地往前走，夜风把她的斗篷吹得飞起，着急的心情让她步伐都年轻了许多。
埃达回头看着步伐疲软的恩普莎，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走，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了，虽然她内心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恩普莎憋着一口气，一脚深一脚浅跟着几人的步伐。
“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传送回我的城堡，克劳德应该在壁炉前等着我回去。”萨贝尔夫人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莱克西也站住了脚步，但是恩普莎缓了口气，说道：“不行，这里太靠近台农了。”
她伸出颤巍巍地手，抓住莱克西握着宝石的手，嘴里念念有词，埃达听她的发音，意识到发音跟之前莱克西对着她说的那句话很相似。
林子里顿时充满了游荡的绿光，这些游荡的绿光缓慢地朝着前方蔓延，偶尔会像受到什么阻碍一样，停滞在原地或被向被风吹散一样消失了，不过很快就有新的绿光补充上去。
绿光让林子变得更加诡异。
“台农不会放过这片地方的，太近了。”恩普莎说道，“在你留意龙的预言时，我也看见了别的预言。”
不过她并没有把她看见的预言说出来，“先让想野营的贵族夫人上车吧，等穿这片区域就可以了。”
“穿过这些光不就可以了吗？”萨贝尔夫人问道。
“想得美，没那么容易，这些是我们能看见的，我们不能看见的还有很多。”恩普莎说完就爬进了马车里，她没有什么伸手扶着贵族夫人上马车的习惯。
车厢的门很窄，埃达甚至都觉得她的屁股有可能会被卡住。
莱克西并不放心，她催促埃达上了车，而自己则留在车外观察了四周，正当埃达以为她要自己亲自驾着后边那辆马车的时候，只见她干净利落地处决掉了后边的马匹，然后钻进了车里，指挥剩下的马匹奔跑起来。
老旧的车厢在快速的行进中发出干涩的响声，这让萨贝尔夫人以为马车随时就要解体，不过虽然是又旧又破，但是马车的安全性还是有所保障的。
“未踏足之地”的区域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想凭着马车穿越这块地方，还是需要一整夜的时间，实际上他们的本事也算厉害了，毕竟这块地方拥有自己的力量，对巫师、术士之类的力量都很排斥，当台农还是自由之地的时候，年轻一点的龙都难以在这一片地方自由飞翔，而普通的巫师、术士都要步行、或者骑马度过这片区域，女巫姐妹的马是靠巫术驱动的，这表明她们的本事相当厉害。
马车的行驶并不平稳，埃达的腿时常被磕到，她咬紧牙关抵抗袭来的痛苦，不断微调自己的坐姿，正当她试图挪动受伤的腿时，马车突然在快速的行驶中骤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使她直接摔了出去，当然了，剩下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恩普莎憋了好久才能吭声。
埃达没有空关注其他人，此时她的腿剧痛无比，她的脸皱成一团，忍了好久才觉得钻心的疼痛缓解了一点。
她睁开眼睛，看见那块巨大的宝石摔在她的脚边，它已经失去了光辉，虽然色泽还是很漂亮，但表面仿佛蒙了一层尘埃一般，埃达伸出手，借着要爬起来的姿势，把宝石藏进了自己衣服里。
莱克西深喘几下，刚想说话，萨贝尔夫人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她很不满意，“所以，这是你们觉得已经安全了吗？”
“不是，只是巫术失效了。”她打开车厢的门，朝外看了看，马匹并没有暴动，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她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一定是宝石的力量枯竭了，而她没发现。
莱克西马上意识到宝石不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她也不在乎，没有力量的宝石不是她想要的宝石，兴许它撑不住，变成粉末。
她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比着挥鞭的动作，外边的马又跑动起来。
埃达没忍住困意，摸索着将宝石藏好，就缩成一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们已经穿过了“未踏足之地”，这个在吟游诗人、骑士嘴里说的虎狼之地，她最终只见识了一个林子。
她掀开帘子的一个角，透过窗的缝隙往外看。
“你可以打开窗子，我现在不觉得冷。”萨贝尔夫人说道，她也想看看外边的情况，鉴于上次开窗的结果不太好，她还特意问莱克西：“这两边的窗，哪边可以打开？”
莱克西表情凝固了一会了，无奈地伸手推开了萨贝尔夫人那边的窗，“它们都还正常，两边都可以打开，但是我建议您只开一边。”
穿过了“未踏足之地”之后，埃达感觉到莱克西的心情明显的轻松起来，至于恩普莎，她基本就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我们会穿过前边的一个集市，这里比较自由，我要去买些东西，等我处理好之后，就可以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传到您的城堡了。”
自由集市乱哄哄的，穿着褴褛衣裳的人与穿着金贵的人混杂在一起，昂贵香料的味道跟复杂的动物气息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埃达侧过脑袋看了看萨贝尔夫人，后者已经要受不了这股味道了，但是她又坚信女巫抽空也要停留的地方，一定有不菲的价值，所以非要跟着莱克西的脚步进入集市。
她被摩肩擦踵的人撞到，转过身正要发脾气的时候，迎面撞来的却是一群貂的尸体，恶心得她干呕几下。
她捏住埃达的手腕，埃达的眼神从热闹的场景中抽出来，把她拉到了一个稍显安静的店铺门口。
上边的文字她不懂，但是看起来像落希尔语。
“这意思是万能。”萨贝尔夫人注意到她的视线，然后分别用达福尔语、落希尔语说了一遍。
胖胖的恩普莎没有跟来，她在马车里打呼噜打得震天响。
“我以为这个集市会有更有趣的东西呢。”
埃达的视线在集市上乱转，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话：“也许更有趣的东西不在白天呢？”她不介意在路上待更久，所以给莱克西姐妹挖了个坑。
“也许下次带足了守卫开路，我就可以安心逛一下。”萨贝尔夫人没朝着埃达的话想下去，她实在是嫌弃这里的味道。
我不觉得一个贵族夫人带着一群守卫，能让这群“自由人”安心出现在这……埃达心想道。
莱克西很快就出现在了远处，即便埃达的视力很好，也很难看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跟离开的时候不一样，她身上的斗篷仿佛更破旧了。
莱克西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还颇为健壮的老头子。
埃达在想，难道他们巫师都没有几个年轻人的吗？不过她转念一想，毕竟莱克西的年纪这么大了，认识的大半都是同龄人。
“你看到我看到的东西了吗？”萨贝尔夫人说道，“那是人头吧？这集市是脑袋集市吗？”
埃达看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的秃头男人背着一串脑袋，最顶上那个已经被风干得差不多了，但是底下那个还在滴血。
“集市的傻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术士跟他说买人头，不知开了什么条件，傻子就真的去找了。”
“一个自然死去的人，一个被狼杀死的人，一个通奸者，一个巫师。”埃达知道这个条件，是到镇上的外乡者传唱的，还差一个，她心想道，这个傻子还需要一个巫师。
她看向了停在集市外的马车的方向。
不知道这个傻子能不能嗅到女巫的味道。
莱克西看埃达一副沉思的样子，以为她是在为术士鸣不平，毕竟落希尔与台农都是术士的国度，“不要把他们想得那么正人君子。”莱克西摇了摇头。
“这是自由巫师沃罗尔，他会想办法送我们到您的城堡。”莱克西说道。
年老的男巫咧着个笑脸，“但是这得花费您很大一比钱。”
萨贝尔夫人直接问道：“你的巫术足够厉害吗？”
男巫谦虚道：“一般，但是送您一行到达福尔足够了。”
萨贝尔上下打量这个穿着褴褛的男巫，他看起来很和气，没有莱克西跟恩普莎以及其他她所见过的被黑暗侵蚀过的巫师一样，有股死亡笼罩的气息，而且他四肢样貌看起来都很正常，看起来不像是力量深奥的巫师。
萨贝尔拿不准主意，她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莱克西，希望她能给点暗示，但是莱克西的目光已经被收集人头的傻子给吸引了。
她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养不起，就说道：“你愿意跟我回达福尔吗？”
男巫和气地拒绝了她，说道：“夫人，我是一个自由之人，不属于任何国家任何地区任何人，送您回去是因为我向往财宝。”
萨贝尔夫人也不再纠结，点点头。
“现在，容许我将各位带去我的居所。”他转过身，问莱克西：“恩普莎在哪？”
“那个懒散的家伙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呢，我现在就去把她带过来。”莱克西瞬间收回她的目光。
埃达回头看着步伐疲软的恩普莎，伸出手去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她走，这是她多年来的习惯了，虽然她内心并不想这样做，但是她已经习惯了。
恩普莎憋着一口气，一脚深一脚浅跟着几人的步伐。
“为什么不直接在这里传送回我的城堡，克劳德应该在壁炉前等着我回去。”萨贝尔夫人问了一个关键的问题。
莱克西也站住了脚步，但是恩普莎缓了口气，说道：“不行，这里太靠近台农了。”
她伸出颤巍巍地手，抓住莱克西握着宝石的手，嘴里念念有词，埃达听她的发音，意识到发音跟之前莱克西对着她说的那句话很相似。
林子里顿时充满了游荡的绿光，这些游荡的绿光缓慢地朝着前方蔓延，偶尔会像受到什么阻碍一样，停滞在原地或被向被风吹散一样消失了，不过很快就有新的绿光补充上去。
绿光让林子变得更加诡异。
“台农不会放过这片地方的，太近了。”恩普莎说道，“在你留意龙的预言时，我也看见了别的预言。”
不过她并没有把她看见的预言说出来，“先让想野营的贵族夫人上车吧，等穿这片区域就可以了。”
“穿过这些光不就可以了吗？”萨贝尔夫人问道。
“想得美，没那么容易，这些是我们能看见的，我们不能看见的还有很多。”恩普莎说完就爬进了马车里，她没有什么伸手扶着贵族夫人上马车的习惯。
车厢的门很窄，埃达甚至都觉得她的屁股有可能会被卡住。
莱克西并不放心，她催促埃达上了车，而自己则留在车外观察了四周，正当埃达以为她要自己亲自驾着后边那辆马车的时候，只见她干净利落地处决掉了后边的马匹，然后钻进了车里，指挥剩下的马匹奔跑起来。
老旧的车厢在快速的行进中发出干涩的响声，这让萨贝尔夫人以为马车随时就要解体，不过虽然是又旧又破，但是马车的安全性还是有所保障的。
“未踏足之地”的区域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想凭着马车穿越这块地方，还是需要一整夜的时间，实际上他们的本事也算厉害了，毕竟这块地方拥有自己的力量，对巫师、术士之类的力量都很排斥，当台农还是自由之地的时候，年轻一点的龙都难以在这一片地方自由飞翔，而普通的巫师、术士都要步行、或者骑马度过这片区域，女巫姐妹的马是靠巫术驱动的，这表明她们的本事相当厉害。
马车的行驶并不平稳，埃达的腿时常被磕到，她咬紧牙关抵抗袭来的痛苦，不断微调自己的坐姿，正当她试图挪动受伤的腿时，马车突然在快速的行驶中骤然停了下来，巨大的惯性使她直接摔了出去，当然了，剩下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恩普莎憋了好久才能吭声。
埃达没有空关注其他人，此时她的腿剧痛无比，她的脸皱成一团，忍了好久才觉得钻心的疼痛缓解了一点。
她睁开眼睛，看见那块巨大的宝石摔在她的脚边，它已经失去了光辉，虽然色泽还是很漂亮，但表面仿佛蒙了一层尘埃一般，埃达伸出手，借着要爬起来的姿势，把宝石藏进了自己衣服里。
莱克西深喘几下，刚想说话，萨贝尔夫人的声音就冒了出来，她很不满意，“所以，这是你们觉得已经安全了吗？”
“不是，只是巫术失效了。”她打开车厢的门，朝外看了看，马匹并没有暴动，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她刚才不小心睡着了，一定是宝石的力量枯竭了，而她没发现。
莱克西马上意识到宝石不在自己的身上，不过她也不在乎，没有力量的宝石不是她想要的宝石，兴许它撑不住，变成粉末。
她没有把这个小插曲当回事，比着挥鞭的动作，外边的马又跑动起来。
埃达没忍住困意，摸索着将宝石藏好，就缩成一团，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她们已经穿过了“未踏足之地”，这个在吟游诗人、骑士嘴里说的虎狼之地，她最终只见识了一个林子。
她掀开帘子的一个角，透过窗的缝隙往外看。
“你可以打开窗子，我现在不觉得冷。”萨贝尔夫人说道，她也想看看外边的情况，鉴于上次开窗的结果不太好，她还特意问莱克西：“这两边的窗，哪边可以打开？”
莱克西表情凝固了一会了，无奈地伸手推开了萨贝尔夫人那边的窗，“它们都还正常，两边都可以打开，但是我建议您只开一边。”
穿过了“未踏足之地”之后，埃达感觉到莱克西的心情明显的轻松起来，至于恩普莎，她基本就没有过什么好脸色。
“我们会穿过前边的一个集市，这里比较自由，我要去买些东西，等我处理好之后，就可以找个安静无人的地方传到您的城堡了。”
自由集市乱哄哄的，穿着褴褛衣裳的人与穿着金贵的人混杂在一起，昂贵香料的味道跟复杂的动物气息混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奇异的味道。
埃达侧过脑袋看了看萨贝尔夫人，后者已经要受不了这股味道了，但是她又坚信女巫抽空也要停留的地方，一定有不菲的价值，所以非要跟着莱克西的脚步进入集市。
她被摩肩擦踵的人撞到，转过身正要发脾气的时候，迎面撞来的却是一群貂的尸体，恶心得她干呕几下。
她捏住埃达的手腕，埃达的眼神从热闹的场景中抽出来，把她拉到了一个稍显安静的店铺门口。
上边的文字她不懂，但是看起来像落希尔语。
“这意思是万能。”萨贝尔夫人注意到她的视线，然后分别用达福尔语、落希尔语说了一遍。
胖胖的恩普莎没有跟来，她在马车里打呼噜打得震天响。
“我以为这个集市会有更有趣的东西呢。”
埃达的视线在集市上乱转，她有一句没一句地接话：“也许更有趣的东西不在白天呢？”她不介意在路上待更久，所以给莱克西姐妹挖了个坑。
“也许下次带足了守卫开路，我就可以安心逛一下。”萨贝尔夫人没朝着埃达的话想下去，她实在是嫌弃这里的味道。
我不觉得一个贵族夫人带着一群守卫，能让这群“自由人”安心出现在这……埃达心想道。
莱克西很快就出现在了远处，即便埃达的视力很好，也很难看出来她到底是怎么出现的，跟离开的时候不一样，她身上的斗篷仿佛更破旧了。
莱克西的身后跟着一个看起来还颇为健壮的老头子。
埃达在想，难道他们巫师都没有几个年轻人的吗？不过她转念一想，毕竟莱克西的年纪这么大了，认识的大半都是同龄人。
“你看到我看到的东西了吗？”萨贝尔夫人说道，“那是人头吧？这集市是脑袋集市吗？”
埃达看过去，看见一个年轻的秃头男人背着一串脑袋，最顶上那个已经被风干得差不多了，但是底下那个还在滴血。
“集市的傻子，不知道哪里来的术士跟他说买人头，不知开了什么条件，傻子就真的去找了。”
“一个自然死去的人，一个被狼杀死的人，一个通奸者，一个巫师。”埃达知道这个条件，是到镇上的外乡者传唱的，还差一个，她心想道，这个傻子还需要一个巫师。
她看向了停在集市外的马车的方向。
不知道这个傻子能不能嗅到女巫的味道。
莱克西看埃达一副沉思的样子，以为她是在为术士鸣不平，毕竟落希尔与台农都是术士的国度，“不要把他们想得那么正人君子。”莱克西摇了摇头。
“这是自由巫师沃罗尔，他会想办法送我们到您的城堡。”莱克西说道。
年老的男巫咧着个笑脸，“但是这得花费您很大一比钱。”
萨贝尔夫人直接问道：“你的巫术足够厉害吗？”
男巫谦虚道：“一般，但是送您一行到达福尔足够了。”
萨贝尔上下打量这个穿着褴褛的男巫，他看起来很和气，没有莱克西跟恩普莎以及其他她所见过的被黑暗侵蚀过的巫师一样，有股死亡笼罩的气息，而且他四肢样貌看起来都很正常，看起来不像是力量深奥的巫师。
萨贝尔拿不准主意，她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莱克西，希望她能给点暗示，但是莱克西的目光已经被收集人头的傻子给吸引了。
她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养不起，就说道：“你愿意跟我回达福尔吗？”
男巫和气地拒绝了她，说道：“夫人，我是一个自由之人，不属于任何国家任何地区任何人，送您回去是因为我向往财宝。”
萨贝尔夫人也不再纠结，点点头。
“现在，容许我将各位带去我的居所。”他转过身，问莱克西：“恩普莎在哪？”
“那个懒散的家伙躺在马车里呼呼大睡呢，我现在就去把她带过来。”莱克西瞬间收回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