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书梨讪笑,她以前不喜欢找老师问题,觉得很尴尬,又怕问的问题太简单老师会批评。

    老刘玩笑归玩笑,笑完挺温和地问:“问哪一题啊?”

    “老师这个三角函数这里我有点问题,填空题第二题。”

    “噢,这块啊,你看这里,这是可以套公式的知道吗……”

    老刘讲得很细致,还照顾到她基础薄弱,几乎是掰开了揉碎了讲。

    “……懂了不?”老刘划出等式,抬起头看她。

    岑书梨:“呃,懂了。”

    “懂个毛。”老刘笑了,“一看你表情就知道还懵着呢,听不懂你要讲啊,老师不会嫌你麻烦知道吗?哪里不懂?”

    岑书梨不太好意思地笑:“这里,为什么这边cos转化成sin会得出来这个式子啊……”

    老刘眯着眼看了眼:“负号你给偷吃掉了啊?”

    “……”岑书梨茅塞顿开,“我懂了老师。”

    老刘一脸孺子可教的欣慰,把练习册递给她:“你看你,这不是挺聪明吗,一点就通。很不错,过了一个假期思想觉悟有长进啊。不会的别怕问,问老师问同学,都可以嘛。你这地理优势多好,后边一个伍晨一个吴梓岩,在数学和化学上都可去请教,你也可以提点提点他们物理呀,再比如江月心,你俩好闺蜜,她的英语就很好,你同样可以问一问……”

    老刘此人人到中年,总有一肚子说不完的苦口婆心。经过半年相处,老刘色厉内荏的本质已经被六班同学看透,没什么人真的怕他。

    老刘发功,岑书梨点着头时不时应和,偶然抬头,看见底下江月心和伍晨正看着她偷笑,吴梓岩在一旁睡死过去,儿子多肉在阳光下茁壮成长。

    岑书梨腹诽,这婚估计是没离成。

    唉,俗话说,夫妻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合,这也有一定道理嘛。

    不过说起来,上辈子和秦谳结婚三年,他们还没吵过架。秦谳从来没对她发过脾气摆过冷脸,仿佛永远温柔耐心游刃有余,对她有足够的体贴。

    都说夫妻有七年之痒,可他们的七年还没到一半,就飞来横祸,中途夭折。

    未曾抵达的那个七年里,他也许变心,也许爱她如旧,都未可知。

    人心瞬息万变,她触摸不到答案。

    岑书梨垂下眼,心底泛上一点落寞。

    过了一会儿再往下看,她又忍不住咬住下唇憋笑。

    伍晨腮手里拿着装着早餐的塑料袋,腮帮子里都是馒头还硬要对岑书梨做鬼脸逼她笑,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谓是身残志坚的英雄母亲典范之一。

    好半天,老刘意犹未尽的住了口,捞过保温杯喝了两口,总结:“总之啊,保持这个势头,啊,老师相信你可以!”

    岑书梨点点头,小声说:“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老刘挥挥手,盖上杯盖,收拾教案准备去下一个班上课。

    岑书梨回到座位,认真地盯着伍晨看。

    伍晨被她盯得不自在,捂住腮帮子:“干嘛?”

    “伍晨,”岑书梨严肃地说,“你门牙上有菜叶。”

    她顿了顿,补充:“韭菜的,很大一片哦,挂了一节课了。”

    伍晨瞪大眼睛,手忙脚乱翻抽屉,掏出一个巴掌大的小镜子开始照:“我靠,真的假的?!怎么没人跟我说啊……哪儿呢?”

    江月心笑得不行,岑书梨破功笑场:“我骗你的,你自己是看不到,你那个表情真的贱嗖嗖的,让人很想揍你两拳。”

    伍晨无语了,好半天忽然搡了吴梓岩一把,撒娇道:“老公你看她!”

    吴梓岩皱着眉眼睛都懒得睁,头转了个方向接着睡。

    江月心比鬼脸:“你老公不要你咯。”

    “……”

    一个上午的课程在煎熬中不知不觉终于结束,同学们在下课铃中往外走,人头攒动。

    江月心伸了个懒腰,从桌肚里掏校卡和钱包手机。

    “你今天是吃错药啦?”

    岑书梨茫然:“啊?怎么了吗?”

    江月心挽着她往外走:“今天你好努力啊,看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岑书梨说:“我就是,昨天晚上忽然觉得我不能再这么玩下去了,我怕最后考不上大学。”

    江月心笑了笑:“哪至于考不上啊,咱们俩好歹在班级中部队,再怎么着也不会没有学校收。”

    岑书梨心里叹气,她现在的水平还能不能在班里排中间还真不好说。

    知识这种东西对她来说,毕业即失忆。

    “我怕嘛,昨天做了一晚上没考上大学的噩梦。”

    江月心握住她的手:“别怕别怕,不会考不上的。不过听你这么一说,搞得我也有点心慌……我也要好好学习了,不然老江同志非得抽死我不可。”

    江月心:“我发誓,以后物理和化学课再也不睡觉了!”

    岑书梨笑眯眯看着她:“真的吗,你说到做到哦。”

    江月心用力点头:“请小岑老师监督我!”

    岑书梨比了个“OK”的手势:“小岑老师已收到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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