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压压的阴云笼罩世界,灰暗阴沉的世界里,饱腹的白伸出双爪到雨帘洗一洗,回到还较干燥鹿皮上趴下来,一双微微发光的双眼悄咪咪的望向外面的世界。

    雨幕中,两只白龙趴睡在一起,桦的一边龙翼作为翎的被褥,一边作为白的帐篷。

    蟒蛇和鹿的尸骨丢在不远处,还堆积着一家人不想吃的部分。

    白下巴耷在柔软干燥的鹿皮垫,身旁是桦沉沉的呼吸声。

    白光在天边划过一瞬。

    声波仿佛带着气浪冲击而来,“轰隆隆!”

    白缩了缩脖子,紧绷的龙翼紧紧的收拢着。

    “哗哗哗……”雨帘在外面的世界泄洪,头顶的“雨棚”微微晃动,倾泻身上的雨珠。

    桦抬头望向漆黑的世界,感觉到龙翼底下的动静,脑袋伸进龙翼里悄声询问:“睡不着?”

    “嗯。”白对前面的漆黑中说。

    桦抬头遥想:“我小时候也经常被打雷声给吓醒,嗡隆隆的雷声很像巨兽的怒吼。”

    “爸爸的父母没有我们这么聪明,但曾经也很关照孩子,后来来了另外一只龙,为争夺配偶挑战现有的坚守者打起开,后来者成为其中的胜利者。”

    “父亲在此过程中因争斗重伤而死,为避免我也被后来的那只给咬死,就被赶出来了。”

    白忍不住构想,继续沉浸在故事中。

    “那时开始一直都是孤身游历,有些地方周围有许多可怕的猛兽,猛兽的吼声就像嗡隆隆的雷声。”

    “为安全着想,爸爸通常会尽量会避开这些吼声,虽然多数时候都不会相遇,一般只有在捕猎后想抢食的才可能会找上来,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带来体型的增长,这样的情况也变得很稀少了。”

    “都是看一眼,然后装作是路过这里的哈哈哈……”

    “都说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看来我们运气不错。”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后来爸爸遇到妈妈,原本只是孤身自言自语以求得自我的宽慰,却在某处得到熟悉的回应,幻想已久的追寻过去,于是梦想成真。”

    “顺理成章,相得益彰,就这样彼此认识了。”

    “噢……”

    “爸爸妈妈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认识吗。”

    桦怀念的遥想:“那是一段遥远的旧影、沉没的幻梦。”

    白好奇:“那白也有吗。”

    “哗哗哗……”雨水还在一滴滴落下,桦抬头望向天空,滴落在脸上的雨水顺着鳞片流进嘴中,那片雷云飘向遥远的方向。

    桦的脑袋重新缩回龙翼里,跟白悄悄的说:“不打雷了。”

    “噢。”

    白向漆黑的光影里询问:“那爸爸和妈妈是怎么认识的。”

    白应该想问的是更具体些的,桦想想,天空的雨水打湿全身的鳞片:

    “曾经在到处游历的时候,爸爸发现在南边夏天的时候,天有片北边的雪域住起来很舒服,最初在北边雪域生活过段时间,远远遇见过翎两次。”

    “那片区域的食物相对稀少,通常划分的领地要比食物充足的地域广些,周围还有其他两家白龙在生存,爸爸就在妈妈家领地附近还要二十分钟飞程的地域生活,当时基本跟他们家没有什么交际,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互不相往来。”

    “再便是一年后……爸爸回到了那片雪域暂住,翎到北边雪域新的地域生活,刚好在我生活的区域附近。”

    “妈妈观察发现,这边的龙行为模式似乎有些不一样,有时会在地面画些别出心裁的图案,于是开始试探的过来问话。”

    “我们俩聊着聊着突然心有灵犀,聊起令人怀念的悠远故事,聊起那曾经幻想的梦境,也许天生一对的情人终成眷属。”

    桦怀念的遥想:“就这样妈妈和爸爸就在一起了,爸爸无聊的生活总算有些盼头,后来想着有更多的盼头,于是去到龙岛……”

    桦说到这里意识到什么,回头看龙翼里的白。

    白趴睡在柔软干燥的鹿皮,睡着了。

    趴睡在另边的翎身躯微微晃动,覆盖的龙翼感受到动静,桦放缓身体的动静避免闹醒翎。

    翎喉咙颤动的笑笑,微靠过来拍拍桦的肩膀:“雷声把我也吵醒了,讲得不错。”

    “老婆大人的喜欢便是我的荣幸。”桦爪子轻碰在翎爪边,似乎在优雅的邀请。

    “嗯哼。”

    桦小声的询问,避免吵醒睡着的白:“这雨可能还要下很长一段时间,明早要是没有打雷的话我们继续前行?”

    “嗯……”翎慵懒的没有意见,看过来:

    “睡不着。”

    “我陪你。”桦下巴搭靠在地面,注视黑夜中的翎。

    “嗯。”翎趴睡着闭上双眼,抖抖背上桦的龙翼让“被窝”自己懂事的拉过来点。

    翎一边闭着眼睛一边想,偏过来说:“你说,等她长大了,她会跟在我们身边,还是自己到处去游历。”

    “她会有她自己的生活,我们仍是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嗯。”

    翎的爪子轻轻碰下桦的鼻子:“你还是和以前一样。”

    “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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