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这么说,看来黎原的母亲已经逝世了。但是……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沐卓卿道。

    当年黎原的母亲查出胃癌,黎原把他母亲接到了市里来住院,还因为医药费高昂,向沐卓卿借了一笔钱。

    这钱他到现在还没有还给她。

    黎原看她的眼睛里满是复杂情绪:“你抛弃我的那一天,你就没有资格提她。”

    看来当年的事,还有内情是沐卓卿不知道的。

    “沐卓卿,你欠我很多,这就是其中一件。”黎原道,“你说,你到底该怎么偿还我?”

    “黎原,我不欠你。”沐卓卿一字一句道,“当年你是黎氏的卧底,难道我还要对一个卧底心慈手软吗?”

    “我说了我不是!”黎原几乎是吼出来的,“我和你相处了那么长的时间,你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你为什么不信我!”

    信他?沐卓卿觉得有些好笑:“我和你非亲非故,我为什么要信你?”

    “非亲非故?”黎原也笑了,“好一个非亲非故。”

    他走近沐卓卿:“今晚过后,就不是非亲非故了。”

    沐卓卿不由得后退一步,却还是被他揽住了腰。

    “你做什么!”

    黎原把她抱进房间,竟然在沐卓卿的卧室里解她的衣服。

    “你放开我!”

    “不是问我要做什么吗?我要做我一直以来很想做的事。”黎原手上一用力,沐卓卿的裙子便被扯坏了。

    他心情好起来,对沐卓卿耳语道:“大小姐……你的裙子破了。”

    “!”一向冷静的沐卓卿无法应对眼前这种情况,只能本能地挣扎。

    黎原却一点都不急于求成。

    他慢条斯理地解着身下人的衣服,享受这种拿捏别人的快感,特别是这个“别人”还是沐卓卿。

    曾几何时,沐卓卿还是他连多看一眼也要偷偷摸摸的人,现在却这样躺在他身下。

    要是黎原愿意,他几乎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沐卓卿陷在柔软的床铺里,黎原的大力让她没有任何挣扎成功的可能性。眼看就要丢盔弃甲,她在这种快要窒息的压迫感发出微弱的声音:

    “黎原住手……你这是……强迫!”

    黎原欣赏够了她挣扎的狼狈,俯身下来,温热的唇瓣贴上了她的。

    上次在花店没有亲上,他一直都耿耿于怀,现在终于能得手了。

    沐卓卿还想发声,却都被磨成了模糊不清的气音。

    不知道为什么,黎原感觉上次萦绕的花香这次依旧在场,是美好的感觉。

    他把沐卓卿的双手反剪在头顶,另一只手握住她的侧颈,加深了这个吻。

    柔软又温热,甜美又缠绵,喘息声在两人的耳畔此起彼伏。

    一吻结束,黎原又像没亲够似的啄了啄她的嘴角,手开始往不该去的方向摸索。

    “李源……”沐卓卿的声音带上了颤音,“不行,不行……”

    黎原顿住了:“你喊我什么?”

    沐卓卿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很久没有像此刻一般狼狈了。

    “李、源。”她一字一顿,让黎原能清楚地知道,沐卓卿就是在喊他之前的名字。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这样喊,黎原仿佛回到了三年前那个事事都要听沐卓卿安排,以沐卓卿为主的贴身保镖的日子。

    能近身,能保护,能谈心,就是不能逾越雷池一步。那个年纪,恰好是黎原情窦初开,明白情爱是何物的年纪。他从军队那个和尚庙出来,再经历同事被贵妇带走,之后就见到了年纪正轻的沐卓卿。

    实话实说,没有人在走近她之后不喜欢她。

    沐卓卿生着一张清丽芙蓉的脸,不笑的时候身上自带清冷疏离的气质,有掌控一切的松弛感。

    她对于亲近她的下属,会展露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黎原不知道为什么是对“下属”,但合理猜测她应该是在家庭里得不到安全感,甚至受过伤害,所以才对忠于她的人展露她的情绪,因为她觉得“安全”。

    在沐氏企业没有什么大动作的时候,沐卓卿就会在这栋房子的后花园打理花草。徐特助或者黎原有空的时候会帮她一起,那个时候黎原还和沐卓卿一起做了一个花架秋千。

    然后两个人就一起在秋千上像朋友一样聊天。

    “好了,”黎原拍拍结实的木架子,“这下肯定没问题了。”

    “后续种一些藤蔓类型的花朵就完美了。”

    沐卓卿坐了上去,木架和绳索都很稳,她拍了拍另一个座位,道:“你也上来试试吧。”

    黎原有些犹豫,因为这样的相处不太像上司和下属,有些亲密了。

    但是沐卓卿已经轻轻荡了起来,飘逸的浅绿色裙摆随秋千摆动,一晃一晃的,露出白净好看的一截小腿。

    黎原也就没想那么多,坐在了另一个秋千座位上。

    远处是群山、树林和蓝天白云组成的爽朗风光,近处是翠绿团簇的花花草草,整体的氛围说不清的安逸与闲适。

    黎原也就暂时放下了之前对于进豪门可能发生的“不正经服务”的隐秘担忧。

    “对了,你这段时间,适应的怎么样?还好吗?”

    “……挺好的。”

    “贴身保镖要24小时随叫随到,挺辛苦的。”

    黎原道:“没读大学,只能做些辛苦活。”

    “我听说,你其实考上了大学,但是没有去读,而是去当了两年兵,退役后才来到安保公司。当初为什么不读书了呢?”

    “大小姐,不是所有人都有条件一直读书的。像我们这种底层的人,是不配读书的。”

    “……”

    沐卓卿看着他:“别这么说,哪有什么配不配的,读书可不是区分高低贵贱的手段。”

    黎原道:“这世上为五斗米折腰的人很多,恰好,我就是那一个。我家在一个小县城,家里只有我妈和一个失踪的爸,平时我妈就去鞋厂里做活,供我读完了高中,累得一身病。”

    “后面考上了大学我就想,我妈一定会不顾她的身体健康拼命给我攒大学学费,就算大学毕业了她也会拼命给我攒老婆本,没完没了。”

    “刚好我看见参军公告,退役了会有一笔还不错的钱,就去了。现在阴差阳错来到了沐家,沐家给我开的高工资,让我总算有理由让我妈别去工作,在家养老了。”

    说到这里,黎原才笑了笑。

    沐卓卿听他描述,也笑了,道:“挺好。”

    “所以,”黎原认真地看她,“嗯……还是挺谢谢你的。”

    沐卓卿却道:“没什么好谢的。本质上还是我出钱,你出力罢了。不过你能从底层到我身边,一定受了很多苦,我倒是很佩服你这样的人。”

    面前的女子言笑晏晏,话语轻柔,带着重重的好感和期待。

    “佩服……?”黎原道。

    “任何努力掌控自己命运的人,我都是很佩服的。向上生长,突破桎梏,像这些花草一样,有着蓬勃的生命力,难道不值得人佩服吗?”

    黎原默了一瞬。他想起童年时因为贫穷而遭遇的歧视,想起少年时为兄弟出头而遭遇的欺凌,想起自己拿着大学录取通知书却又藏起来,骗母亲没有考上的情形了。

    还有军队里几年如一日辛苦的训练、因为外貌太突出而遭遇的针对……

    一路走过来,自己本来不觉得有什么,社会就是这样残酷罢了,但是,居然有人在没怎么详细了解过他的过往的情况下,直接看出他几十年的挣扎和向上的生命力。

    黎原心中破天荒开始觉得委屈,在这个静谧安详的时刻。

    “李源,以后我的安危可都交给你负责了,可好?”

    沐卓卿展现的淡淡笑颜和她背后灿烂的桃花交相辉映,晃了黎原的眼。导致好多年以后,他都记得这个场景。

    “啪”的一声,一个清脆的耳光打在了他脸上,拉回了正在回忆中的黎原。

    沐卓卿已经解脱了双手,正拢着自己凌乱的衣服,声音都不稳:“滚出去!”

    黎原回神,挨了巴掌也一点都不恼,而是眸色更深,道:“大小姐,你的手可真没力啊。”

    他再次压上来,沐卓卿踹了他一脚,他却反过来握住了沐卓卿的小腿。

    和回忆中的一模一样,白净好看,只是现在能感受到光滑的触感。

    黎原性感的喉结滚了滚。

    用力一拖,沐卓卿整个人瞬间被拖到了他身下。

    回忆中言笑晏晏的沐卓卿,却让黎原瞬间联想到三年前电话中冷声说“沐家没有过这个人,你们要杀要剐,请便”的沐卓卿。

    两相对比,更显出这个女子的虚伪和利益至上。

    “沐大小姐,”黎原讽刺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被曾经的贴身保镖压在身下?嗯?”

    黎原看着她,像是要用眼神把她活活剖开。

    沐卓卿无声地流泪挣扎,眼尾屈辱的一抹红十分鲜艳。

    “你这个……畜生!”一向温和淡漠的她,罕见的骂了人,“滚!”

    黎原听了后,冷笑道:“连骂人都不太会,真是没用啊。”

    “我回来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天。”

    或许是知道自己逃不掉了,沐卓卿渐渐放弃了挣扎,但黎原却停下了动作。

    因为黎原发现,她在细细地发抖。

    那么淡漠冷情的一个人,现在却满脸潮红,偏过头,露出白净的脖颈,像是任人宰割。

    不过浑身发抖和眼尾的泪痕都暴露了她现在极端无助和害怕的事实。

    那个不可一世,居于高位的沐卓卿,终究只是一个年轻女孩而已。

    黎原突然觉得没意思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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