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淅淅沥沥地下着小雨，路上的行人匆匆，各种颜色的伞面交织着。
音乐餐厅的小提琴手就站在桌前，拉的是她喜欢的《夜曲》。
“你喜欢听小提琴？”程林问。
秦醒点头：“是啊，我妈妈以前，是个小提琴手。”
今天是她和程林约会的日子，程林选的餐厅很浪漫，是绝大部分女生都会偏爱的类型。
“还好你喜欢，我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立誓要给你留下一场难忘的约会。”
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秦醒玩心顿起，笑着说道：“不过这家餐厅出了名的分量小，你确定你吃得饱？”
程林故作悲伤：“为了让女神高兴，只能委屈我的胃了，大不了晚上偷偷出去吃麻辣烫，下雨天和麻辣烫最配了。”
听她这么说，秦醒的眼神亮了亮：“真的吗？你太有眼光了，下雨天就该去吃麻辣烫！”
“啊？”程林哀嚎：“失策了，早知道你也是这个风格，我就该带你去吃我们高中门口那家麻辣烫，便宜大碗，包你满意！”
秦醒笑出声，将盘子里的牛排往嘴里送：“是啊，太可惜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白白给了我一个宰你的机会。”
程林笑：“能和女神约会是我的荣幸，要是放在高中，你这样的我高低暗恋三年。怎么样，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多人暗恋你？”
秦醒摇摇头：“高中的时候啊，我可是超级叛逆的，都是我喜欢别人，哪有别人喜欢我的份。”
“什么！？难道长成你这样的，也要暗恋别人？”
秦醒不去理他故作夸张的惊叹，低头讪笑。
“我啊，我喜欢一个人，向来都是明恋的。”
·
年少时，秦醒做什么都是肆意张扬的，喜欢也是。
秦醒确定自己喜欢程最那晚，是高二的末尾，也下着雨，街道上坑洼的地方充满了积水，放学晚的高三学生正匆匆离开学校。
靠近学校的街道上，秦醒逆着人群，脚步欢快，黑色的小皮鞋时而还溅起一些水花。
秦醒喜欢雨天，喜欢雨水和泥土混杂的味道，尤其喜欢在下雨天去吃一碗热乎乎的麻辣烫，特别是校门口那一家。
“老板，一碗经典麻辣烫不要香菜。”话音落下的瞬间秦醒怔住了，有人和她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秦醒闻声抬头，正对上少年的眼眸。
程最看起来是冒雨来的，额前的碎发湿答答的，眸子里好似也蕴着水汽。
“秦醒？好巧。”居然是程最先开口向她打着招呼。
秦醒指着他有些滴水的头发：“你···”
程最笑答：“本来想写完数学再回家，没想到刚出来就下雨了。”
秦醒翻了翻衣兜，掏出半包蜜桃香的纸巾递过去：“可能作用不大，不过你可以先擦擦。”
可能是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上确实不适，程最没有推辞，伸手接下。
雨天的麻辣烫小店却出奇地红火，店里只剩下一张桌子，秦醒很自然地和程最拼了一桌。
麻辣烫端上来冒着热气，辣椒的香味随着氤氲的白气直往鼻孔里钻，秦醒肚子咕噜噜叫起来，迫不及待夹起一口放进嘴里。
幸福感瞬间裹满全身。
“你也喜欢在雨天吃麻辣烫吗？还是单纯来躲雨？”秦醒好奇问。
程最搅拌着碗里的麻辣烫，答道：“是躲雨，也是喜欢，如果不是正巧回家晚，我应该会和你一样打伞来吃。”
看着秦醒有些惊奇的眼神，程最笑笑：“怎么？不像吗？”
秦醒微微点头。
她发现她对程最好像有很深的认知错误。
在情愫最容易萌生的少年时代，程最这样成绩好长得好人缘也不错的男生，几乎是全校半数女生的梦中情人暗恋对象，另外半数，大抵是喜欢校霸型的。
在少女们的口中，他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温柔矜贵。在老师家长口中，他是别人家的孩子，沉稳优秀。
他就像一片永远平静的汪洋大海，每个路过的人都要为他的美丽壮阔而感叹。
但秦醒最近发现，这片大海，平静海面下，也许藏着波涛汹涌。
程最好像不像表面那般稳重成熟，他会在纸条末尾画小表情，会用糖纸折蝴蝶，会偷看她无意塞过去的言情小说，也会在下雨天冒雨来吃一碗路边的麻辣烫。
旁人都说程最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但这一刻，秦醒在这个始终面带礼貌微笑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某种名为少年感的东西。
程最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眼中有星光点点。
秦醒就这样出神了，疯狂在脑海中搜索着同班两年里有关程最的回忆。
等她回过神来，对面的座位都已经空了，秦醒懊恼，光顾着回忆了，眼前的大活人都没看住。
秦醒飞快吃掉了碗里剩下的麻辣烫，起身准备付钱离开，却听到老板说：“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哥已经付过钱啦，他说看你想事情想得出神就没打扰你。”
程最···已经付过钱了？连同她的那份？
走出门的时候，秦醒都有些晃神，体态有些丰腴的老板娘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哎哟现在的小姑娘小伙子谈恋爱就是纯情啊。”
一句随口的调侃，却好像触动了秦醒的心，她连忙快跑几步，连伞都没来得及撑开。
雨滴打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花，偶尔有几滴落在她眼睛里，弄得眼睛也湿漉漉的。
啪嗒啪嗒的水声不断传进耳朵里，在她心里炸开烟花。
秦醒突然停下脚步，抬头，雨水落在她脸上，她却突然笑了出来。
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程最了。
一场小雨，让她心里心动的种子飞速地萌了芽。
·
秦醒是淋着雨跑回家里的，回家后不顾妈妈的念叨，直直冲上楼，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只有三个人的名为一中美少女聚集地的□□群被她从列表里拉出来。
【秦小醒有点不清醒：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
【林加加减乘除：？你终于发现你不化妆更好看了？】
【余悦龙门：你发现光明顶的假发啦？？】
【秦小醒有点不清醒：我发现，我有点喜欢程最。】
【余悦龙门：？？？？？？】
【林加加减乘除：？？？？？？？？？？？？？？？？？】
【林加加减乘除：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喜欢路乾州这种校霸，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程最这种类型的？？】
一阵沉默后，屏幕上跳上秦醒的新消息。
【不是喜欢这种类型，是喜欢，程，最。】
后来秦醒更喜欢雨天了，因为在这个夜里，淅沥的小雨，喷香的麻辣烫，她和她喜欢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秦醒喜欢程最，林加加和余悦是第一天晚上知道的，全班同学是第二天早上知道的。
很多很多年后，京海一中高二（五）班的班长赵宇依然记得那个早晨，一向不爱搭理她的秦醒突然凑过来套近乎：“赵哥，这周值日，把我跟程最排在一起呗，我请你喝一个月饮料。”
赵宇其实是不太喜欢秦醒的，他是标准的乖孩子，一心只想考大学。他不否认秦醒是漂亮的，但她的漂亮太张扬，和她这个人一样。
秦醒在她眼里，和校门口那些化着浓妆的叛逆女生没什么两样，尽管秦醒的成绩并不算太差，但他还是不喜欢她。
于是在秦醒提出请求的那一刻，赵宇特意提高了声音：“想让我把你和程最的值日排在一起？秦醒，你不会是喜欢程最吧。”
他想让她难堪，他始终认为像程最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不论有多少人给他递情书，有多少人跟他表白，他都是那样淡淡地笑着摇摇头，是拒绝的意思，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
“是啊，我是蛮喜欢程最的。”秦醒却是坦然，少女的勇气总是过剩的，秦醒确信自己喜欢程最，便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早晨的教室里，人还没有来全，程最却是到了的，教室里起哄声四起，目光纷纷投向程最。
片刻后，少年扬了扬嘴角：“谢谢。”
没有摇头，自然也不是点头，只是一句谢谢。
周围的同学都无趣地把目光移开了，在她们眼中，程最虽没有摇头，但这样的回答自然也是拒绝了。大家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极个别男生在窃窃私语：“秦醒这样的都不行，程最这家伙···”
只有秦醒，丝毫没有心情不佳的意思，转头回给程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客气。”
没有摇头，那就是允许她喜欢他。
多年后的一场同学聚会上，看到程最和秦醒手牵着手走进来，很多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程最没有摇头的那一刻起，秦醒就已经赢了。
·
“以前我喜欢一个人，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程林听到秦醒说。
“那现在呢？”程林问。
秦醒轻笑：“现在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也就没机会让全世界知道喽。”
“唉，看来我还是需要努力啊。”程林耸肩。
他听得出来，秦醒是在拐着弯说，她现在还不喜欢他。
“走吧，吃饱就带你去下一个地方。”程林也不气馁，一句话带过了话题，今天的约会可才刚开始呢。
“嗯···程林秦醒稍等一下，你们这一组，今天还有一点别的安排。”导演组的声音这时候却响了起来。
弹幕在这一刻暴涨。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我闻到了搞事情的味道。】
【我看秦醒其实对程林不动心啊，节目组不会要强行助攻吧。】
【程林在干吗？抠手指吗？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紧张爆了】
【朕的专家呢，速速出来分析林醒微表情啊！】
【前面，很不幸地告诉你，节目最大的专家秦教授今天没出现在观察室，不知道是不是只签了两期】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嘉宾，来······加入这场约会。”
弹幕一瞬间停滞了，程林和秦醒也停滞了。
下一秒，屏幕上已然被弹幕填满，刷屏之迅速甚至造成了卡顿。
【窝草，我瞎了吗？帅哥你谁？】
【？？？我眼花了？这是小屋直播间吧？？观察室直播间在隔壁？】
【我去，我刚刚还在跟舍友吐槽程教授没来观察室吸引力直线下降，居然跑这里来了！？】
【他说他是什么？新嘉宾？真的还是演的】
【不是，只有我关心加入是什么意思吗？是要搞三人约会？】
【把我刚刚睡着的舍友踹醒了，好抓马好刺激，都起来看！】
而餐厅里，程林和秦醒目瞪口呆地看着桌旁突然出现的程最，许久之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程最？”
“小叔叔？？”
音乐餐厅的小提琴手就站在桌前，拉的是她喜欢的《夜曲》。
“你喜欢听小提琴？”程林问。
秦醒点头：“是啊，我妈妈以前，是个小提琴手。”
今天是她和程林约会的日子，程林选的餐厅很浪漫，是绝大部分女生都会偏爱的类型。
“还好你喜欢，我可是做了不少功课，立誓要给你留下一场难忘的约会。”
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秦醒玩心顿起，笑着说道：“不过这家餐厅出了名的分量小，你确定你吃得饱？”
程林故作悲伤：“为了让女神高兴，只能委屈我的胃了，大不了晚上偷偷出去吃麻辣烫，下雨天和麻辣烫最配了。”
听她这么说，秦醒的眼神亮了亮：“真的吗？你太有眼光了，下雨天就该去吃麻辣烫！”
“啊？”程林哀嚎：“失策了，早知道你也是这个风格，我就该带你去吃我们高中门口那家麻辣烫，便宜大碗，包你满意！”
秦醒笑出声，将盘子里的牛排往嘴里送：“是啊，太可惜了，看来你还是不够了解我，白白给了我一个宰你的机会。”
程林笑：“能和女神约会是我的荣幸，要是放在高中，你这样的我高低暗恋三年。怎么样，高中的时候是不是很多人暗恋你？”
秦醒摇摇头：“高中的时候啊，我可是超级叛逆的，都是我喜欢别人，哪有别人喜欢我的份。”
“什么！？难道长成你这样的，也要暗恋别人？”
秦醒不去理他故作夸张的惊叹，低头讪笑。
“我啊，我喜欢一个人，向来都是明恋的。”
·
年少时，秦醒做什么都是肆意张扬的，喜欢也是。
秦醒确定自己喜欢程最那晚，是高二的末尾，也下着雨，街道上坑洼的地方充满了积水，放学晚的高三学生正匆匆离开学校。
靠近学校的街道上，秦醒逆着人群，脚步欢快，黑色的小皮鞋时而还溅起一些水花。
秦醒喜欢雨天，喜欢雨水和泥土混杂的味道，尤其喜欢在下雨天去吃一碗热乎乎的麻辣烫，特别是校门口那一家。
“老板，一碗经典麻辣烫不要香菜。”话音落下的瞬间秦醒怔住了，有人和她几乎异口同声地说出这句话。
秦醒闻声抬头，正对上少年的眼眸。
程最看起来是冒雨来的，额前的碎发湿答答的，眸子里好似也蕴着水汽。
“秦醒？好巧。”居然是程最先开口向她打着招呼。
秦醒指着他有些滴水的头发：“你···”
程最笑答：“本来想写完数学再回家，没想到刚出来就下雨了。”
秦醒翻了翻衣兜，掏出半包蜜桃香的纸巾递过去：“可能作用不大，不过你可以先擦擦。”
可能是湿漉漉的头发贴在额上确实不适，程最没有推辞，伸手接下。
雨天的麻辣烫小店却出奇地红火，店里只剩下一张桌子，秦醒很自然地和程最拼了一桌。
麻辣烫端上来冒着热气，辣椒的香味随着氤氲的白气直往鼻孔里钻，秦醒肚子咕噜噜叫起来，迫不及待夹起一口放进嘴里。
幸福感瞬间裹满全身。
“你也喜欢在雨天吃麻辣烫吗？还是单纯来躲雨？”秦醒好奇问。
程最搅拌着碗里的麻辣烫，答道：“是躲雨，也是喜欢，如果不是正巧回家晚，我应该会和你一样打伞来吃。”
看着秦醒有些惊奇的眼神，程最笑笑：“怎么？不像吗？”
秦醒微微点头。
她发现她对程最好像有很深的认知错误。
在情愫最容易萌生的少年时代，程最这样成绩好长得好人缘也不错的男生，几乎是全校半数女生的梦中情人暗恋对象，另外半数，大抵是喜欢校霸型的。
在少女们的口中，他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温柔矜贵。在老师家长口中，他是别人家的孩子，沉稳优秀。
他就像一片永远平静的汪洋大海，每个路过的人都要为他的美丽壮阔而感叹。
但秦醒最近发现，这片大海，平静海面下，也许藏着波涛汹涌。
程最好像不像表面那般稳重成熟，他会在纸条末尾画小表情，会用糖纸折蝴蝶，会偷看她无意塞过去的言情小说，也会在下雨天冒雨来吃一碗路边的麻辣烫。
旁人都说程最身上有着不符合年龄的沉稳，但这一刻，秦醒在这个始终面带礼貌微笑的少年身上，看到了某种名为少年感的东西。
程最的脸在灯光的映照下，眼中有星光点点。
秦醒就这样出神了，疯狂在脑海中搜索着同班两年里有关程最的回忆。
等她回过神来，对面的座位都已经空了，秦醒懊恼，光顾着回忆了，眼前的大活人都没看住。
秦醒飞快吃掉了碗里剩下的麻辣烫，起身准备付钱离开，却听到老板说：“刚刚那个漂亮的小哥已经付过钱啦，他说看你想事情想得出神就没打扰你。”
程最···已经付过钱了？连同她的那份？
走出门的时候，秦醒都有些晃神，体态有些丰腴的老板娘的声音从她背后传来：“哎哟现在的小姑娘小伙子谈恋爱就是纯情啊。”
一句随口的调侃，却好像触动了秦醒的心，她连忙快跑几步，连伞都没来得及撑开。
雨滴打在地上，溅起一层层水花，偶尔有几滴落在她眼睛里，弄得眼睛也湿漉漉的。
啪嗒啪嗒的水声不断传进耳朵里，在她心里炸开烟花。
秦醒突然停下脚步，抬头，雨水落在她脸上，她却突然笑了出来。
她好像，真的有点喜欢程最了。
一场小雨，让她心里心动的种子飞速地萌了芽。
·
秦醒是淋着雨跑回家里的，回家后不顾妈妈的念叨，直直冲上楼，回到房间打开电脑。
只有三个人的名为一中美少女聚集地的□□群被她从列表里拉出来。
【秦小醒有点不清醒：我今天发现了一件事。】
【林加加减乘除：？你终于发现你不化妆更好看了？】
【余悦龙门：你发现光明顶的假发啦？？】
【秦小醒有点不清醒：我发现，我有点喜欢程最。】
【余悦龙门：？？？？？？】
【林加加减乘除：？？？？？？？？？？？？？？？？？】
【林加加减乘除：我一直以为你应该喜欢路乾州这种校霸，没想到你居然喜欢程最这种类型的？？】
一阵沉默后，屏幕上跳上秦醒的新消息。
【不是喜欢这种类型，是喜欢，程，最。】
后来秦醒更喜欢雨天了，因为在这个夜里，淅沥的小雨，喷香的麻辣烫，她和她喜欢的少年撞了个满怀。
秦醒喜欢程最，林加加和余悦是第一天晚上知道的，全班同学是第二天早上知道的。
很多很多年后，京海一中高二（五）班的班长赵宇依然记得那个早晨，一向不爱搭理她的秦醒突然凑过来套近乎：“赵哥，这周值日，把我跟程最排在一起呗，我请你喝一个月饮料。”
赵宇其实是不太喜欢秦醒的，他是标准的乖孩子，一心只想考大学。他不否认秦醒是漂亮的，但她的漂亮太张扬，和她这个人一样。
秦醒在她眼里，和校门口那些化着浓妆的叛逆女生没什么两样，尽管秦醒的成绩并不算太差，但他还是不喜欢她。
于是在秦醒提出请求的那一刻，赵宇特意提高了声音：“想让我把你和程最的值日排在一起？秦醒，你不会是喜欢程最吧。”
他想让她难堪，他始终认为像程最这样的人，是不会喜欢上任何人的。不论有多少人给他递情书，有多少人跟他表白，他都是那样淡淡地笑着摇摇头，是拒绝的意思，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意说。
“是啊，我是蛮喜欢程最的。”秦醒却是坦然，少女的勇气总是过剩的，秦醒确信自己喜欢程最，便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早晨的教室里，人还没有来全，程最却是到了的，教室里起哄声四起，目光纷纷投向程最。
片刻后，少年扬了扬嘴角：“谢谢。”
没有摇头，自然也不是点头，只是一句谢谢。
周围的同学都无趣地把目光移开了，在她们眼中，程最虽没有摇头，但这样的回答自然也是拒绝了。大家都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只有极个别男生在窃窃私语：“秦醒这样的都不行，程最这家伙···”
只有秦醒，丝毫没有心情不佳的意思，转头回给程最一个灿烂的笑容：“不客气。”
没有摇头，那就是允许她喜欢他。
多年后的一场同学聚会上，看到程最和秦醒手牵着手走进来，很多人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从程最没有摇头的那一刻起，秦醒就已经赢了。
·
“以前我喜欢一个人，是要让全世界都知道的。”程林听到秦醒说。
“那现在呢？”程林问。
秦醒轻笑：“现在啊，我已经很久没有喜欢的人了，所以，也就没机会让全世界知道喽。”
“唉，看来我还是需要努力啊。”程林耸肩。
他听得出来，秦醒是在拐着弯说，她现在还不喜欢他。
“走吧，吃饱就带你去下一个地方。”程林也不气馁，一句话带过了话题，今天的约会可才刚开始呢。
“嗯···程林秦醒稍等一下，你们这一组，今天还有一点别的安排。”导演组的声音这时候却响了起来。
弹幕在这一刻暴涨。
【？？？？？什么什么什么什么什么，我闻到了搞事情的味道。】
【我看秦醒其实对程林不动心啊，节目组不会要强行助攻吧。】
【程林在干吗？抠手指吗？哈哈哈哈哈他是不是紧张爆了】
【朕的专家呢，速速出来分析林醒微表情啊！】
【前面，很不幸地告诉你，节目最大的专家秦教授今天没出现在观察室，不知道是不是只签了两期】
“你们好，我是新来的嘉宾，来······加入这场约会。”
弹幕一瞬间停滞了，程林和秦醒也停滞了。
下一秒，屏幕上已然被弹幕填满，刷屏之迅速甚至造成了卡顿。
【窝草，我瞎了吗？帅哥你谁？】
【？？？我眼花了？这是小屋直播间吧？？观察室直播间在隔壁？】
【我去，我刚刚还在跟舍友吐槽程教授没来观察室吸引力直线下降，居然跑这里来了！？】
【他说他是什么？新嘉宾？真的还是演的】
【不是，只有我关心加入是什么意思吗？是要搞三人约会？】
【把我刚刚睡着的舍友踹醒了，好抓马好刺激，都起来看！】
而餐厅里，程林和秦醒目瞪口呆地看着桌旁突然出现的程最，许久之后，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程最？”
“小叔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