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期末考试之前,花奕楠,郎秋悦,叶北淮和林羽清他们几个说的上是每天都会在一起学习。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年级里传来了新的谣言。

    说什么花奕楠和叶北淮,两位好看又有实力的大佬拼命的学习,特别不对付。他们就是为了争年级第一。

    所以他们都为了让自己看起来更爱学习就互相监督找破绽。

    这个说法也算不上是多离谱,毕竟谁也不知道叶北淮很早就和花奕楠认识了。

    他们的关系要比大家知道的好得多。

    在外人眼里两人各自美各自的,谁也不屑于理谁。

    这就很难解释为什么突然一起学习了。

    整个年级一共分了三批,百分之四十赌校草赢。百分之四十赌校花赢。

    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认为两人极有可能并列第一。

    周一就要考试了,四个人周末还泡在图书馆里聊天。

    “这传言有点儿搞笑啊。”

    “我倒无所谓,对于奕楠我甘拜下风啊。”

    叶北淮笑着拍开了林羽清搭自己肩膀上的手。

    “真的多亏了我这貌美如花的学霸同桌~我英语终于稳在一百三了~”

    郎秋悦被严丽说过几次后就天天去找花奕楠问学习方法。

    久而久之成绩自然上来了。

    期末当天,几乎每个人都起的比平时早了些。

    花奕楠绑了一个红色的头绳。

    ……

    终归是期末,考试的规模和科目也增加了。

    平时政治和历史不会专门组织考试,可能就是在大考前会有一两次模拟。

    因为卷子一般不打分数,几乎没有人知道花奕楠这两门学了跟没学一样。

    考试前抱佛脚是抱不住的,尽管她每考完一门就疯狂的背那些平时看都没看一眼的知识点。

    记的再快也只不过背到了冰山一角。

    希望妈妈不要问我总分……

    可是一想到反正最终成绩也会通过系统发给家长……好像也觉得没什么了。

    可能会骂一顿,也许到了气头上会打一顿……

    “紧张吗?”

    叶北淮和花奕楠不在一个考场,碰到的时候看到她篡着笔袋的手微微颤抖。

    “还好,政史估计完蛋了……”

    这姑娘,平时一股子努力的劲,学习又好,没想到会因为副科而害怕啊。

    “加油。”

    花奕楠盯着眼前的男生,弱弱的回了一句:“你也是。”

    ……

    全部科目考完已经是第二天中午了。

    严丽难得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交代清楚暑假作业就放大家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稍微好点的学校就喜欢寒假暑假布置一些奇奇怪怪的作业。

    而且通常都不太好完成,对学习还没有什么帮助。

    学校说着是要让学生们增长见识,事实上就是――没事找事,就是要把自己显得与众不同。

    顺便显摆一下一中的实力。

    林羽清问花奕楠要不要几个一起约出去玩玩。她拒绝了。

    花奕楠不理解为什么妈妈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让自己赶快回外公那里。

    她不想见到花子初,不想和妈妈针锋相对。

    沉默的时候妈妈会生气,说了几句话,她也会生气……

    可能真的有什么事情吧。

    走在外边,空气里都灌满了寒气。

    无论大小都穿上了外套。

    B市上一次下雪是在二十年前了,但是这几年温度照样冷。

    温度最低的时候也只是下了雨夹雪。

    花奕楠没喊司机,而是自己带了两块钱去坐公交。

    她收拾包包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也带上了。

    一切准备就绪后她跟保姆打了个招呼,说最近都不会回来吃饭了,然后就自己去公交车站了。

    街道两旁的树丫挂着密密麻麻小灯笼,彩灯一串一串的,为冷清的街道增加了几分美感,多少还有些春节的氛围。

    不至于太孤寂。

    公交车上开了暖气,没有外面那样寒冷。

    花奕楠挂着耳机听了会儿的歌,一直在循环播放张信哲的《过火》。

    这个时间段大家大概都坐在家里围着烤火,以至于公交车上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罢了。

    坐到终点云岭站再走一段路就到了。

    “姑娘,该下车了。”

    司机冲着花奕楠喊了一声,此时车上已经没有人了。

    “谢谢师傅。”

    花奕楠这才从刚刚的歌声里抽出神儿来。

    歌曲暂停的时候刚好放到“怎么怎么忍心怪你――”就戛然而止了。

    花奕楠下了车,很慢很慢的走着。

    又要看见母亲了吗?

    短短的一段路,花奕楠仍旧走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到了别墅门口,天已经黯淡了公。

    她小心的按了一下门铃。

    “嘎吱”一声。

    是管家来开的门。

    “小小姐,都等着你一起吃饭呢。”

    “好。”

    屋里只有淡淡的黄色的灯光,应该没有把灯开全。

    她磨磨蹭蹭的走到餐桌那里。

    外公坐在轮椅上,感觉苍老了许多。母亲坐在外公旁边,看不出脸上的神色。

    “在那里愣着干什么?”

    花奕楠浑身一颤,加快步子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怎么,又和谁去混了?”

    “你要不想来就直说罢了,做出这副样子干什么?”

    花奕楠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还是沉默吗?

    为什么母亲又开始生气了,总是莫名其妙。

    “对不起,妈妈。”

    “真是跟你爸一个样儿。”

    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将一旁的筷子大力扔在了地上。

    “小初!你真的该去看看医生了。”

    老人的语气庄重,不容侵犯。

    花奕楠非常惊讶的看向外公。

    他怎么会这样说妈妈?

    在小时候的记忆里,妈妈想做什么是不受阻拦的,外公很纵容她。

    因为她已经和爸爸结婚了,做好了该做的。

    妈妈是独生女,老一辈的思想里已经没有了重男轻女的思想。

    但是为什么两个人之间好像有什么矛盾?

    “我没病,我说了我没病!爸,你为什么逼你女儿有病?”

    “你没病你骂你自己的孩子!?小初,别闹了。”

    花子初气急了,把桌上的盘子全部摔在地上。

    又转过头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

    “奕楠,这个老头子要死了,你开心吗?这样你就自由啦,哈哈哈……”

    花奕楠第一次看见自己的母亲这样失态,她的心有些刺痛,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母亲,外公会好起来的。”

    她笑了一会儿,自己一个人回了房间。

    “母亲!”

    花奕楠想追过去,却被外公拦住了。

    “你母亲病了……”

    她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好可怕,她真的好可怕。

    “外公你身体――没事吧?”

    老人抬了抬手示意让佣人把这边收拾干净。

    “没什么大不了的,你母亲不也说了吗,要死了而已。”

    “您――怎么会?”

    花奕楠并不难过,只是没经历过生离死别这种事情。

    也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他。

    “生你母亲的时候我就快四十了。我已经四十多了,病不死也要老死了。”

    “妧妧,别怪你母亲,她现在压力很大。”

    “你爸跟她离婚是受不了她的脾气,唉,拦也拦不住啊。那是他们的事,在一起的时候不珍惜,真正了结才开始难过。”

    老人说话有些吃力,说一下顿一下。

    “顺其自然吧,别变成你妈妈那样。我不逼你了,你妈说什么对的就听,不对的就当耳旁风。”

    老人停下来,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觉得小清怎么样?”

    “外公……他是我哥哥,我们也都还小。。”

    “哈哈哈,是我多虑了。吃完饭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想回去就回去。”

    “好。”

    “还有啊,给你那些钱随便花,不用报备了了。”

    花奕楠惊讶的看着他。

    离大年初一越来越近,佣人们也都忙着为年夜饭做做准备。

    屋里屋外都挂上了灯笼。

    花奕楠想着除夕夜那天肯定会来很多人吧,到时候又是一群人在饭桌上做戏……

    她也没带多少衣服,就那天吃饭之前走吧。

    那天早上,天空就开始飘雨夹雪。

    果然,今年依旧不会下雪了……

    今天公交车停运,花奕楠早早的的就喊了司机送自己。

    马路上并不清冷,有许多外地打工的人今天才回来,为了吃年夜饭。

    车上,花奕楠无神的的望向窗外。

    开了车窗,冰冷的雨夹雪一颗一颗毫不留情的砸在脸上。

    冰冷而又无情。

    车上播放着唐磊的《丁香花》,花奕楠并不喜欢这个旋律,歌词却又听得却又听的如此的清晰。

    “师傅,麻烦把歌关了。”

    ……

    花奕楠对生死没有什么概念,反正每个人活着的结局就是死了。只是时间先后不一样罢了。

    她不知道外公要走了自己到底是不是难过的。他什么时候什么病呢?不过几个月没见罢了。

    母亲呢,又是怎么了?为什么脾气更暴躁了?

    保姆阿姨打了声招呼也回家过年去了。

    这么大个屋子就只有她一个人。

    花奕楠瘫倒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现在她随意的选了一个动画片,画质比较模糊,应该是很久以前的动画片了。

    一集接着一集,看了整整一天。

    还有很多集没看完。

    花奕楠眼睛有些干涩,突然开了灯有些不适应。

    她关了电视,拿起桌上的水杯顺势喝了。

    水里有股怪味,也不知道放了几天了。

    冰箱和这个屋子一样空空的,早就被保姆收拾了一遍。

    花奕楠有些麻木的走到房间去,关了门。

    她望向窗外,只有零星几处有灯光,大多数人都回老家了吧?

    外面黑黢黢一片,除了那些灯光就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花奕楠突然亢奋起来,把灯开了开始做寒假作业。

    作业本上的字潦草至极,有几分野性的美感。

    不知道这个多久,圆珠笔开始卡墨了。

    她把笔放了下来,看了看时间。

    现在是晚上――23:54。

    她就这样盯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跳动。

    23:55……

    23:58……

    23:59……

    50……

    55……

    59……

    00:00

    钟表“咚”的响了一声。

    手机上也弹出了消息。

    花奕楠点进去,是□□的信息。

    叶北淮吗?

    她忐忑的点进了□□,置顶联系人的头像框上有个数字“3”。

    她点开看了看。

    北淮:新年快乐。

    北淮:给你准备了新年礼物下学期送给你。

    北淮:[开心转圈圈]

    花奕楠点屏幕的手指顿了顿。

    最后深思熟虑回了一个“谢谢,新年快乐。”

    只可惜已经00:01了,没卡准时间。

    紧接着,郎秋悦和林羽清都发来了新年祝福。

    花奕楠心里暖暖的,屏幕上跳出的新年祝福比红包重要不知道多少倍。

    “叶北淮,新年快乐……”

    国家还没有明令禁止放烟花,小区里还有一些爷爷奶奶带着小孩子玩仙女棒。

    五彩缤纷的火花包含着对自己的祝福和对新的一年的向往……

    一个人在家里,花奕楠每天除了做作业就是做作业。

    并且靠着厨房里的半桶水和茶几上的几盒饼干苟活了三天。

    她早上起床的时候照了照镜子,自己头发干乱糟糟的,整天穿着睡衣……

    花奕楠想自己赚点钱,爸爸和外公给的钱都分别存在银行卡里,几乎没有动过。

    她上网查了查,发现平时写点作文什么的到出版社投稿,被选上了就可以得到稿费。

    几十到几百不等。

    她白天不停的做作业,弥补空虚感。

    到了晚上就去找找合适的文摘出版社。

    最后她找了一家比较小众,门槛却比较高的青年文摘出版社。

    稿费在一众出版社里面算高了。

    花奕楠空闲的时候就看一下往期被选上的文章,揣摩编辑喜欢怎样的文笔,怎样和内容。

    这期投稿的要求需要跟“景”有关。

    她花费了几个小时看网上的范文,基本都是清一色的套路文章。

    保姆晚上回来的时候从老家带了许多菜,花奕楠已经饿的有些胃疼了。

    “阿姨,我饿了。”

    “好嘞,我给你煮个面条。”

    现在很晚了,确实吃不了多少,面条中规中矩可以填饱肚子。

    就这样看了几天范文,她用手机的那个卡上的号码在邮箱里报个名。

    想来想去她写了三篇不一样主题的文章,总有一篇可以被选上吧?

    又修改了几处她自己觉得不妥的地方,就把稿子投递到了邮箱。

    太无聊了又不想做作业,花奕楠打开了手机的应用商城。

    她随手搜了一下那次和林羽清还有叶北淮一起玩的游戏,没想到还真有。

    原本以为只有PC端上才可以玩。

    她输了账号密码登入进入,已经进入新赛季了。

    上个赛季本来也就只打了几把,现在全清零了。

    花奕楠闲的没事做开了一把排位,结果第一把就匹配到了人机。

    输了……

    本来只是打一把过过瘾,她返回大厅的时候在好友列表发现叶北淮也上线了。

    还没等仔细看看屏幕上就显示了:玩家北淮向你发出排位邀请。

    花奕楠想着没想就点了同意。

    因为段位差太多了开不了,叶北淮又在大厅找了一个人进来。

    果然,大神不愧是大神,开局没多久另外两个队伍就一个接着一个淘汰了。

    又玩了几把花奕楠就不想玩了。

    她点进□□给叶北淮发了一个“你好厉害”的表情包。

    叶北淮也回了一个表情包给她。

    北淮:[小菜一碟]

    北淮:下次想玩跟我说就好。

    花奕楠后面几天没有再玩过游戏,而是把寒假作业全部做完了。

    三四天的样子,稿子的过审通知应该已经出来了。

    她点进邮箱里看了看,果真审完了,可能是平时没注意邮箱,有了新的消息没发现。

    花奕楠紧张的点进去看一看,上面写了:已过审,请跟编辑商议文章改动和摘取问题。

    她不知道自己是激动还是开心。

    邮件后面还跟了一个编辑的联系方式,花奕楠点进□□加上了编辑的联系方式吗。

    冬日的冰冷,好像在一点一点消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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