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独韵没什么感觉,好歹炼气了,不至于被冷手冰到。

    可姬卜寿是那种简单的人吗?藏在脖子后面的手十指交叉,锁住汪独韵脖子就把人往雪堆里拉。

    用力一拉!

    没拉动,汪独韵稳如泰山。

    汪独韵心里不解,这个已经被她教导了半个多月的师弟,对自己的实力依旧没有清晰的认知,还在继续挑衅她!

    她只能说,勇气难能可贵,但智商值得商榷。

    怕她柔弱的师弟真的冻死在雪地里,汪独韵还是把人挖出来,扔回他的房间。

    第二天辰时,晨曦微露,汪独韵已换上了她那身庄重肃穆的青金色亲传弟子服,玉带轻束,发冠高耸,最后系上亲传弟子玉佩。

    汪独韵看着水镜里的自己好似要去上朝的官员,她还假装手持笏板,装模作样地行了一个礼。

    师父说,今天回龙殿有集会。

    然而,但她踏出房门却看见姬卜寿却还穿着一身简朴的武衣,他一看见汪独韵就畏畏缩缩的往房间里钻,就差直说,我做了亏心事。

    汪独韵疑惑,怎么说也是宗门集会,就穿这样?

    回头看见师傅也是往日的穿戴,汪独韵直接满脸震惊。

    汪独韵想转身回去换武衣已经来不及了,她和师弟被师傅一手一个拎上了飞剑,直奔回龙殿而去。

    路上,汪独韵已经想明白了,这是修仙界,又不是古代,她穿这么郑重干嘛!又不是上朝。

    她现在只希望,还有人跟她穿的一样,方便她这个要去上朝的亲传弟子混迹在人群中。

    她心烦意乱地四处张望时,不经意间瞥见了姬卜寿那双红肿的手,心中起了疑惑。

    仔细观察,有点像冻疮。

    他是假的修仙者吧?他不是先天剑体吗?他还炼气了,还能长冻疮?

    难道是准备给自己下毒结果自己毒误伤了?

    也……不是没有可能。

    飞剑降落,汪独韵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被姬卜寿逮个正着。

    姬卜寿可怜巴巴地贴上来:“师姐,昨天陪你玩雪,手上长冻疮了。”

    要不是在公共区域,汪独韵抬腿就是一脚。

    柔弱的竹叶青,她早晚把他毒牙拔了。

    进了大殿,汪独韵心死了,大殿里的人,一个比一个穿着随意,甚至有长老穿着贴身衣物,把徒弟送进来就匆匆离去。

    没事,有人潦草到了极致,也有人庄重到了极致,实属正常。

    “独韵,我们要去打架!你穿这身?”许革清的师傅就是那个穿中衣的。

    “打架?不是说集会吗?”

    “对外说是集会,其实就是打架,春彬说了今天去传承空间吗?你忘了?”

    汪独韵真忘了,她只记得师妇说,今日回龙殿集会。

    回龙殿是什么地方?

    剑宗日常开会、招待外宾的场所。

    她活了三十年的社会经验在仙界失效了。

    来这里打架?

    认真的吗?

    汪独韵今天有了特殊任务:打架,打群架,打赢群架并且保护好她昂贵的亲传弟子服。

    来回龙殿的亲传弟子大多都是六七岁的小孩,最大也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

    师父都是留下徒弟就走,很快大殿就聚集了十几个小孩,大家年龄相近,汪独韵看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他们互相都挺熟的,毕竟都是西洲世家,介绍一下姓氏就有人能扯上关系。

    以西洲晏家为中心,这群小孩隐隐形成了一个小世家团体,见面第一句就是:你姓什么,家里是做什么的。

    他们对姬卜寿就这态度,对汪独韵就不这样。

    因为汪独韵这个大名人,他们早查清楚她是从人界那个混乱之地来的,晏家的两个小孩都没在她身上讨着好。

    他们对汪独韵的态度也很明显,那就是小说写的三分同情、三分鄙夷、三分不屑最后一分是掩饰不住的傲慢。

    汪独韵也很讨厌他们这种居高临下的态度,转头就看到了晏家双生子。

    晏兆光带着他弟弟缓步向汪独韵走来,他们都穿着一件墨蓝色的武衣,步履沉稳,行走间衣袖上的金色纹饰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走到汪独韵跟前两人挺直腰板,有模有样地行了一个晚辈礼。

    晏兆暗先开口道:“独韵师姨是没有带替换的武衣吗?我储物戒里还有没穿过的,我们身形差不多,师姨可以先将就一下。”

    晏兆光:“旁边的偏殿有空房间可以换衣服,我们可以带师姨去。”

    晏家双生子在汪独韵失去了与他们争抢秦靖淮做师父的机会以后,终于表现出了他们身为修仙世家弟子应有的体贴与大方。

    汪独韵见了也得夸一句“与生俱来的人模狗样”,并接受他们的好意去偏殿换了一身衣服。

    等她换好衣服出来,一群亲传弟子们相互都已经熟稔了,正聚在一起讨论这次集会。

    讨论的结果就两条:

    1、这是悬黎老祖留下的传承。

    2、考核内容保密,对此他们什么信息都收集不到。

    一般宗门内的传承为了减少弟子之间的群党之争,能采取的模式就两种。

    待汪独韵跨进秘境大门,周围同门尽散的时候,就确定是刚才讨论的第一种——单独考核。

    她又向前走了一步,脚下草地好似经过修剪,平平整整,刚好淹没她下半身。

    她在一片树林中,每棵树都长得笔直,就连枝桠也是直直地插在枝干上,叶子却稀稀疏疏地长着,直教人分不清东南西北。

    抬头,碧蓝的天空没有云,也没有太阳。

    可哪来的光?

    在这个空间,时间好像停滞了,没有虫鸣鸟叫,没有风卷碧涛,四周安静地可怕。

    汪独韵愣了几秒,凭感觉选择了左前方。

    为了保证自己能走直线,而不是在原地打转,她试着用剑在树上刻下符号。

    可惜不行,反倒让树干在她的剑上留下了缺口。

    她只能在地上的草地上拔几根草,手指灵活地编成简陋的剑坠,再爬上树,挂到树枝上。

    她特意选了一棵高大的树,挂上标识后她继续往树顶上爬,没爬几步,她就被空间规则震了下来。

    汪独韵气笑了,吐槽道:“这么简陋的传承空间,规则这么多。”

    好歹剑坠还在树枝上晃着。

    她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继续往前方走。

    传承空间里用不了空间法器,汪独韵只能把剑夹在腋下,边走边编剑坠,时不时往树上挂一个。

    不知走了多久。

    当汪独韵看到一道石头做的弯拱大门时,她就知道方向找对了。

    可她一个人推不开门,估计得等人。

    看着手中剩下的草茎,她决定编一个完整版的青竹剑坠。

    最后,凑够了五个人,没等汪独韵一行人动手,石门它自己就打开了。

    石门内是练武场,一个黑发高挑的女修士正在练武场中心舞剑,就一套剑法,她站在中心不知道示范了多少遍。

    汪独韵看了一边就记住了,走到旁边的木质女修雕塑眼前,只需完美地复刻了一遍,这关就算过了。

    偏偏有个小男孩挡在了她面前,理直气壮地说:“喂,人界来的奴隶,你要做什么?”

    汪独韵也没想到有人敢明着挑事,一脚就把他踹开,没想到却激怒了剩下的人。

    你怎么能对同门弟子动手呢?难怪你测出了魔道!你要演示错误,雕塑坏掉了怎么办?

    汪独韵没想到简简单单的模仿一关也能有人搞事,不耐烦道:“你们想怎么办?”

    “等人齐?有病吧?我们在抢传承,凭什么等后来的人?”

    然后就有小孩开始攻击她的身份,说她没见识,一个传承就让她全形毕露。

    也有人使用怀柔政策,安慰她不急,等人齐了在过,看她们这么团结友爱,长老她们会很安慰的。

    一个不查,就有人已经偷摸学会了招式,悄悄摸摸站到了女修雕塑前。

    那群世家弟子却没人阻止,汪独韵觉得之前和他们争论的自己就是一个傻帽,剑一挥,就把偷摸的小男孩拍开。

    这群走关系的弟子有一两个能在她手上过上一招,剩下的都是一团狗屎。

    等他们全倒在地上,汪独韵在雕塑前飞快舞了就走,她烦死这群沙币了。

    出口就出现了五道漩涡门,汪独韵看着五颜六色地空间门,选了一个蓝色。

    汪独韵来到了第三关——打架。

    眼前是一片白光,神识却看到三把利剑向她的头直直劈来。

    汪独韵抬剑挡住,白光散尽,三个和她等高的木质傀儡把她的前路挡的严严实实,而她身后是一堵墙。

    无处可躲!

    她又出现在了有她半人高的草地上,周围巨树紧靠在一起,围成了一块圆形的场地。

    她没看到出口,看样子,她必须解决掉这些傀儡。

    通过傀儡周身的灵气威压判断,它们和她的修为等级相差不大。

    甚至可以说,三个木质傀儡中一个和她修为完全一样,一个修为比她高一点,还有一个修为比她低一点。

    但剑修从来都是只认剑道,不看修为。

    汪独韵决定先解决掉和她同等级的,顺便推测一下剩下两个的剑道长短。

    现在的她只能,侧过身来,把背后留给右边的那个傀儡,试着挑开左边那个傀儡她喉咙刺来的剑,中间的傀儡刺破了她肩上的衣物。

    就是现在,汪独韵,腰身一转,人终于从他们的包围圈里出去了。

    她剑刃旋转,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直冲中间人偶的脖颈而去。

    ……

    同时和三个打,她不可能全身而退。

    终于,在她身上的武衣近乎完全被血浸透时,她终于把最后的那个傀儡的左右手上提供灵力的阵盘都毁坏了。

    她的剑也被砍的全是豁口。

    出口出现了,她简单包扎了一下伤口,调整好了呼吸,走了进去。

    她看到了一把剑,一把顶天立地的蓝色的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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