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间」背叛
马车停了下来，睡眼惺忪的守界使伸了个懒腰“到了，下车吧。”
怜殇掀开车帘，外面全是黑发的凡人在买卖的小店前转悠。
“我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怜殇指了指自己的白发。
隰则笑了笑，他毛绒绒的狐领也随之颤动。
他像之前那般对怜殇伸出手“你跟我下去不就知道了。”
怜殇抬起眉看了这个笑吟吟的家伙一眼还是听话照做。
他们在人群中央下车，看见他们的行人眼中除了惊艳之色倒也没有别的了。
怜殇瞟了一眼守界使牵她手上那株隐匿低调的图腾，它是黑色的像花一样生在在守界使手腕处时隐时现“你用的就是这个咒印来混淆别人视觉的？”
隰则赞许的笑了笑“观察挺仔细，亏我还用障眼法收敛了它的痕迹。”
“看这颜色，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怜殇将手抬起看的更仔细些。
笑吟吟地望着这个七十多岁还是个小丫头模样的冰族“那怎么办？”
怜殇抬起头很认真的说“要是代价不大，教我可好？”
隰则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这可是冰族列为禁术的咒印之一，要被逮住了有你的麻烦。”
“都这种关头了那些规矩还有什么用？”
隰则嗤笑一声“你倒真是特立独行，要是换了别的冰族比如你哥哥那样肯定又要说三道四。”
“不过，这东西我没法教你。”
“为什么？”
隰则又打了个哈欠“你也看到了，我不过作为媒介维系着它就瞌睡连连，无精打采，要换了你自己种下咒印，只怕不到火族来抓你就先行因为气力不够昏死过去。”
说话间，两人恰好走到了一堵墙前，墙上张贴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告示，最显眼一张上赫然画着霏宸和怜殇的模样，这是火族向三界下达的威胁，谁若是敢帮这两个冰族出逃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怜殇望着告示上没有哥哥万分之一风采的画像心里一阵哀伤，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又在何处。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霏宸？”
怜殇说这话时隰则正往墙上其他地方乱看一通，他随口应道“自然得知道冰晶在哪，而且得先处理掉你的头发…”
怜殇警惕起来“头发？你想干什么？”
隰则看了她一眼随手将墙上的一张告示揭下“你想不明白？”
怜殇正要思考，隰则松开了牵着她的手，旁边立刻有人惊叫起来“这孩子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叫声吸引了更多人的视线，凡人们望过来时这里哪有什么白色。
叫出声的人愣在原地发愣“奇怪，刚刚明明…”
已经抓回怜殇手把她往人群外拉的隰则边走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充“是眼花了吧，再看看？”
那人再往附近看过一圈只得叹气“唉，老喽。”
远离人群才敢说话的怜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说话路不停地隰则“我只是为了让你意识到问题。”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的头发？”
隰则笑得神秘“跟我来就是了。”
他轻车熟路将怜殇拉入一条小路，三拐右拐到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小店中。
这小店中设施简单，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堆乌七八黑的颜料桶。老板是个戴着墨镜还闭着眼睛的瞎子，摸索着出来待客。
隰则道“孔叔，有客人。”
被称为孔叔的店家笑答“染剪吹全套，这回又是哪族的朋友啊。”
隰则全然不辜怜殇都快戳死他的眼神“冰族的，头发全染黑就好。”
孔叔微笑着“神族？当真是稀客。”
怜殇被隰则按到椅子上坐着，她挣扎着叫嚷“你怎么敢动神族的头发，这即使在冰族都是死罪！”
“死罪？这也是你们冰族定的规矩？”
怜殇点头如小鸡啄米。
隰则扶着下巴回忆“可是谁说到这关头那些破规矩没有用的？”
怜殇又狠狠瞪了皮笑肉不笑的隰则许久，最后目光只得软了下去“…染吧。”
隰则弯着眼睛笑伸手在怜殇的头发上乱揉一通，怜殇咬着牙开口“神族的头发只有族亲才能摸！”
隰则一脸的无所谓“没关系，死罪嘛，已经背上一个自然不怕更多。”
怜殇心中的无语更甚，身后的孔叔道了声别动头发就被浇上了之前她看到桶中黑色的颜料。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和烟灰的味道一样呛人。
隰则捂着鼻子拿着手中那张告示折了个纸扇帮忙扇走着刺鼻的气味“忍着点，这是用鬼界的永生草烧成灰制成的，若是不用你们的幻术加以干预它可以保证你的头发这辈子都是黑色的。”
空气中的味道仔细辨别确实是燃烧后的灰烬，怜殇咳嗽不断哑着嗓子“为何不用一般的色料，它们不也可以保证咳咳，保证头发的颜色好久不变吗？咳，这个味道实在是呛人的紧！”
隰则道“丫头，你知道永生草为什么叫永生草吗”
“咳，有话咳快说！”
隰则看着这个冰族雪白的头发逐渐变得漆黑，眼里充斥着笑意“因为，永生草的生命力极强，它可以保证自己盘踞过的地方，凡是生了根的都会一直生长下去。”
说到这隰则眼里的笑意更甚“换句话说，丫头你就算哪天突然头发变长，也该全都是黑色。”
店家用温热的毛巾包住了怜殇垂下的短发，刺鼻的味道总算收拢了些。
神族的灵力有多强，他的头发就该有多长。
怜殇几十年未曾生长过的头发难免让她有些丧气“我倒不觉得它会有什么变化。”
隰则依旧眯着眼笑“小丫头别这么沉闷嘛，要相信生活中总该有奇迹发生的。”
怜殇看着那张俊逸脸上的笑容，还别说真像只狐狸。
“别叫我丫头，我的年纪做你祖母都可以。”
“那恐怕不行，我祖母可不是长不大的老丫头。”狐狸依旧顽劣的笑。
怜殇懒得再和这个不羁的守界使贫嘴，她的目光望向暗沉下来的天，担忧之情又在心中涌动
她喃喃道“霏宸现在应该正在寻找冰晶吧。”
“丫头，看这个。”听到这话隰则难得正经下来，他将折成扇子皱巴巴的告示递给怜殇。
怜殇接过一看，告示上赫然是神医族与他族联亲，将于联亲当日呈现圣物冰晶以求福泽的。
怜殇失声道“他们若有一叶冰晶，真会如此大张旗鼓贴上告示？”
隰则又懒洋洋的指了指告示泛黄的纸边“看这样子，这张告示是在冰火两族战前发出的了。想必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隰则又道“这条路是从神界到凡界的必经之路，若我们看得见，霏宸也必定看得见。”
怜殇道“所以，他会去神医族。”
隰则道“也许是，如果你想和霏宸会和的话，这是最好的机会。”
怜殇抬头“可神医族入口变幻多端，除非受到邀请，否则谁也寻不着它。”
“那慢慢去找就好了。”隰则的答案还得很随意。
“好了”孔叔摸索着解下怜殇头上的毛巾，他虽连眼睛都不曾睁开，怜殇的头发却真是说好就好了。
只是还有点湿漉漉的。
隰则接过另一张干毛巾帮怜殇擦着头发，她的头发已经变得乌黑靓丽和凡人的没什么两样，摸上去柔软舒适。
“真乖，和阿畔一样。”
怜殇打了个寒颤“阿畔是谁？”
隰则指了指自己的狐领“喏，这就是阿畔，它陪了我一辈子，死后就被我戴在脖子上了。”
怜殇默默夺过毛巾自己擦拭着“…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
隰则面对着怜殇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这个头发乌黑漂亮，眼睛却还是蓝色的神。
“不错，再换身衣服你看上去就和真的凡人一样了。”
“那我的眼睛…”
“这个不必在意，这凡界大了，眼睛长什么颜色的都有。”
怜殇将信将疑地看了隰则一眼，最后还是向之前无数次那样妥协“那我们去找神医族吧。”
这回轮到隰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怜殇“难道你想让我陪你去找霏宸？”
这次怜殇也是彻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冒着危险把自己救出来的守界使会说跑路就跑路。
怜殇睁大着眼睛“你，不是冰族的守界使吗？”
“守界使只是个职业，混口饭吃就行。”隰则耸了耸肩一副他很累勿cue的样子。
“…可你之前…”
“之前是之前，你没看到火族的告示通知的很清楚吗？帮助你和霏宸的人无论是谁都会死的很惨，我还没活够。唉，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这个理了。”
怜殇“…”
虽然但是，隰则确实没有说过要陪她去找霏宸。
终究是错付了。
隰则十分善心，安慰似的冲她笑笑“别担心，基本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我和孔叔可以好心留你在这里住一晚，你要想去找霏宸明日就启程吧。”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以她半分灵力都没有的水平摸索去什么荒郊野岭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只得又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孔叔为怜殇留了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地上铺着的毯子和一条素色的衣裙。
“如果冰族的小公主没别的问题，那我这个守界使就先退下了。”隰则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他棕色的眸子仿佛映入了烛火的光亮，动人极了。
“有！为什么给我的衣服这么大，我根本穿不上！”怜殇提溜着那件比她踮起脚还长的衣裙。
“只有这个了，你先凑合着穿，也许明天就合适了。”隰则露出一副我忘了你穿不上的神情合理的提出建议。
怜殇“…”
最后还是乖乖穿上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夜里的她突然感到困倦又寒冷，比整个人泡进雪雾森林冷湖中的感觉还要刺骨瘆人。
就像有什么东西钻入她的骨血中在形成细小的冰刺嚷嚷着要钻出来，疼得难受。
然后她就彻底闭上了眼一点也睁不开，那感觉像死了一样，恍惚间，她最后听到这样几句话。
「孔叔这样的烂称呼你也叫的出口！」
「废话！她无非就是死或者活！我当然希望她死了。」
「既然希望她死当初让火族杀了她岂不方便？」
「我会把她送给火族的。」
「为了冰晶，你也别打乱我的计划。」
这里面有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他说了好多模糊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是那个守界使的声音。
听着怎么那么让人发冷？
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公主，好像，被人给骗了。
从什么时候被骗的？
好像，那只狐狸是雪雾森林才有的。
而且，它能活两百岁。
怜殇掀开车帘，外面全是黑发的凡人在买卖的小店前转悠。
“我这样下去真的没关系吗？”怜殇指了指自己的白发。
隰则笑了笑，他毛绒绒的狐领也随之颤动。
他像之前那般对怜殇伸出手“你跟我下去不就知道了。”
怜殇抬起眉看了这个笑吟吟的家伙一眼还是听话照做。
他们在人群中央下车，看见他们的行人眼中除了惊艳之色倒也没有别的了。
怜殇瞟了一眼守界使牵她手上那株隐匿低调的图腾，它是黑色的像花一样生在在守界使手腕处时隐时现“你用的就是这个咒印来混淆别人视觉的？”
隰则赞许的笑了笑“观察挺仔细，亏我还用障眼法收敛了它的痕迹。”
“看这颜色，不是什么好东西吧。”怜殇将手抬起看的更仔细些。
笑吟吟地望着这个七十多岁还是个小丫头模样的冰族“那怎么办？”
怜殇抬起头很认真的说“要是代价不大，教我可好？”
隰则脸上依旧笑盈盈的“这可是冰族列为禁术的咒印之一，要被逮住了有你的麻烦。”
“都这种关头了那些规矩还有什么用？”
隰则嗤笑一声“你倒真是特立独行，要是换了别的冰族比如你哥哥那样肯定又要说三道四。”
“不过，这东西我没法教你。”
“为什么？”
隰则又打了个哈欠“你也看到了，我不过作为媒介维系着它就瞌睡连连，无精打采，要换了你自己种下咒印，只怕不到火族来抓你就先行因为气力不够昏死过去。”
说话间，两人恰好走到了一堵墙前，墙上张贴着许多乱七八糟的告示，最显眼一张上赫然画着霏宸和怜殇的模样，这是火族向三界下达的威胁，谁若是敢帮这两个冰族出逃定然不会有好下场。
怜殇望着告示上没有哥哥万分之一风采的画像心里一阵哀伤，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人又在何处。
“我们什么时候能去找霏宸？”
怜殇说这话时隰则正往墙上其他地方乱看一通，他随口应道“自然得知道冰晶在哪，而且得先处理掉你的头发…”
怜殇警惕起来“头发？你想干什么？”
隰则看了她一眼随手将墙上的一张告示揭下“你想不明白？”
怜殇正要思考，隰则松开了牵着她的手，旁边立刻有人惊叫起来“这孩子的头发怎么是白色的！”
叫声吸引了更多人的视线，凡人们望过来时这里哪有什么白色。
叫出声的人愣在原地发愣“奇怪，刚刚明明…”
已经抓回怜殇手把她往人群外拉的隰则边走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充“是眼花了吧，再看看？”
那人再往附近看过一圈只得叹气“唉，老喽。”
远离人群才敢说话的怜殇“…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幽默！”
说话路不停地隰则“我只是为了让你意识到问题。”
“所以你打算怎么处理我的头发？”
隰则笑得神秘“跟我来就是了。”
他轻车熟路将怜殇拉入一条小路，三拐右拐到了一家没有招牌的小店中。
这小店中设施简单，只有一张椅子和一堆乌七八黑的颜料桶。老板是个戴着墨镜还闭着眼睛的瞎子，摸索着出来待客。
隰则道“孔叔，有客人。”
被称为孔叔的店家笑答“染剪吹全套，这回又是哪族的朋友啊。”
隰则全然不辜怜殇都快戳死他的眼神“冰族的，头发全染黑就好。”
孔叔微笑着“神族？当真是稀客。”
怜殇被隰则按到椅子上坐着，她挣扎着叫嚷“你怎么敢动神族的头发，这即使在冰族都是死罪！”
“死罪？这也是你们冰族定的规矩？”
怜殇点头如小鸡啄米。
隰则扶着下巴回忆“可是谁说到这关头那些破规矩没有用的？”
怜殇又狠狠瞪了皮笑肉不笑的隰则许久，最后目光只得软了下去“…染吧。”
隰则弯着眼睛笑伸手在怜殇的头发上乱揉一通，怜殇咬着牙开口“神族的头发只有族亲才能摸！”
隰则一脸的无所谓“没关系，死罪嘛，已经背上一个自然不怕更多。”
怜殇心中的无语更甚，身后的孔叔道了声别动头发就被浇上了之前她看到桶中黑色的颜料。
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和烟灰的味道一样呛人。
隰则捂着鼻子拿着手中那张告示折了个纸扇帮忙扇走着刺鼻的气味“忍着点，这是用鬼界的永生草烧成灰制成的，若是不用你们的幻术加以干预它可以保证你的头发这辈子都是黑色的。”
空气中的味道仔细辨别确实是燃烧后的灰烬，怜殇咳嗽不断哑着嗓子“为何不用一般的色料，它们不也可以保证咳咳，保证头发的颜色好久不变吗？咳，这个味道实在是呛人的紧！”
隰则道“丫头，你知道永生草为什么叫永生草吗”
“咳，有话咳快说！”
隰则看着这个冰族雪白的头发逐渐变得漆黑，眼里充斥着笑意“因为，永生草的生命力极强，它可以保证自己盘踞过的地方，凡是生了根的都会一直生长下去。”
说到这隰则眼里的笑意更甚“换句话说，丫头你就算哪天突然头发变长，也该全都是黑色。”
店家用温热的毛巾包住了怜殇垂下的短发，刺鼻的味道总算收拢了些。
神族的灵力有多强，他的头发就该有多长。
怜殇几十年未曾生长过的头发难免让她有些丧气“我倒不觉得它会有什么变化。”
隰则依旧眯着眼笑“小丫头别这么沉闷嘛，要相信生活中总该有奇迹发生的。”
怜殇看着那张俊逸脸上的笑容，还别说真像只狐狸。
“别叫我丫头，我的年纪做你祖母都可以。”
“那恐怕不行，我祖母可不是长不大的老丫头。”狐狸依旧顽劣的笑。
怜殇懒得再和这个不羁的守界使贫嘴，她的目光望向暗沉下来的天，担忧之情又在心中涌动
她喃喃道“霏宸现在应该正在寻找冰晶吧。”
“丫头，看这个。”听到这话隰则难得正经下来，他将折成扇子皱巴巴的告示递给怜殇。
怜殇接过一看，告示上赫然是神医族与他族联亲，将于联亲当日呈现圣物冰晶以求福泽的。
怜殇失声道“他们若有一叶冰晶，真会如此大张旗鼓贴上告示？”
隰则又懒洋洋的指了指告示泛黄的纸边“看这样子，这张告示是在冰火两族战前发出的了。想必他们还没来得及收回去。”
隰则又道“这条路是从神界到凡界的必经之路，若我们看得见，霏宸也必定看得见。”
怜殇道“所以，他会去神医族。”
隰则道“也许是，如果你想和霏宸会和的话，这是最好的机会。”
怜殇抬头“可神医族入口变幻多端，除非受到邀请，否则谁也寻不着它。”
“那慢慢去找就好了。”隰则的答案还得很随意。
“好了”孔叔摸索着解下怜殇头上的毛巾，他虽连眼睛都不曾睁开，怜殇的头发却真是说好就好了。
只是还有点湿漉漉的。
隰则接过另一张干毛巾帮怜殇擦着头发，她的头发已经变得乌黑靓丽和凡人的没什么两样，摸上去柔软舒适。
“真乖，和阿畔一样。”
怜殇打了个寒颤“阿畔是谁？”
隰则指了指自己的狐领“喏，这就是阿畔，它陪了我一辈子，死后就被我戴在脖子上了。”
怜殇默默夺过毛巾自己擦拭着“…你真的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
隰则面对着怜殇退后一步，仔细打量着这个头发乌黑漂亮，眼睛却还是蓝色的神。
“不错，再换身衣服你看上去就和真的凡人一样了。”
“那我的眼睛…”
“这个不必在意，这凡界大了，眼睛长什么颜色的都有。”
怜殇将信将疑地看了隰则一眼，最后还是向之前无数次那样妥协“那我们去找神医族吧。”
这回轮到隰则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怜殇“难道你想让我陪你去找霏宸？”
这次怜殇也是彻底愣住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冒着危险把自己救出来的守界使会说跑路就跑路。
怜殇睁大着眼睛“你，不是冰族的守界使吗？”
“守界使只是个职业，混口饭吃就行。”隰则耸了耸肩一副他很累勿cue的样子。
“…可你之前…”
“之前是之前，你没看到火族的告示通知的很清楚吗？帮助你和霏宸的人无论是谁都会死的很惨，我还没活够。唉，都说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就是这个理了。”
怜殇“…”
虽然但是，隰则确实没有说过要陪她去找霏宸。
终究是错付了。
隰则十分善心，安慰似的冲她笑笑“别担心，基本职业道德还是有的，我和孔叔可以好心留你在这里住一晚，你要想去找霏宸明日就启程吧。”
天色已经彻底暗下来，以她半分灵力都没有的水平摸索去什么荒郊野岭恐怕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于是这个漂亮的小丫头只得又咬了咬牙答应下来。
孔叔为怜殇留了间屋子，里面只有一张地上铺着的毯子和一条素色的衣裙。
“如果冰族的小公主没别的问题，那我这个守界使就先退下了。”隰则慵懒地靠在门框上，他棕色的眸子仿佛映入了烛火的光亮，动人极了。
“有！为什么给我的衣服这么大，我根本穿不上！”怜殇提溜着那件比她踮起脚还长的衣裙。
“只有这个了，你先凑合着穿，也许明天就合适了。”隰则露出一副我忘了你穿不上的神情合理的提出建议。
怜殇“…”
最后还是乖乖穿上了，因为不知道为什么，夜里的她突然感到困倦又寒冷，比整个人泡进雪雾森林冷湖中的感觉还要刺骨瘆人。
就像有什么东西钻入她的骨血中在形成细小的冰刺嚷嚷着要钻出来，疼得难受。
然后她就彻底闭上了眼一点也睁不开，那感觉像死了一样，恍惚间，她最后听到这样几句话。
「孔叔这样的烂称呼你也叫的出口！」
「废话！她无非就是死或者活！我当然希望她死了。」
「既然希望她死当初让火族杀了她岂不方便？」
「我会把她送给火族的。」
「为了冰晶，你也别打乱我的计划。」
这里面有一个陌生人的声音，他说了好多模糊听不懂的话，然后就是那个守界使的声音。
听着怎么那么让人发冷？
她这个一无是处的废物公主，好像，被人给骗了。
从什么时候被骗的？
好像，那只狐狸是雪雾森林才有的。
而且，它能活两百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