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外面又在下着小雨,淅淅沥沥。

    柳萱坐在病床前,正在给晓晓剥鸡蛋,手指颤抖。

    “柳萱女士,可能要麻烦你和我们走一趟。”

    执法人员看到病房里的女孩,语气客气,但气势逼人,腰间的银色手铐反射出光芒。

    许恒拦在柳萱前方,愤怒不已。

    “你们不去抓邹晴反过来抓我女朋友,简直不可理喻!”

    执法人员并没有退让。

    “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晓晓睁着大眼睛有些紧张地看向柳萱。

    柳萱体贴地给她掖好被角。

    “不要怕,妈妈只是出去一趟。”

    从抢救过来后,晓晓再也不愿意说话。

    一切好像又回到了她小的时候,自闭沉默。

    柳萱站起身,又回头看了晓晓一眼,目露不舍。

    “我和你们走。”

    许恒抓住柳萱还想说什么。

    她神情复杂,仿佛有很多话要说,痴恋不已,只化为一句话。

    “晓晓,就拜托你了。”

    堪堪转出门,柳萱的泪珠无声滑落,蹲在地上,抬头低声祈求两位执法人员。

    “可以不告诉我的女儿吗?她还很小。”

    执法人员给她递了一张纸巾。

    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如此动人脆弱的女人竟然是杀人凶手,还如此恶毒。

    “未成年本身就受到法律保护,你放心。”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站起身来,跟着他们走去。

    ——

    朱晃走近肖俨工位,满脸掩不住兴奋。

    “肖队,你简直就是我的神!我们只找了一些零碎尸骨碎片来比对DNA,我以为她会抵赖,结果她一坐下就全认了。”

    肖俨的眉头并没有舒展。

    许晃还在得意地讲述。

    “平板上的那枚指纹不是邹晴的,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

    肖俨看着手里的材料,表情没有变,眉眼间有些许沉重。

    许晃还在围着他聒噪。

    “肖队,你是怎么想到的,让我趁拷贝许恒手机的时候去提取他手机上的指纹。”

    “你怎么知道柳萱会去碰许恒的手机。”

    肖俨只是猜测。

    他查过许恒、柳萱和邹晴高中时候的关系,虽然三人同在一个高中,但是邹晴和柳萱在高中时并不熟悉。

    那天在医院,她只是看了两眼视频,就一口咬定是邹晴,肖俨就怀疑上她了。

    爱一个人,会爱到杀人吗?

    只有认为会的人,才会这样想。

    所以,当柳萱回答许恒“邹晴为什么会做这种事”的时候。肖俨就产生了一种直觉。

    她不能允许许恒身边有任何异性存在,那就很有可能会去偷偷查看许恒的手机。

    朱晃拉出来的柳萱通讯信息费也佐证了这一点,那些骚扰信息也都出自她手。

    ——

    柳萱交代了她因爱生恨,想要报复许恒,所以趁两人争执不备杀害了张萌萌和邓蓉。

    然后将两个人拖进废旧垃圾场放倒的油桶中点燃,这样火光最小。

    待烧焦后,将尸体分割分块用建筑废材包裹扔进附近待清理的建筑垃圾堆里。

    她曾经是一名护士,后来因为要照顾晓晓才辞职的。

    肢解人体对他来说并不艰难。

    至于跟踪骚扰短信,晓晓已经上学,她在家闲来无事,自学了好几年网络编程。

    设置定点发送短信,改个IP,去跟踪和偷窥许恒有很多时间。

    晓晓是她绑架的,她很愧疚,是她为了挽回许恒的心做的傻事。

    一切尘埃落定。

    傍晚的晚霞将整个城市笼罩。

    许恒胡子拉碴,面色憔悴,在公安局门口徘徊许久。看到肖俨出来,他神色有些躲闪。

    “肖警官,这是我在家里找到的,也许对你们有用。”

    一枚小小的SD内存卡置于肖俨手心。

    通过技术部门的恢复。

    内存卡的信息暴露出来。

    张萌萌、邹晴、邓蓉还有许恒近几年交往过的前女友们的跟踪照片视频都在其中。

    晓晓被绑架,那个写着“恒”字腐烂断脚照片也赫然在内。

    展现相关作案的照片与柳萱的供述一般无二。

    黑暗的环境里,被绑住的晓晓有些不安。

    “妈妈,我有点疼,这样子,爸爸就真的会回来了?”

    画面的最后是一个女孩将镜头反转,背景一片黑暗看不真切,女孩睁着一双布满愧疚恐惧的杏眼对着镜头。

    “妈妈,我错了,我不要爸爸了,我只想要你。妈妈,我真的错了!”

    呜咽抽泣声让人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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