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君汐与少年赏遍了安阳的每一片风景,寻访了安阳的每一处古迹,君汐发现自己的心不知何时被白越广占满了。于是她鼓起勇气,写了封信给白越广:

    “南瑀亲启: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我心惴惴,但求回音。

    勿怪此信倏忽至,此时此夜难为情。汐谨上。”

    信一送出,她便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再出门去,唯恐遇见白越广时手足无措。谁知第三日傍晚,君汐便收到了回信:

    “县主亲启:

    与君初见正少年,心有爱恋不敢宣。

    朝夕相伴不相知,只对红豆解相思。

    前日得君信中言,欣喜若狂夜无眠。

    只盼与君常相见,从此不羡梁上燕。南瑀恭呈。”

    君汐收到回信,欣喜若狂。没过多久,满安阳城的勋贵之家都知道了这对金童玉女的佳话,而白越广因为安国公家的助力,由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儒生,一跃成为了工部左侍郎。君汐本以为自己未来的道路已经如清水一般可一眼望到底——嫁给白越广,从此为他洗手作羹汤,平安顺遂度过此生。谁料又横生变故……

    那天君汐在一片嘈杂中醒来,入眼便是满屋的丫鬟婆子,还有被众人簇拥着的安大夫人庚氏。只见庚氏愁眉苦脸地坐在床边,眼眶微红,见君汐醒来,张一张嘴,好像急着说什么似的,又停下了。

    正当君汐一头雾水之时,庚氏终于开口:“儿啊,素日与你相好的那个白越广,竟是个骗子!今晨那白越广领着妻儿去击登闻鼓,污蔑咱们安国公府说府上大小姐贪图男色,强抢有妇之夫。如今,你父亲正被扣留宫中,向圣上解释呢。”

    君汐听罢,极为震惊,急急坐起来:“妻儿?强抢?娘,父亲如今可还安好?”庚氏长叹一声:“情况不明啊。派去宫中的探子竟无一人能打探到消息,可见形势之严峻了。”

    正如庚氏所言,情况甚是不妙,毕竟此事看似只是儿女情长的小事,却能成为世人口诛笔伐兴朝朝廷的靶子——若朝廷纵容有权势者仗势欺人、草菅人命,便会引起群愤,从而威胁到大兴的统治。因此,君家大老爷在御书房跪了一宿,又是说明前因后果,又是保证妥善处理此事,又恭恭敬敬地听兴文帝说教了半日,从此落下了病根,每逢阴雨天气,便要忍受钻心之痛。

    君汐自责极了,恨自己识人不清,恨白越广虚伪狡诈。偏偏那白越广的原配妻子在贵妇名媛圈子中耀武扬威,处处贬低污蔑君家人。君汐不愿家族受自己连累,况她本非任人摆布之辈,便暗中收集证据,保全了自己的名节不说,还抄了白越广全族,从此京中再没人敢轻看她。只是,与白越广的这段孽缘,终究成了她心头的朱砂痣。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的心门,正逐渐关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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