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什么?”

    云朝昭注意到他的目光问。

    “没……什么。”实际上他自己也很困惑,为什么看到她的手会停留。

    很快他的注意力就移到了角落里一坨烂肉似的道士身上,走过去,此人看起来凄惨得很,之前还不见恐怕是他昏迷时出现的。

    他打量完了以后问,“你身上的伤是从哪里来的?”

    修士虚弱地说:“自己摔的……”

    “和我们一样倒霉啊。”云朝昭从后面跟上来,慢悠悠说。

    云徙能看到那无名修士的目光瞬间变得惊恐,要是能动,定然是爬也要爬走的。

    云徙心思一动,推测是仙尊对他做了什么,给了他几粒养元丹,因为他看起来真的像是快要死了。

    修士吃了这上品的养元丹后勉强爬起来,一言不发的远远站着。

    密室出口设置的迷阵全部都失效了,很轻易就出去了,(此处本应该是有剧情设置杨盈心和云徙发生感情争执的地方。)

    虽然有蹊跷的地方太多,但既然有师尊在,那一切都说得通。

    他选择性地摘掉脑子,也并没有把心中诸多猜测想法说出来,在安全的地方调息。

    首先要管的,就是黑魂幡中的魂,神且法里有养魂御鬼的术令,他看了一遍,尝试着对它们施展。

    第一次施展御鬼之术,他并没有希望成功,可他低估了体质影响,他似乎天生受到鬼魂亲近,居然相当容易的就收下了这四个比起他现在来说实力强大的多的元婴之魂。

    “此后,你们便名为,黑齿、回渊、土伯、巫阳。”他在心中对他们一一说道。

    四魂服从:“是,我主。”

    云徙不太习惯这种称呼,但魂令束缚就是这样,有着近乎严苛的主从关系,他隐约感觉到有四团小小的鬼火与他绑定。

    他挥手,神识抽离黑魂幡,然后才开始自查内视。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他丹田灵气原本只如一汪小泉,可如今已经涨成湖泊,扩大了不知多少倍,不过一夕之间就直逼筑基后期了,现在凝聚灵气的速度也不再是一小股一小股,而是小溪一样流淌,经脉运转顺畅得简直就好像他没有任何修炼困难一样。

    异样之处还不止于此。

    他继续下沉内视,在丹田下方虽元阳未失,但精元确实实打实少了一些,这地方他几乎从未关注过,但听说精元对修士很重要,修真界里就有专门夺取精元的双修之法,名为鼎炉,就是化修士精元为灵气来增益自身修为。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少了精元,他不是昏迷过去了吗?身体怎么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

    云徙直觉恐仙尊对他隐瞒的东西远没有表面的那么简单,他徐徐张开眼眸,看向了云朝昭。

    她见他打坐完毕,脸上没有露出一丝心虚尴尬,“师弟可有哪里觉得不恰当?”

    “确实有……”他慢声说道。

    “是吗?”云朝昭说,“哪里不妥?”

    “修为有所增长,”云徙认真交代自身变化,“体内精元变少了。”

    啊……这么直白的就说出来了吗?

    云朝昭眨眼。

    云徙思考着说,“难道是有寒潭里有什么特殊机巧能够转化精元为灵气?”

    “有这个可能……”她见他真的毫无印象,也就装模作样地说道,“早知我也下去泡一泡了。”

    真的只是这样?

    云徙半信半疑,也没有过多询问。

    眼见他不问,云朝昭还有点遗憾,亏她还准备了很多说辞,现在都没有用武之地。

    云朝昭刚起身,突然她灵气一动,于是说,“师弟,我好像饿了,你能帮我找点吃的吗?”

    他点点头,“那师姐在此稍候。”

    云朝昭见他走掉,立即盘膝坐下,神识转移向了正在遭遇麻烦的另外一处。

    ——

    云徙到附近丛林里捕捉了一只肥美的稚灵鸡,一边走一边考虑是煮是炸是烤还是做汤……就算只是支开他的理由,也应该好好考虑的。

    忽而,他停步,抬手用缚仙索绑了树上的人下来。

    “为何跟着我。”

    此人是掉入洞中的那个修士。

    “道友手下留情,我是来告知你实情的!”那人呼道。

    云徙也是遇到过不少这种被人跟踪下毒捉走的下三滥事情了,并不立刻放开他,“有何实情?”

    那修士和他们同道,出来以后独走,他越思考越觉得得回来。

    经过他观察,见二人始终以师姐弟相互称呼,言语之中透着淡淡疏离,看起来关系一般般,至少没有男女之间的亲近,明明他们之间应该刚发生过那样的事不应该是这个气氛才对。

    他品出不对,自己颅内构想一出故事。

    那个白衣女修……修为很高但看身上连点家当都没有,定然是个穷逼,没钱去追求心仪之人于是就心生不轨,对自己不假颜色的师弟下迷药。

    乘着在秘境里把他搞到手。

    而这一切本应该与他无关,可他倒霉就倒霉在撞破了秘密,那白衣女修对他起了杀心,又怕师弟起疑心才对他放过一马,可话中的意思就是迟早不会放过他的。

    为了保命,他必须回来挑拨离间,让这个师弟了解实情,率先动手杀了污辱他的师姐!

    ——这就是他的全部思路。。。

    思考完,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说道,“不知你与那位师姐可是眷侣关系?”

    云徙闻言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即皱眉解释,“我与她当然不可能是。”

    眼见他急不可耐的撇清关系,修士放下心了,立即说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但确实是我亲眼所见,若我有半点虚言,必叫那五雷诛顶!”

    见他这么信誓旦旦,云徙感觉不似作假,一手提着鸡问,“你说。”

    修士清清嗓子,“昨日我从上面走着,突然掉下一片乌漆嘛黑的地方,就想着点燃蜡烛看看情况,谁知就看到了……”他一脸的欲言又止,同情地看着云徙,“你正被你师姐抱着猥亵,还一脸潮红,意识不清的模样,显然是中了药的……”

    ……

    ……

    ……

    云徙手里的鸡飞了。

    他整个人都震愣在原地,完全凝滞住了。

    修士表示理解,给他时间缓冲。

    云徙感觉他说的话每一个字都听得懂,合起来怎么就那么难以理解,他艰难地发出声音,“你说……我被,被谁,抱在怀中?”

    “你师姐,就是那个白衣女修,你别看她对你好像很温柔贴心,实际人面兽心啊,就是个道貌岸然的虚伪之人!”修士忾然,“你身体中了情药后对她百依百顺,渴求不已,被她上下其手,简直玩了个遍……哎!画面太不堪,我实在是说不下去了!”他为了挑起他的怒气值,故意夸大其词地说,“她表情还特别享受!”

    眼看着漂亮师弟脸色逐渐变得绯红,他觉得自己计划应该成功了大半。

    “这不可能,休要胡言!”他下意识觉得此人在撒谎,弥天大谎!

    “我绝对没骗你,你千万不要被她的花言巧语蒙骗!”

    “我,”他张口想说什么证明又止住,想到自己异常的精元和灵气。

    “仙……师姐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他语气变得飘忽不定,修士的描述让他心有些乱,头脑简直像是塞进了一整座火焰山,热得无法思考,还有雷霆过身一般的余震颤颤。

    “你还是太年轻了,不知道人心险恶。”修士见苦口相劝,“很多表面看起来仙风道骨,一派正气的宗门弟子,其实私下里做得勾当比谁都荒淫无耻。”他啐了一口,眼神十分不屑嫉妒的说道。

    云徙沉默了一会,他努力回想,奈何一丝映像也没有,就好像谁把他的记忆给偷取了。

    道士说的话他不会信,可到底发生了什么,仙尊为何要隐瞒。

    “你好好想想,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无,不知道友接下来打算怎么办?”他说了半天终于说道重点,“你要如何报复她,也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

    云徙深吸一口气,强定心神,抬眸疑惑问道,“我为何要报复?”

    修士一梗,磕磕巴巴问,“你,你难道就一点都不气?不羞耻?不想杀了她?她可是把你给……强迫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

    云徙了解他的心思以后,更加不会信他,而到底发生什么,他会自己去套问,至于现在……

    他将手指搭在下颌,思考羞耻和强迫二字,不知为何这应该令人感觉到强烈羞耻和抬不起头的字眼,他却半分也没有感受到。

    方才脸红也只是想到了……会与仙尊相拥的画面,无法自控而已。

    他脑海里浮现仙尊平静淡然的脸庞,停顿片刻后,清缓悦耳的声音响起,“第一,我师姐绝不可能做你所说之事。第二……”他微侧过脸轻言,“她对我有再造之恩,生杀予夺皆由她,不论做什么都不算欺辱,有何羞耻?倒是你,若所言非虚,可敢同我回去对峙?”

    想到白衣女修那冷气森森的目光,他身子就要抖三抖,对峙?那自然是不敢的。

    修士无望,恨铁不成钢地看着云徙,“言尽于此,信不信由你,你若把她当成好人师姐,呵,迟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是吗?我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啊……”他呢喃。

    闻言他心底隐秘的升起……期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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