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药集团1
寄生蚁的事告一段落，席琳又跟着桑挽训练了多天。
这天，她忍不住来找顾辞。
“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辞有意想训练席琳自由切入、脱离梦境和现实的能力。
这段时间初见成效。
“你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想出发去找冥亚星？”
席琳：“不是。”她摇头，“我知道心急没有用，我会努力训练，等自己能够完全控制能力的那天。”
她无表情的面孔上出现强烈波澜：“我一定会……抓到那个家伙的。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逃走了。”
“但是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别的事。”
“嗯？”
席琳：“我训练时，不小心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很黑，似乎是个什么工厂。但里面有很多小孩……我听到……”
“他们在哭。”
“哭得很可怜。”
席琳经历过幼年被抛弃到太空的事，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他们很可怜，我本来想试着带他们离开。可我失败了。”
“不过其中有一个黑发红眼的小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能看见我。总之我觉得她很特殊。她和其他小孩都不同，只有她不在哭。但她睡着的时候，会一直喊哥哥。”
顾辞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还有呢？你再继续说说。”
席琳摇摇头：“别的没什么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女孩的眼睛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样。”
“眼熟？”
顾辞思索起来：席琳流落在时间罅隙的那些年，几乎没见过什么人，能让她有印象的，应该就是小时候的记忆，再然后就是遇到他们之后。
会是谁呢？
“我想再试一次，你可以陪我吗？”
席琳将手搭在顾辞手背上：“你很厉害，要是你在的话，我们说不定会成功。”
顾辞和她拉钩约定：“提前说好，只有我们两个去的话，不可以做出任何不安全的行为。我们只是先看看，摸一摸情况，等之后回来，我们和大家商量着，再思考下一步怎么做，可以做到吗？”
席琳眨眨眼，快速点头，一副“我很乖，我绝对会全部听你话”的表情。
顾辞在心底叹了口气，暂时信了。
-
席琳发动能力。
顾辞睁眼，看着格外熟悉的银河星落号内部通道。
顾辞：“……”
席琳脸上看不出一点心虚：“呀！可能是我能力控制得还不够好，所以传送错地点了。”
拜托，请不要用那种表情说谎啊！
不过来都来了……
“那走吧，我们找找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顾辞其实是不太赞同让席琳反复经历自己最痛苦的回忆，但看对方没什么应激反应，应该还在可承受范围内。
“有什么发现吗？”
席琳：“没有。”
她不知道进入星落号的残骸多少次了，但每次都是带着期待而来，失望离去。
“再试试看，说不定被我们遗漏了什么。”
顾辞试图安慰她，可她们这次花了很多时间，还是一无所获。
席琳主动拉住她的手：“走吧，我们去看看那群孩子。”
再次睁眼——
也和闭着眼没什么两样。
周围的环境实在是太黑了，两眼一抹黑，她们一时间都不敢乱动。
顾辞怕暴露，干脆和幽灵蛇交流起来：问问席琳，你们当初是在哪儿看见那群小孩的？
附近不仅黑，也没有任何动静。
安静得好像一座巨大的棺椁。
席琳牵着顾辞的手，让幽灵蛇缠住她们。
彻底被幽灵蛇遮挡后，她们才开始缓慢移动。
她们在黑暗中行进了很久，才听到一阵机器运转的响声。
声音是从门后响起的，两人靠近门口，偷听起来——
“今天有什么新情况吗？”
“数据一切正常，不过新买进来的那个小姑娘有些异常。她的大脑意识异常活跃，很抗拒我们的药物注射。”
“那就再打一针，洗脑的工作一定要做好。”
“可我已经多打了好几针了……药物有副作用，我怕用多了会损伤她的大脑。毕竟检查显示，她的智力值很高，大有用处。”
“蠢货。如果不能为我们所用，就算高到顶破天，那又有什么用？”
“……是。我明白了。”
看来席琳说得不错，这家工厂确实大有问题。
光是听他们嘴里说的那什么洗脑的药剂，就知道是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在他们出来的瞬间，幽灵蛇悄无声息地卷着两人进入门内。
和外面不同，里面很亮堂。
门内有很多复杂的仪器，中间的巨型仪器周围连接着上百个管子。
它们的一段延伸到中间的一个巨大水池。
水池内装得却不是水，而是黑沉沉的泥浆状态的黏厚液体。
黑色的表面还在咕嘟咕嘟冒着泡，有时动静大了，会从底下翻出一点暗红色的汁液。
颜色很淡，出现一会后，立刻被周围的黑液稀释。
而管子的另一端则是接在四周墙壁上。
墙壁本身就是灰黑色，所以顾辞她们也没注意到，上面还有那些顺着管道口挂下的黏糊糊黑液。
顾辞庆幸她们现在没有嗅觉，不然就这恶心状态的玩意来看，应该是极其腥臭的。
“你看到过这个吗？”
席琳摇摇头：“我之前来的地方不是这里。那边好像有很大的风扇，我有听见风扇转动的声音。”
风扇？
顾辞实在是想不到，这座工厂，有什么地方，是能和风扇沾边的。
“那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
顾辞还记得那两人刚刚离开的方位。
“奇怪了，看这家工厂不像是没钱的样子啊，为什么忽然外面的通道那么黑？多弄点灯又会怎么样。”
黑漆漆的，总给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席琳没什么想法，她早就习惯漫无边际的黑暗，她抓紧顾辞的手：“我会抓牢你的，幽灵蛇也会好好保护你。”
顾辞一笑：“嗯。”
她倒不是害怕，只是隐约觉得很怪异。
就像是……暗黑的通道，也是这家工厂控制人的手段之一。
幽灵蛇忽然停止行进。
“发现什么情况了？”顾辞问。
幽灵蛇用尾巴卷起一块牌子。
【尊敬的客人，以下为您购买的**订单，请使用愉快。新药集团祝您早日康复。若有任何疑问，可联系我们。地址：邻多星木兰街道**号】
嗯？怎么还打码了？
顾辞忍不住用指甲去抠那块打码的地方。
“到换药时间了，赶紧通知他们干活，别偷懒了。”
又是一阵吵吵嚷嚷的人声，顾辞手腕一抖，手里的牌子差点滑落下去。
在那行人逼近她们时，席琳干脆发动能力，带着顾辞离开了工厂。
-
“经过就是这样，胡檬你看看，这东西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胡檬戴上自己的透视眼镜，拿着卡片照了半天：“估计是要特殊的仪器才能显示。为了保证物品店隐私性，他们会给一个个人专属的验收器，除了购买的顾客，其他人就算不小心拿到了，也不会知道购物清单里到底是什么。”
胡檬还在继续研究，试图找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点。
“这么隐蔽？”顾辞皱着眉，“这么费心费力的，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胡檬嗤笑：“是啊，你说得没错，一般都是寄送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物件。所以——你们看见的那个工厂，背后牵扯的东西绝对不一般。”
“等等！”胡檬忽然提高音量，“我有新发现了。”
众人好奇地凑上前：“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出有什么。”
胡檬跳下桌子，然后从自己的空间里拿出一些药剂，它捣鼓了一会，调制出一瓶浅红色的半透明药水。
它将牌子立起，然后药水直接从上面浇下去。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下，牌子从中间分开，露出的夹缝里藏着一张薄薄的防水纸片。
“有了。”
胡檬抽出那张纸，快速念出：“购买物品名称：荆弦。优点：有一颗纯良的心，智力发达。送达地点：**嗯？送货地也打码了。”
荆岚脸上血色褪去：“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名字，叫、叫什么？”
他声音在发抖，像是在某一瞬间，被人抽空了魂魄。
胡檬：“荆弦啊。荆棘的荆，琴弦的弦。还挺巧，她和你一个姓。”
顾辞心一沉，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巧的事。
她扫了眼纸片上的那张照片，黑发红眼。
很熟悉的眼睛。
席琳忽然道：“我知道她。我见过她。”她扭头看顾辞，“这就是我说过的，一直在找哥哥的女孩。这双眼睛真的很眼熟。”
她又转过去，看了眼荆岚，对比了一会：“你是她哥哥？”
荆岚握紧拳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
“我是星际游侠的一员，之前我和妹妹一起出任务时，遇到了一些意外。在时空跃迁之后，我发现妹妹不见了。最后一次捕捉到妹妹的信号，是在荒星的坐标附近。所以我来到荒星，进入地下城，打听到角斗场召开格斗赛的事，我以为这种地方消息渠道会很多，可能会知道我妹妹的行踪。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可现在根本不是那样，他的妹妹或许就没有到过荒星，她一早被带到了那个什么狗屁工厂，被一群畜/生当做货品一样，卖给了所谓的高等人卖家。
荆岚满眼血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我要去那个工厂，带我妹妹回来。”
席琳：“我也去。”
顾辞也毫不犹豫：“一起。”
她都这么说了，剩下的人自然是全部跟着她。
荆岚有些感动：“……你们。”
薛沛白冷哼着，十足十地傲娇：“别想太多，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跟着我们团长。”
胡檬重新跳到桌上：“既如此，那我们今晚就出发！”
这天，她忍不住来找顾辞。
“是出什么事了吗？”
顾辞有意想训练席琳自由切入、脱离梦境和现实的能力。
这段时间初见成效。
“你觉得自己练得差不多了，现在就想出发去找冥亚星？”
席琳：“不是。”她摇头，“我知道心急没有用，我会努力训练，等自己能够完全控制能力的那天。”
她无表情的面孔上出现强烈波澜：“我一定会……抓到那个家伙的。这一次，我不会再给他机会逃走了。”
“但是我今天来找你，是因为别的事。”
“嗯？”
席琳：“我训练时，不小心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那里很黑，似乎是个什么工厂。但里面有很多小孩……我听到……”
“他们在哭。”
“哭得很可怜。”
席琳经历过幼年被抛弃到太空的事，对这种事情很敏感：“他们很可怜，我本来想试着带他们离开。可我失败了。”
“不过其中有一个黑发红眼的小女孩，我不确定，她是不是能看见我。总之我觉得她很特殊。她和其他小孩都不同，只有她不在哭。但她睡着的时候，会一直喊哥哥。”
顾辞意识到事情不太对劲：“还有呢？你再继续说说。”
席琳摇摇头：“别的没什么了，不过我觉得那个女孩的眼睛有点眼熟，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样。”
“眼熟？”
顾辞思索起来：席琳流落在时间罅隙的那些年，几乎没见过什么人，能让她有印象的，应该就是小时候的记忆，再然后就是遇到他们之后。
会是谁呢？
“我想再试一次，你可以陪我吗？”
席琳将手搭在顾辞手背上：“你很厉害，要是你在的话，我们说不定会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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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
胡檬抽出那张纸，快速念出：“购买物品名称：荆弦。优点：有一颗纯良的心，智力发达。送达地点：**嗯？送货地也打码了。”
荆岚脸上血色褪去：“你刚刚说……什么？”
“那个名字，叫、叫什么？”
他声音在发抖，像是在某一瞬间，被人抽空了魂魄。
胡檬：“荆弦啊。荆棘的荆，琴弦的弦。还挺巧，她和你一个姓。”
顾辞心一沉，她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很巧的事。
她扫了眼纸片上的那张照片，黑发红眼。
很熟悉的眼睛。
席琳忽然道：“我知道她。我见过她。”她扭头看顾辞，“这就是我说过的，一直在找哥哥的女孩。这双眼睛真的很眼熟。”
她又转过去，看了眼荆岚，对比了一会：“你是她哥哥？”
荆岚握紧拳头，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
“我是星际游侠的一员，之前我和妹妹一起出任务时，遇到了一些意外。在时空跃迁之后，我发现妹妹不见了。最后一次捕捉到妹妹的信号，是在荒星的坐标附近。所以我来到荒星，进入地下城，打听到角斗场召开格斗赛的事，我以为这种地方消息渠道会很多，可能会知道我妹妹的行踪。然后……接下来的事情，你们也都知道了。”
可现在根本不是那样，他的妹妹或许就没有到过荒星，她一早被带到了那个什么狗屁工厂，被一群畜/生当做货品一样，卖给了所谓的高等人卖家。
荆岚满眼血丝，声音里是压抑不住的愤怒：“我要去那个工厂，带我妹妹回来。”
席琳：“我也去。”
顾辞也毫不犹豫：“一起。”
她都这么说了，剩下的人自然是全部跟着她。
荆岚有些感动：“……你们。”
薛沛白冷哼着，十足十地傲娇：“别想太多，和你没关系，我只是跟着我们团长。”
胡檬重新跳到桌上：“既如此，那我们今晚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