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秋沐放养了九尾五年。这些时日除了给予他吃食以外，没有给过他任何修炼上的帮助。
每日出门都能看见九尾那愤愤而幽怨的眼神，秋沐暗自欢愉。
她因御兽练废了号，遂专注于剑修。这些年一心扑在习剑上，有暇则赴藏书阁，研读古籍。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满是尘埃的书架上，秋沐轻步其中。差一个境界突破元婴，即要成为修仙界近百年来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可仅一个境界又谈何容易。
这一个境界秋沐卡了五年，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所习剑法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无法达到真正的圆满。她的师父——宗门宗主方贺峰也已闭关五年，从那届结契大典前夕开始闭关，算着时日也差不多要出关了。
今日她再次踏入藏书阁，希望能寻得一线机缘。指尖轻轻划过一本本古籍的脊背，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本功法散着淡淡的光芒，似在召唤着她。
心念一动，取下古籍轻轻翻开。只见《兽元仙剑》跃然纸上，一本修士灵兽共修之书。秋沐眉间微蹙，本想即刻合上，可追求力量的本心又迫使她继续阅读下去。
全书字迹古朴而深邃，是栖兽宗元婴期剑兽双修老前辈留下的，正适合现在的她修习。
有一句话点醒了她。主兽相辅相成、相互制约。
主人若想提高实力，灵宠的修为不宜太差。对于秋沐结的这种生死契，就算是双修甚至多修，修士修为也受灵兽下限牵制。
看样子，还得不时给那狐狸一个甜枣。
秋沐研读完全文，回去时夜分已深。后山有灵力波动，远远地便发现了那边的动静。
似是有人在破镜。
难道是那只狐狸？
秋沐屏气凝神来到后山，一片漆黑中有一抹狐火映在她眸子底。她身形一歪，下意识地往后退。
九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收敛了气焰，“谁？！”
彼少年，身着玄衣，风姿清逸。双瞳深沉如冬日之潭，面玉唇薄，步履若行云流水。
看来他已经化形。未破金丹便能化形，不愧为神兽血脉。
“厉害啊，仅五年便化形了。”
秋沐语气虽淡淡的，却不乏嘲弄。想当年，靠着她的扶助这家伙数月便化形了。
白渚心中怒火中烧，勃然变色，“闭嘴！都是你害的！”
好一个都是你害的。
秋沐目光沉沉，阴暗地开口：“我有什么义务助你？”
白渚刚想开口，身感威压从四面八方而来重重压在他身上，天然的实力差距，无可反抗。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秋沐冷眼看他，取出一根捆灵绳，双手化形注入灵力，把面前少年五花大绑起来。
“我有要事，你只需听、做。”
堂前古木参天，翠影扶疏。秋沐屋内，入室檀香四溢，白色烟雾如丝如缕般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她高高坐在檀香木椅上，沉稳而威严。
秋沐开门见山，“你太弱了。”
她的声线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每字每句有似利刃。
白渚剑眉紧蹙，目中似有烈火燃烧，“你说我弱？”面庞之下，一抹幽怨之色若隐若现。
“身为神兽，至今仍未破金丹，子不自力，还要靠我督促？”
白渚不语，双唇紧抿。他的傲气被狠狠挫伤，被塞得说不出话，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是他不够努力吗？当然不是。可他无人教养，一人修习速度甚慢。
他有时候竟会羡慕秋沐的天赋，这令他的内心挣扎不甘。
说到底他是一兽，要靠百年、甚至千万年实力的堆叠，而他在灵兽里充其量只算一只幼兽。
“你已经拖我后腿了，自明日起，我将为你特加训练，直至你金丹为止。”
待他突破金丹，秋沐即有望破镜元婴。
“若有疑问，可即问询。”
呼吸之间，白渚胸膛微微起伏，有一个念头挤压在心头多年，“那年大典，你凭什么不要我？”
秋沐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问出此话。只见她俯身凑至白渚耳边，朱唇轻启，不瘟不火地说道：“因为你本质是一只夹着尾巴的狗，骨子里流淌着卑微的血液。”
几分讥诮之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高傲与不屑。
白渚被她从容不迫的嘲讽彻底激怒，当下向秋沐那段玉颈撕咬去，鲜血从伶俐尖齿间渗出。这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有如雪中红梅。
而下一刻，一股闷痛从体内爆开，满口血腥味。
原来这便是天道制衡。
白渚无法控制地上扬起嘴角，露出尖锐带血的牙齿，眼中闪烁出疯狂的底色，血腥味刺激着他感官，他的笑容在空旷房间里自由回荡，充满混乱与狂野。
“好、好好好……！”
“卑鄙……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如此阴险。”
昔世对他百般献赠，想必也为谋略，为的就是他这一身九尾血脉。
秋沐，我果然没想错你。你一直是这般阴鸷。
“我的品性，容不得你评说。”秋沐起身擦拭伤口，不做辩解。她知晓白渚的恶劣顽固，多说无益。
“你如此对我，不会后悔？”
“若我对你好，那才该追悔莫及。”
二人目光交汇，宛如两股寒流对冲，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似能撕破对方伪装，直指内心。
白渚意识到，面前的她也重生了。
他下错了一步大棋。
…………
天色泛白。白渚现在根基不稳固，不能长时间化形，秋沐看到的时候他已经变回九尾狐的形态、抱尾蜷缩着。
若让旁人看见她就是这般“虐待”神兽的话，一定会指控她暴殄天物吧。
“好了，起床了。”
白渚朦胧睁眼，这一夜他并未休息好，看着刚刚明朗起的天空，忍不住吐槽道，“不愧是天才。”
秋沐冷冷斜了他一眼，“不要贫嘴，速随我至后山。”
群山环抱之中，有座巍峨山峰直入云霄，这便是栖兽宗中最闻名遐迩的灵山——谪仙峰。谪仙峰山石由奇石所构，温润如玉。山泉潺潺、雾气缭绕，难窥其容。
秋沐将人领至半山腰，白渚以半人半狐的形态站在她的对面。二人眼神中都充斥着不情愿和警惕。秋沐深吸一口气，遂引灵如体，按照昨日古籍所描述的“灵兽共鸣”门法的指引，试图与白渚建立联系。
“开始吧。”秋沐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白渚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是提升修为的难得机会。他屏气凝神、调动自己的神力，与秋沐的灵力缓缓融合，光束的颗粒在尘埃中落定，红蓝交织，形成极为瑰丽的光影。
半山腰处的灵力逐渐浓郁起来，二人中一人一步元婴、一人逼近金丹，两股回合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栖兽宗众弟子皆觉异变，不禁驻足仰望，找寻那灵气的源头。有人开口道：“看位置，应是谪仙峰吧。”
那是内门弟子才能进入的地方。看颜色应是冰属性灵力，而内门中只有二师姐和五师弟有此等灵根。
再瞧那焚烧一切的炽热光轨，不似普通的火灵力，更像是一种神蕴、纯得不能再纯，似能淬炼一切。
难道二师姐终于和九尾修行了？！
人群中瞬时人声鼎沸。这些年里，栖兽宗有一个传闻。传闻九尾血统杂糅、且懒惰成性，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几年里把自己吃成个长着九条尾巴的大胖球。二师姐恨铁不成钢，不带它参加任何外出的活动，嫌它丢人。
“大胖球”此时正满头滢汗，他感到往外释放的力量正越来越难掌控。
正值此法修炼关键时刻，秋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她的脑内浮现出那团满天的狐火，憎恶的情感差点让她失去控制。
“集中精神！”白渚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如若一方失控，则两股力量对冲而开，最先波及的便是他们本尊。
白渚狠狠地咬紧牙关，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她的薄唇上，一丝鲜红缓缓渗出。强压着心中的排斥，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运作功法。
直至周围的环境都黯然失色，灵力逐渐稳定平和。
随着功法运转到极致，二人体内的真气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难以触及的壁垒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们心神一凝，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这裂缝上，真气化作万剑齐刺破口，疯狂涌入。
一声巨响在他们体内爆开，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滋润的舒适。彼此的灵气如破茧之蝶，翩飞在每一寸经络。灵蝶冰火双重，一切和谐，竟有难以言喻人的愉悦感。
这种感觉是他们从未拥有过的。
上辈子秋沐只求一股脑喂白渚好东西，却从同他进行过功法修行，就算有过想法那家伙也定不会同意。
秋沐身感自身修为壁垒的松动，虽只有一瞬，却还是被她敏锐捕捉到了。
看样子这功法果然可行。
可……
沉默如同一堵无形的墙，久久二人没说过一句话，就这样茫然地盘坐着。
白渚也静静地望向远方，似在逃避眼前无言的局面。
他先开口道：“明日还修吗？”
“嗯。”秋沐淡淡地回答。“我先回了，你若想尽快破镜便在此地继续修炼。”
“勤能补拙。”声音渐行渐远，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轻灵。
拙劣……在她眼里，我算拙劣吗？白渚怔怔地望着那抹纤柳婆娑，直至消失在视线，他才转过身去。
每日出门都能看见九尾那愤愤而幽怨的眼神，秋沐暗自欢愉。
她因御兽练废了号，遂专注于剑修。这些年一心扑在习剑上，有暇则赴藏书阁，研读古籍。
阳光透过窗棂，洒在满是尘埃的书架上，秋沐轻步其中。差一个境界突破元婴，即要成为修仙界近百年来最年轻的元婴修士，可仅一个境界又谈何容易。
这一个境界秋沐卡了五年，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所习剑法总觉得缺少些什么，无法达到真正的圆满。她的师父——宗门宗主方贺峰也已闭关五年，从那届结契大典前夕开始闭关，算着时日也差不多要出关了。
今日她再次踏入藏书阁，希望能寻得一线机缘。指尖轻轻划过一本本古籍的脊背，在不起眼的角落，有一本功法散着淡淡的光芒，似在召唤着她。
心念一动，取下古籍轻轻翻开。只见《兽元仙剑》跃然纸上，一本修士灵兽共修之书。秋沐眉间微蹙，本想即刻合上，可追求力量的本心又迫使她继续阅读下去。
全书字迹古朴而深邃，是栖兽宗元婴期剑兽双修老前辈留下的，正适合现在的她修习。
有一句话点醒了她。主兽相辅相成、相互制约。
主人若想提高实力，灵宠的修为不宜太差。对于秋沐结的这种生死契，就算是双修甚至多修，修士修为也受灵兽下限牵制。
看样子，还得不时给那狐狸一个甜枣。
秋沐研读完全文，回去时夜分已深。后山有灵力波动，远远地便发现了那边的动静。
似是有人在破镜。
难道是那只狐狸？
秋沐屏气凝神来到后山，一片漆黑中有一抹狐火映在她眸子底。她身形一歪，下意识地往后退。
九尾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收敛了气焰，“谁？！”
彼少年，身着玄衣，风姿清逸。双瞳深沉如冬日之潭，面玉唇薄，步履若行云流水。
看来他已经化形。未破金丹便能化形，不愧为神兽血脉。
“厉害啊，仅五年便化形了。”
秋沐语气虽淡淡的，却不乏嘲弄。想当年，靠着她的扶助这家伙数月便化形了。
白渚心中怒火中烧，勃然变色，“闭嘴！都是你害的！”
好一个都是你害的。
秋沐目光沉沉，阴暗地开口：“我有什么义务助你？”
白渚刚想开口，身感威压从四面八方而来重重压在他身上，天然的实力差距，无可反抗。
“你有什么资格说话？”
秋沐冷眼看他，取出一根捆灵绳，双手化形注入灵力，把面前少年五花大绑起来。
“我有要事，你只需听、做。”
堂前古木参天，翠影扶疏。秋沐屋内，入室檀香四溢，白色烟雾如丝如缕般从香炉中袅袅升起。她高高坐在檀香木椅上，沉稳而威严。
秋沐开门见山，“你太弱了。”
她的声线清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尖锐，每字每句有似利刃。
白渚剑眉紧蹙，目中似有烈火燃烧，“你说我弱？”面庞之下，一抹幽怨之色若隐若现。
“身为神兽，至今仍未破金丹，子不自力，还要靠我督促？”
白渚不语，双唇紧抿。他的傲气被狠狠挫伤，被塞得说不出话，强忍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是他不够努力吗？当然不是。可他无人教养，一人修习速度甚慢。
他有时候竟会羡慕秋沐的天赋，这令他的内心挣扎不甘。
说到底他是一兽，要靠百年、甚至千万年实力的堆叠，而他在灵兽里充其量只算一只幼兽。
“你已经拖我后腿了，自明日起，我将为你特加训练，直至你金丹为止。”
待他突破金丹，秋沐即有望破镜元婴。
“若有疑问，可即问询。”
呼吸之间，白渚胸膛微微起伏，有一个念头挤压在心头多年，“那年大典，你凭什么不要我？”
秋沐微微一怔，没想到他竟问出此话。只见她俯身凑至白渚耳边，朱唇轻启，不瘟不火地说道：“因为你本质是一只夹着尾巴的狗，骨子里流淌着卑微的血液。”
几分讥诮之意，从骨子里散发出来高傲与不屑。
白渚被她从容不迫的嘲讽彻底激怒，当下向秋沐那段玉颈撕咬去，鲜血从伶俐尖齿间渗出。这抹红色在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有如雪中红梅。
而下一刻，一股闷痛从体内爆开，满口血腥味。
原来这便是天道制衡。
白渚无法控制地上扬起嘴角，露出尖锐带血的牙齿，眼中闪烁出疯狂的底色，血腥味刺激着他感官，他的笑容在空旷房间里自由回荡，充满混乱与狂野。
“好、好好好……！”
“卑鄙……我第一次知道，原来你如此阴险。”
昔世对他百般献赠，想必也为谋略，为的就是他这一身九尾血脉。
秋沐，我果然没想错你。你一直是这般阴鸷。
“我的品性，容不得你评说。”秋沐起身擦拭伤口，不做辩解。她知晓白渚的恶劣顽固，多说无益。
“你如此对我，不会后悔？”
“若我对你好，那才该追悔莫及。”
二人目光交汇，宛如两股寒流对冲，他们的眼神锐利如刀，似能撕破对方伪装，直指内心。
白渚意识到，面前的她也重生了。
他下错了一步大棋。
…………
天色泛白。白渚现在根基不稳固，不能长时间化形，秋沐看到的时候他已经变回九尾狐的形态、抱尾蜷缩着。
若让旁人看见她就是这般“虐待”神兽的话，一定会指控她暴殄天物吧。
“好了，起床了。”
白渚朦胧睁眼，这一夜他并未休息好，看着刚刚明朗起的天空，忍不住吐槽道，“不愧是天才。”
秋沐冷冷斜了他一眼，“不要贫嘴，速随我至后山。”
群山环抱之中，有座巍峨山峰直入云霄，这便是栖兽宗中最闻名遐迩的灵山——谪仙峰。谪仙峰山石由奇石所构，温润如玉。山泉潺潺、雾气缭绕，难窥其容。
秋沐将人领至半山腰，白渚以半人半狐的形态站在她的对面。二人眼神中都充斥着不情愿和警惕。秋沐深吸一口气，遂引灵如体，按照昨日古籍所描述的“灵兽共鸣”门法的指引，试图与白渚建立联系。
“开始吧。”秋沐的声音里不带一丝情感。
白渚冷哼一声，虽心有不甘，但也明白这是提升修为的难得机会。他屏气凝神、调动自己的神力，与秋沐的灵力缓缓融合，光束的颗粒在尘埃中落定，红蓝交织，形成极为瑰丽的光影。
半山腰处的灵力逐渐浓郁起来，二人中一人一步元婴、一人逼近金丹，两股回合的力量可不是闹着玩的。
栖兽宗众弟子皆觉异变，不禁驻足仰望，找寻那灵气的源头。有人开口道：“看位置，应是谪仙峰吧。”
那是内门弟子才能进入的地方。看颜色应是冰属性灵力，而内门中只有二师姐和五师弟有此等灵根。
再瞧那焚烧一切的炽热光轨，不似普通的火灵力，更像是一种神蕴、纯得不能再纯，似能淬炼一切。
难道二师姐终于和九尾修行了？！
人群中瞬时人声鼎沸。这些年里，栖兽宗有一个传闻。传闻九尾血统杂糅、且懒惰成性，整天除了吃就是睡，几年里把自己吃成个长着九条尾巴的大胖球。二师姐恨铁不成钢，不带它参加任何外出的活动，嫌它丢人。
“大胖球”此时正满头滢汗，他感到往外释放的力量正越来越难掌控。
正值此法修炼关键时刻，秋沐心中突然涌起一股强烈的排斥感，她的脑内浮现出那团满天的狐火，憎恶的情感差点让她失去控制。
“集中精神！”白渚的声音在山谷间回荡，“你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吗？！”
如若一方失控，则两股力量对冲而开，最先波及的便是他们本尊。
白渚狠狠地咬紧牙关，一道细微的裂痕出现在她的薄唇上，一丝鲜红缓缓渗出。强压着心中的排斥，努力平复情绪，继续运作功法。
直至周围的环境都黯然失色，灵力逐渐稳定平和。
随着功法运转到极致，二人体内的真气开始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原本难以触及的壁垒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他们心神一凝，将全部心神投入到这裂缝上，真气化作万剑齐刺破口，疯狂涌入。
一声巨响在他们体内爆开，随即而来的是一股滋润的舒适。彼此的灵气如破茧之蝶，翩飞在每一寸经络。灵蝶冰火双重，一切和谐，竟有难以言喻人的愉悦感。
这种感觉是他们从未拥有过的。
上辈子秋沐只求一股脑喂白渚好东西，却从同他进行过功法修行，就算有过想法那家伙也定不会同意。
秋沐身感自身修为壁垒的松动，虽只有一瞬，却还是被她敏锐捕捉到了。
看样子这功法果然可行。
可……
沉默如同一堵无形的墙，久久二人没说过一句话，就这样茫然地盘坐着。
白渚也静静地望向远方，似在逃避眼前无言的局面。
他先开口道：“明日还修吗？”
“嗯。”秋沐淡淡地回答。“我先回了，你若想尽快破镜便在此地继续修炼。”
“勤能补拙。”声音渐行渐远，在空旷的山谷里显得格外轻灵。
拙劣……在她眼里，我算拙劣吗？白渚怔怔地望着那抹纤柳婆娑，直至消失在视线，他才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