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并没有风怜九想象中顺利,因为请假被拒了!

    原因是这周有很重要的小测。

    好吧,作为第一次月考就低空飘过刚好及格的人,没资格反驳。

    所以说,前面还信誓旦旦的觉得学习简单的人到底是谁啊?

    反正不是她。

    风怜九只能牺牲美好的宅家日,在这周六去宫城。

    “诶?你们这周六要去宫城打友谊赛?”风怜九眼睛盯着屏幕,手上操作不停。

    “小黑,拿那个钻石。”研磨说。

    “噢。”黑尾操纵人物拿钻石,“是啊,和宿敌打训练赛。你怎么这么惊讶?”

    三人在风怜九家里,玩益智闯关游戏。

    “小九周六也要去宫城。”研磨说。

    风怜九惊讶扭头,“你怎么知道?”

    一不小心,她操纵的角色掉到了悬崖下面,只能重开了。

    研磨也放下游戏机,端起桌上的果汁喝了一口,边扭动脖子边说:“因为昨天我也在办公室。”

    风怜九回忆了一下,好像确实有个一闪而过的金色,不过她没怎么注意。

    比起这个,她更在意“宿敌”这个称呼。

    “你说宿敌啊,就是乌野县立高中,两个学校的教练是好朋友,不过乌野现在的教练是乌养老教练的孙子。”

    黑尾解释道。

    “猫和乌鸦的对决,听起来还挺帅的。”风怜九握拳,对自己没有宿敌而感到可惜。

    研磨瞥了她一眼。

    肯定是在可惜自己没有宿敌。

    研磨收回视线。

    “一般来说,主角和宿敌是英雄相惜,但结局总会死一个的。”研磨开了一局新的,眼睛盯着屏幕,没头没尾地说。

    风怜九一瞬间怀疑研磨是不是有读心术,但他又不会魔法。

    “嗯,那还是没有宿敌比较好。不过现实中,我肯定希望音驹活下来。加油哦,训练赛。”

    “那肯定啦,现在的他们还是一群幼鸟呢。”黑尾说,“不过IH过后,应该会有所进步吧。”

    “所以你去宫城干嘛?”过了一会儿,黑尾问。

    研磨也投来目光。

    已知风怜九是魔法师,正在收集奇怪的木头,需要找一个人……或许是精灵。

    木头和精灵跟任务有关,结合之前看到的法杖,合理猜测:木头拼起来是那个精灵的法杖,找到精灵才能进行下一个任务。

    目前她有三块木头,长度不够一米五,所以去宫城应该是找剩下的木头。

    “好复杂,不想说。”风怜九懒洋洋地说。

    如果自己实话回答的话,之后的走向大概是“找法杖碎片”—“什么是法杖碎片”—超长解释—“为什么要找”—超长解释。

    不仅会把家底抖空,还会心灵疲惫。

    在解释清楚和偷懒之间,风怜九果断选择后者。

    她抬头看研磨,对方刚好也在看她。

    像是开启了什么奇怪的开关,风怜九向左歪头,研磨向右歪头。

    风怜九眨眼,研磨也眨眼。

    风怜九摇头,研磨也摇头。

    黑尾在边上看着,莫名生出了一股老父亲的欣慰,心情就像家养的三花猫出去一趟,带回了另一只小猫一样。

    这样奇怪的氛围没持续多久,风怜九转头捂嘴偷笑。

    像是意识到什么,研磨也别扭地转头,红了耳尖。

    风怜九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一双蓝眸盛着晶莹的水色,脸颊不知是笑红的还是羞红的。

    “噗……不是吧,这也太……”

    “什么?”黑尾蹲下去听。

    风怜九反应过来,收敛好自己的情绪,一副正派坐姿,“咳,没什么。”

    她的目光不自主停在研磨身上,从布丁头,淡红色的耳尖,一直到刻意避开她目光,和微抿的殷红唇瓣。

    不是吧,这也太可爱了。

    风怜九弱点之二,对可爱的东西毫无抵抗力。

    黑尾不满地坐回原位,拿起游戏机说:“你这一个多月都没开过火?”

    “啊?你怎么知道?”风怜九问。

    “厨房的门把手都是灰,真不知道你早中晚吃的啥。该不会什么都没吃吧?你们那边都这样吗?”黑尾说。

    “便利店啊,中午有人给我送饭。”风怜九从地毯上爬起来,凑到研磨边上。

    “就那个每次见面都要鞠躬的黑西装吗?”黑尾思索了一下,从记忆里翻出来上次的照片。

    “别随便给人取外号啊。”风怜九说。

    “哦,那他叫什么?”黑尾问。

    沉默。

    风怜九的右手食指和拇指搓捻一下,她移开目光说:“这周六你们几点出发?”

    毫无疑问得到了黑尾的嘲笑。

    风怜九毫无办法。

    “小黑,快死掉了。”研磨有办法。

    黑尾手忙脚乱地操作。

    “上午排球部训练,下午三点坐大巴去宫城。大巴上有空位,你要一起吗?”黑尾说。

    风怜九想了想,她坐大巴会晕车,但轿车和高铁之类的不会。为了舒适度,她拒绝了邀请,打算一个人去宫城。

    “而且我是早上去,比你们早到。”

    黑尾没说什么,研磨也只是多看了她一眼。

    *

    周三、周四、周五,每天都有小测。

    看着堪堪及格的物理,和接近满分的数学,以及不上不下的国语,风怜九趴在桌上再起不能。

    “小九,你还好吗?”千叶柚子蹲在桌子边问。

    风怜九把头埋在臂弯蹭了蹭,然后露出生无可恋的眼睛,“物理真的太反常识了!重力明明可以逆转。”

    千叶柚子只当她在说胡话。

    实际上,风怜九能放心吐槽的原因就是这种话说出来,大家也只会觉得中二而已。

    遭受了惨绝人寰的小测后,风怜九照例和研磨打游戏,最后沉沉陷入梦乡。

    *

    早上十点,宽敞的新干线列车。

    临近六月,天气也燥热起来,因为环海,不免有些湿热。

    风怜九坐在最边上,头靠铁栏杆,睡眼惺忪。

    此刻,她正在悔恨为什么要手欠地去查「运动社团活动室为什么不能进」,然后看到这样那样的少女漫情节,因为印象深刻而梦到类似情节导致一晚上没睡好。

    悔恨,当事人表示十分悔恨。

    在知晓了真实意思后,研磨当时的别扭行为也得到了解释。

    他,在害羞。

    推理出这个结论,风怜九第一反应是不明所以。

    啊?害羞什么啊,就不能解释一下然后说“我帮你拿吧”吗?

    不明白男高中生的想法。

    她把通红的脸颊埋进被子里。

    基于以上原因,风怜九现在昏昏欲睡。

    好在没有真的睡着,不然就要过站了。

    出站的时候刚好是中午,她打算先去乌野町吃午饭。

    运气还不错,一下车就有个拉面馆。

    点完单后,风怜九一个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看着窗外人来人往。

    思绪飘向远方。

    *

    4月14日,周日,晴天。

    排球部周日放假,黑尾把风怜九喊出来帮忙发球,好在是上午,不太热。

    如果说第一次帮忙发球是为了报答黑尾帮忙搬箱子,那第二次是完全可以拒绝的。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也许是对朋友的纵容吧,风怜九非常快速的融入了东京幼驯染,成功把二人行变成三人行。

    “小九,你发球进步了不少嘛,力度和高度都能保持一致了。”

    休息时间,黑尾在练习垫球,风怜九坐在地上喝水。

    听到夸奖的风怜九害羞地偏过头,视线盯着脚边的小草,一时间没有说话。

    黑尾这家伙对谁都能夸一夸,今早刚见面的时候就因为风怜九穿了一件绿色裤子而不是黑色裤子,发出了赞美。

    恭维的话,风怜九听得不少,但如此直白真诚的夸奖,她还是第一次感受到。

    “那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刚刚的害羞仿佛只是错觉,很快风怜九就笑嘻嘻地接受了夸奖。

    一旁观察的研磨也笑了一下。本以为会触发傲娇属性,然后小黑追着小九夸,最后小九又羞又恼,只能用可怜的目光和放软的语气向自己求助。

    嗯不过现在也很可爱,也……很耀眼。

    风怜九正在压腿,因为运动得少,姿势并不标准。

    研磨走上前,蹲在她身边,缩成小小一团。

    “姿势错了。”

    风怜九看他,还没反应过来他的突然搭话,“啊?”

    “左腿收得更紧一些,右腿要打直,身体前倾。”研磨说。

    他的视线飘忽不定,声音越来越小。

    长期穿长裤的风怜九腿很白,为了方便运动,她今天穿的是五分休闲裤和半袖体恤。小腿有一点不明显的肌肉,宽松的领口随着她前倾的动作下移。

    而风怜九专注在调整姿势上,完全没注意。

    除了肌肉的拉伸,她忽然感受到领口一紧。

    谁拽着她的领子?

    低头一看,那人应该是从后方拉着衣领。

    风怜九顺着力道后仰,微微侧眸,对上了一双近在咫尺的金灿灿的眼眸。

    研磨只是想把她的领子往后拽一点,没想到对方突然前倾。

    衣领在他手中,忽然有点心虚得想松手。

    对视的时间,仿佛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黑尾在一旁垫球的“砰”声渐渐远离,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们。

    对方脸上细小的绒毛、呼出的热气、还有睫羽的微颤,清晰可见。

    心率在变快,为什么?

    风怜九不解,她随着本能地没有后撤。

    砰——

    球落地的声音。

    如梦初醒,视野和听觉回归。两人迅速弹开,谁也不看谁。一个忙着压腿,一个忙着打游戏,似乎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

    富有青春气息的公园里,人们专注于蓝天白云、绿水青山。

    在老旧的排球场边,两颗心脏不受控制的快速跳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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