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薄日初升，春日清晨的阳光透过纸窗，屋内光影斑驳。
宋黎在芷荷的呼声中清醒，洗漱过后，宋黎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芷荷为她梳发髻。
芷荷正要挑选发簪，宋黎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芙蓉玉簪，递给她，说：“就这个吧。”
这支发簪是去年她及笄时，沈姨赠与她的，想来也适合今日戴。她又挑了件桃红色衣裳，理了理衣襟才出屋。
晨曦微露，晓风拂面，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草清香。
今日恰巧是休沐日，宋明杰不用上早朝，四人一同吃饭。
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世的早，宋明杰与顾时容又都较为开明，所以这府里的规矩并不太严苛，行动都较为自由。
宋知意是最晚到的，宋黎注意到她来时稍有些郁闷，精神萎靡，便问：“知意怎么了？神色这么不好。”
宋知意一脸幽怨，闷闷不乐道：“昨日发钗没能找到，不知是不是被人捡了去。”
得知是这原因后，宋黎微微一笑，安抚道：“今日我要出门，路过明玉堂，我再为你买几把发钗。”
宋知意眼睛蓦地一亮，露出一个灵动的笑脸，说：“好啊，阿姐最好了！”
许是想关心一下女儿，对面的宋明杰无意地问了一句：“今日要去哪儿？”
宋黎眸色一淡，抿了抿嘴，淡淡道：“看沈夫人。”
沈夫人是孟婉琳好友，这个回答让所有人不禁想到了逝去的孟夫人。
宋明杰微微怔住，过了一会儿说：“嗯，挺好的。”
说罢他便不再作声，低头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尬尴，许是伤心，还是逃避？
宋黎看着宋明杰的反应，心里冷笑，却莫名泛起一丝苦涩，也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吃饭。
两人谁都不做腔，似是暗暗较劲。这沉默叫这堂屋的气氛有些怪异。
顾时容岔开话题：“阿黎，我听知意说你昨日差点受伤，原本想去看看你的，见你昨儿早早就睡下了，便没去打扰你，现下可还好？”
宋黎笑了笑：“没事的，母亲。”
“也不知那刺客是何名堂，竟敢行刺皇宫！”宋知意在一旁接话吐槽，活跃气氛。
顾时容说道：“这几年作恶的人多，平日出门可都要小心些。”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缓和不少。
宋黎吃过早饭后，置办些手信后便出府。
宋黎先去了明玉堂，想着为沈夫人和知意买些首饰。
她拿起一个金镶玉镯端详起来，掌柜瞧见了立马笑眯眯道：“姑娘的眼光真是不错！这手镯是店里的新品，样式设计的巧妙，玉珠镶金边，华丽而不老俗套，优雅又不显张扬。”
宋黎较为满意，问道：“这手镯多少钱？”
掌柜缓缓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两银子。”
一旁的芷荷先是一惊，脱口而出：“为何这般贵？”
宋黎也诧异地看向掌柜，这手镯竟涨价这么多。
掌柜的面露难色，抱怨道：“姑娘你是不知，现在的生意难做啊！原料涨价的厉害，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得跟着涨价。”
他又摇头道：“过几年，恐怕更难啊！”
芷荷还想说些什么，宋黎摆摆手，又问：“掌柜为何这样说？”
那掌柜的一听，忙叹气摇头，压低嗓音：“我看姑娘面善，不像爱嚼舌根的，我便说了。别看这京城里风平浪静，繁华昌盛的，实际上那些名门将相背地里做的勾当多着呢！这几年天下风气败坏，为官的贪图享乐，为民的受苦受累，苛捐杂税不断。”
他痛心地“啧”了几声，又道：“依我看呐，这世道以后怕是要难过喽！”
宋黎点点头：“多谢告知。”又挑些发簪钗子，一并付了钱。
出来后芷荷嘟囔道：“这般贵，这掌柜的岂不是宰我们！”
宋黎安抚说：“这个月我们省着点便是了。”
刚刚那掌柜说的并非无一点用处，货物涨价，民不聊生，加上行刺一事。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表面风平浪静的京城，背地里会是怎样一番样子呢？
......
逐渐远离了吆喝喧闹，马车缓缓停下。
宋黎下了马车，芷荷和府里的小厮打声招呼，派一人到府里通知一声，又有几人将手信搬进府里。
宋黎在小厮的带领下入府，很快便瞧见在院子里站着等候她的沈夫人。
见她来，沈夫人连忙上前，宋黎含笑唤了一声“姨母”，沈夫人“哎”了一声，笑着拉住她的手进屋。
“这丫头，好些日子没来了看沈姨了。”沈夫人开玩笑似的嗔怪道。
宋黎稍带歉意地一笑说：“这些日子家中有些忙，便也没能抽出空来。”
说了，她从芷荷手中接过刚买的玉镯，递给沈夫人：“适才路过明玉堂，瞧见这镯手甚是好看，与沈姨气质极配，便买了下来。”
沈夫人接过收下，欢满心欢喜，她怜爱地看着宋黎，感慨道：“阿黎有心了，还为姨母破费。”
“沈姨喜欢便好。”
沈夫人瞧着面前乖巧的宋黎，一阵欣慰与感慨。
不觉间，这小丫头也长得这般大了，更是出落的愈发标致，朱唇皓齿，眉若弯月，眼眸清澈而透着温柔与智慧。
这温润如玉的气质，倒是与婉琳有几分相似。
若是婉琳还在，见自己女儿这般落落大方，该有多欣慰。
她的神色不由地带了些悲伤和痛惜。
宋黎瞧着沈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对，试探地问：“沈姨，怎么了？”
沈夫人回过神来，笑道：“好阿黎，姨母好久都没仔细看你了。一晃时间过的真快啊，都成大姑娘了，瞧瞧这眉眼，生的真是好看。”
瞧见沈夫人的反应，又听到这般话，宋黎大致猜测到她在想些什么了。
宋黎斟酌开口：“姨母可是......想我母亲了？”
沈夫人一怔，眼底又充满柔情：“你的样貌像极了婉琳，瞧见你便有些感概。”
宋黎倒没有不自然与痛心，她说：“关嬷嬷也这样说过。”
关嬷嬷常对她说：“姑娘这模样，像极了夫人。”
有时，向她讲母亲生前的事时，嬷嬷也会露出这副神情，说：“要是夫人还在该有多好。”
......
“沈姨，你可以同我讲讲关于母亲的事吗？”
宋黎这一问让沈夫人有些惊诧，阿黎很少问这些事，她也不常说。
过往的事，提起来太沉重了，路是要往前走的，说多了，便容易陷在过去的泥沼中逃不出来。
她不希望阿黎活在悲伤里，无尽的思念里。
“沈姨，我知你怕我伤心，故而等我大了后便鲜少提起关于母亲的事。渐渐地，你们不提，我也不再问。我自幼丧母，连母亲的长相都记不得，只听过关嬷嬷讲过母亲多么善良，多么可亲，多么聪慧。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世人常说，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我怕有一天，母亲永远不再被提起，记起。”宋黎定定地看着沈夫人，“所以沈姨，我想听听母亲的故事，想多了解了解母亲。”
沈夫人因这一席话动容，她眼眶微微泛红，攥紧宋黎的手，“好。阿黎，你想听些什么？”
宋黎想了想：“姨母可知母亲与我父亲如何相识的？”
沈夫人笑道：“你母亲及笄时，你祖父大办宴会，那时你父亲高中进士，赴宴时与你母亲相识，两人相谈甚欢，结婚成家，再后来就有了你。”
她又补充道：“那时他们二人恩爱至极，也算羡煞京城了。”
宋黎睫毛一颤，跳过这个话题，又问：“那母亲与姨母呢？”
“我们？我与你母亲自小在京城相识，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沈夫人神色温柔，“算来我与她也携手走过了二十个春秋。”
“关嬷嬷也常对我说您与母亲。”宋黎思索着，“但却我未曾听过母亲的其他好友呢？”
沈夫人神色一顿，叹口气说：“其实那时你母亲与长公主也交好。”
“长公主？”
“嗯。圣上的姐姐，长公主。”
宋黎心觉奇怪，母亲曾与长公主交好，为何关嬷嬷从未与她提过。
她开口问道：“那为何之前......”
话未说完，沈夫人便接道：“你从未听说过是不是？”
宋黎点点头。
“婉琳怀有身孕之前，两人便不知为何生了嫌隙，后来也就渐渐没了往来。或许是这个原因，也没人在你面前提过。”
“她们之间闹矛盾的原因沈姨也不知吗？”
“我问过婉琳，她只说是发生了些争执，没什么大事。之后我听说她又入了几次宫，但两人都是不欢而散。”
“那再后来呢？”宋黎接着问。
“后来就没下文了，几个月后，婉琳怀了孕，她在府里养胎，她们两个也彻底断了来往。”
宋黎蹙眉道：“那母亲也没再说过这件事吗？”
沈夫人点点头，道：“之后我曾问过这件事，她只说她们观念不合，就不愿再说了。”
宋黎疑惑，又道：“我听嬷嬷说母亲温和，鲜少生气或与人发生不快。”
“那倒是，婉琳一向性子软，我很少看到她与谁有过这么大的矛盾。”她拍拍宋黎的手，又道：“但朋友间分合也是常事，这也不算奇怪。”
沈姨恐怕也只知道这么多，再问下去就不合适了。宋黎满腹疑问，但也只得咽下。
宋黎在芷荷的呼声中清醒，洗漱过后，宋黎坐在梳妆台前静静地看着芷荷为她梳发髻。
芷荷正要挑选发簪，宋黎从首饰盒里拿出一支芙蓉玉簪，递给她，说：“就这个吧。”
这支发簪是去年她及笄时，沈姨赠与她的，想来也适合今日戴。她又挑了件桃红色衣裳，理了理衣襟才出屋。
晨曦微露，晓风拂面，空气中萦绕着淡淡的花草清香。
今日恰巧是休沐日，宋明杰不用上早朝，四人一同吃饭。
老爷子和老太太去世的早，宋明杰与顾时容又都较为开明，所以这府里的规矩并不太严苛，行动都较为自由。
宋知意是最晚到的，宋黎注意到她来时稍有些郁闷，精神萎靡，便问：“知意怎么了？神色这么不好。”
宋知意一脸幽怨，闷闷不乐道：“昨日发钗没能找到，不知是不是被人捡了去。”
得知是这原因后，宋黎微微一笑，安抚道：“今日我要出门，路过明玉堂，我再为你买几把发钗。”
宋知意眼睛蓦地一亮，露出一个灵动的笑脸，说：“好啊，阿姐最好了！”
许是想关心一下女儿，对面的宋明杰无意地问了一句：“今日要去哪儿？”
宋黎眸色一淡，抿了抿嘴，淡淡道：“看沈夫人。”
沈夫人是孟婉琳好友，这个回答让所有人不禁想到了逝去的孟夫人。
宋明杰微微怔住，过了一会儿说：“嗯，挺好的。”
说罢他便不再作声，低头吃饭，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尬尴，许是伤心，还是逃避？
宋黎看着宋明杰的反应，心里冷笑，却莫名泛起一丝苦涩，也默不作声，面无表情地吃饭。
两人谁都不做腔，似是暗暗较劲。这沉默叫这堂屋的气氛有些怪异。
顾时容岔开话题：“阿黎，我听知意说你昨日差点受伤，原本想去看看你的，见你昨儿早早就睡下了，便没去打扰你，现下可还好？”
宋黎笑了笑：“没事的，母亲。”
“也不知那刺客是何名堂，竟敢行刺皇宫！”宋知意在一旁接话吐槽，活跃气氛。
顾时容说道：“这几年作恶的人多，平日出门可都要小心些。”
几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倒缓和不少。
宋黎吃过早饭后，置办些手信后便出府。
宋黎先去了明玉堂，想着为沈夫人和知意买些首饰。
她拿起一个金镶玉镯端详起来，掌柜瞧见了立马笑眯眯道：“姑娘的眼光真是不错！这手镯是店里的新品，样式设计的巧妙，玉珠镶金边，华丽而不老俗套，优雅又不显张扬。”
宋黎较为满意，问道：“这手镯多少钱？”
掌柜缓缓伸出两个手指头：“二十两银子。”
一旁的芷荷先是一惊，脱口而出：“为何这般贵？”
宋黎也诧异地看向掌柜，这手镯竟涨价这么多。
掌柜的面露难色，抱怨道：“姑娘你是不知，现在的生意难做啊！原料涨价的厉害，我们也是没办法，只得跟着涨价。”
他又摇头道：“过几年，恐怕更难啊！”
芷荷还想说些什么，宋黎摆摆手，又问：“掌柜为何这样说？”
那掌柜的一听，忙叹气摇头，压低嗓音：“我看姑娘面善，不像爱嚼舌根的，我便说了。别看这京城里风平浪静，繁华昌盛的，实际上那些名门将相背地里做的勾当多着呢！这几年天下风气败坏，为官的贪图享乐，为民的受苦受累，苛捐杂税不断。”
他痛心地“啧”了几声，又道：“依我看呐，这世道以后怕是要难过喽！”
宋黎点点头：“多谢告知。”又挑些发簪钗子，一并付了钱。
出来后芷荷嘟囔道：“这般贵，这掌柜的岂不是宰我们！”
宋黎安抚说：“这个月我们省着点便是了。”
刚刚那掌柜说的并非无一点用处，货物涨价，民不聊生，加上行刺一事。
她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这表面风平浪静的京城，背地里会是怎样一番样子呢？
......
逐渐远离了吆喝喧闹，马车缓缓停下。
宋黎下了马车，芷荷和府里的小厮打声招呼，派一人到府里通知一声，又有几人将手信搬进府里。
宋黎在小厮的带领下入府，很快便瞧见在院子里站着等候她的沈夫人。
见她来，沈夫人连忙上前，宋黎含笑唤了一声“姨母”，沈夫人“哎”了一声，笑着拉住她的手进屋。
“这丫头，好些日子没来了看沈姨了。”沈夫人开玩笑似的嗔怪道。
宋黎稍带歉意地一笑说：“这些日子家中有些忙，便也没能抽出空来。”
说了，她从芷荷手中接过刚买的玉镯，递给沈夫人：“适才路过明玉堂，瞧见这镯手甚是好看，与沈姨气质极配，便买了下来。”
沈夫人接过收下，欢满心欢喜，她怜爱地看着宋黎，感慨道：“阿黎有心了，还为姨母破费。”
“沈姨喜欢便好。”
沈夫人瞧着面前乖巧的宋黎，一阵欣慰与感慨。
不觉间，这小丫头也长得这般大了，更是出落的愈发标致，朱唇皓齿，眉若弯月，眼眸清澈而透着温柔与智慧。
这温润如玉的气质，倒是与婉琳有几分相似。
若是婉琳还在，见自己女儿这般落落大方，该有多欣慰。
她的神色不由地带了些悲伤和痛惜。
宋黎瞧着沈夫人的神色有些不对，试探地问：“沈姨，怎么了？”
沈夫人回过神来，笑道：“好阿黎，姨母好久都没仔细看你了。一晃时间过的真快啊，都成大姑娘了，瞧瞧这眉眼，生的真是好看。”
瞧见沈夫人的反应，又听到这般话，宋黎大致猜测到她在想些什么了。
宋黎斟酌开口：“姨母可是......想我母亲了？”
沈夫人一怔，眼底又充满柔情：“你的样貌像极了婉琳，瞧见你便有些感概。”
宋黎倒没有不自然与痛心，她说：“关嬷嬷也这样说过。”
关嬷嬷常对她说：“姑娘这模样，像极了夫人。”
有时，向她讲母亲生前的事时，嬷嬷也会露出这副神情，说：“要是夫人还在该有多好。”
......
“沈姨，你可以同我讲讲关于母亲的事吗？”
宋黎这一问让沈夫人有些惊诧，阿黎很少问这些事，她也不常说。
过往的事，提起来太沉重了，路是要往前走的，说多了，便容易陷在过去的泥沼中逃不出来。
她不希望阿黎活在悲伤里，无尽的思念里。
“沈姨，我知你怕我伤心，故而等我大了后便鲜少提起关于母亲的事。渐渐地，你们不提，我也不再问。我自幼丧母，连母亲的长相都记不得，只听过关嬷嬷讲过母亲多么善良，多么可亲，多么聪慧。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世人常说，被遗忘才是真正的死亡。我怕有一天，母亲永远不再被提起，记起。”宋黎定定地看着沈夫人，“所以沈姨，我想听听母亲的故事，想多了解了解母亲。”
沈夫人因这一席话动容，她眼眶微微泛红，攥紧宋黎的手，“好。阿黎，你想听些什么？”
宋黎想了想：“姨母可知母亲与我父亲如何相识的？”
沈夫人笑道：“你母亲及笄时，你祖父大办宴会，那时你父亲高中进士，赴宴时与你母亲相识，两人相谈甚欢，结婚成家，再后来就有了你。”
她又补充道：“那时他们二人恩爱至极，也算羡煞京城了。”
宋黎睫毛一颤，跳过这个话题，又问：“那母亲与姨母呢？”
“我们？我与你母亲自小在京城相识，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沈夫人神色温柔，“算来我与她也携手走过了二十个春秋。”
“关嬷嬷也常对我说您与母亲。”宋黎思索着，“但却我未曾听过母亲的其他好友呢？”
沈夫人神色一顿，叹口气说：“其实那时你母亲与长公主也交好。”
“长公主？”
“嗯。圣上的姐姐，长公主。”
宋黎心觉奇怪，母亲曾与长公主交好，为何关嬷嬷从未与她提过。
她开口问道：“那为何之前......”
话未说完，沈夫人便接道：“你从未听说过是不是？”
宋黎点点头。
“婉琳怀有身孕之前，两人便不知为何生了嫌隙，后来也就渐渐没了往来。或许是这个原因，也没人在你面前提过。”
“她们之间闹矛盾的原因沈姨也不知吗？”
“我问过婉琳，她只说是发生了些争执，没什么大事。之后我听说她又入了几次宫，但两人都是不欢而散。”
“那再后来呢？”宋黎接着问。
“后来就没下文了，几个月后，婉琳怀了孕，她在府里养胎，她们两个也彻底断了来往。”
宋黎蹙眉道：“那母亲也没再说过这件事吗？”
沈夫人点点头，道：“之后我曾问过这件事，她只说她们观念不合，就不愿再说了。”
宋黎疑惑，又道：“我听嬷嬷说母亲温和，鲜少生气或与人发生不快。”
“那倒是，婉琳一向性子软，我很少看到她与谁有过这么大的矛盾。”她拍拍宋黎的手，又道：“但朋友间分合也是常事，这也不算奇怪。”
沈姨恐怕也只知道这么多，再问下去就不合适了。宋黎满腹疑问，但也只得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