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琪怎么在这？
每个她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为什么他都会出现？
“周祁，你……”
“我什么？”
“还是怕我看到你偷偷卷着刷题？”
“怕我撞见你这个三好学生偷偷约会？”
“……”
一如既往的嘴贱。
沈听咬了咬后槽牙，这人除了数学好，脑子里还有哪块是人类构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榆城养周祁这样的人。
沈听顾不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现在，她只想要一个人能够做她的数学老师，而且她没有钱。所以，这个免费又好用的人选让沈听人生第一次有些不管不顾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榆城。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满身污泥地从这泥潭中走出来。
他们都不想让她好，可她偏偏要变得最好。
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定要离开。
周祁见眼前的人眼眶泛红，看来是哭过了，突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从球场出来，就看见她往最顶上走。
他觉得沈听不像是会做傻事的人，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这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让他有些放不下，所以他一路跑着从一楼追到了七楼。
轻喘着叉着腰看着沈听：“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
沈听又有些打退堂鼓了，人家凭什么给你补习？而且他那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要给我补习？
况且这人嘴那么贱，眼高于顶……
沈听又不说话了，手机振动了一声。
支付宝到账1000元。
微信：听听啊，要学会节约用钱了。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这笔钱就算是预支下个月的生活费了，也算是给你自己一个小提醒。
吧嗒的一下，沈听心里有个东西彻底地碎了。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酝酿在眼眶里许久的一滴泪终于夺眶而出，滴在了手机屏幕上。
看见身前的女孩拿出手机，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滴落，周祁的手下意识地往前，又悬在半空中。
他倒是关心则乱……
“你，你没事吧？”
“你能给我补习吗？”
周祁的话音刚落，沈听红着眼，还有些细小的泪珠噙在眼角。
这下换周祁愣住了。
啊？
周祁像是没有听清，毕竟沈听的声音虽然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细细软软的，但听着也足够温柔，带着点哭腔，更是让人听着有点心猿意马。
周祁愣住的两秒，沈听默认他拒绝了，毕竟她被这样拒绝很多次了。
她早就习惯了。
“算了。”
她绕过周祁准备下楼，大不了就是自己学，没什么大不了。
周祁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生在说什么之后，赶紧拉住她的胳膊。但是还是他那副傲娇的表情：“找我补习啊？”
事情好像还有转机，沈听停下脚步。
“可以吗？”
对上那对大眼，周祁喉结上下滚动了下，随后不动声色地偏了下头，率先躲开了对视。
他想到早上陆知栩犯浑说的玩笑话。来逗逗三好学生，肯定很有意思……
“要我补习啊？”
周祁说着话，慢条斯理地插起手，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
沈听看着眼前的周祁，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仿佛拿捏她是志在必得。
沈听还是只有那句：“可以吗？”
“但是呢……我只给女、朋、友补习。”
周祁故意将女朋友三个字说的又慢又重，他就是存了心思想看沈听局促的样子。
“那我可以追你吗？”
沈听几乎是一秒便脱口而出。
……
天台上刮起了风，吹散了一小片的云层，亮出天光。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沈听从来没有想要做一个乖小孩。
不过从前她不想招惹是非，只是想好好把书读完，离开榆城。可如今，她一个人难以做到，她需要周祁的帮助。
周祁却被沈听的回答惊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都忘了直起身，纯黑的长睫不自然地扑闪。
他本就只是想逗逗她的，她这样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和他谈恋爱。
沈听一脸认真地看着周祁，周祁又一次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随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笑，但是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和严肃。
“所以，你这是要和我早恋？三好学生？”
沈听被这么直白的问着，她是为了补习，如果一定要谈恋爱也没关系。可周祁的眼里，确实那样的认真和严肃。仿佛是想要得到什么庄严的誓言般……
况且扮演了这么久三好学生的模样，突然打破规矩的高墙，临到头来，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
她还是迟疑了。
眼前的女生眼神飘忽着，喉咙像被堵住，就这么不说话了。
那样的迟疑在周祁看来，不过是眼前的女生在哪里受挫之后，想拿他开玩笑罢了。
不等沈听回答，周祁直起身轻笑了一声：“算了，我对你这样的三好学生没兴趣。”
*
当天夜里，周祁和沈听一南一北，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周祁推了陆知栩的约饭，早早地就回了家，洗完澡卸力躺在床上，发梢还在滴着水，打开百度。
【女生突然说要追自己后又反悔是为什么？】
一楼：被耍了呗，还能为什么。
二楼：joker，鼓掌！
……
艹
周祁骂了句脏话，将手机扔向一旁。
直起身用毛巾胡乱将头发乱擦一通，弯腰捞起手机，拨通了陆知栩的电话。
“地址。”
沈听刷完今天的题之后，已经是23：30了，闲下来后，白天的事情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开始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不禁抱头，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和一个都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说自己要追他，只是为了让他给自己补习。
周期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救命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沈听拿出手机，打开百度。
【不小心和别人说要追他怎么办？】
一楼：不小心？
二楼：这也能不小心？
三楼：现在都把告白说的这么隐晦了吗？
四楼：不管怎么样，说都说了，总要看看对方反应吧，然后再看看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对方的反应……
算了，我对你这样的三好学生没兴趣。
……
沈听想起这句心里还颇有些不满，什么叫她这样的三好学生没兴趣。
那他喜欢哪样的？
沈听升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沈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谁都情绪单调的她，遇上周祁，她好像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沈听翻来覆去一晚上，得出的结论是：周祁那句三好学生一定是在嘲讽自己。和他见的第二面就是和秦轻那次，他一定觉得我是表里不一，还说我是奇迹暖暖，所以才……
所以，他是觉得我是假乖？还是觉得我不够乖？
*
周祁在酒吧里打发了一夜的时间，一群人喝高了睡在包房里。
周祁倒是没有，一点点抿着酒，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最后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也不管这群醉鬼，长腿一迈就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榆城三中。”
师傅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一身黑色的冲锋衣，一大早从酒吧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三中的学生。
倒像是隔壁职高的。
周祁也察觉到师傅的眼神。
“师傅，我真是三中的。没穿校服，这您不会不载我吧，在耽搁一会，我该迟到了。”
他总是这样，无论是谁，好像只要和他一对视，就能被他看穿内心的想法。
7:45
“啧，刚好赶上。”
周祁在一旁的美宜佳买了个一次性洗漱用品，在学校的厕所里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又像是平常那副模样不紧不慢地走向教室。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决定来学校。
就好像是在赌，赌她会不会来找他。
也在赌，自己是不是被耍。
高二和高三的很多时间都是错峰的，这让周祁窝了一肚子火，就好像是因为这个时间，所以沈听才没来找他一样。
他索性在最后一排补起了觉。
最后一节体育课，班上的大部分人都选择在教室刷题，毕竟对于普通同学来说，离高考不到130天了。
周祁觉得无聊透了，一连三节课坐在教室里，可那天那样的巧合没有在发生。
起身就往外走，刚走出教室，就遇见校服都没穿正的陆知栩火急火燎地跑来，一脸怨气：“周祁，你特么还是不是兄弟，你倒好自己偷摸着来上学了，也不叫叫兄弟我！老秦一个电话打到我妈那，说你都来了，我却不见了。我妈气得和老师说，我可能是路上被车撞死了。”
周祁右手摁住陆知栩的肩膀，把陆知栩隔开一臂以外，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和臭味。
“你特么好歹洗把脸行不行？”
陆知栩一脸无语，周祁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他那些不修边幅的黑历史需要他一项一项说给他听吗？
但是看在周祁浑身上下冒着的那股“不爽”，他忍住了，他可不想被揍。
昨天晚上陆知栩就想问了，大半夜突然给他打电话，本来说不来了的人又突然跑过来，过来之后又一个人在那喝酒，一句话又不说。
这是谁又惹我们周少爷了？
周祁拿了个口香糖，丢进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双手撑在过道的栏杆上。
“祁哥，咋啦，谁又惹你了？”
陆知栩凑过来，顺着周祁的眼神往下看。
刚好看见四楼转角处正在向老师请教题目的沈听。
沈听今天披着头发，让人看着只觉得更纯、更乖了。
转头看自己身旁的周祁，一脸怨念的样子，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沈听。
陆知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所以！
祁哥昨天大半夜突然来喝闷酒，今天又一大早来学校是因为……
“祁哥，你不会是和那个学妹表白了然后惨遭拒绝了吧。”
周祁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陆知栩。
他真想把陆知栩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
恰恰相反，不是他和学妹表白，是学妹和他表白，然后又没下文了！
陆知栩又是一脸我懂的表情。
“也能理解，祁哥，人家妹妹多乖啊，肯定不会早恋的。”
周祁冷笑一声，像是被气笑了。
“哼，她乖，她乖个屁！”
此时在四楼问题的沈听像是感受到来自高处的目光一般，抬起头。
与周祁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对望。
周祁撑着栏杆，看着沈听挑了挑眉。一副“又见面了”的样子。
沈听想起昨夜的分析，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被摧毁得荡然无存了。他现在就觉得我是个表里不一，装纯卖乖的骗子。
虽然，但是他说的好像没错……
沈听自知理亏，尴尬地向楼上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沈听这一笑，周祁却率先破功，笑了出来。
艹
还特么的真是乖。
陆知栩在一旁一头雾水，什么鬼？合着没有表白失败？那他在那烦躁个什么劲。
那姑娘就差把“我很尴尬”写在脸上了，祁哥还在这笑面如花……
这两人，什么逻辑？
周祁看着沈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盲区。
嘴角抽动，笑了笑：“算了，我和一小姑娘较什么劲。”
每个她最狼狈、最难堪的时候为什么他都会出现？
“周祁，你……”
“我什么？”
“还是怕我看到你偷偷卷着刷题？”
“怕我撞见你这个三好学生偷偷约会？”
“……”
一如既往的嘴贱。
沈听咬了咬后槽牙，这人除了数学好，脑子里还有哪块是人类构造。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榆城养周祁这样的人。
沈听顾不得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了。现在，她只想要一个人能够做她的数学老师，而且她没有钱。所以，这个免费又好用的人选让沈听人生第一次有些不管不顾了。
无论如何，她都要离开榆城。
只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满身污泥地从这泥潭中走出来。
他们都不想让她好，可她偏偏要变得最好。
她要离开这个地方，她一定要离开。
周祁见眼前的人眼眶泛红，看来是哭过了，突然也有些不知所措。他从球场出来，就看见她往最顶上走。
他觉得沈听不像是会做傻事的人，但是他还是不放心。
这个只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让他有些放不下，所以他一路跑着从一楼追到了七楼。
轻喘着叉着腰看着沈听：“被我说中了，哑口无言了？”
沈听又有些打退堂鼓了，人家凭什么给你补习？而且他那样的天之骄子，为什么要给我补习？
况且这人嘴那么贱，眼高于顶……
沈听又不说话了，手机振动了一声。
支付宝到账1000元。
微信：听听啊，要学会节约用钱了。现在长大了，不是小姑娘了。这笔钱就算是预支下个月的生活费了，也算是给你自己一个小提醒。
吧嗒的一下，沈听心里有个东西彻底地碎了。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酝酿在眼眶里许久的一滴泪终于夺眶而出，滴在了手机屏幕上。
看见身前的女孩拿出手机，豆大的泪珠就这么毫无征兆地滴落，周祁的手下意识地往前，又悬在半空中。
他倒是关心则乱……
“你，你没事吧？”
“你能给我补习吗？”
周祁的话音刚落，沈听红着眼，还有些细小的泪珠噙在眼角。
这下换周祁愣住了。
啊？
周祁像是没有听清，毕竟沈听的声音虽然不像其他女生那样细细软软的，但听着也足够温柔，带着点哭腔，更是让人听着有点心猿意马。
周祁愣住的两秒，沈听默认他拒绝了，毕竟她被这样拒绝很多次了。
她早就习惯了。
“算了。”
她绕过周祁准备下楼，大不了就是自己学，没什么大不了。
周祁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女生在说什么之后，赶紧拉住她的胳膊。但是还是他那副傲娇的表情：“找我补习啊？”
事情好像还有转机，沈听停下脚步。
“可以吗？”
对上那对大眼，周祁喉结上下滚动了下，随后不动声色地偏了下头，率先躲开了对视。
他想到早上陆知栩犯浑说的玩笑话。来逗逗三好学生，肯定很有意思……
“要我补习啊？”
周祁说着话，慢条斯理地插起手，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
沈听看着眼前的周祁，像是一只狡黠的狐狸，仿佛拿捏她是志在必得。
沈听还是只有那句：“可以吗？”
“但是呢……我只给女、朋、友补习。”
周祁故意将女朋友三个字说的又慢又重，他就是存了心思想看沈听局促的样子。
“那我可以追你吗？”
沈听几乎是一秒便脱口而出。
……
天台上刮起了风，吹散了一小片的云层，亮出天光。
两人就这么对视着，沈听从来没有想要做一个乖小孩。
不过从前她不想招惹是非，只是想好好把书读完，离开榆城。可如今，她一个人难以做到，她需要周祁的帮助。
周祁却被沈听的回答惊到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都忘了直起身，纯黑的长睫不自然地扑闪。
他本就只是想逗逗她的，她这样的三好学生，怎么会和他谈恋爱。
沈听一脸认真地看着周祁，周祁又一次在对视中败下阵来。
随后有些不可思议地笑了笑，但是眼睛里是难得一见的认真和严肃。
“所以，你这是要和我早恋？三好学生？”
沈听被这么直白的问着，她是为了补习，如果一定要谈恋爱也没关系。可周祁的眼里，确实那样的认真和严肃。仿佛是想要得到什么庄严的誓言般……
况且扮演了这么久三好学生的模样，突然打破规矩的高墙，临到头来，还是有些紧张和不安。
她还是迟疑了。
眼前的女生眼神飘忽着，喉咙像被堵住，就这么不说话了。
那样的迟疑在周祁看来，不过是眼前的女生在哪里受挫之后，想拿他开玩笑罢了。
不等沈听回答，周祁直起身轻笑了一声：“算了，我对你这样的三好学生没兴趣。”
*
当天夜里，周祁和沈听一南一北，不约而同地失眠了。
周祁推了陆知栩的约饭，早早地就回了家，洗完澡卸力躺在床上，发梢还在滴着水，打开百度。
【女生突然说要追自己后又反悔是为什么？】
一楼：被耍了呗，还能为什么。
二楼：joker，鼓掌！
……
艹
周祁骂了句脏话，将手机扔向一旁。
直起身用毛巾胡乱将头发乱擦一通，弯腰捞起手机，拨通了陆知栩的电话。
“地址。”
沈听刷完今天的题之后，已经是23：30了，闲下来后，白天的事情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开始有些懊恼，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她不禁抱头，自己一定是疯了！竟然和一个都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说自己要追他，只是为了让他给自己补习。
周期一定觉得自己是个傻逼。
“救命啊，我都干了些什么……”
沈听拿出手机，打开百度。
【不小心和别人说要追他怎么办？】
一楼：不小心？
二楼：这也能不小心？
三楼：现在都把告白说的这么隐晦了吗？
四楼：不管怎么样，说都说了，总要看看对方反应吧，然后再看看要不要进行下一步。
对方的反应……
算了，我对你这样的三好学生没兴趣。
……
沈听想起这句心里还颇有些不满，什么叫她这样的三好学生没兴趣。
那他喜欢哪样的？
沈听升起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胜负欲。
沈听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对谁都情绪单调的她，遇上周祁，她好像又重新变得鲜活起来。
沈听翻来覆去一晚上，得出的结论是：周祁那句三好学生一定是在嘲讽自己。和他见的第二面就是和秦轻那次，他一定觉得我是表里不一，还说我是奇迹暖暖，所以才……
所以，他是觉得我是假乖？还是觉得我不够乖？
*
周祁在酒吧里打发了一夜的时间，一群人喝高了睡在包房里。
周祁倒是没有，一点点抿着酒，想着白天发生的事情。最后仿佛是想通了什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也不管这群醉鬼，长腿一迈就出了酒吧。
外面已经天光大亮，他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榆城三中。”
师傅从镜子里看了他一眼，一身黑色的冲锋衣，一大早从酒吧出来，怎么看也不像是三中的学生。
倒像是隔壁职高的。
周祁也察觉到师傅的眼神。
“师傅，我真是三中的。没穿校服，这您不会不载我吧，在耽搁一会，我该迟到了。”
他总是这样，无论是谁，好像只要和他一对视，就能被他看穿内心的想法。
7:45
“啧，刚好赶上。”
周祁在一旁的美宜佳买了个一次性洗漱用品，在学校的厕所里简单洗漱了下。然后又像是平常那副模样不紧不慢地走向教室。
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突然决定来学校。
就好像是在赌，赌她会不会来找他。
也在赌，自己是不是被耍。
高二和高三的很多时间都是错峰的，这让周祁窝了一肚子火，就好像是因为这个时间，所以沈听才没来找他一样。
他索性在最后一排补起了觉。
最后一节体育课，班上的大部分人都选择在教室刷题，毕竟对于普通同学来说，离高考不到130天了。
周祁觉得无聊透了，一连三节课坐在教室里，可那天那样的巧合没有在发生。
起身就往外走，刚走出教室，就遇见校服都没穿正的陆知栩火急火燎地跑来，一脸怨气：“周祁，你特么还是不是兄弟，你倒好自己偷摸着来上学了，也不叫叫兄弟我！老秦一个电话打到我妈那，说你都来了，我却不见了。我妈气得和老师说，我可能是路上被车撞死了。”
周祁右手摁住陆知栩的肩膀，把陆知栩隔开一臂以外，嫌弃他身上的酒味和臭味。
“你特么好歹洗把脸行不行？”
陆知栩一脸无语，周祁什么时候这么讲究了。他那些不修边幅的黑历史需要他一项一项说给他听吗？
但是看在周祁浑身上下冒着的那股“不爽”，他忍住了，他可不想被揍。
昨天晚上陆知栩就想问了，大半夜突然给他打电话，本来说不来了的人又突然跑过来，过来之后又一个人在那喝酒，一句话又不说。
这是谁又惹我们周少爷了？
周祁拿了个口香糖，丢进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嚼着，双手撑在过道的栏杆上。
“祁哥，咋啦，谁又惹你了？”
陆知栩凑过来，顺着周祁的眼神往下看。
刚好看见四楼转角处正在向老师请教题目的沈听。
沈听今天披着头发，让人看着只觉得更纯、更乖了。
转头看自己身旁的周祁，一脸怨念的样子，两只眼睛就这么盯着沈听。
陆知栩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所以！
祁哥昨天大半夜突然来喝闷酒，今天又一大早来学校是因为……
“祁哥，你不会是和那个学妹表白了然后惨遭拒绝了吧。”
周祁一脸不可置信地转头看向陆知栩。
他真想把陆知栩脑袋拧下来看看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构造……
恰恰相反，不是他和学妹表白，是学妹和他表白，然后又没下文了！
陆知栩又是一脸我懂的表情。
“也能理解，祁哥，人家妹妹多乖啊，肯定不会早恋的。”
周祁冷笑一声，像是被气笑了。
“哼，她乖，她乖个屁！”
此时在四楼问题的沈听像是感受到来自高处的目光一般，抬起头。
与周祁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对望。
周祁撑着栏杆，看着沈听挑了挑眉。一副“又见面了”的样子。
沈听想起昨夜的分析，想到自己在他心里的形象已经被摧毁得荡然无存了。他现在就觉得我是个表里不一，装纯卖乖的骗子。
虽然，但是他说的好像没错……
沈听自知理亏，尴尬地向楼上扯了扯嘴角笑了笑。
沈听这一笑，周祁却率先破功，笑了出来。
艹
还特么的真是乖。
陆知栩在一旁一头雾水，什么鬼？合着没有表白失败？那他在那烦躁个什么劲。
那姑娘就差把“我很尴尬”写在脸上了，祁哥还在这笑面如花……
这两人，什么逻辑？
周祁看着沈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盲区。
嘴角抽动，笑了笑：“算了，我和一小姑娘较什么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