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头凑出窗边看着外面巍峨的太行山,感叹道:“哇!这山可真高啊!”

    阿月看见了,怕我着凉又给裹了一层厚厚的雪狐白裘毛毯。

    “阿啾~”我是真想看外面的美景,但我的鼻子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凉风了,于是开始了抗议,这些冷空气就跟无数根雪白的羽毛猛地冲进我的鼻腔一般,刺挠得我难受。

    我将头转回马车内,翻身盘腿裹着毛毯坐在车内的一方小床中,这床不愧是给我小侄女用的,对我来说若是平躺着还得担心会不会摔下车,罢了罢了大兄大嫂也是好意,只是忘了我这副身体已经不再是五岁的小娃娃了,而是十五岁的女子了。

    阿月递给我一方丝绢让我擦了擦脸上冻出来的薄霜,我点点头谢过阿月,随后又问到:“阿月阿乐,你们怎么会到幽州来?”

    阿月抬起头回想道:“当时翁主殿下不是给了两袋铜钱让奴婢们平分嘛?奴婢和阿乐一共分了好几十铢铜钱,但我们拿起这么些不知道做些什么,林霖便邀我们随她同来幽州玩两天,李茹安要照顾徐阿若便未随我们同来。”

    阿月说本在她们三人在路上倒还好好的,都快到幽州了,却遇到流民她们三人还好心分了十几铢铜钱给几家流民,没想到却因此被下山来劫富济贫的马匪瞧见了,以为她们三人是什么有钱人家的小姐,给她们三人绑到山上去了。

    林霖虽然在武艺上无法匹敌那群马匪,酒量和玩骰子那真是一绝。

    林霖:“不如我就去灌醉了那群马匪,我们逃走?”

    阿月疑惑:“你能喝得过他们吗?”

    林霖点点头,随后当晚说干就干,当她拿起骰子那一刻,也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了天意。林霖桥准马匪玩的尽兴之时,又将之前从医馆买来的失眠夜倒一股脑的倒进了马匪的酒壶之中,喝酒之时又将自己杯子里的酒倒在了地上,不一会马匪们就晕得晕睡的睡。

    趁马匪醉酒之时,林霖就带着阿月和阿乐马不停蹄的赶着下山。

    阿月眉头紧皱:“那山啊可真是又黑又吓人,饿了就拔草摘野果子将就对付一下,渴了就喝露水和山泉水,就这样跑到了天蒙蒙亮。”

    下了山吧,她们三人就找了颗大树说休息一会再继续往幽州赶去,结果没过一会就看见一队骑兵队伍,给她们仨吓得那叫个惨,还以为是权县的官府派人来抓她们了。

    她们拔腿就跑,那队骑兵队伍也紧随其后在不停的追,她们加速跑起来,他们也加速跑了起来,她们慢跑,他们也慢悠悠的骑着马追着,。

    最后林霖、阿月和阿乐实在是跑不动了,整个人都已经跑得喘不过气要虚脱了,只好停下来跪求让骑兵队伍放了她们。

    阿乐笑着给我倒了一杯茶,接着姐姐阿月的话继续说了下去:“结果骑兵队伍打头的长官就去队伍中间的马车前禀报,还没说完,一位雍容华贵的夫人就下来,她说看我们三个灰头土脸,以为奴婢们是难民,本意是想追上我们,给我们些活命钱财。”

    随后夫人又问:你们从何处来,又要去往何处。”

    林霖抱拳:“回夫人,我要回幽州家中去,看看阿父阿母可还好。”

    夫人点点头,又转头看着阿月和阿乐:“那你们两人又去哪里呢?”

    阿乐吞了吞口水说道:“我和阿姐便说无处可去。夫人就让陶陶给了我们一人一袋钱袋,问我们是随他们一同去中山国,还是跟着林霖去幽州,我们转念一想我们在幽州又没有亲故,确实去了也也无住处也不好住在林霖家,于是夫人就让陶陶姐带着我们学习如何侍奉主人,其后就随夫人一同朝着中山国赶,结果,出了幽州还没半月便就遇见翁主殿下您了。”

    阿月拍了拍阿乐的手说道:“若不是翁主殿下走错了路,我们也不一定能这么快遇到翁主殿下的。”

    “啊?”我掀开狐裘毛毯,随后从腰上取下地图,开始仔细核对起来,“不应该啊,我还仔仔细细看了的呀!”

    我研究了半天,阿乐伸手将我的地图翻了个面:“翁主殿下,您看错面了。”

    我凑近一看:“所以我之前看的是什么地图?”

    阿乐笑道:“翁主看的是大汉版图。”

    “什么?”我坐起身,掀开帘子,对着马车旁的张以乐喊到:“你不是说我们没走错吗?”

    张以乐噗嗤一下:“没想到翁主殿下还是这么容易轻信他人呢!”

    “张!以!乐!”我半个身子翻出了窗外,伸手就要去锤张以乐。

    阿乐和阿月赶紧抓着我的腰喊到:“翁主殿下,小心别摔下去了!”

    张以乐一扬马鞭,便骑着马跑远了。

    我气呼呼的将头凑出马车窗外喊到:“张以乐你给我等着,等我下了马车不追着你打!”

    张以乐在前面骑着马得意洋洋的说道:“不必了翁主殿下,您就是下了马车也打不到我的!”

    “啊啊啊!”我气得捶胸顿足。

    阿月拍了拍我的背说道:“翁主殿下可不要气坏了身子呀!”

    我冷哼一声:“看我到了定襄郡可一定要打的他哭都哭不出来!”

    阿月点了点头:“好好好,到了奴婢和阿乐帮翁主殿下一起打!”

    我点点头:“好!那咱们就这样说定啦!一定要打得他心服口服!”

    阿月和阿乐笑着点了点头,我思索了一下又问道:“你们本是自由身,却来做侍女可甘心?”

    阿月疑惑的看着我:“奴婢和阿乐本就是奴籍,不过是之前没能找到门路进大府里做工罢了,随后便又被骗到了朱府。如今能来伺候翁主已是上等好的了,吃穿不愁还管饭管住,这可比去饭馆或被卖到其他地方做工好了不止一万倍呢!”

    “可是,”我看着阿乐单薄的身体,“可阿乐还这么年幼,便为生活奔波。”

    阿月笑着安慰我:“翁主殿下,外面府里的丫鬟同小姐一般大时,便要承担起照顾小姐的责任了,如今阿乐都快十三岁啦,不算年幼啦!再说了我们二人从小便是被抛弃的孤儿,吃百家饭长大,从来也没有一个真正的家,能有幸伺候翁主殿下,那已经是我们三生有幸啦!”

    我听着更难受了,叹了一口气,和她们说道:“往后在翁主府,若有人欺负你们,便直接告诉我,我替你们撑腰!若是吃不惯了住不惯了也可同我说,我帮你们换,千万不能委屈了自己。”

    阿月笑着说道:“翁主殿下,做奴婢的哪有不委屈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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