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有千金台,华灯璀璨通天意;西有美人庄,美人三顾断人肠;东有天下坊,倾城豪赌震八方;南有瀚海阁,自在逍遥映星河。

    这首打油诗说的是现今天下四大赌坊,天启千金台豪客为主,三顾城美人庄巨富如云,青州天下坊城池为赌,而海上瀚海阁中的武林势力可以同一个城池媲美。

    但是瀚海阁与其他三大赌坊不同的地方在于,瀚海阁够干净,而做到这一点的原因就在于不够干净的都去了无忧洞。

    而无忧洞,禽兽走进去,畜牲走出来而已。

    其实,自从永定帝继位之后没多久,无忧洞就成了南决的禁忌之处。可是对某些人来说,越禁忌,越刺激不是。七年过去,曾经脏污水道的无忧洞现在已经被修建的是灯火通明,每隔一个时辰就有巡街的持刀大汉经过。寅时出发的这队大汉还没走出多远,就看到前面的水里钻出一个只穿亵衣的女人。

    狼野尘一边在暗渠里游,一边在骂着自己蠢,脑子坏了出门光想着拿钱不想着拿衣服。刚爬上岸,就看见一队搂着半截花臂的锦衣大汉把自己团团围住,露出了淫/邪的笑容。而出乎这群大汉意外的是,这个刚从水里爬上来的小娘皮同样露出了笑容。

    过了一会儿,狼野尘衣着齐整地站在一地裸/男当中,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嘴唇,挑了下眉,“谢谢款待了各位”,然后抓出来自己之前特地留下的站在最前面的那个大汉,现在带我去见见你们的老板吧!

    大汉还挺有骨气,“你,你,你杀了我吧,我,我,我是不会出卖老板的!”

    狼野尘意外的看了大汉一眼,“呦,还挺有骨气的,那行,听你的”说完就抬起胳膊,可惜还没等自己手放下,大汉就晕菜了。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狼野尘摘下脖子上的项链,翻开坠子竟然是一个小小的哨子,可是即便狼野尘努力地吹了三下,也没有声音传出。但是狼野尘丝毫没有惊讶,过了一会一只巨大的白色雕鸮从水道上空飞了过来,直接坠落在狼野尘的怀里。

    一人一鸟面面相觑后,狼野尘瞬间就眼睛亮了起来,“宝宝,你竟然还在,么么么”,乱糟糟的脑袋一下子就伸了进去,雕鸮露出了一股难以言喻的眼神。

    跟在雕鸮后面过来的艳丽男人轻笑出声,“我还以为夜一发什么疯,原来是发你这个疯,七年过去,你竟然没死?”

    狼野尘从夜一翅膀下探出脑袋,嫌弃的说道,“你也没死呢,耗子?”

    本来还是笑眯眯的男子顿时脸色就变了,“诶,你这孩子,这么多年怎么还眼瞎呢?怎么就耗子了,谁就耗子了?你给我说明白。”

    狼野尘大笑出声,“在天启的时候就听说你鹿舍人的鼎鼎大名,但是以你的风格,不应该在无忧洞,而应该在瀚海阁吧。”

    鹿舍人抖了抖身上金丝银线的衣服,看了看满是尘土和血污的地面,想了想打了个呼哨,一个蒙面人送了一块大大的羊毛垫子铺在了地上,这才心满意足坐了下来,施施然滴说“你也不用激我,认识这么多年了,但凡你还有条路你也不会来这里,说吧,我这个人最记恩仇,之前我应该还欠着你两次,你提要求吧!”

    狼野尘笑得意味不明,“舍人啊,上赶子不是买卖这句话,当年还是你跟我说的吧!如果不是有宝宝在,你觉得你现在还能说出话!!”

    狼野尘刚略微发出了一点气势,夜一便回头看着狼野尘,不安的发出了咕咕的叫声。

    夜一是九年前被狼野尘从云麓天宫外边的树林里捡回来的,那个时候还是毛茸茸的一小团,估计是因为白化仔所以被丢弃在林下的。当初抱回来的时候,一度以为它会死掉,谁也没想到会长成现在的半人多高。离开南决的时候,怕带着它暴露身份,还跟自己吃苦受累,就把它留给了鹿舍人,想着不顾如何,一只雕鸮留在耗子的身边,怎么也能吃上饭。

    可是没想到的是,哼哼,狼野尘用手指摸了摸被套上铁质脚套的爪子,手指上瞬间蒙上一层红。看着那点红,狼野尘脸上的笑容愈加灿烂。

    鹿舍人一抬袖子,连人带垫子退出了半米有余,“你这人,我又没说啥,你翻什么脸啊,怎么稷下学堂就交你点这个吗?”

    狼野尘弯了弯嘴角,“唉呀,舍人,这不是试试你吗,要是你武功太低哪天被人打死了,那我们宝宝是不是也要陪着你一起死啊?”

    鹿舍人撇了撇嘴,“就知道在你心里夜一比我重要的多,我知道你是因为我让夜一杀人你不高兴,但是你想想,就凭我自己,我能活到现在吗?”

    狼野尘一方面被鹿舍人挤兑的不知道说什么,另一方面这么大一个男子穿花着绿的在自己面前这般惺惺作态,实在是有点辣眼睛。

    结果还没等狼野尘说话,鹿舍人突然跳起来,“你不会是来带着夜一走的吧,我告诉你,你想都不要想,这些年跟夜一相依为命的一直都是我,你知道夜一喜欢吃什么,喜欢玩什么吗,看着现在夜一长大了就想带夜一走,没门,窗户也没有,你赶紧滚滚滚……”

    说到激动的时候,鹿舍人竟然有胆子来扒拉狼野尘的手臂,看的狼野尘一愣一愣的,淬不及防下还真被他把夜一抢走了。

    鹿舍人一把夜一抱走,瞬间就从后面出来了四个端着臂弩的大汉,鹿舍人得意洋洋的说到,“哼,当时看着夜一往外飞,我就知道不好,果然是你这个短命的,我今天告诉你,你得罪了敖法生,我拿你的人头去将功折罪,说不定我也能混个官当当!”

    狼野尘一把捂住脸,这家伙这么多年了,还是分不清大小王,愁人。

    “四-级-崩”狼野尘连其实都没有起势,就是普普通通的四纪长拳,四个大汉就飞到了墙壁上,连用弓弩的时间都没有。

    鹿舍人瑟瑟发抖地躲在夜一后面,看着狼野尘一步一步走过来,生怕下一刻自己也变成壁画。

    狼野尘蹲在了鹿舍人的前面,伸出手指。结果还没碰到鹿舍人,就听到鹿舍人一声尖叫,把狼野尘和夜一都吓了一跳,狼野尘吓得直接坐在了地上。

    狼野尘叹了口气,口里嫌弃着,“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另一边把手按在了鹿舍人的头上。

    鹿舍人看着那只手落在了他的头上,哆哆嗦嗦的小声说到,“你快一点,我,我怕疼?”

    狼野尘借着力,支着鹿舍人的头站了起来,“我知道你怕疼,我又没想杀你,你干嘛吓成这个样子。”

    被借力的鹿舍人反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硬的说到,“我没有害怕”。

    “你不害怕”,狼野尘笑了一声,“我刚看到夜一的时候就检查了,夜一翅膀下面有安装东西卡出来的痕迹,已经形成了疤痕,毛都磨掉了一块,现在这个东西突然消失了。爪子上的铁爪套也被清洗过,要不是我摸的地方实在隐秘,我也看不出来。你把夜一训练成杀人武器,现在又突然卸下去。要不然你就是想把它处理掉,要不然就是知道我要来找你,提前把夜一准备好。

    还有,你身上穿的这套百花金缕衣,当初是我设计的款式,可以最大限度地展示一个人的活色生香之处,专门用来□□用的,你现在穿给我看。

    此外,腰间的十二星夜,胸前的羊骨梵音轮,以及发上的月簪,都是我当年押给你的物件。

    鹿舍人,你在这里跟我玩旧情呢!

    说吧,敖法生那个王八蛋跟你说什么了,让你需要用这种手段!”

    鹿舍人坐在地上,眼泪如同银链一般在脸上划过,“他派人说,你杀了第二月,她也是你当初救下来的人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要把我们这些老人全部清理干净回去当你的大祭司吗?”

    狼野尘简直是锅从天降,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我杀了第二月,我不就是第二月,我怎么,哦,是那个啊!鹿舍人,这些年不会是你在帮这个第二月吧!”

    “是啊,不是你说的吗?你去北离学如何能治国的方法,回来会以北境祭司的名义,与南决联姻,然后两国通商,共同发展。可是为什么你这次回来之后全变了,明明我们都安排好了啊!”

    看着哭的桃花带雨的鹿舍人,狼野尘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这一切事情都变得太快,很多超出了她本来的计划,但事到如今,只能继续向下走,绝对不能停留,一旦停留就是万劫不复。

    狼野尘强硬起心肠,一把拎起鹿舍人,“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说了,我只问你,瀚海阁和无忧洞都掌握在谁手上,我需要大量的人手去找一个人?”

    狼野尘虽然跟叶鼎之只是见了几面,但是对此人的大名早有耳闻。

    叶鼎之此子在这世间游荡许久,从南到北,从西到东,从草原到林海,从山间到船上,他的相貌、气度和品性让他无论到哪里都能交到朋友,后来拜师雨生魔也是备受重视。

    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是一个坐以待毙的人。一旦让他发现南决有要监禁他的想法,他一定会跑,但是这小子的朋友实在是太多,到底往哪里跑太难猜测,只能靠遍撒人手,而且还要抢在暗卫的前面,除了无忧洞和瀚海阁的力量,狼野尘实在想不到第二个势力了。

    鹿舍人嗫嚅了一会儿,“瀚海阁有两个阁主,一个掌事,无忧洞三个洞主,而我是其一。”

    狼野尘真的是要被他气死,手把手教了那么长时间,真的是,唉,算了,无忧洞就无忧洞吧,现在再去瀚海阁收拢势力,叶鼎之这小王八蛋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狼野尘余怒未消的问道,“另外两个洞主的势力你能调动吗,平常跟你关系怎样?”

    鹿舍人撇了撇嘴,不吱声。

    狼野尘闭了闭眼,“带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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