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什么事了？”
“好可怕，是不是爆炸了！”
“好像是江自牧和向韩那一组……”
十几个人的教室炸开了锅，全都伸长了脑袋往这边看。
苏柚和B班第一一组，就坐在江自牧他们前面。听到爆炸声立即回头，苏柚刚要出声询问两人的情况，冷不丁见到江自牧缩手的动作，她抢先道：“老江，你手怎么了？”
有人受伤了？！
闻言，老师们急忙想查看江自牧手的情况，江自牧无奈展开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发红的皮肤与周围的白皙对比强烈，看着就疼。明显是烧伤了。
“我记得讲台上有急救包。”讲课老师提出。
“昨天发现药品过期还没有更换呢！”其中一位巡堂老师阻止。
“去医务室吧。”另外一位道。
老师们争论不休时，苏柚已经拉开书包的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桌上突然就出现了几本书，和很多…药？江自牧本来因为众人汇聚在他身上的同情的目光感到不舒服，却也因为苏柚的动作愣了一下。
她怎么带着这么多药在身上？
苏柚从一堆物品中翻出止痛喷雾和绷带，边解开绷带边对老师道：“我的药是上周买的，应该没有过期，先给江自牧敷上再去校医室。”
老师们纷纷点头赞同，显然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有老师不信任问：“你会包扎吗，不然让老师来。”
苏柚没说话。
江自牧被苏柚拉过受伤的手，他发现苏柚的指尖很凉，被她碰到的地方冰冰凉凉的，似乎也没有这么疼了。苏柚熟练将喷雾喷在烧伤的位置，用棉签小心抹均后粗暴将绷带扯开一段，缠着虎口绕了几圈，一层一层看着还挺厚，最后打出的结像个短耳朵的兔子。
江自牧全程都十分配合，任苏柚随意折腾。他低头，数着包扎的层数，过程很短，短到他都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想。
向韩凑在一边紧张问：“好了吗好了吗？”
苏柚点头。
江自牧罕见冒出茫然的情绪。他抬手使手臂高度与视线持平，前前后后都翻过来看了个遍。包的很不错，没有多余的褶皱，上面的兔子还挺可爱。
“谢谢。”他道。
“不客气。”苏柚将药塞回书包，叮嘱道：“你现在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我简单处理了一下防止发炎，还是得用冰敷降温的”
老师们一听，连忙让其中一个老师带江自牧去校医室，而讲课老师对着满桌的狼藉发愁，想着怎么写检讨。江自牧走到门口时回望一眼，看到苏柚在B班第一的帮忙下将倒出来的零碎都装回去。
教室从刚才起就哄哄闹闹没有停过，讲课老师也怕一闹再出什么事故，和巡堂老师挨个检查学生的设备情况才允许放人离开。
向韩也被全身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一点伤才没有也被扭送到校医室。他心里记挂江自牧，自己倒是提上书包飞一般奔向校医室。
B班第一眼见混乱的局面逐渐有序也是轻松不少，刚要和苏柚吐槽江神的倒霉，结果一看苏柚不复包扎时的沉稳，反而紧张地开始啃指甲。
“怎么办，怎么办……”苏柚喃喃道。
“只是碰到了，冰敷一下再涂药膏很快就好了，不用担心。”B班第一以为苏柚担心的是这个。
“你说，烧伤这么大一块，他的手会不会留疤。”苏柚目露忧愁，“老江手这么好看千万不能留疤，不能不能，我处理地很及时啊。”
B班第一一口老血差点没给苏柚喷出来，敢情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救人就只是看上别人的手啊。
来到向韩这一边。向韩赶到医务室时，带江自牧来的老师则在校医室门口打电话，向韩草草打了招呼后大步进门。校医正在苏柚包扎的基础上，在绷带外面绑了冰块袋，让江自牧待够半小时在一齐解开。
向韩见发小确实没有什么事后心情松懈不少，开始对江自牧手上的绷带感兴趣，他趁江自牧闭目养神的机会，特地弯腰和不存在眼睛的兔子包来个深情对望，不时手贱碰一下，让江自牧很想抽他，校医看了直发笑。
向韩喜欢运动，但运气比较好很少受伤，所以校医室也没来过几回，和校医根本不熟，但不妨碍他和校医唠嗑。校医早就从老师那里知道缘故，不免和他们聊上几句。
“我还说怎么绑成了兔子，原来是女孩子绑的，真稀奇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是这么打结的。”校医阿姨多夸了几句。
“小同学，解了还挺可惜，你看要不这样，我用剪刀剪下来，尽量不让它散了，再用医用胶带粘一下。”
江自牧抬起受伤的手，指尖碰了一下兔子包，“好。”
校医将剪下来的兔子包让向韩捧着了，也不知道苏柚买的是什么牌子的喷雾，止痛和消炎效果都很好。校医转身去开药。老师匆匆进来和他们解释已经给江自牧请假回去休息了。向韩从校医阿姨这里领了几管药膏和绷带。
走在路上时，向韩在一边絮絮叨叨，一会儿念校医开的单子，一会儿埋怨学校的设备，他倒是十分稀罕兔子包，又不好厚着脸皮要伤员的，就唆使江自牧后面可以多找苏柚包扎，他回头再把兔子包剪下来，这样他们就有好多个兔子包了。向韩的幻想很美好，但一开始就夭折了，江自牧拒绝向韩的一切馊主意，并狠心把他手里的兔子包抢回去了。
向韩委屈巴巴。
向韩还得留校上晚自习，将江自牧送到校门口才离开。分开前还不忘朝江自牧挤眉弄眼，“老江我会想你的。”
江自牧“哐”地将出租车车门关上。
幸好A班的学生都没有将全部教材堆在学校的习惯，回到家的江自牧也不是完全无事可干。他伤的是左手，只要注意些就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他下了碗面匆匆结束晚饭后一头扎进卧室里看书。
今天的事情完全打乱了他以往的学习节奏，他面对不在计划内的书籍，只得先将白天的作业有多少写多少，发下来的卷子让袁朝玮把文件发给他他自行打印写完。江自牧不仅做事效率快，写题速度也是一流。原本成小山似的作业在他伏案期间渐渐薄了起来，即使期间有同学来问题目，他也赶在12点前把作业写完了。
眼睛有点酸。
江自牧平时不会睡这么早，他活动活动筋骨，转了转写字的手腕。突然记起一直被他放在校服口袋的兔子包，江自牧将它捡出来，摆在桌上。兔子包被包的涨涨鼓鼓的，很胖，不知道被碰倒会不会像不倒翁一样复原。他鬼迷心窍用笔尾点了下兔子包的脑袋，兔子包撑不住倒了，几秒过去后丝毫没有要回正的迹象，江自牧只得将兔子包扶起。
傻透了。
江自牧意识到他花一分钟干了件多没有意义的事后，一时不想面对，“唰”地将兔子包扔进抽屉，装作无事发生。
再看了两页书后，将近1点半了，此刻外面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酝酿的睡意似乎连路灯都被蛊惑了，散发的柔和的光，追光的飞蛾成为目光所及之处唯一的动物，更显黑夜的寂静与孤独。
他将台灯关上。
向韩昨晚回家时没有去江自牧家窜门，给他一点休息时间。按照平时习惯等着对方上学时视线还是忍不住往江自牧的左手瞟。
“想看就看。”江自牧道。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怎么样？”向韩谄媚道。
江自牧简单将手翻看，“还好，过几天应该就痊愈了。”
“那就好，我估计到学校后钟姐可能会为这事找你，学生实验受伤可不是小事。”向韩将豆浆纸杯精准投到路边的垃圾桶。
来到学校，钟姐没见着，倒是班上同学的关切一波又一波，江自牧性子冷，除了和他关系特别好的几个外没有谁敢多缠他几句的，也就逮着和向韩聊天的功夫旁敲侧击。
江自牧听着对方不自然的套话，轻轻叹气：“我没事，你们可以直接问我。”
对方脸上的笑容一僵。
“好可怕，是不是爆炸了！”
“好像是江自牧和向韩那一组……”
十几个人的教室炸开了锅，全都伸长了脑袋往这边看。
苏柚和B班第一一组，就坐在江自牧他们前面。听到爆炸声立即回头，苏柚刚要出声询问两人的情况，冷不丁见到江自牧缩手的动作，她抢先道：“老江，你手怎么了？”
有人受伤了？！
闻言，老师们急忙想查看江自牧手的情况，江自牧无奈展开手背，被烫红了一大片，发红的皮肤与周围的白皙对比强烈，看着就疼。明显是烧伤了。
“我记得讲台上有急救包。”讲课老师提出。
“昨天发现药品过期还没有更换呢！”其中一位巡堂老师阻止。
“去医务室吧。”另外一位道。
老师们争论不休时，苏柚已经拉开书包的拉链，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了出来，桌上突然就出现了几本书，和很多…药？江自牧本来因为众人汇聚在他身上的同情的目光感到不舒服，却也因为苏柚的动作愣了一下。
她怎么带着这么多药在身上？
苏柚从一堆物品中翻出止痛喷雾和绷带，边解开绷带边对老师道：“我的药是上周买的，应该没有过期，先给江自牧敷上再去校医室。”
老师们纷纷点头赞同，显然松了一口气。
但还是有老师不信任问：“你会包扎吗，不然让老师来。”
苏柚没说话。
江自牧被苏柚拉过受伤的手，他发现苏柚的指尖很凉，被她碰到的地方冰冰凉凉的，似乎也没有这么疼了。苏柚熟练将喷雾喷在烧伤的位置，用棉签小心抹均后粗暴将绷带扯开一段，缠着虎口绕了几圈，一层一层看着还挺厚，最后打出的结像个短耳朵的兔子。
江自牧全程都十分配合，任苏柚随意折腾。他低头，数着包扎的层数，过程很短，短到他都没来得及有什么感想。
向韩凑在一边紧张问：“好了吗好了吗？”
苏柚点头。
江自牧罕见冒出茫然的情绪。他抬手使手臂高度与视线持平，前前后后都翻过来看了个遍。包的很不错，没有多余的褶皱，上面的兔子还挺可爱。
“谢谢。”他道。
“不客气。”苏柚将药塞回书包，叮嘱道：“你现在还是去校医室看看吧，我简单处理了一下防止发炎，还是得用冰敷降温的”
老师们一听，连忙让其中一个老师带江自牧去校医室，而讲课老师对着满桌的狼藉发愁，想着怎么写检讨。江自牧走到门口时回望一眼，看到苏柚在B班第一的帮忙下将倒出来的零碎都装回去。
教室从刚才起就哄哄闹闹没有停过，讲课老师也怕一闹再出什么事故，和巡堂老师挨个检查学生的设备情况才允许放人离开。
向韩也被全身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一点伤才没有也被扭送到校医室。他心里记挂江自牧，自己倒是提上书包飞一般奔向校医室。
B班第一眼见混乱的局面逐渐有序也是轻松不少，刚要和苏柚吐槽江神的倒霉，结果一看苏柚不复包扎时的沉稳，反而紧张地开始啃指甲。
“怎么办，怎么办……”苏柚喃喃道。
“只是碰到了，冰敷一下再涂药膏很快就好了，不用担心。”B班第一以为苏柚担心的是这个。
“你说，烧伤这么大一块，他的手会不会留疤。”苏柚目露忧愁，“老江手这么好看千万不能留疤，不能不能，我处理地很及时啊。”
B班第一一口老血差点没给苏柚喷出来，敢情你这么着急忙慌地救人就只是看上别人的手啊。
来到向韩这一边。向韩赶到医务室时，带江自牧来的老师则在校医室门口打电话，向韩草草打了招呼后大步进门。校医正在苏柚包扎的基础上，在绷带外面绑了冰块袋，让江自牧待够半小时在一齐解开。
向韩见发小确实没有什么事后心情松懈不少，开始对江自牧手上的绷带感兴趣，他趁江自牧闭目养神的机会，特地弯腰和不存在眼睛的兔子包来个深情对望，不时手贱碰一下，让江自牧很想抽他，校医看了直发笑。
向韩喜欢运动，但运气比较好很少受伤，所以校医室也没来过几回，和校医根本不熟，但不妨碍他和校医唠嗑。校医早就从老师那里知道缘故，不免和他们聊上几句。
“我还说怎么绑成了兔子，原来是女孩子绑的，真稀奇我还是头一次见有人是这么打结的。”校医阿姨多夸了几句。
“小同学，解了还挺可惜，你看要不这样，我用剪刀剪下来，尽量不让它散了，再用医用胶带粘一下。”
江自牧抬起受伤的手，指尖碰了一下兔子包，“好。”
校医将剪下来的兔子包让向韩捧着了，也不知道苏柚买的是什么牌子的喷雾，止痛和消炎效果都很好。校医转身去开药。老师匆匆进来和他们解释已经给江自牧请假回去休息了。向韩从校医阿姨这里领了几管药膏和绷带。
走在路上时，向韩在一边絮絮叨叨，一会儿念校医开的单子，一会儿埋怨学校的设备，他倒是十分稀罕兔子包，又不好厚着脸皮要伤员的，就唆使江自牧后面可以多找苏柚包扎，他回头再把兔子包剪下来，这样他们就有好多个兔子包了。向韩的幻想很美好，但一开始就夭折了，江自牧拒绝向韩的一切馊主意，并狠心把他手里的兔子包抢回去了。
向韩委屈巴巴。
向韩还得留校上晚自习，将江自牧送到校门口才离开。分开前还不忘朝江自牧挤眉弄眼，“老江我会想你的。”
江自牧“哐”地将出租车车门关上。
幸好A班的学生都没有将全部教材堆在学校的习惯，回到家的江自牧也不是完全无事可干。他伤的是左手，只要注意些就不会影响日常生活。
他下了碗面匆匆结束晚饭后一头扎进卧室里看书。
今天的事情完全打乱了他以往的学习节奏，他面对不在计划内的书籍，只得先将白天的作业有多少写多少，发下来的卷子让袁朝玮把文件发给他他自行打印写完。江自牧不仅做事效率快，写题速度也是一流。原本成小山似的作业在他伏案期间渐渐薄了起来，即使期间有同学来问题目，他也赶在12点前把作业写完了。
眼睛有点酸。
江自牧平时不会睡这么早，他活动活动筋骨，转了转写字的手腕。突然记起一直被他放在校服口袋的兔子包，江自牧将它捡出来，摆在桌上。兔子包被包的涨涨鼓鼓的，很胖，不知道被碰倒会不会像不倒翁一样复原。他鬼迷心窍用笔尾点了下兔子包的脑袋，兔子包撑不住倒了，几秒过去后丝毫没有要回正的迹象，江自牧只得将兔子包扶起。
傻透了。
江自牧意识到他花一分钟干了件多没有意义的事后，一时不想面对，“唰”地将兔子包扔进抽屉，装作无事发生。
再看了两页书后，将近1点半了，此刻外面的街道早已空无一人，酝酿的睡意似乎连路灯都被蛊惑了，散发的柔和的光，追光的飞蛾成为目光所及之处唯一的动物，更显黑夜的寂静与孤独。
他将台灯关上。
向韩昨晚回家时没有去江自牧家窜门，给他一点休息时间。按照平时习惯等着对方上学时视线还是忍不住往江自牧的左手瞟。
“想看就看。”江自牧道。
“哎呀，我这不是担心你吗，怎么样？”向韩谄媚道。
江自牧简单将手翻看，“还好，过几天应该就痊愈了。”
“那就好，我估计到学校后钟姐可能会为这事找你，学生实验受伤可不是小事。”向韩将豆浆纸杯精准投到路边的垃圾桶。
来到学校，钟姐没见着，倒是班上同学的关切一波又一波，江自牧性子冷，除了和他关系特别好的几个外没有谁敢多缠他几句的，也就逮着和向韩聊天的功夫旁敲侧击。
江自牧听着对方不自然的套话，轻轻叹气：“我没事，你们可以直接问我。”
对方脸上的笑容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