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颍州的路上,沈南冥忧心忡忡,想到家乡,他又坠入了失去妹妹的悲伤之中,抬头看到亦煌载着锦沅沿着白骨云上下左右来回窜,一种不好的回忆又涌上了脑海。

    “亦煌,你能不能好好飞,别不小心又把我们撞翻。”

    亦煌甚至没来得及说话,修长的尾巴就扫到了站在云上极目远眺的瑶光,力道不小,直接把她抽倒了。好在朝安反应快,拉住了她,她才险险的停在云上,没有掉下去。

    “亦煌!”瑶光一时不知道要骂他太不老实,还是笑自己倒霉,拿着刀对他比划了两下:“飞远点!再碰到我把你尾巴切了腌咸鱼尾!”

    再次回到颍州,虽然相隔不过两个多月,却有种恍若隔世之感。

    这里变化好大啊,一时间让人难以适应。

    当然,难以适应的,只有瑶光和朝安。

    “哇——好威风的雕像!”锦沅在站城门口,抬头望着一左一右那两座高耸入云的守护石像,诧异的感叹。她一把拉过瑶光的胳膊,看一眼她又对照着看了一眼右侧拿双刀的石像:“瑶光,这个是你诶!”

    瑶光咬咬牙,气愤至极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僵硬可怕的假笑。

    “朝安,这边是你!”亦煌也热心的指着左侧执长剑的石像。

    朝安温润的脸庞看不出情绪,只是盯着眼前的自己,半晌后不可思议的冷笑一声。

    只能说石匠雕工确实不错,把他俩的相貌穿着神态都雕刻得十分传神,让人一眼就能认得出。

    瑶光淡定地朝远处的沈南冥勾勾手指,语气平缓中带着些许危险的意味:“没记错的话,这石像是你家掏钱修的,那沈大公子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是我和朝安站在这儿?”

    沈南冥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被问起时甚至还有些骄傲:“你们在颍州杀妖,为民除害,我们颍州的百姓都感激你们。”

    “奥~”瑶光脸上礼貌,但扯过他领子的手却在偷偷用力:“谢我们的方法,就是让我俩在这里,给你们看大门儿?”

    离谱到家了,若是修个祠堂供起来便罢了,修两个大石像镇在城门口,知道的是感谢他俩仗义出手杀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犯了多大罪过,在这看门赎罪呢。瑶光忽然想起来,那日他们离开颍州,在门口雕像的石匠一个劲儿的谢她,早先她还不知道谢什么,如今总算知道了。

    “主要是,之前的镇城石像化了妖,城里百姓有阴影,就不想再要那种神兽形制的守护像了,可若无神像,又怕镇不住幽都鬼怪。塑成你俩的样子,既能镇城,又不会威胁百姓,而且还怪好看的,这不是一举三得么。”

    沈南冥解释的不无道理,但瑶光还是觉得,这不是他可以将自己摆在大门口的理由。

    “沈南冥,我警告你,明早太阳升起的时候,你和这石像,只有一个能站着。你处理不了他们,我就处理你!”

    沈南冥缩了缩脖子,在这件事上,他并没有打算顺从她的意思,继续争取道:“朝安也没说什么啊,你们俩在这儿,相依相伴的也是佳话不是?”

    半晌没开口的朝安摇头,低声陈述道:“我也不是很喜欢看大门。”

    晚间,几人在沈家落脚,可连茶还没来及喝上一杯,就被应天阁的人唤走了。这次出事的几人,就是拍卖破军时,控制它的那四个美貌女子,如今她们被安置在一处,四人未死但几乎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只残余微弱的脉搏心跳。

    朝安率先进入屋子,瑶光紧随其后,只见四人并排在榻上平躺,脸唇苍白毫无血色,周身也没有妖气。朝安驱动陨仙之力探查,也没有从她们的体内探到任何妖邪侵体的迹象。

    “与北荒的邪魔夺灵有些相似,只是以我的灵力,还探查不到邪魔的气息。”

    沈南冥和亦煌守在房间门口,陪着应天阁主一起焦急等待,沈南冥听到了房间内两人的对话,问应天阁主:“她们出事之前,可去了什么地方?做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我们一起去了幽都。”

    “幽都?”亦煌惊诧:“鬼界入口?”

    应天阁主一开始为难,并不想说细说他们的幽都之行,但又怕耽误了救人,犹豫之后还是对几人和盘托出。

    阁主金容从一个云游修真士的口中得知,幽都与鬼界相交之处,有一个只有修真前辈才知道的暗月之河,这条河的河水取自西海,上接星宫,下临魔界,蕴含着无穷力量,能将低品灵兽滋养成高阶灵兽。金容得知此事后,就派阁内四个能力出众的女弟子同往幽都,寻河取水。然而她们去了七日,不但没能将水带回来,回来时还各个神情涣散,目光呆滞,凭旁人是问话还是触碰,都没有丝毫反应。

    四人回来一个时辰以后便同时昏睡,到如今已经快一个月了,不死也不醒,就一直是眼前这副样子。

    朝安和瑶光听完金容的描述,对视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个中因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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