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嘉玉跟着大家鼓起掌来,他不会有什么自己的想法,也不会去左右别人的想法,他是军人,上头的人说什么话,他就去做。

    他们一家人选择了拥护那位,便会一条路坚定的走下去。

    京城总是各种风声动静最大的地方,不是没有人指出现在的一些东西是错误的,但很快那些人被打的被打,被抄的被抄。

    勇敢的人总是少数的。

    对于翟家的人来说,什么东西也没有自己家人重要。

    阮兰担忧儿子这次感情受挫,走不出来,便说要给他介绍高司令家的女儿。

    忘记一段感情的最好方式,就是开始下一段。

    她自然也心疼儿子不能和心爱的女人在一起,可问题的孰轻孰重她也分的清楚,感情上的事情,在生命面前,太轻太轻了。

    翟嘉玉在翟家别墅醒来,这几天连轴转开会,今天终于空闲下来了。

    他躺在床上,抬起手,手指在空中握了握,昨日的触感还历历在目。

    眸子染上几分欲色,蕴着潮涌,在太阳光照进卧室的时候,翟嘉玉把自己的万能右手塞进了被子里,过了一会儿,他拿着包裹着不明液体的手帕进了卫生间。

    翟嘉玉洗完内裤,从楼上下来。

    桌上的早餐已经摆好了,阮兰招呼他洗手吃饭。

    “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快吃饭,吃完了今天还有一堆社交活动呢。”

    阮兰为儿子的感情操心,打定主意要帮他走出来,今天她安排了高司令的夫人带着女儿来做客。

    等多看几张年轻女孩儿的面孔,跟小姑娘说说话,说不定就好了。

    儿子现在开了窍了,不一定会像以前那样看见女的就烦。

    翟嘉玉现在正看着餐桌上的白白圆圆大馒头出神。

    阮兰见状给他递了一个塞他手里:“愣着干什么,拿着吃啊,这是用现在市面上最好的小麦面粉做的,上头发下来的,外面买不到,你捏一捏,是不是又蓬松又白?”

    翟嘉玉被他妈塞了个馒头在手里,饱满又熟悉的手感让他有些僵硬,手里的大白馒头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那就......咬一口?

    翟嘉玉捏了捏,软软的,放在嘴里咬上一口,小麦粉的香气盈满口腔,咀嚼中透出丝丝甜味。

    “好吃吧。”阮兰问他。

    “嗯,好吃。”香的嘞。

    吃完早饭,翟嘉玉被翟祁叫到了书房。

    翟祁坐在书桌前,送审视的目光来回扫视了儿子两眼。

    没什么感情的声音响起:“听说你昨天找上头申请了一辆直升飞机,做什么去了?”

    他不像妻子那样惯儿子,已经说好了的事情,就不许翟嘉玉再反悔。

    翟嘉玉握了握拳头:“处理点事,很快就回来了。”

    翟祁相信儿子是个有分寸的人,倒也不想死咬这件事情不放。

    “你别忘了我们说好的事情,翟家上下四口人,由不得你任性!昨天那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看到了。”

    见儿子不说话,翟祁有些气。

    翟嘉玉只答应了不和李静贞处对象,也不和她结婚,不代表他就完全不管她了,她遇到危险了,他还是要挺身而出的。

    阮兰听见书房里吼起来了,连忙闯进来,她不想看见丈夫儿子剑拔弩张的样子。

    “老翟,儿子从小到大有求过你什么吗?那天儿子头一回主动打电话回来求我们一件事,说的就是和那李静贞的婚事,现在婚事已经不成了,你就别再凶他了。”

    听到妻子的话,翟祁软下声来:“嘉玉,若你真的那么想,想到愿意放下这里的一切,爸爸可以再帮你想想办法。”

    阮兰和翟嘉玉齐齐期待的看着他。

    翟祁大手一挥:“大不了把你们两人一起送到国外去,西方国家管的宽,你们爱怎么结婚就怎么结婚。”

    阮兰脸垮了下来:“你说的是屁话!”先不说这件事的可操作性有多低,儿子的事业,儿子的前途,难道就全部放弃了吗?

    翟嘉玉垂下眼,有些失望。

    若他去了国外,她还看得上他吗?李家的财产大部分都转移到了国外去,李家人在国外,照样是财力雄厚的大氏族,在国外也很有威望。而他去了国外,就什么都不是了。

    更何况,这里有他的使命在,他不可能为了爱情,连责任都不要了。

    他打断父亲和母亲的争论:“爸、妈,放心吧,我没事,不用再为我操心了,我会好好待在国内,做好我自己的事情。”

    翟祁不放心的盯了他两眼:“你确定?真能放下她?”

    翟嘉玉沉吟了一会儿,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垂下眸点点头道:“嗯。”

    爱情并不能代表生命的全部,不是吗?

    两个人都能过上更好的生活,何必要拼上性命非要在一起呢,现实世界没有梁山伯与祝英台那样悲壮的故事。

    国内的生活也并不适合她,对她来说,随时都有危险。

    那就让他最后再为她做一件事吧,那就是拼尽全力把她送到对她来说安全的地方去。

    高司令的女儿高姝瑶和翟嘉玉的妹妹翟文倩都在文工团里跳芭蕾。

    今天文工团里放假,高姝瑶被她母亲带着来翟家做客。

    翟文倩见好姐妹来了,蹦蹦跳跳出来拉着高姝瑶的手:“我妈妈给我买了新的芭蕾舞裙,是罗斯国产的,你跟我去我房间看看。”

    高姝瑶余光一直在看沙发上坐着看报纸的翟嘉玉,不愿意跟翟文倩一起去看她的新裙子。

    阮兰还记得今天叫高姝瑶她们母女过来的目的,便责怪似的盯了自己女儿一眼:“小瑶,快过来坐,倩倩你也真是的,哥哥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们三个年轻人该一起玩儿才是。”

    高姝瑶羞涩的点点头,伯母说的极是,她挪动着屁股坐到了翟嘉玉身旁。

    翟嘉玉下意识想起身换个地方坐,把位置让给客人,可母亲一直盯着他,像是在告诫他对高姝瑶好点,便动了动身子,还是坐在那儿。

    翟文倩堵着气,哥哥永远都是一副冰块脸,动不动就凶她,她跟他有什么好玩的。

    偏偏小姐妹还就喜欢找那个冰块脸玩儿。

    高姝瑶贴着翟嘉玉坐,脸红了一片,但还是一直找话题跟他说话。

    “你早上吃了什么?”

    “你平时怎么训练?”

    “你昨晚睡得好吗?”

    ......

    高姝瑶看见翟嘉玉的裤兜里露出来一节蓝色的布料,她一好奇,就给扯了出来。

    “这是......一个荷包?”

    翟嘉玉见状眼神一凛,语气凶道:“拿来!”

    高姝瑶模样怯怯的,高夫人见状打着圆场:“瑶瑶,乱拿人家东西是不对的,快把荷包还给嘉玉哥哥。”

    知道内情的阮兰摸了摸鼻子,他儿子这是还留着李静贞送他的东西呢。

    现在人没那么封建,不会看见个荷包就东想西想的。

    高夫人也没当一回事,要是在西方,男女婚前谈了几段恋爱的都是有的。

    只是刚刚她看见那荷包上的刺绣……远远地就能看出绣工精湛,那绣法她更是见都没见过。

    “嘉玉啊,你能不能把刚刚的那个荷包给阿姨看看,我祖上都是刺绣手艺人,出过好几位宫廷绣师的,我刚刚看你荷包上的刺绣,与我家里祖传下来的一本古书上记录的很像,阿姨想观摩看看。”

    高夫人话说的很有礼貌,理由也很充分,翟嘉玉便将荷包拿出来给她。

    高夫人拿到手仔细看了起来,一边称赞道:“这绣工若说在我祖上繁荣的时候,还算不得什么,可放到现在,我敢说,C国没有一个人能有这样的手艺。”

    她母亲从小教她,她的手艺也还是荒废了,现在全国都在搞生产,没有闲工夫给她琢磨这些花架子。

    翟嘉玉也从来没有想过,李静贞的绣工能得到这么高的评价。

    阮兰挑了挑眉,腹诽:你知道绣这荷包的人是你女儿情敌吗你就夸。

    高夫人连连赞叹,补充道:“这绣法还是古书上写的,早已失传的千丝绣。诶,嘉玉,这荷包出自谁手啊?”

    翟嘉玉夺过荷包,站起身:“一个朋友。”便回房了。

    阮兰有些尴尬,但还是尽力招待好她们母女两个。

    躺在床上,他把荷包放在胸口,他不想让她的荷包被人评价欣赏,无论绣的好坏,都是独属于他一个人的。

    他抚摸着上面的梅花,高洁之姿,凌寒独立,傲视风雪。

    不禁想起报告里描述的她刚下飞机的画面。

    绣出这样图像的人,还喜欢一身华服,用金钱装扮自己,嘴里说着一口流利的英文......

    或许在利坚国的时候,前呼后拥还有一堆深肤色仆人围着她转。

    ......

    一句英文也不会说的李静贞正在给方良平和刘傲霜上书画课。

    中式画强调写意,她自己是个半罐子,教两个小孩儿还是很够用的。

    “今天你们就画树上那两只鸟吧。”

    李静贞指着家门口的歪脖子树上的两只鸟。

    它们卿卿我我的,她生气了。

    翟嘉玉怎么还不回来。

    那天,嘻嘻,她玩弄到他的腹肌了。

    那天翟嘉玉走了后,她就收到了系统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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