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上次跟她说的礼物,搞了半天就是个银针,但据掌门说,这个银针非同小可,是用陨铁打造而成,恰巧知道她在跟荀况学医,便乐的哈哈大笑,直说自己有先见之明。

    陆瀼瀼自己本身是个拿得起也放得下的人,但是,不知道为何,她这点做人的基本准则,在张良这完全行不通,那天被他莫名其妙的疏离了之后,她回去伤心的哭了一个晚上也想不通。

    但她也是个绝对不会委曲求全的人,他既然让自己按照门规唤他三师公,那陆瀼瀼就照做不误,这些天也对他没有了以往的热情和熟络,同学堂的人也感觉到了氛围不太对,但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

    自那次她救过子聪后,这家伙就主动坐在了她的身边,时不时的陪她说话,倒也冲淡了张良带来的痛苦,就是这个张良好像有些什么大病,每当她和子聪聊的开心的时候,他总要点她回答问题,比以往严厉不少。

    下了学后,陆瀼瀼按照规定,又来了荀况哪里去学医,由于她背书速度属实是快,加上对人体又很了解,荀况教她的课程也快的不得了,一个月不到就学到了针灸这块。

    但她这几天的情绪不太对,荀况看她已经把面前的小铜人都扎错好几个穴位了,他皱眉,伸出手,挡在陆瀼瀼面前。

    “好了,子瀼,你今天别练这个了,我们来说点别的。”

    陆瀼瀼回过神,对上荀况那双精明的眼神,她心虚的别开脸:“说什么?”

    荀况也不着急,他只是给陆瀼瀼倒了一杯茶,而后才道:“子瀼,老师的作用,就是传道授业解惑,老朽比你多活了几十年,有些事情看的比你多。”

    “我看你这两天满心的疑虑,不如一吐为快,看看老朽,是否能给予帮助。”

    荀况这话说的谦虚,倒是逗乐了陆瀼瀼,她握住茶杯,沉默半晌后,缓缓开口:“夫子,如果一个人,一个对你有恩的人,本来相处的很好,像朋友一样,可有一天却莫名其妙的与你变得生分了,你们明明连架都没有吵过,你又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怎么办?”

    看陆瀼瀼眼眸中的纠结和不解实在是重,荀况瞬间就知道她说的是谁,平常看她和张良进进出出的,态度和善友好的,可不就像是朋友嘛,但这些天,确实发现他俩疏离了不少,难怪这个小儒生上课都没心思,原来是这个原因。

    荀况问道:“你可有做什么事伤害过他?”

    “没有!绝对没有!”

    陆瀼瀼迅速接话,拍着胸脯保证。

    “问心无愧?”

    “当然!”

    “那就不是你的问题。”荀况喝了一口茶,接着说:“时光荏苒,日月如梭,珍惜你的人自然视你如珍宝,那些留不住的人,说明本就不该属于你,强求,只会徒增烦恼,何不放宽心,一切顺其自然就好,他若是真的在意你这个朋友,自然会再度找你的,若是不在意,就随他去,世上这么多人,总会有一个人会是你等待的挚友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她也明白,可心里就是有那么一小块,难受又堵得很,她显然不满意荀况的解惑,皱着眉,颇有撒娇的意味喊道:“夫子~这算哪门子方法啊~”

    荀况被她这小孩子的脾气秉性逗笑了,多大人了,还撒娇,他起身,慈爱的拍了拍陆瀼瀼的头,劝慰道:“你既确定自己没问题,那问题一定就是出在那个人身上,你又不是他,急也急不来。”

    看着荀况离去的背影,陆瀼瀼知道他说的意思,怎么办呢,只有顺其自然呗,她把目光又重新投向眼前的小铜人,又想到了张良说的那些冷漠的话,心里又开始堵堵的,难受的鼻子一酸,她颓废的趴在桌子上,闭上眼,精疲力尽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银针是没办法再接着练了,陆瀼瀼也就只有打道回府了,桑海城的街头还是热闹非凡,听着那些叫卖声,她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阵阵喊骂声。

    “驾!滚开!统统滚开!边关战报,滚开!”

    看模样应该是驿站里的情报士兵,古代毕竟没有斑马线,行人看见骑马来的士兵,老百姓惹不起,只能作鸟兽散。

    马儿疾驰而过,不小心冲撞到了一边扛着担子的卖货郎,那扁担一个快速转身,击中在了一位老人的脑袋上,那老人惨叫一声,倒地无法起身,头上还留着血,那卖货郎也因为被马儿撞了,似乎扭到了腰,货物撒满一地,也是瘫倒在地,无法动弹。

    卖货郎哀嚎着,而老人却已经当场昏迷,头上的血液还在渗透,街上的人看见这种惨状,都像是看热闹似的,围了过去,每个人里脸上都带着不忍心,却没有一个人伸出援手。

    陆瀼瀼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开始学医的原因,对于这种事,她居然敢上前去包揽。

    她挤进去人群后,大声道:“不好意思,大家不要这么挤,圈子大一些,给病人足够的呼吸空间,麻烦往后退一退。”

    这突然间冒出来的小儒生指挥着人群,大家看她认真的样子,莫名其妙的开始配合,真的开始往外扩大了一个圈。

    陆瀼瀼弯腰鞠躬道:“谢谢,谢谢大家的配合。”

    这时,一个约莫二十岁的成年男子冲上前来,一把抱住地上的老人,嚎啕大哭:“阿母,阿母,你别吓儿子啊,阿母,呜呜呜。”

    这男子一身的粗布衣裳,皮肤黝黑,想来是个庄稼汉,陆瀼瀼看他哭的伤心,但这个老人现在必须得让她看看,所以,她过去轻声细语道:“这位大哥,我是大夫,麻烦让我看看好吗?”

    他看陆瀼瀼衣着干净,细皮嫩肉的,想必是个富裕人家的,他看了看自己全身上下,黑色的脸上浮现了红色:“可我没有钱付诊金。”

    这话倒是让陆瀼瀼怔住了,哎,自古以来,最难治的还是穷病,她轻笑一声:“我不要诊金,你阿母要是再不看,可能就真的要出事了。”

    我不要诊金这句话一出来,就让围观的人对这个小儒生刮目相看,这世道上还有不要钱的大夫?

    男子将信将疑的放下自己的母亲,看着陆瀼瀼给她搭脉,而后,又捏开她的嘴,掀开她的眼皮,陆瀼瀼从自己的身上掏出一块小镜子,对着阳光,将光反射进她的眼眶里。

    “瞳孔放大,光反射消失,已经昏迷。”陆瀼瀼说完后,又检查了她额头上的伤,伤口不在于深,但因为是扁担的原因,所以创伤面不小。

    陆瀼瀼号完脉搏后,说道:“呼吸衰弱,不排除击打原因导致颅内出血。”

    她原本就经常看一些医疗的书,但看的不多,仅仅知道些皮毛,所以,在背荀况给的医书和病例的时候,总能结合自己以往的常识,总能有些新的发现,她也就记得非常快。

    “啊?那能救吗?”

    男子也听不懂陆瀼瀼在说什么,只觉得她说的挺严重,拢共就听懂了出血两个字,吓得他面色煞白,嘴唇哆嗦。

    陆瀼瀼也不说自己能不能救,只是冲他笑笑,然后,救拿出了自己的银针,她给铜人扎针也有些时间了,穴位她很熟悉了,这个颅内出血的典型案例,她也在荀况的医术上恰巧背过,所以才敢动手。

    “来,把你娘放平。”

    男子看她漂亮的脸蛋上,认真的很,给了他很大的自信,也就听话的给人放平了。

    陆瀼瀼拿着银针,仔细观摩着老人身上的肌肉组织,毕竟不是每个人的体型都和小铜人相似,她必须找准了扎,否则,杀人凶手就改成她了。

    陆瀼瀼紧张的额头出汗,但还是定住心神,在她头部的印堂穴,风府,哑门穴等快速落针,继而,在她的四肢进行针刺,下肢穴位的足三里,解溪,曲池穴等。

    众人救看着这个年轻的小儒生,手法极快的给人施针,可地上的人没有丝毫要睁眼的迹象,所有人都为这个年轻人捏了一把汗,在她落下最后一针的时候,地上的人突然间大口喘气,眼睛猛然睁开。

    “阿母!”

    男子见状,又惊又喜,高兴的大喊了一声,这神奇医术,惊呆了在场的所有人,大家开心的喝彩,报以掌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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