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秋絮眼里放光,笑得诡异,傅君曦一看就知道秋絮没打什么好主意,打趣:“想到什么快点子了,笑成这样?”

    秋絮悄悄说:“姑娘,不如我们送字画吧!”

    傅君曦听后果然不靠谱,道:“我们哪有珍贵的字画可送?都是一堆平平无奇的摆件,拿出去二百两都不值。”

    秋絮却显然不是说得傅君曦库里的字画,而后悄悄俯在傅君曦耳边道:“去年连州知州送了侯爷一副秋山远景图,是藤老的真迹。”

    傅君曦听到“藤老”二字时,瞬间来了精神。

    “这个好啊!”

    “可是那幅画一直被老爷珍藏着,收在书房里谁也不给碰。”秋絮紧接着道。

    傅君曦笑脸立马拉了下来,扫兴的模样,道:“那有什么用,爹宝贝东西的程度,那就是个飞蛾,也碰不到它半点。”

    秋絮与傅君曦想到了多年前的一个夜里,傅卓泽偷了侯爷宝贝的豪笔,被打得半死,还被罚在祠堂跪了五日,青云院里的所有丫鬟侍卫全部因看顾二公子不力而被换了一通。傅卓泽因为带伤跪了五日,高烧晕死在祠堂。还是送饭的人看到后才喊人把傅卓泽抬了出来。记得当时医正来诊断时,差点就要准备“后事”了。傅君曦二人一想到那件事,就鸡皮疙瘩满身,背脊发凉,连连摇头。

    二哥的事情足以算得上傅君曦的童年阴影,傅君曦才不会没活够的试图去盗取他爹宝贝的藤老字画呢!那字画的珍贵程度可比当初的那只豪笔重要多了,她若偷了,命估计也该绝了。

    “可是…”傅君曦脑海一闪而过:“爹今日是不是去钦天监了?”

    秋絮也立刻精神起来,连连点头:“嗯嗯嗯,陛下有意祭祀,侯爷这个月总往钦天监跑算日子呢!”

    “要不…”傅君曦与秋絮相视一眼,默契的知道了对方的想法。两人利落的爬起身,整理衣着。

    书房外

    傅君曦与秋絮悄咪咪的从书房后窜出来,偷偷摸摸的打量着书房门口的人。

    “姑娘,奴婢去引开他们,您一会抓紧进去。”秋絮攥紧拳头,鼓足勇气。

    傅君曦想了想,郑重的拍了拍秋絮肩膀,道:“保重,一定多坚持一阵!爹爹书房的窗是从内锁的,一会我从窗子那儿出来。”

    秋絮一脸坚定,然后以一种视死如归的气势,走向了书房。傅君曦躲在屋旁的树后,看着秋絮跟书房门口看守的小厮说了些什么,小厮一脸怀疑模样,秋絮却直接上手拉扯,搞得小厮没有精力去思考,只愣愣的点头同秋絮一起离开了。

    傅君曦看着两人彻底消失的背影,谨慎的环顾周围。见确实无人,如兔子一样“咻”的一下溜进了书房。

    书房中燃着香,与书香气混合。房中三面书架,装载画轴的竹筐细数竟有十来个,傅君曦一时间无从下手。捷径不好走,傅君曦只好从书案旁的画篓开始一幅幅寻找。

    谁知,刚翻到第三个画篓时,门外传来了声音。

    “…秋絮姑娘别闹了…我不会信了……我……”

    听着声音是秋絮适才骗走的小厮。傅君曦四下寻找藏身的地方,以防小厮突然推门进来。

    如傅君曦所料,尽管秋絮不停地尝试阻拦,小厮还是脱身打开了书房门。就在傅君曦刚蹲下藏好的下一瞬间,光线照进了书房。

    小厮走近书房四处张望了一圈,见无人,才放下心来,继续守在门口。

    傅君曦拍拍胸口,缓缓紧张。冒出头来确定小厮不会再进,才整个人钻了出来,继续翻找。

    大约半个时辰后,傅君曦翻遍了所有画篓,却未见到那幅秋絮口中藤老的秋山远景图。正当傅君曦思索着书房是不是藏着暗格时,书房窗口响起轻微的敲击声。

    紧接着,听到秋絮压低的嗓音说:“姑娘,老爷回府了!”

    傅君曦一惊,今日父亲怎的回来的这么早?

    却一刻不敢耽误,窗户是从里边上了闩的,傅君曦没有胆子走门,只能拉开闩锁,从窗户翻了出去。

    秋絮在窗边接着傅君曦。傅君曦站稳后回首关上窗户,拉着秋絮跑离书房。

    傅君曦待秋絮快步走到小花园,站定松了口气,嘀咕:“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秋絮道:“许是钦天监算的日子定下了。”

    傅君曦并不在意祭祀事宜,藤老的亲笔图拿不到,她只能另寻他法。奈何她库里的东西大多都是女儿家的玩意儿,打发命妇夫人小姐什么的倒也还可以,但根本不适合送与长辈。况且那个人还是她外祖。

    两人慢慢悠悠的回了慕慈苑,刚坐下,一丫鬟进来递了一个梨木长盒子,禀道:“姑娘,适才有小厮在门外送来这个,说是他家主子给县主的升礼。”

    “可有说是谁送的?”秋絮追问。丫鬟摇头,道来人并未报姓名,只留下句“县主自然知晓。”便潇洒离去。

    秋絮示意傅君曦,见傅君曦默许,接过木盒放到了傅君曦手边。

    拿过打开,盒子里躺着一只内画福禄寿星抱桃图案琉璃瓶。傅君曦眼尖的看到盒子低端拐角的暗处刻着一个小小的知了图案,心中明了。

    “姑娘有何开心事?”见傅君曦看着琉璃瓶笑了许久,秋絮问。

    傅君曦走向梳妆台,从里边翻出另一个雕花木盒,将琉璃瓶摆了进去。然后收起那个原来梨木盒,压在了梳妆台的抽屉里。

    “姑娘此举何意?”

    傅君曦观赏着手中的琉璃瓶,扬起一抹温润的笑意:“福禄寿,哪里是送我的升礼?”

    秋絮立刻明了,琉璃瓶的来处原是离京的那位送的。

    屋里人多,秋絮与傅君曦不好放开了说话,只道:“这位贵人真真是了解姑娘,这礼物送得很是及时,解了姑娘的难呢。”

    “那~姑娘的晋封礼呢?”秋絮钻了空子,挑刺般的嬉笑着问。

    傅君曦笑意愈盛,嗔着瞪了秋絮一眼。秋絮闭上嘴巴,做出一副不再说话的表情。

    “琉璃瓶是送外公的。那个,是我的。”傅君曦望向刚才收起梨木盒子的抽屉。

    秋絮皱眉,好奇的问:“就一个梨木盒子?是有什么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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