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出了赌场内的视频,在露天场所,里面也有几个有头有脸的二代,当初校领导吓得不敢吱声,可不全是因为周家。

    周屿焕找了几个专业人士,想从视频提供的信息找出赌场精准的位置,他忙了几天,等拿到信息回家的时候,看见家里阿姨表情不太对。

    “宗闲来了?”

    “嗯......还有温家那个姑娘。”

    他能想得出,这两个不省心的搞在一起他的房间会有多惨。

    往楼上走,他养的边牧蹲在门口,不停地摇尾巴,在他每踏上一个阶梯的时候,就往后退一步,尾巴越摇越快,最后冲里面汪了几声。

    不到三秒,宗闲就立马冲出来,顺着另一边的楼梯跑了。

    她跑的时候没来得及通知里面的人,等安全下了楼梯才喊:“温锁,我哥回来了!”

    慌乱的脚步声又响起来,周屿焕已经堵到了门口,她没刹住车,撞了他一下,抬起头的时候眼神像要吃人。

    周屿焕不喜欢研究女生心理,但他很不懂,在不经他同意进他房间,以及把他胸膛撞到疼的情况下,为什么还能摆出一副她有理的样子。

    “不关我事。”她率先开口。

    “里面这么乱你说不关你事。”

    “你妹弄的。”

    “那你手上是什么?”

    她站没站相,摊开十指,指尖都是灰,“她翻东西,我给你擦地,不信你问狗。”

    嘴里没一句实话,跟他妹混在一起的能是什么好人。

    她要走,他堵住,她手往他白T恤上一蹭,蹭完叉腰,知道脏兮兮的指尖离自己远远的,“你堵我不合理。”

    想再次冲出去,周屿焕直接把她堵进屋,锁了门,这门带密码,她摇死了都打不开。

    周屿焕开了大屏幕,调出屋内的摆设,“宗闲那份晚点会算,你把你的那份干好。”

    他脱了T恤走进浴室,在看见里面的环境后,退出,指着温锁,“你来。”

    她往浴室走,一点看不出愧疚,甚至在路过他的时候轻撞了他一下,她倒还不爽了。

    拜宗闲所赐,周屿焕对这个年龄阶段的特别没耐心,她嘴不甜,脾气冲,身上“不服就干”的气质看起来比杜迦佑还要难管。

    在她“嘭嘭嘭”地把洗漱用品放回原位的时候,周屿焕捏住她的手腕,她跟炸了似的,“干什么!你狗偷人东西人还不能来找了!”

    “偷你什么了?”

    “坠子!”她用另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双生坠,“少一半,被你的狗偷的。”

    “我的狗不偷东西。”

    周屿焕189的身高,低头就能把这种小不点揽在眼底,可是这种绝对镇压的优势在她眼里一文不值,她还能踮起脚来跟他吵:“它偷不偷你知道啊!”

    说完要走,他捏着不放,她的手腕肉眼可见地红了,她就使性子似的把刚才整理好的瓶瓶罐罐全摔了,他的不耐烦此刻达到极致,握着她的手腕往墙上一拍,连他都听到骨头撞墙的“咔嚓”声。

    宗闲这个时候早投降八百回了,但她不,她眼里“捏死我吧”的劲儿特别足。

    难管死了。

    松开。

    她临走时还特不爽地把脚底的衣服往一边踢。

    最后屋子是宗闲回来收拾的,主要是怕被打。按着大屏幕上的摆设收拾得整整齐齐,发现没有枕头,到处找不到,想起沙发上有个一模一样的,拿过来充数。

    周屿焕不知道自己泡了多久,但这一定是有史以来最长的,穿上浴袍,准备吹头发的时候,发现脚底乱得很,没了心情,把吹风机“啪”地一下放回原位,发梢的水顺着脸颊聚到鼻尖,再掉在地上,他弯着腰一点一点收拾干净。

    出来时脸特别黑,宗闲迎上去,指了指屋子,“哥,还行吧?”

    周屿焕不太想说话,他拿毛巾简单擦了下头发,发梢不滴水的时候看了宗闲一眼,宗闲立刻上前,“就是那个坠子,是温闵送给她的,她对所有她哥送的东西都可宝贝了。”

    “跟我的狗有什么关系?”

    “这个吧......”宗闲离得远了些,“我那天跟她玩儿来着,不小心顺走了,又不小心挂在了狗脖子上,也不是我俩非得搜这里,狗带我俩来的啊,边牧多聪明,我俩能不信吗。”

    “找到了?”

    他侧头问,语气不好,左颈动脉因他怒气未消跳动得更加明显,宗闲耸了耸肩,“倒是没找到,我不是自愿来的啊,她可坏了,你看把我胳膊掐的。”

    周屿焕懒得看,抬下巴,让她赶紧走。

    房间里安静了后,他拿出这几天整理出来的资料,调查比想象中顺利,可是他晚上失眠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最近累了。

    迷迷糊糊到天亮,鼻子往枕头上一凑,才发现让他睡不爽的,是枕头上的奶糖香味。

    他这人是有点矜贵脾气在的,他可以跟一道题斗几个通宵,但不能在想睡觉的时候被动失眠。

    开灯,仔细看了眼枕头,不是他房间的。

    当初买枕头的时候,他觉得这个牌子的舒服,多买了一个。

    下楼,沙发上的枕头果然没了。

    当下有股烦躁,这糖想也知道是谁吃的。

    路过沙发的时候,周屿焕随手把枕头扔过去,交代阿姨:“以后她来,别让她在沙发上吃糖。”

    “也别让她进我房间。”

    “禁止她跟狗玩。”

    “院子里那棵桃树也少让她碰。”

    交代完一大堆,他忘记了最要紧的事。

    忘了让阿姨把枕头拿去干洗,也忘了重新买一个,所以晚上,忙到精神疲惫时,看着沙发上的枕头,他那股烦躁又起来了。

    他对于某些东西有种变态的私有欲,比如枕头只能是那一个牌子的,比如他书房的钢笔修了一次又一次,比如床头的乐高倒了,他为了找到缺失的零件,在商场泡了三天。

    那今晚呢?

    不睡?

    捏了捏鼻梁,把枕头携在肘部,开门扔床头,洗澡,吹头,睡衣扣子被狗咬过,一扯,滚到了床底,他停顿的几秒内,脑子里已经把狗打了一遍,然后低头,发现床底的扣子,以及扣子旁边的枕头。

    捞起来,扔床头。

    这是他床上第一次出现两个枕头。

    奶糖的味道盖过他屋内所有物品脱颖而出,他叉腰在床头站了一会儿,决定把两个枕头都拿去干洗。

    必须马上。

    然而拿起从床底掏出来的枕头时,硌手,摸出来一看,半个樱桃形状的玉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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