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所有契约一式两份，事实上面还盖着总务司签发的章，所以算是三方契约，既是浅川与明星斋的私人契约也受总务司管辖。
星稀笑眯眯地收好契约书和三份图纸，取出九万摩拉给浅川，挥挥手：“慢走！如果有新图纸再来找我。”
她计划晚上就通知雕刻师傅将新三套新样式的首饰打造出来，测试一下市场的喜好度如何。
浅川没有直接回去，思来想去来到钟离的住处，她想问问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钟离，你在吗？”她敲了敲门，等待片刻，房内传来轻微的走动声，随后门打开了。
钟离神色平和，瞧着浅川的面色平静，便想到她昨夜分外有趣，不觉笑了声，“呵，请进。”转身回到屋内。
怎么感觉他有些奇怪？
浅川蹙眉走进房中，绞着手指坐在矮椅上问：“我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突然从酒馆回来了？温迪呢？”
钟离神色不变，避而不谈问：“昨晚睡得如何？今早头痛吗？”
“很好啊！头也不痛。”浅川快乐回道，这么想她简直是喝酒的天才，要是能记清和钟离的梦中是什么场景就更好了。
钟离没准备告诉她真相，只问她接下来准备什么时候前去稻妻，反而把浅川难住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这么一看，现在也只有水元素力略有小成，其他的风、岩、火、冰元素力算入门，而雷、草元素力则完全是外行。
实在是能力太多，抓不过来啊。
必须要恶补了，接下来的日子去三位仙人那里学习风、水、火三种元素吧。
于是浅川哭丧着脸道：“再等一等吧，我想去跟三位仙人再练习半个月的元素力后，再去稻妻。”
太着急了没实力自保可不行，按她的计划，先掌握好两种元素力再去稻妻比较稳妥。
钟离隐隐猜出浅川此行前往稻妻应是有特殊的考量在，但是他并没有刨根问底，跟着去一看便知，想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做坏事。
“需要我陪同你一起拜访理水他们吗？”他问。
“不用啊，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浅川不在意地回道。
“嗯，偶尔陪你一起拜访吧。”
钟离目前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反而越来越好奇浅川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成长。
日子平静，浅川接下来的时间每天去琥劳山拜访理水真君和削月真君，至于留云真君还在闭关研究通讯器，她不便打扰。
晚上练习传送，扩展地脉地图的边界，在意识空间里冥想修炼，至于魔神碎片她想等从稻妻回来后再看是否要收集。
琥牢山的两位仙人这些日子沉迷下象棋无法自拔，天天指点完浅川几句后便不再管她，与偶尔前来的钟离对弈，从天亮下到天黑，乐此不疲。
浅川计算着日子，十五天到了，水、火元素也真正小成，便拱手对理水和削月真君说：“多谢二位真君这些日子的指导，我准备前往稻妻一趟，过些日子再来拜访二位，倒时一定携带礼物送给你们。”
“不必这么客气，你想来直接来便好，我和理水都想多些聊天的人，是吧？”人形的削月真君朝理水真君挑眉。
理水真君眉目柔和下来，对浅川说：“嗯，无须那些虚礼，你何时想来琥牢山，我随时欢迎。”
这些日子，浅川的努力他们看在眼里，她每日上午早早便赶来琥牢山修炼，算起来天不亮时就要从璃月港出发，每次还会带来璃月港的特色吃食孝敬。
虽说他和削月不贪图区区口腹之欲，但是那些零碎的吃食作为下棋时的陪衬确实很好。
没有思路时，他们便会停下来吃些东西思考，思绪便好像更加通顺了。
总之浅川做得一切都是恰如其分，挑不出毛病，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谄媚。
要说浅川为什么会自带吃食来，完全是因为饿一天太难受了。
两位仙人可以整天不吃不喝一点事没有，她修炼一天却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第二天开始便带来许多零食糕点跟两位仙人一起分享。
钟离在一旁轻笑，他明白理水和削月二人这些日子有多满意浅川的表现，虽说相互没有师徒之名，但是他们在心中必然是将她看作弟子了。
这样之后收她为眷属，想必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钟离道：“我也会一同前往稻妻，这几日，二位老友请多照看下璃月的安危，若有急事也可以联系我回来。”
这倒是让人惊讶，削月茫然问：“帝君也要去稻妻？这似乎有些不妥……”
理水则皱眉，思索问：“是稻妻出现何种变故需要帝君前往处理？需不需要我们跟随？”
“并无变故需要处理，只是我许久未出去行走了，正好浅川想去稻妻游历，便跟着一同转转吧，不用多虑。”钟离平静解释。
理水一愣，低头笑：“那帝君便出门走走散心吧，璃月有我等仙人和七星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如此便好。”
“二位真君再见！”
浅川乖乖挥手道别。
告别理水和削月，钟离带浅川回到璃月港后，问：“明日直接前去稻妻，还是休息一日，你最近日子过得有些疲惫了。”
浅川正有自己的打算，兴奋道：“我想去找厉害的魔物练练实战！”
钟离无奈摇头，“那好，明日我与你一起。”
第二天，凭着对璃月的了解，钟离找到几处遗迹守卫和岩龙蜥，浅川都轻松将它们打败。
没体会到压力的浅川还想再战，钟离又带她前往蒙德奔狼领与北方的王狼对打，浅川依然险胜。
这下，浅川的自信拉满，终于有了自保的底气，连遇上愚人众术士她也不会畏惧，他们充其量也就比遗迹守卫厉害一些，但实力肯定比不上王狼和爆炎树。
打完所有的魔物，时间却才到下午，二人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地中之盐的海岛上看风景，浅川专心听钟离将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故事。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魔神战争年代，她带领着族群走遍了璃月各处只为寻找一个安全的居所，最终寻到了这一小块土地，也被自己的子民杀死于此。”钟离语气不带同情和怜悯讲诉着事实。
浅川听得入神，她也不认同那位盐神的做法，或者说追求虽好，方式却是错的。
而且不免想到了许多弱国无外交的往事，说：“她本身是一个好神明，但是选择错了，会害死许多追随她的人，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软弱本身就是一种错。”
浅川信奉天下没有绝对的正义和善良，多得是自诩善良却没有实际能力或者担当的人，所以想实现抱负和信仰应该依靠绝对的力量或者说权力。
只要拳头大就是正义，她与天理的争端也是如此，天理自诩正义创世神，浅川便不会通过嘴炮说服祂，而是要过绝对的实力击败祂。
钟离却在深思，眼眸深沉问：“……柔弱本身就是一种错？想不到浅川小友的想法倒是非常的激进。”
浅川汗颜，主要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她不可以软弱屈服在天理的天威之下，便下意识地认为所有身兼使命之人都不该软弱。
她笑了笑：“我只是有感而发，一个人的软弱也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一个软弱的神引领一群人软弱，那就是很大的罪过，因为她逃避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嗯，很有道理，应你看，她应该如何做？”钟离抱臂问，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两人的对话逐渐进入了更高的意识形态层次。
“如果她实力不济，也应保全实力，提升修为，伺机吞并更弱小的魔神，宣扬自身信仰吸纳更多的子民。如果她实力中等，就应该找一驻地繁衍生息，同时与入侵者搏斗，给子民植入守护家园的概念。如果她实力更强一些，就应该来找你联手嘛。”
浅川说完朝钟离灿烂一笑，最后这是卖了个乖，她实际并不懂这些战略经营之策是否可行。
“呵呵。”钟离认真倾听着，却被浅川的话锋一转逗笑，微眯眼道：“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找我不一定是好办法。”
“向你投诚不可以吗？那位灶之魔神，现在的锅巴不就是你麾下的？”浅川惊讶问。
钟离沉吟：“魔神是有很多面的，很难区分正义和邪恶，善良还是狠毒。如果按照最初的约定，所有的魔神都应爱人且无私的，那便不会有魔神战争爆发了。”
“可事实上，在经过千百年的统治后，一部分魔神偏离了最初的本心，变得狂妄自大喜怒无常，以折磨民众为乐。另一部分魔神则看不下去他们的做法于是开始讨伐，我本无意参与这些争端，只是……”
钟离说到关键时刻突然顿住，浅川急得心痒难耐，问：“只是什么？”
虽然她知道“我本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注1：引用）”这句经典台词，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好像另有隐情似的。
钟离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处海面的浪花上，“只是我答应了她，要守护一方子民，况且我的确曾与璃月先民立下契约，便不该违背。”
她？浅川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转念一想，是那个钟离一直讳莫如深的友人吗？
浅川不想打听她的过往，更不想加深钟离的回忆，连忙转移话题，说：“幸好钟离出手了，否则这片土地的人们还不知道会遭遇多少苦难。”
钟离回忆那个穿着一袭白裙闯进自己洞府的少女，轻笑道：“是啊。”
幸好她来唤醒他。
星稀笑眯眯地收好契约书和三份图纸，取出九万摩拉给浅川，挥挥手：“慢走！如果有新图纸再来找我。”
她计划晚上就通知雕刻师傅将新三套新样式的首饰打造出来，测试一下市场的喜好度如何。
浅川没有直接回去，思来想去来到钟离的住处，她想问问昨天晚上到底有没有什么异常情况。
“钟离，你在吗？”她敲了敲门，等待片刻，房内传来轻微的走动声，随后门打开了。
钟离神色平和，瞧着浅川的面色平静，便想到她昨夜分外有趣，不觉笑了声，“呵，请进。”转身回到屋内。
怎么感觉他有些奇怪？
浅川蹙眉走进房中，绞着手指坐在矮椅上问：“我记不得昨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我们怎么突然从酒馆回来了？温迪呢？”
钟离神色不变，避而不谈问：“昨晚睡得如何？今早头痛吗？”
“很好啊！头也不痛。”浅川快乐回道，这么想她简直是喝酒的天才，要是能记清和钟离的梦中是什么场景就更好了。
钟离没准备告诉她真相，只问她接下来准备什么时候前去稻妻，反而把浅川难住了。
她还没做好准备，这么一看，现在也只有水元素力略有小成，其他的风、岩、火、冰元素力算入门，而雷、草元素力则完全是外行。
实在是能力太多，抓不过来啊。
必须要恶补了，接下来的日子去三位仙人那里学习风、水、火三种元素吧。
于是浅川哭丧着脸道：“再等一等吧，我想去跟三位仙人再练习半个月的元素力后，再去稻妻。”
太着急了没实力自保可不行，按她的计划，先掌握好两种元素力再去稻妻比较稳妥。
钟离隐隐猜出浅川此行前往稻妻应是有特殊的考量在，但是他并没有刨根问底，跟着去一看便知，想来无论如何她也不会做坏事。
“需要我陪同你一起拜访理水他们吗？”他问。
“不用啊，你去做自己的事情就好了。”浅川不在意地回道。
“嗯，偶尔陪你一起拜访吧。”
钟离目前的确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做，反而越来越好奇浅川在做什么又有什么成长。
日子平静，浅川接下来的时间每天去琥劳山拜访理水真君和削月真君，至于留云真君还在闭关研究通讯器，她不便打扰。
晚上练习传送，扩展地脉地图的边界，在意识空间里冥想修炼，至于魔神碎片她想等从稻妻回来后再看是否要收集。
琥牢山的两位仙人这些日子沉迷下象棋无法自拔，天天指点完浅川几句后便不再管她，与偶尔前来的钟离对弈，从天亮下到天黑，乐此不疲。
浅川计算着日子，十五天到了，水、火元素也真正小成，便拱手对理水和削月真君说：“多谢二位真君这些日子的指导，我准备前往稻妻一趟，过些日子再来拜访二位，倒时一定携带礼物送给你们。”
“不必这么客气，你想来直接来便好，我和理水都想多些聊天的人，是吧？”人形的削月真君朝理水真君挑眉。
理水真君眉目柔和下来，对浅川说：“嗯，无须那些虚礼，你何时想来琥牢山，我随时欢迎。”
这些日子，浅川的努力他们看在眼里，她每日上午早早便赶来琥牢山修炼，算起来天不亮时就要从璃月港出发，每次还会带来璃月港的特色吃食孝敬。
虽说他和削月不贪图区区口腹之欲，但是那些零碎的吃食作为下棋时的陪衬确实很好。
没有思路时，他们便会停下来吃些东西思考，思绪便好像更加通顺了。
总之浅川做得一切都是恰如其分，挑不出毛病，也不会让人觉得过分谄媚。
要说浅川为什么会自带吃食来，完全是因为饿一天太难受了。
两位仙人可以整天不吃不喝一点事没有，她修炼一天却饿得前胸贴后背，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于是第二天开始便带来许多零食糕点跟两位仙人一起分享。
钟离在一旁轻笑，他明白理水和削月二人这些日子有多满意浅川的表现，虽说相互没有师徒之名，但是他们在心中必然是将她看作弟子了。
这样之后收她为眷属，想必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情吧。
钟离道：“我也会一同前往稻妻，这几日，二位老友请多照看下璃月的安危，若有急事也可以联系我回来。”
这倒是让人惊讶，削月茫然问：“帝君也要去稻妻？这似乎有些不妥……”
理水则皱眉，思索问：“是稻妻出现何种变故需要帝君前往处理？需不需要我们跟随？”
“并无变故需要处理，只是我许久未出去行走了，正好浅川想去稻妻游历，便跟着一同转转吧，不用多虑。”钟离平静解释。
理水一愣，低头笑：“那帝君便出门走走散心吧，璃月有我等仙人和七星在，不会出什么事的。”
“如此便好。”
“二位真君再见！”
浅川乖乖挥手道别。
告别理水和削月，钟离带浅川回到璃月港后，问：“明日直接前去稻妻，还是休息一日，你最近日子过得有些疲惫了。”
浅川正有自己的打算，兴奋道：“我想去找厉害的魔物练练实战！”
钟离无奈摇头，“那好，明日我与你一起。”
第二天，凭着对璃月的了解，钟离找到几处遗迹守卫和岩龙蜥，浅川都轻松将它们打败。
没体会到压力的浅川还想再战，钟离又带她前往蒙德奔狼领与北方的王狼对打，浅川依然险胜。
这下，浅川的自信拉满，终于有了自保的底气，连遇上愚人众术士她也不会畏惧，他们充其量也就比遗迹守卫厉害一些，但实力肯定比不上王狼和爆炎树。
打完所有的魔物，时间却才到下午，二人没有着急回去，而是在地中之盐的海岛上看风景，浅川专心听钟离将盐之魔神赫乌莉亚的故事。
“在那个战火纷飞的魔神战争年代，她带领着族群走遍了璃月各处只为寻找一个安全的居所，最终寻到了这一小块土地，也被自己的子民杀死于此。”钟离语气不带同情和怜悯讲诉着事实。
浅川听得入神，她也不认同那位盐神的做法，或者说追求虽好，方式却是错的。
而且不免想到了许多弱国无外交的往事，说：“她本身是一个好神明，但是选择错了，会害死许多追随她的人，在兵荒马乱的年代，软弱本身就是一种错。”
浅川信奉天下没有绝对的正义和善良，多得是自诩善良却没有实际能力或者担当的人，所以想实现抱负和信仰应该依靠绝对的力量或者说权力。
只要拳头大就是正义，她与天理的争端也是如此，天理自诩正义创世神，浅川便不会通过嘴炮说服祂，而是要过绝对的实力击败祂。
钟离却在深思，眼眸深沉问：“……柔弱本身就是一种错？想不到浅川小友的想法倒是非常的激进。”
浅川汗颜，主要她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她不可以软弱屈服在天理的天威之下，便下意识地认为所有身兼使命之人都不该软弱。
她笑了笑：“我只是有感而发，一个人的软弱也许不会有什么影响，但是一个软弱的神引领一群人软弱，那就是很大的罪过，因为她逃避了自己应尽的责任。”
“嗯，很有道理，应你看，她应该如何做？”钟离抱臂问，十分期待她接下来的回答。
两人的对话逐渐进入了更高的意识形态层次。
“如果她实力不济，也应保全实力，提升修为，伺机吞并更弱小的魔神，宣扬自身信仰吸纳更多的子民。如果她实力中等，就应该找一驻地繁衍生息，同时与入侵者搏斗，给子民植入守护家园的概念。如果她实力更强一些，就应该来找你联手嘛。”
浅川说完朝钟离灿烂一笑，最后这是卖了个乖，她实际并不懂这些战略经营之策是否可行。
“呵呵。”钟离认真倾听着，却被浅川的话锋一转逗笑，微眯眼道：“在那个混乱的时代，找我不一定是好办法。”
“向你投诚不可以吗？那位灶之魔神，现在的锅巴不就是你麾下的？”浅川惊讶问。
钟离沉吟：“魔神是有很多面的，很难区分正义和邪恶，善良还是狠毒。如果按照最初的约定，所有的魔神都应爱人且无私的，那便不会有魔神战争爆发了。”
“可事实上，在经过千百年的统治后，一部分魔神偏离了最初的本心，变得狂妄自大喜怒无常，以折磨民众为乐。另一部分魔神则看不下去他们的做法于是开始讨伐，我本无意参与这些争端，只是……”
钟离说到关键时刻突然顿住，浅川急得心痒难耐，问：“只是什么？”
虽然她知道“我本无意逐鹿，却知苍生苦楚。（注1：引用）”这句经典台词，但是现在听起来却好像另有隐情似的。
钟离叹了口气，目光飘向远处海面的浪花上，“只是我答应了她，要守护一方子民，况且我的确曾与璃月先民立下契约，便不该违背。”
她？浅川敏锐地捕捉到一丝异样，转念一想，是那个钟离一直讳莫如深的友人吗？
浅川不想打听她的过往，更不想加深钟离的回忆，连忙转移话题，说：“幸好钟离出手了，否则这片土地的人们还不知道会遭遇多少苦难。”
钟离回忆那个穿着一袭白裙闯进自己洞府的少女，轻笑道：“是啊。”
幸好她来唤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