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昨日又是爬山祈福又是饿着肚子逃命挡箭的很累,但容盛今日还是早早就起床一头扎进厨房里,把昨儿个夜里问剑送来的燕窝老参炖了汤,先盛了两碗出来送去司徒珏院子里,又专门给江执玉盛了一大碗,余下的便和知棋二人分了。

    “阿盛这是司徒少爷专门送给你补身子用的,我身强体壮的还是不吃了。”知棋推辞着不愿意接过碗,这黏糊糊的燕窝看着就头大,自己最不爱吃这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了。

    “再说了,我昨日也没干什么不曾受累,阿盛你都气血不足了,还是你多喝点好好补补。”

    “知棋哥哥你就安心大胆的吃,昨日少爷说了,日后采购生活用品时额外买份燕窝来,我们都有份。况且我身子这么虚,要是独自一人吃完这么多燕窝老参汤,用不了半个时辰就得流鼻血。”

    二人蹲坐在书房外边喝汤边聊得热火朝天,与门外欢声笑语不同的是书房内的气氛却显得有些严肃。

    “我已快马加鞭连夜写信告知家父此事,相信不日家父便能调查清楚这事情的来龙去脉,执玉莫要太过担忧。”

    江执玉叹口气双手作揖:“多谢司徒兄仗义出手,小弟不知在哪里得罪了什么人,买凶来伤我,若不是司徒兄也在还不知当日会如何,这次是我连累你了。”

    “执玉不必如此客气,此事事关重大,私铸武器乃是抄家诛九族的大罪,我司徒家掌管虎符镇守边疆,出了这等岔子,他日捅到陛下面前怕是讲不清楚,我帮你的同时也是帮了司徒家何乐而不为呢?”

    “若是有什么地方我帮得上忙的,阿珏只管吩咐。”

    眼瞅着气氛太过凝重,司徒珏话音一转,“只是你这小书童昨日受了惊吓须得好生将养一阵子,怎么还起的这般早炖汤?你这主子当的也太不近人情了。”

    司徒珏看着门外打闹的几人扬了扬下巴,“不过阿盛瞧着倒是精神不错。”

    “实不相瞒,昨日回到学舍,我便让阿盛休假几日不必当值,她偏不同意,说什么是不是昨儿个自己晕过去太早拖后腿了,我嫌弃她不想让她伺候。”

    “我感谢阿盛都来不及怎会有这种荒谬的念头,却又拗不过她,只好随她去了。”

    “哈哈哈哈哈,有阿盛这样的书童是你的福气,若日后不想要阿盛伺候了,可赠予我。”司徒珏打趣道。

    “阿珏可莫要再说这样的话,阿盛是我捡回来带在身边养大的弟弟,从未入过奴籍卖身契也早就销毁,日后是断断不会做奴才的。”江执玉看着司徒珏郑重的说道。

    “阿盛留在我身边做书童也是全了她报恩的心,经过昨日一事,我私心想写封信告知父亲母亲认阿盛为义弟。”

    司徒珏点点头:“这是极好的,日后阿盛逢年过节也能有家可回,娶亲也有父母兄弟帮忙打点了,从此不必再羡慕别人家,只是执玉此事须得先问过阿盛才行,阿盛是个有主意的,你若先斩后奏,只怕阿盛会不高兴。”

    果不其然,江执玉提出这件事之后,容盛立刻瞪圆了眼睛连连摆手:“少爷这可不成,奴才当个书童就好,日后少爷高中放奴才自由身,奴才就感激不尽了。”

    这江执玉可真是个好人,不过帮他挡了回箭,就要收我做义弟,状元郎的义弟这个名头诱惑确实挺大的,只是怕日后我知道男扮女装骗了他这么久不好脱身去游历天下,还是别答应的好。

    除了些感激的话之外江执玉再追问也问不出个拒绝的理由,也不好对着容盛生气只好气闷的回房。

    在书房思来想去的理不出个头绪,正巧知棋进来打扫,“少爷有心事何不去问问司徒公子?多个人也能多个主意啊。”

    江执玉想想也是,经常听司徒珏讲他一母同胞的小妹和他的感情很好,也许他比较懂兄弟姐妹之间的相处之道。

    “江公子来了,可是有事找我家公子,正巧公子在书房习字,奴才这就去帮您通报。”问剑刚打开院门,手里拎着一块木板不知在忙活些什么,就瞧见江执玉手里拎着两瓶梨花酿走了过来,心下疑惑这江公子想来奉行君子之道极少饮酒,这几日瞧着面有郁色,想必是有什么烦心之事。

    只是江执玉不曾主动开口讲,自己一个书童也不好贸然去问,瞧着今日的样子怕是愿意讲出来让公子开导他了。

    司徒珏正在书房里看父亲寄来的信,信中讲到私铸兵器一事兹事体大,水落石出之前还是别告诉江公子,免得被那些匪徒盯上,只是当日那匪徒指名道姓要取江执玉一条胳膊,怕是要被迫牵扯进此事了。

    听见问剑通报的声音,司徒珏收起好了书信才起身迎了出去。

    “执玉找我喝酒?这倒是少见,怎么今日还是独自前来没有带着阿盛?”

    江执玉面带郁色的摇了摇头,“让阿珏见笑了,往日总听你讲你与家中妹妹的趣事,便想来讨教一番,与弟妹的相处之法。”

    “执玉怎么想起问这个了,可是伯父伯母为你添了个弟妹?”

    “实不相瞒,昨日同阿盛讲过收她为义弟之事,果不其然被拒绝了,想着你家中有个妹妹,兄弟相处之道想必是比我懂得多,可有什么法子让阿盛同意此事。”

    司徒珏拿起江执玉带来的梨花酿,倒了一杯嗅了嗅抿了一口:“好酒,醇厚清香,回味绵长。”

    “执玉莫急,依我之见阿盛只是被吓到了。她自幼流浪坎坷,被生身父母抛弃、被善堂嬷嬷赶出去,怕是心思敏感不容易相信他人,许是担心你日后后悔,收回让她做义弟的话又将她赶出江家。”

    “这是什么话,阿珏在你心里我竟是如此忘恩负义言而无信之人吗?”江执玉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

    “自然不是,只是阿盛因自幼的经历太过敏感而已,你贸然提出,不管最后会不会收她为义弟,你都没有任何损失,不会承担任何后果,可是阿盛就不一样了,她只有她自己,拒绝你是最保险的做法。”

    “原是如此,我怎么没想到呢?”江执玉愣在原地喃喃自语。

    “执玉也别太担忧此事,只要你一如既往表现出自己的诚心,想必阿盛会同意这件事的。”

    江执玉点点头,似是下定了什么决心,转身谢过司徒珏之后就回学舍了,留下司徒珏一人看着江执玉远去的背影哭笑不得,对一个小小书童都这般在意,若是日后有了心悦的女子,摸不清她的心思该如何是好啊。

    江执玉回来的时候,容盛正端着炖好的补汤站在知棋面前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知棋皱起眉头连连摆手。

    “少爷,你可算是回来了。”知棋看见江执玉眼神一亮,急忙跑了过来,“少爷你可救救奴才,阿盛又熬了补汤给奴才喝,奴才实在是喝够了。”

    容盛也气呼呼的端着补汤走了过来,“奴才还不是为了帮你们补补身子。”

    说罢容盛突然凑到江执玉肩膀处轻轻嗅了嗅:“少爷你喝酒了?知棋快扶着少爷回房休息,别在院子里久站夜里风大醉酒之人容易受风寒,我这就去熬醒酒汤随后就来。”

    说罢也顾不得让知棋喝补药,转身就去了厨房,江执玉见她如此在意自己,内心更加信了司徒珏所说的容盛只是没有安全感。

    看她熬了醒酒汤又暗自念叨宿醉后没什么胃口明日早膳得用些清淡爽口的食物,更加心疼起容盛,决定日后对她更好一些。

    容盛拿着江执玉换下来的沾满了酒气的衣裳准备送去洗衣房浆洗,却发现袖口处不知何时扯破了个大口子,知道江执玉一贯节俭,只好洗干净之后,自己瞎补补了。

    毕竟穿越之前的20多年里自己这双手可从未摸过针线,容盛拿着洗好的衣裳,对着裂口处正在发愁该如何下针,寻来了知棋他也不会缝补衣裳,只好自己摸索着缝了起来,最后缝了条歪歪扭扭的大蜈蚣出来,被知棋好一通取笑。

    【滴滴---身为未来状元郎的书童,

    怎么能不会制衣缝补?

    若是状元郎行走在外衣裳无人缝补,

    岂不是丢了面子失了礼数?

    请宿主在一个月内,

    为江执玉亲手缝制一身衣裳。

    任务成功奖励:一百两银子。

    任务失败惩罚:长出刮不掉的胡子持续30天。】

    不是?系统你没任务可以不发的,咱没必要这样吧?做衣服和长胡子这俩有关系吗??

    你是不是故意整我呢?才说了不会针线,系统你睁开眼睛看看,我补个袖口都能做成这幅歪歪扭扭的鬼样子,你还让我做衣服。

    容盛不满的发泄一会儿,却也只能委委屈屈的接下这个任务,谁让系统任务都是强制性的,就算再离谱也只能硬着头皮上,还是趁早想想这衣裳该怎么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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