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头,空气像停滞一般闷热。

    满宫正殿上,宫娥在为阿满扇冰,凉意袭来,她心中惬意更甚,宿生心愿进展顺利,满宫新进了几位美男子,各有各的专长特色。

    今日是要给他们净身和烙印的日子,经她所求,此二礼可在满宫偏殿施行。

    阿满“好心的”将颜殿内训练的寺奴都转移他殿,安抚妥当,免得他们回忆起那些“血腥”画面,伤了心,她可不是那顾此失彼的人。

    宫正在颜殿内清理好场所,打点好执刀徒人,方才匆匆转回正殿,俯身向阿满禀告。

    “很好,宫正辛苦了。”

    “奴应做的。”宫正低头退下,可心中疑惑不减,别说那被打发的执刀徒人,她也不知满姬意欲何为?

    毕竟,满姬的手自幼年起,只穿缝过锦衣丝帛,从未执过刀刃,这等事情,满姬为何要亲自来呢?还是瞒着他人,私下亲自动手?

    宫正虽惑,但领命照办,满姬所为自有她的道理。

    过了午时,阿满步入颜殿,殿内已经设好了羽饰的皇邸,分别将五位战俘隔开,只能闻其声,不能见其人,也算是“保护”他们各自最后的尊严。

    阿满并不想面首们身留有疤,特意令宫正准备了花椒、姜、芥菜和茱萸,并将这些辛料研磨成粉,她先走进了籍的隔间。

    “籍在北域时为野人,想必是最不怕疼的了,那本宫就命徒人先从你开始吧?”

    籍望着眼前王姬,神色苦楚低下了头,“奴任满姬处置。”

    “你躺下。”籍应声而躺,一旁执刀徒人上前将他手脚铐住。

    “本宫怕你见了更加痛苦,用丝帛替你捂眼,可好?”

    籍已经有些哆嗦,声音带颤,“谢……谢满姬。”

    阿满见状安抚一笑,她为他系紧丝帛,转头对执刀徒人说,“可以开始了。”

    执刀徒人应声后,却没拿起直刀,而是无声退下了。

    阿满继而转身,拿起暗层提前准备的皇室蜜蜡,“本宫想着,不若还是让徒人将奴印烙在这个位置,可好?”

    她伸手触摸籍的下腹,籍全身肌肉绷紧,颤音带抖,口中仍撑着那句,“奴……任满姬处置。”

    阿满无声笑了,将蜜蜡燃起辛粉,滴落在籍的下腹,一阵疼意传来,接着伤口变成灼烧的辣痛,籍忍耐不住,叫喊出声,声音响彻整个颜殿。

    嗯,这个效果就很好。

    阿满忍住笑意,严厉叱责,“你忍着点,徒人才烙了第一笔呢!哎,罢了,还是用布将口堵上吧,免得吓坏了隔壁就不好了。”

    紧接着颜殿众人只听得籍奴口中塞布的“呜呜”声,其余战俘皆是下腹一紧,彷佛感同身受,都心慌得闭上了眼。

    只有楚眉头紧蹙,他分明闻到了奇异的味道,难道满姬还加了别的手段执刑?声音如此娇俏,心却如此狠毒,果然是南阳王朝的王姬!

    隔邸后,籍奴的呜咽声渐弱,等阿满用带料的蜡滴滴完一整个“满”字时,他已经辣痛得昏了过去。

    阿满将戏做全,“徒人,籍奴这是昏过去了?他无事吧?”

    执刀徒人适时出声,“满姬,无碍,休养并调教月余,此奴自会康复。”

    众人心慌得更厉害了,听到徒人的声音简直是加倍折磨。

    阿满心满意足地出声吩咐,“宫正,唤人进来,将他安置于籍舍,好生照顾,旁人不得打扰。”

    宫正在殿外应声,“是,满姬。”

    ……

    相似的场景阿满上演了四遍,未有差池。

    紧接着她看向楚的隔邸,心中更是愉悦,这间本就是个瞎子,戏该是更有意思了吧?

    阿满踏入内间,望着正襟危坐的楚,光影透过隔邸上的羽饰,映在他的面上,他却不觉得刺眼,是了,他看不见。

    阿满绕着卧榻一圈,决定慢慢来。

    她上前,伸出手勾勒着他的颚颊,好似抚摸一般,这次他没有闪躲了,阿满十分满意。

    “阿楚可是怕了?方才他们叫声凄惨,你听觉甚好,别是吓着了吧?本宫会心疼的。”

    她的话明明像是安抚,语气却又带着令人不察的嘲弄。

    楚经听前例,此时已然面色无波,事已至此,快速度过昏厥前的时光才是最佳选择。

    “楚无惧,徒人动手吧。”

    阿满并未唤人,她的手伸向楚的衣领,在边缘来回刮蹭,有一搭没一搭好似在安抚他似的。

    “要让阿楚受此痛,本宫很是不舍呢?不若……本宫和阿楚行玩令?”

    她俯身,跪坐在他身旁,探头而望,“若阿楚让本宫满意了……”

    点绛红唇逐渐贴近楚的耳郭,“我就免了你的宫刑,可好?”

    楚的耳根顿时搔痒难耐,他想站立起身,但于礼不合,硬是生生忍耐着身体的应激反应。

    “满姬……想与楚玩什么?”

    阿满的双臂勾上他的脖颈,半身离席,整个人快要贴进他怀中,这回她对着他喉部凸起的结点吐气,声音很轻。

    “我想知道,阿楚目不能视,但下身是否能立呢?”

    楚的双手未动,他感到怀中又涌起那股熟悉的香气,这气息彷佛带着温度似的,热得他一时有些口干。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未等楚有所回复,殿外的宫娥和寺奴们倒是慌乱起来了。

    “啊!天!天裂开了!”

    “救命啊!天上有人掉下来了!”

    阿满蛾眉微蹙,是哪个不懂规矩的奴人?胆敢在满宫如此喧哗!

    她刚起身,宫正就破门而入,“满姬!不好了!出事了!”

    阿满见宫正也如此这般,神色严肃,回头对跪坐的楚交代,“阿楚在此等候本宫,不得离开。”

    她踏出颜殿,便看到这正午时分的空中,彷佛像被撕裂了一个口子,那里源源不断的掉落着……

    丧尸?

    阿满一时怔愣,这,这是怎么回事?

    掉落的位置正是宫城内的区域,阿满还未反应过来,又听得宫墙外的哭喊声响起。

    “掉下来的人会吃人,他们会吃人!”

    “啊!”

    惨叫声逐渐此起彼伏。

    回过神,阿满瞬间意识到了什么,她疾步回到正殿,宫娥和寺奴们都紧跟其后,她转头喝斥,“先各自回屋,别跟着本宫!”

    众奴面面相觑,满姬发话,只得听从,众人脚程加快,各自争相回屋。

    阿满将正殿大门关上,唤出神识中被屏蔽的1949,“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1949没有回复,她感应半刻,神识内已无系统。

    阿满神色莫名,她缓了些许,直接拨通光荣退休组的全息影像。

    全息那头立刻浮现小系统的笑脸,“亲爱的宿主大人您好,这里是光退组,编号007,请讲。”

    阿满深吸一口气,“我要投诉。”

    007的笑脸立马变成了遗憾,“很抱歉宿主大人,让您有不好的退休体验了,请告诉我您的姓名,我来核实一下您的个人信息。”

    “阿满。”语气不耐。

    “好的,阿满大人,请您稍等片刻。”

    嗞……咻。

    “抱歉阿满大人,007没有查到您的退休证呢,请您向主空间核实一下哦。”

    ??

    ……

    天道空间。

    主神唤回的1949正焦急忙慌修理自身错误警报,“主神,我要崩了我要崩了,您快救救我,我真不知为何指令直接开启了末日世界啊?”

    帝芮面无表情,口未启眼未眨,但带有威压的神音已经传来。

    “不是告诉过你执行此世界任务吗?”

    “主神,我……我被阿满大人屏蔽了,还未与她融合神识……她,她的退休世界还并未消散。”

    帝芮看向1949,他的神色分明没有变化,1949却感受到了主神的“不满”,它颤颤巍巍想回应,却再没能发出声音。

    “阿……阿满大人确实有豁免卡,她,也退休了……我……”它的神识最后传出一道口令回复后,彻底宕机了。

    帝芮清洗了它的数据,调取了阿满的所有记录,复审后又再次不耐。

    这个女人,犯的错误实在是太多了。

    如今两个界面指令融合出错,清洗又不能完全,因为阿满所呆的世界,不是天道世界,而是她自己凭空捏造的,这下末世也卡在其中出不来,实在是令神头疼。

    帝芮扫描出一个新的系统,“2024,你带着吾的一缕神识,前去修补末日世界,并将阿满捏造的世界摧毁。”

    “是,主神大人,编号2024,程序指令启动中……”

    “指令已启动完毕,正在加载进入指令世界……”

    “加载世界完毕,正在读取世界信息……”

    “末世信息读取完毕……非天道世界信息读取完毕……叮”

    阿满在尝试联系1949第99次失败后,与天道主空间联系不上,她已然明白,她的退休世界是被彻底破坏了。

    听着宫墙外的丧尸嚎叫,阿满心中是烦不胜烦,此时神识中却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叮!”

    “亲爱的宿主大人您好,我是编号2024,前来助您通关末日世界。”

    ???

    “末日不是我的世界,我退休了!”

    “我已读取所有信息,现在,它是您的世界了,阿满大人。”

    阿满望着神识里面无表情的2024,她终于在心中破口暗骂,神果然是阴魂不散的意识体!

    以往的口头禅也脱口而出,“草[一种植物]立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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