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你们不会是清华的吧。”北大附中招生办非常紧张。
没想到居然被他们抢先一步！
国家青年队皱眉：“清华俱乐部？我们不是，你们是哪儿的，不会是国外的吧？”
听说国外会来挖小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招生办：“我们根正苗红一百多年了，什么国外？”
两边都感觉对话是驴唇不对马嘴，面面相觑几秒钟，才小心翼翼地互相自我介绍。
确定不是竞争对手，招生办大大地松了口气：“诶呦喂，吓死我了，还以为来晚一步呢。”
“害，我也以为是来抢人的呢。”国青队摆摆手，也放松了不少。
江妈妈看气氛缓和，才笑呵呵地说：“我刚刚都怕你们吵起来。”
招生办：“哪能，以后咱们见面机会多着呢，等去了京市，我请你们吃饭。”
“京市？”国青队一僵，“为啥去京市？”
招生办笑了：“不去京市，去哪里？”
“留在这儿啊，成都啊。”国青队自信地说，“这有世界最大的乒乓球训练基地，所有国青队员都在这儿训练。”
话音一落，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焦灼起来。
招生办不敢置信：“以童桐同学的成绩，你让她留在成都就是暴殄天物！”
国青队：“国青队都在这里，她想进国家队，就得留在成都！”
“你在浪费她的天赋！”招生办青筋直蹦。
“你才是浪费她的天赋！”国青队怒目圆睁。
江妈妈左看看右看看，面色为难。
听到外面吵得热火朝天，童桐却根本不在意。
她仔细看了江楚的检查报告，难免愧疚。
报告上说，江楚体质特殊，肌肉爆发力强但易劳损，可以高强度运动，但不能长时间持续。
想要达到职业比赛水平的体能，必须先增肌减重，给身体成长的时间，科学训练。
好在现在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否则江楚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不清楚身体状况下高强度比赛，非常有可能导致断送职业生涯。
童桐难免不去想，如果上次自己没有自作主张给江楚涂药，而是让他来医院检查，是不是能更早发现问题。
也不至于住院这么严重。
江楚看她表情不对，连忙凑近：“桐桐，怎么啦？别哭啊，我没什么大事的，医生说静养就行。”
童桐连忙平复心情：“我没事。医生说没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江楚猛猛摇头：“不会不会，只要养好了，以后照样打比赛的。国青队也说了，像我这样体质的运动员也不少，他们已经有成熟的训练方法了。”
“那就好。”童桐松了口气。
“还好我撑到了比赛结束，能进国青队，以后又可以和你一起打球啦！”
江楚显得格外轻松，难得憋着一口气，拼下了男单冠军，此时真的有种大功告成，可以躺平一阵的悠闲感。
童桐却有些为难：“可是，我不准备留在成都。”
江楚猛地坐起：“啊？！”劳损的肌肉又被扯动，带来一阵疼痛。
“嘶！”江楚皱皱巴巴。
童桐连忙让他躺下，给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她想继续学业，京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国乒基地在京市也有，只是小了一点而已。
相信和国青队说明白，她也是能在京市进行训练的。
可江楚不一样，他没有非要去京市的理由，国青队不会任由队员肆意妄为。
“可、可是，我，那我怎么办呢……”江楚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明知道不能阻止童桐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更不该让童桐为难。
但他还是舍不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每一天都会见面，上学、打球、吃饭，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现在居然要分开了吗？
江楚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难过，还是已经哭了。
童桐抿着唇，心里也不好受。
要离开照顾自己的江妈妈，和一直陪着自己的江楚，她也很舍不得。
“以后放假我还是会去找你们的，或者你让带你去找我，总是能见面的。”童桐安慰了江楚好一会，受伤的小狗情绪才算好一点。
正巧这时江妈妈推门进来。
“童桐，招生办和国青队商量不出结果，他们想问问你的意见，看你以后想怎么发展。”
江妈妈侧身，身后的招生办和国青队连忙上前，七嘴八舌地劝说童桐。
“必须得进国青队！”
“必须得去京市！”
“去什么京市，就在成都好好练球，我们六中好得很！”
“再好也没有北大好，只要你来，以后我包你直升！”
童桐被两人贴面吵得皱眉，连忙暂停。
她让国青队稍安勿躁，先和招生办说：“京市也不止一家学校，到底要去哪里，我还得再考虑一下。”
招生办急得直跺脚：“这还考虑什么！哪家学校能比我们还好！”
童桐点头：“教学质量上，贵校确实没得挑。但您也知道，我是要走乒乓球职业路线的，训练时间肯定是只多不少，更别提隔三差五全世界到处比赛。像我这种情况，学校真的允许吗？”
招生办确实没想到，被她说愣住，犹豫再三还是一跺脚：“你放心，我去打个电话，一定帮你争取！”
国青队看招生办一出门，连忙急迫地拉住童桐。
“你可别听他胡说，哪个学校能同意你隔三差五就请假，你就干脆留在成都，国青队帮你找学校，沟通起来也方便。”
童桐摇摇头：“您也知道，成都的教学质量到底比不上京市，我还是想继续学业的。”
国青队为难：“可是，京市那边都是成年组备战基地，没有国青队部门啊。”
“我可以先自主训练，也可以做陪练。我今年13岁，高中毕业后也才16.这三年我会先参加国内和亚洲青年赛事，累计经验。毕业后再开始世界赛事的训练。”
国青队明显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做好了长远的打算，挠头半天，也转身出门打电话了。
病房里清净很多，江妈妈看俩个孩子别扭地不说话，不禁笑了笑。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一下要分开，不知道说什么也正常。
江妈妈拉过童桐：“阿姨没想到，你竟然把以后的路都计划好了。”
她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就想了那么多呢？
“是阿姨照顾得不够好吗？”
童桐靠在温暖的怀抱里，摇了摇头。
“是我想自己闯一闯。阿姨，我也舍不得你们。”
被小小的怀抱圈住，江妈妈不禁红了眼眶。床上的江楚也别别扭扭地挪下来，张开尚且完好的左手，抱住了两人。
“我也要抱抱。”
江妈妈哭笑不得，将儿子也抱住。
三个人团在一起，这才打消了些即将分别的难过。
这时，招生办和国青队明显也商量出了结果。
招生办：“学校领导确认了，如果你真要走乒乓球职业道路，我们会全力配合。课程方面你可以选择线上自修，修满学分即可。”
国青队：“和京市那边商量好了，参加年底世青赛的选手正在那边集训，你是少锦赛女单第一，可以直通世青赛，正好跟着他们练。而且最近柏明德那边也缺一个左手陪练，你也可以暂时顶上。”
“柏明德！？”江楚惊讶。
打乒乓球的自然没有人不知道柏明德的，曾经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年，现在是男单大满贯兼职世界第一，正值巅峰年纪的他，正全世界征战中。
国青队：“只是暂时的。”特意补充。
这么一说，童桐自然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临时替补，左手球员虽少但不是没有，哪轮得到她给柏明德当陪练。
她原本也只是打算给青年选手当当陪练而已。
不过，能和世界顶级选手训练，对她来说好处多多。
既然两边都没问题，童桐就确定了入学和入队。
招生办和国青队都欢喜离开，留给童桐一周时间收拾。
江妈妈一听只剩一周，顿时焦虑起来：“诶呦，这可来不及。这样，江楚你就在这儿养病吧，我先带桐桐回家收拾行李，再把她送到京市，到时候再回来找你。”
江楚：“啊！？”
他就这么被抛弃了？
童桐也没想到江妈妈行动力这么强，被江楚拉着手承诺，只要放假就来找她玩，便坐上江妈妈的车直奔吉省。
花了两天时间收拾东西，再和省队队友教练们一一道别，童桐又要出发去赶飞机。
这趟就直达京市了。
来送机的只有李胜，身为她的主管教练，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足够尽心尽力。
李胜送给童桐三副球拍，一副主拍，两副备用。
“都给你贴好了，平时爱护着点。”李胜没说这三个拍，花了他两个月的工资。
“平时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好吃饭，多睡觉，别因为训练耽误长个。”李胜是知道她训练有多狠的。
可他不知道，每天晚上童桐还会在练习室里加练。
童桐抱着球拍，听着他的嘱咐，笑了笑。
“教练，别说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你也努力努力，争取进国家队当教练啊！”
李胜失笑：“哪有那么容易。”
“可我还是想让你当我的主管教练，到时候我要是在国家队受欺负，就等教练你来救我了。”童桐咧嘴笑了。
李胜愣了愣，不舍地情绪逐渐褪去，只剩被童桐卷到的焦虑。
对啊，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受欺负，也没有家长帮忙，可怎么办？
李胜越想越焦虑，清秀的青年来时满满惆怅，走时愁眉苦脸满是焦虑。
江妈妈拎着一兜子零食回来：“教练这是咋了？”
童桐眯眼：“30岁正是拼的年纪啊。”
说完，就牵着江妈妈的手上了飞机。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京市。
机场有附中的老师来接机。
童桐是跳级入学，而且情况特殊，不仅是数学特长生，还是乒乓球职业球员，年纪又小又优秀，多少需要点特殊照顾。
经过商量，童桐可以直接插班进入高一，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坐班车去训练，晚上班车再送回学校参加晚自习。
周末学校和训练都休息，可以自行安排。
“童桐同学是吧，先等一下另一个同学，然后咱们一起先去办理入学手续。”接机老师很热情，一口气抢来两个学生，招生办眼睛都快笑没了。
“童桐，你也来啦！”
童桐回头一愣，竟是王锌。
王锌看到她也在，一直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放了下来。更别提她身边没跟着粘人精江楚，王梓更是开心。
童桐点了点头：“真巧。”
王梓推了推眼镜，勉强压住欢喜，给她介绍身后的人。
“这是我爸妈，爸妈，这是童桐，我竞赛时的队友。”
王梓身后的中年男女穿得很朴素，有些发白的头发，让两人看上去年纪不小。
“诶，小同学你好你好。”两人有些拘谨地打着招呼。
王梓不在意地看向童桐：“这是我和我爸妈第一次坐飞机，他们还挺紧张呢。”
童桐笑了笑：“这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飞起来的时候耳朵不舒服，我喝了好几口水才好。”
“哦对了，这是我江阿姨，我爸妈不在后，就一直照顾我的。”
江妈妈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看到童桐态度没有异常，王锌父母才松了口气。
他们不想让儿子因为他们俩被嘲笑。
儿子好不容易凭借自己上了京市的好学校，两人本不想来添麻烦，谁知道儿子偏偏非要带他们俩来。
老两口辛苦了一辈子，这还是头一次走出东北。
接机老师连忙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
“几位跟我来吧，校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几人上车后，王锌假装不在意地坐到童桐身边，跟第一次见面时嫌弃童桐的样子，倒是判若两人。
看童桐没在意，王锌扯了扯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低头微微笑了。
两人坐在前面，三位家长则坐在后面，听接机老师介绍学校情况。
听到学校悠久的历史和著名校友，时不时发出感叹，一路倒也热闹。
等到了学校，两个孩子分别办理入学，找到宿舍房间，接机老师便先走了。
童桐因为特殊情况作息时间不一样，暂时享受单人间，王梓则住进了四人间的宿舍。
下午本想休息休息的江妈妈，却被童桐硬是拉着出了门。
“咱们干嘛去？”江妈妈疑惑。
童桐斩钉截铁：“买房。”
没想到居然被他们抢先一步！
国家青年队皱眉：“清华俱乐部？我们不是，你们是哪儿的，不会是国外的吧？”
听说国外会来挖小孩，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招生办：“我们根正苗红一百多年了，什么国外？”
两边都感觉对话是驴唇不对马嘴，面面相觑几秒钟，才小心翼翼地互相自我介绍。
确定不是竞争对手，招生办大大地松了口气：“诶呦喂，吓死我了，还以为来晚一步呢。”
“害，我也以为是来抢人的呢。”国青队摆摆手，也放松了不少。
江妈妈看气氛缓和，才笑呵呵地说：“我刚刚都怕你们吵起来。”
招生办：“哪能，以后咱们见面机会多着呢，等去了京市，我请你们吃饭。”
“京市？”国青队一僵，“为啥去京市？”
招生办笑了：“不去京市，去哪里？”
“留在这儿啊，成都啊。”国青队自信地说，“这有世界最大的乒乓球训练基地，所有国青队员都在这儿训练。”
话音一落，刚刚缓和下来的气氛又焦灼起来。
招生办不敢置信：“以童桐同学的成绩，你让她留在成都就是暴殄天物！”
国青队：“国青队都在这里，她想进国家队，就得留在成都！”
“你在浪费她的天赋！”招生办青筋直蹦。
“你才是浪费她的天赋！”国青队怒目圆睁。
江妈妈左看看右看看，面色为难。
听到外面吵得热火朝天，童桐却根本不在意。
她仔细看了江楚的检查报告，难免愧疚。
报告上说，江楚体质特殊，肌肉爆发力强但易劳损，可以高强度运动，但不能长时间持续。
想要达到职业比赛水平的体能，必须先增肌减重，给身体成长的时间，科学训练。
好在现在发现得早，没有造成严重后果。
否则江楚如果再像之前那样，不清楚身体状况下高强度比赛，非常有可能导致断送职业生涯。
童桐难免不去想，如果上次自己没有自作主张给江楚涂药，而是让他来医院检查，是不是能更早发现问题。
也不至于住院这么严重。
江楚看她表情不对，连忙凑近：“桐桐，怎么啦？别哭啊，我没什么大事的，医生说静养就行。”
童桐连忙平复心情：“我没事。医生说没说，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江楚猛猛摇头：“不会不会，只要养好了，以后照样打比赛的。国青队也说了，像我这样体质的运动员也不少，他们已经有成熟的训练方法了。”
“那就好。”童桐松了口气。
“还好我撑到了比赛结束，能进国青队，以后又可以和你一起打球啦！”
江楚显得格外轻松，难得憋着一口气，拼下了男单冠军，此时真的有种大功告成，可以躺平一阵的悠闲感。
童桐却有些为难：“可是，我不准备留在成都。”
江楚猛地坐起：“啊？！”劳损的肌肉又被扯动，带来一阵疼痛。
“嘶！”江楚皱皱巴巴。
童桐连忙让他躺下，给他说了自己的打算。
她想继续学业，京市无疑是最好的选择。况且国乒基地在京市也有，只是小了一点而已。
相信和国青队说明白，她也是能在京市进行训练的。
可江楚不一样，他没有非要去京市的理由，国青队不会任由队员肆意妄为。
“可、可是，我，那我怎么办呢……”江楚的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他不知道自己能说些什么。
明知道不能阻止童桐去追求自己的梦想，更不该让童桐为难。
但他还是舍不得。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每一天都会见面，上学、打球、吃饭，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
现在居然要分开了吗？
江楚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难过，还是已经哭了。
童桐抿着唇，心里也不好受。
要离开照顾自己的江妈妈，和一直陪着自己的江楚，她也很舍不得。
“以后放假我还是会去找你们的，或者你让带你去找我，总是能见面的。”童桐安慰了江楚好一会，受伤的小狗情绪才算好一点。
正巧这时江妈妈推门进来。
“童桐，招生办和国青队商量不出结果，他们想问问你的意见，看你以后想怎么发展。”
江妈妈侧身，身后的招生办和国青队连忙上前，七嘴八舌地劝说童桐。
“必须得进国青队！”
“必须得去京市！”
“去什么京市，就在成都好好练球，我们六中好得很！”
“再好也没有北大好，只要你来，以后我包你直升！”
童桐被两人贴面吵得皱眉，连忙暂停。
她让国青队稍安勿躁，先和招生办说：“京市也不止一家学校，到底要去哪里，我还得再考虑一下。”
招生办急得直跺脚：“这还考虑什么！哪家学校能比我们还好！”
童桐点头：“教学质量上，贵校确实没得挑。但您也知道，我是要走乒乓球职业路线的，训练时间肯定是只多不少，更别提隔三差五全世界到处比赛。像我这种情况，学校真的允许吗？”
招生办确实没想到，被她说愣住，犹豫再三还是一跺脚：“你放心，我去打个电话，一定帮你争取！”
国青队看招生办一出门，连忙急迫地拉住童桐。
“你可别听他胡说，哪个学校能同意你隔三差五就请假，你就干脆留在成都，国青队帮你找学校，沟通起来也方便。”
童桐摇摇头：“您也知道，成都的教学质量到底比不上京市，我还是想继续学业的。”
国青队为难：“可是，京市那边都是成年组备战基地，没有国青队部门啊。”
“我可以先自主训练，也可以做陪练。我今年13岁，高中毕业后也才16.这三年我会先参加国内和亚洲青年赛事，累计经验。毕业后再开始世界赛事的训练。”
国青队明显没想到，她竟然已经做好了长远的打算，挠头半天，也转身出门打电话了。
病房里清净很多，江妈妈看俩个孩子别扭地不说话，不禁笑了笑。
毕竟从小一起长大，这一下要分开，不知道说什么也正常。
江妈妈拉过童桐：“阿姨没想到，你竟然把以后的路都计划好了。”
她不禁有些心疼眼前的小女孩。
这个年纪的孩子，怎么就想了那么多呢？
“是阿姨照顾得不够好吗？”
童桐靠在温暖的怀抱里，摇了摇头。
“是我想自己闯一闯。阿姨，我也舍不得你们。”
被小小的怀抱圈住，江妈妈不禁红了眼眶。床上的江楚也别别扭扭地挪下来，张开尚且完好的左手，抱住了两人。
“我也要抱抱。”
江妈妈哭笑不得，将儿子也抱住。
三个人团在一起，这才打消了些即将分别的难过。
这时，招生办和国青队明显也商量出了结果。
招生办：“学校领导确认了，如果你真要走乒乓球职业道路，我们会全力配合。课程方面你可以选择线上自修，修满学分即可。”
国青队：“和京市那边商量好了，参加年底世青赛的选手正在那边集训，你是少锦赛女单第一，可以直通世青赛，正好跟着他们练。而且最近柏明德那边也缺一个左手陪练，你也可以暂时顶上。”
“柏明德！？”江楚惊讶。
打乒乓球的自然没有人不知道柏明德的，曾经横空出世的天才少年，现在是男单大满贯兼职世界第一，正值巅峰年纪的他，正全世界征战中。
国青队：“只是暂时的。”特意补充。
这么一说，童桐自然就知道，自己不过是临时替补，左手球员虽少但不是没有，哪轮得到她给柏明德当陪练。
她原本也只是打算给青年选手当当陪练而已。
不过，能和世界顶级选手训练，对她来说好处多多。
既然两边都没问题，童桐就确定了入学和入队。
招生办和国青队都欢喜离开，留给童桐一周时间收拾。
江妈妈一听只剩一周，顿时焦虑起来：“诶呦，这可来不及。这样，江楚你就在这儿养病吧，我先带桐桐回家收拾行李，再把她送到京市，到时候再回来找你。”
江楚：“啊！？”
他就这么被抛弃了？
童桐也没想到江妈妈行动力这么强，被江楚拉着手承诺，只要放假就来找她玩，便坐上江妈妈的车直奔吉省。
花了两天时间收拾东西，再和省队队友教练们一一道别，童桐又要出发去赶飞机。
这趟就直达京市了。
来送机的只有李胜，身为她的主管教练，虽然时间不长，但却足够尽心尽力。
李胜送给童桐三副球拍，一副主拍，两副备用。
“都给你贴好了，平时爱护着点。”李胜没说这三个拍，花了他两个月的工资。
“平时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好好吃饭，多睡觉，别因为训练耽误长个。”李胜是知道她训练有多狠的。
可他不知道，每天晚上童桐还会在练习室里加练。
童桐抱着球拍，听着他的嘱咐，笑了笑。
“教练，别说得好像再也见不到了一样，你也努力努力，争取进国家队当教练啊！”
李胜失笑：“哪有那么容易。”
“可我还是想让你当我的主管教练，到时候我要是在国家队受欺负，就等教练你来救我了。”童桐咧嘴笑了。
李胜愣了愣，不舍地情绪逐渐褪去，只剩被童桐卷到的焦虑。
对啊，这么小的孩子，万一受欺负，也没有家长帮忙，可怎么办？
李胜越想越焦虑，清秀的青年来时满满惆怅，走时愁眉苦脸满是焦虑。
江妈妈拎着一兜子零食回来：“教练这是咋了？”
童桐眯眼：“30岁正是拼的年纪啊。”
说完，就牵着江妈妈的手上了飞机。
一觉醒来，已经到了京市。
机场有附中的老师来接机。
童桐是跳级入学，而且情况特殊，不仅是数学特长生，还是乒乓球职业球员，年纪又小又优秀，多少需要点特殊照顾。
经过商量，童桐可以直接插班进入高一，每天上午上课，下午坐班车去训练，晚上班车再送回学校参加晚自习。
周末学校和训练都休息，可以自行安排。
“童桐同学是吧，先等一下另一个同学，然后咱们一起先去办理入学手续。”接机老师很热情，一口气抢来两个学生，招生办眼睛都快笑没了。
“童桐，你也来啦！”
童桐回头一愣，竟是王锌。
王锌看到她也在，一直悬着的一口气总算放了下来。更别提她身边没跟着粘人精江楚，王梓更是开心。
童桐点了点头：“真巧。”
王梓推了推眼镜，勉强压住欢喜，给她介绍身后的人。
“这是我爸妈，爸妈，这是童桐，我竞赛时的队友。”
王梓身后的中年男女穿得很朴素，有些发白的头发，让两人看上去年纪不小。
“诶，小同学你好你好。”两人有些拘谨地打着招呼。
王梓不在意地看向童桐：“这是我和我爸妈第一次坐飞机，他们还挺紧张呢。”
童桐笑了笑：“这也是我第一次坐飞机，飞起来的时候耳朵不舒服，我喝了好几口水才好。”
“哦对了，这是我江阿姨，我爸妈不在后，就一直照顾我的。”
江妈妈微笑着点头打招呼。
看到童桐态度没有异常，王锌父母才松了口气。
他们不想让儿子因为他们俩被嘲笑。
儿子好不容易凭借自己上了京市的好学校，两人本不想来添麻烦，谁知道儿子偏偏非要带他们俩来。
老两口辛苦了一辈子，这还是头一次走出东北。
接机老师连忙接过他们手中的行李。
“几位跟我来吧，校车就在外面等着呢。”
几人上车后，王锌假装不在意地坐到童桐身边，跟第一次见面时嫌弃童桐的样子，倒是判若两人。
看童桐没在意，王锌扯了扯自己洗得发白的衬衫，低头微微笑了。
两人坐在前面，三位家长则坐在后面，听接机老师介绍学校情况。
听到学校悠久的历史和著名校友，时不时发出感叹，一路倒也热闹。
等到了学校，两个孩子分别办理入学，找到宿舍房间，接机老师便先走了。
童桐因为特殊情况作息时间不一样，暂时享受单人间，王梓则住进了四人间的宿舍。
下午本想休息休息的江妈妈，却被童桐硬是拉着出了门。
“咱们干嘛去？”江妈妈疑惑。
童桐斩钉截铁：“买房。”